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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期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新晋升的弟子还有场小考,几位仙长争论无果,等那时再由你自己决定。你也不必着急,小考还有一年的时间。”
说话间,他已递了杯茶过来,若筠坐起来一口饮尽,还没有说话,他又很快倒了一杯,这回递过来的动作放慢了许多,“慢些喝。”
“还要小考?!”若筠依言捧着杯子慢慢地喝,刚才喝太快没注意,原来茶水温温的,恰好入喉,顿时浑身畅快了许多。
陆子期的声音也同这杯水一样,不温不火,莫名地能够让人安定下来,“无妨的。小考并不难,只是考察一年来弟子们是不是勤奋而已。”
虽然他这么说,若筠还是不大相信的。但他说得这么诚恳,至少比那些仙长们诚恳多了,她就不忍心戳穿了,转而注视着屋子。
房间内清爽整洁,空间却很小,小小的窗子,小小的门,床也仅供没有一点空余的地方,也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除了床头的小茶几,甚至连把椅子也没有,陆子期此时便是坐在床边的。
“这里是天枢宫弟子院,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你身子不好,掌门特别吩咐要好好照顾,所以不用担心会被吵到。”陆子期这么说着,似乎别有意味。
若筠想起游君的话,有些踌躇,很想马上就跳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不被吵到”。
她其实是不介意混迹在美人之中啦,但看起来仙长们比她介意多了。
“若云师弟这头晕的毛病什么时候开始的?”
“额?”若筠认真想了想,“没有,好像这是第一次。”
“那可能是路上太急了,有点水土不服。”陆子期目光微闪,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师弟好好休息吧。”
“大师兄。”若筠忽然叫住了他,“我明明没有灵力,为什么仙长他们要……”
“我也不知,总归是天命如此。”陆子期见她面露黯然,便又加了一句,“听说,你可以解开灵锁符?”
若筠想起那日遇到桃花妖的事,不太确定道,“貌似是这样的吧……”
陆子期看她不安稳的样子,手掌往茶壶上一罩,再松手时,壶盖上多了一张符纸,他鼓励道,“要不然,你试试?”
若筠很想马上就试试,但她又不想当着陆子期的面去试,所以有些纠结。
不等她回答,陆子期就先起身了,笑容亲切得很,“其实我也想看,不过,你现在还是先好好休息,明日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大师兄慢走。”若筠的目光始终飘忽在陆子期的背影以及那只粗瓷茶壶之间,顿时觉得这位大师兄走路好慢啊,时间好漫长啊。
陆子期慢吞吞走了许久,终于走到了门口,“对了,旁边就是我的房间,还有什么不适的话可以叫我。”
“唔。”若筠应了声。
陆子期背对着她,听出她语气里的漫不经心,不由得露出轻笑,到底还是掩了门走了。
若筠将茶壶抱在怀中,认真地回忆着那天的经过,好像就是这样,随手一掰就开了。
但这回没有,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眼看着只有那张薄薄的符却无论如何也撕不开。
她泄气地将茶壶丢在地上,无比地沉默。
粗瓷茶壶在地上一直撞到了门上,若筠也没有再去管它,而是干脆躺了下去。
白天的情景在她眼前闪过,各位仙长们的反应很奇怪,连游君师兄和青玄师妹都被遣散出去了……
明明是她自己要来蓬莱的,为什么有种被套进来的感觉?
现在,就连大师兄陆子期也对她这么好……
但她什么都不会啊!
既没有灵力,就连那日对待桃花妖的机敏和运气都没了,真的很奇怪啊。
莫非,她有什么自己忽略掉的长处吗?
蓬莱岛上凉爽得很,有风习习吹过。
她把头蒙在被子里,苦恼地想着,如果什么都不会的话,会被师兄师姐们嫌弃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兄也是会发作的哟~
☆、左右邻
蓬莱岛位处神州南方不知名的海域之中,当年祖师爷选中此处,加持结界阵法,即使有凡人误入,也不得见。
天枢宫则位处蓬莱岛正中央,山峰最为险峻,新弟子房分布在天枢宫外围的山腰上。
若筠所在的院子在西南角,很是僻静。但东方刚刚泛白,她便起来了,先在门口伸了个懒腰。
屋子虽小,院子倒宽敞,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能够遥遥看到西峰和南峰,俱是郁郁葱葱的青山,隐约可见宫宇的轮廓。
新弟子刚入蓬莱之时,都是由师兄、师姐们带进来的,在那个时候,就会听到关于蓬莱十大胜景的介绍,但若筠第一次御剑飞行的经历,说起来很悲剧。
她根本没来得及有什么兴奋和刺激,刚飞到一定的高度就胸闷想吐了——游君说,这大概就是惧高之症。
最后游君只好将她点了睡穴,这才打包安然带上了蓬莱,因此,所谓的十大胜景,她一个也没见到。
惧高,再联想到自己的毫无灵力,她觉得留在蓬莱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一大早地就开始思考这么沉重的问题,若筠觉得实在很不利于身心健康。
她在院子西南角的水井中打了水回来洗漱完毕,这才注意到院子有三间房,自己的房间左右都住了人,她想起昨晚陆子期说过,他在旁边,那另一边——
正在好奇着,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人来,似乎没有料到门口有人,把她撞出去好几步。
若筠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去,竟是缪寒天。
想是刚醒没多久,此时的寒天同往日漠然的他,完全不一样。
他看起来像是误入凡尘的精灵,如浓墨般的眸子里难得的带着一丝不设防。
只可惜,慵懒模式的寒天并没有维持很久。在看到若筠的一瞬间,他已变得万分清醒起来,恢复了往常的漠然。
若筠完全没料到仙长会安排寒天住在她隔壁,也完全没被寒天的冷漠给冻住,而是万分激动地打了声招呼,“寒天师兄早!”
缪寒天没有答话,慢慢地从背后取出了自己的剑。
若筠想起了昨天的事,不由得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
缪寒天看到她戒备的动作,不由得发出嗤笑,举剑从她面前施施然走过。
若筠在他身后忧心忡忡道,“寒天师兄,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这都是仙长们的安排,说不定只是暂时的安排,过几天说不定就不是这样住的了,你可千万不要激动啊——”
她是挺担心的,昨天她只是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就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都切断了。可刚才她都撞到了人,那寒天岂不要把自己的大腿给——
缪寒天听她聒噪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只是想确认一下,她到底是不是人?
被他看了一眼,若筠更加纠结了,“哎——你要实在不喜欢我住这里,那我……我……”
说到这里,她实在舍不得说一句“我搬出去”,唉,到底是为了美人舍弃自己,还是让美人习惯自己的存在呢,好难抉择啊。
缪寒天再一次认清了现实:此女的思维,已经完全超脱正常人的理解范围了。他干脆彻底无视,径直走在井边,安静擦拭起自己的剑来。
若筠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安全的距离,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救人。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寒天的剑,是把很朴素的银剑,泛着冷冽寒光,同他本人一样,带着隐藏不住的光芒。
其实她挺想问问抱剑为什么没跟着一起来,但想起不能再刺激他了,所以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陆子期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声音依旧温润,“两位师弟早。”
若筠心中顿时大定,大师兄也在,那就不用担心寒天会想不开了,她高兴道,“大师兄早。”
她脸上灿若流霞的笑容,让陆子期有一瞬的恍惚。
“大师兄?”若筠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没洗干净?”
“这里有片叶子。”陆子期伸手在她头顶拈走了莫须有的树叶,然后不动声色道,“对了,新弟子第一年的进修,都是两人为组的。若云师弟昨天身体不适,所以分组推迟到了今天。”
听到这里,若筠期待地看着陆子期,就连寒天正在擦拭的手也不易察觉地放慢起来了。
不想陆子期开了个头,却没有再说下去了,“时辰快到了,你们先收拾下,我这就带你们去少阴殿集合吧。”
寒天依旧慢条斯理地擦拭完银剑,这才站起来。
若筠则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去收拾屋子,没想在门口踢到了昨夜贴了灵锁符的茶壶。
她懊恼地捡起来收回去,又步履沉重地走出来了。
陆子期自然看到了那只还完好的茶壶,安慰道,“若云师弟不必泄气,我听掌门说起过,你身上似乎被设下了封印,所以才会毫无灵力的。”
“封印?”若筠忽然觉得有些耳熟,“什么封印?”
“暂时还不清楚。”陆子期声音温柔,“以后慢慢就知道了,不要着急。”
缪寒天此时已收起了银剑,负手站在了他们身后,始终离他们一尺的距离,“走吧。”
陆子期点头,刚准备示意若筠,却见她回头对着寒天挤眉弄眼的。
缪寒天唇角一抖,“你到底想干什么?”
若筠眼看似乎又把他逼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赶忙收敛了脸色,严肃道,“寒天师兄,你不用洗漱一下吗?”
缪寒天这才想起来,被若筠一打岔,他还真没有……
若筠大义凛然道,“大师兄,我们可以等寒天师兄一会的吧。”
陆子期挑了挑修眉,目光深沉,话中有掩不住的笑意,“当然可以。还有时间,寒天师弟先自便吧。”
眼瞅着缪寒天有些狼狈地重新进屋了,若筠心满意足地回头了。
看吧,她还是帮到他了的。
“若云师弟。”
“大师兄,还是叫我若云吧。”
“若云。”陆子期依言叫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