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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弟高见。”贾正威也不是只懂蛮力的武夫,明白了赵源的意思,也就不再说什么。
赵源虽然是对生活品质苛刻了些,但是也从来不会做些没头脑的事,贾正威也是一时担心,如今明白赵源是在巩固自己的纨绔形象。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出这个样子,但是贾正威相信赵源心中自有定计,加上他这些年听的赵源的决策基本没有错的,也就放心了。
其实贾正威只猜中了其一,赵源带云萱一则是为了让皇帝放出的消息更具可信性,二则么,也是云萱想去,而自己也不想在自己心思快明朗的时候与她分开那么久,加上如今江南风景正好,一同出游也未尝不可。
虽说路途是艰难了些,但是毕竟是朝廷钦差队伍,也是差不到哪里去的,顶多也就是生活上不如平日讲究,但是餐风露宿这种事还是不可能发生的。队伍每次到了一个城镇,若是计量着在天黑前不能到下一个城镇,就决计不会再走了的,就会在当地歇息下来。
这一日众人在当阳歇了下来,想着也快到苏州了,也不着急,也没再急着赶路。赵源平日不好总与云萱呆在一辆马车里,但是偶尔停了马车,他还是会过来看看的。这次赵源下了贾正威的马车就在云萱的马车下等着了,见云萱迟迟没有出来,担心地问道:“云萱,是车马颠簸了,身体不适么?”
“我没事,只是有些晕罢了,你若是累了便先去歇息吧。”云萱声音听起来都比平时要虚弱些。
“那行吧,我就在外面等着你,你好些了再出来吧,不急,我还是找个大夫来给你看看吧。”赵源关切的回道。
于是众人就见到了这一幕,世子爷在马车外站着,花魁娘子也迟迟不见踪影,也只当这位绝色花魁在和世子爷闹脾气,想等着世子爷一起走的,却被赵源瞪着眼一一扫视,他们没这胆子硬抗,也就一一进了客栈先去歇息了,毕竟人家二人闹脾气,自己搁那看着,世子爷一发怒可不是好玩的。
等到众人都进了客栈,云萱方才由鹊儿搀着出来了,赵源扶着她下了马车,见她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差成这样。”
“你怎的还在这?”云萱当时是觉得自己这副虚弱的样子让众人看见也不好,故意等着大家都走了才出来的,没想到那么久了赵源还等在这。
“人都走光了,不等着你,留着你们两个弱女子在这我怎么放心?”赵源原本还想调侃两句,看到云萱紧皱的眉峰,也觉得这次不像是闹着玩的,“我先扶你回去吧,我已派人去找大夫了,你别硬撑。”
谁知道云萱苍白的脸忽然就染上了血色,“我没事,过会儿就好了,不用请大夫。”云萱拒绝道。
赵源还待说些什么,见云萱难受得紧,也只好将她先扶到客栈的小院里休息去。
将云萱扶到床上躺好后,赵源看着她睡下,见去请大夫的执笔还未回,又将鹊儿唤到外间,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人来禀报?”
鹊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赵源原本看着云萱的样子就着急,一下子也不耐烦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昨天小姐就这样了。”鹊儿胆怯地回道。
“昨日的事你怎么敢瞒着?你家小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赵源一听都难受那么久的,也急了,生怕是什么急症。
“小姐,小姐不让说,”鹊儿说完又看到赵源要怒了,也不敢再欺瞒,轻声说道:“小姐是月事来了,才,才不舒服的。”说完已经跪了下去,毕竟赵源整日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加上说的又是这样隐讳的事,她也有些承受不住。
“啊?”赵源这下是真的惊呆了,他怎么就忘了这回事。。。这下也能理解云萱不让请大夫,鹊儿一副讳莫如深模样了,“咳,你去厨房让人煮些红糖水,等会好了就端上来吧。”赵源绷着脸吩咐道。
鹊儿看到赵源一脸关心,丝毫没有不耐的样子,心中也甚是感慨小姐终于找到了良人,毕竟这个事在士大夫的心里一般都还是有些忌讳的,自己平日见得多了自然是知道这些避讳的,今日被赵源逼着说出来,也生怕惹了他的不快从而迁怒到小姐身上,这下终于放心了,也就欢欢喜喜的去厨房了。
赵源又想到什么,去自己房里,果然看见素云带着人在收拾床铺:“素云,咱们这次出来,可有带暖炉?”
“自然是带了,爷爱的那几样都带了,嵌银丝鹤鹿同春的,掐丝珐琅荷塘莲纹海棠式的,还有铜制镂空人物纹的,爷要用哪个?”素云停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我记得还有个翡翠錾西湖十景的,那个可带了?”赵源原本只打算拿个就行的,听说带了不少,忽然就想起了这个。前世自己爱看白蛇传,连带着对西湖也是情有独钟,这个手炉也是自己当初专门找名家做的,通身厚薄均匀,花纹精细,且炉中炭火虽旺,外面摸着却不烫,取暖性和观赏性都是极好的,是自己最爱的一款了,本想着都初春了,没让带,如今听说带了不少倒是想问一问了。
“带了带了,奴婢一时说漏了,爷现在要用?”素云状似想起,赶紧回道。
“那就这个,等会送云萱房里来吧,爷在那等着,晚膳就在那用了。”赵源说完就出了门,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素云不满的眼神。
赵源到了云萱房里,正听见云萱下床在倒水,“我让鹊儿去煮红糖水了,先忍忍吧,这茶水都凉了。”赵源拿过云萱手中的杯子,说道。
“。。。你又知道了。”云萱无语了,怎么鹊儿什么事都说啊,这种事要让人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的,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真是要被你蠢哭了,不舒服都不会和我说的!”赵源略气愤地说道,“就算不和我说,你照顾好自己也行啊,今天不是我来,你是不是还要这么忍着!”
“嘶,怎么一下子我又觉得浑身乏力的。”云萱适时做出了虚弱的模样。这时候可不能和赵源硬拼,别一会儿把他给气狠了,别的不说,最后心疼的不还是自己么?
果然赵源一听说云萱不舒服就又闭了嘴,“你先去躺着吧,一会儿鹊儿上来我让她给你端进来。”说着将云萱又扶回了床上。
“这几日你还吃得消么?”赵源问道,“明日不若就让博裕他们先去吧,我在这陪你几日,等你好了咱们再启程,离苏州也没几日路程了。”
“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娇贵了?这点累我还是受得的。”云萱甜蜜蜜地享受着赵源的关怀,却不愿因为自己耽误了他的差使,拒绝道。
“没事的,这次差使时间又不紧,况且前期的事儿总得他们捋清了才能拿给我看的,咱们晚些再过去也无大碍。”赵源解释道。这次差使他当然得到,不过如今看着云萱如此也心生不忍,罢了,反正自己如今的名声已是如此了,再添一条也无所谓,就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辞而别
云萱是没有参与过朝堂,但是话本儿总是没少看的,赵源既被点为钦差,自然是事事都需他拿主意,又怎么肯信了他拈来之语?
“整日就会诓我,”云萱嗔了赵源一眼,“若是你实在放心不下,我就先在这歇几天,等过几日好些了再去苏州寻你。”
赵源见云萱这么说了,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她也不会干,只好点头应允了。
“我把研墨白杨二人留下,再留一队护卫给你,”赵源说着见云萱皱眉又要推辞的模样,“是王府的护卫了,不是朝廷的,你不必担心。”
云萱也不再推辞,自己当初想要和他一起过来只是临时起意,后来他答应了又一时冲昏了头,倒是没想到自己的身份会给他带来多少麻烦。。。从当初出发开始自己就有了感觉,现在看来,自己跟着却是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
“爷,手炉备好了,现在拿进来么?”屋内二人听到外面素云敲门禀报的声音。
“拿进来吧。”赵源看了一眼云萱,又坐回了宫凳上,方才对外说道。
素云听见赵源的声音就推门走了进来,果不其然看见云萱就这么靠在竖起的枕头上,自家爷坐在旁边小凳上陪着她,心中更是不爽,当初自家爷喜欢上肖家千金也就罢了,毕竟肖婉素有才女之名,身份高贵,人也极为出挑,爷喜欢上她也是不可厚非。如今,就是这么一个身份卑贱,出身勾栏的人,凭什么就这么让爷上心?出门都得带着?凭什么自家爷如今还得在一边儿伺候着?!
“素云,愣什么呢,手炉给我。”赵源见素云迟迟不动,也不知再想些什么,出声提醒道。
素云的愤懑被赵源打断,看着赵源依旧一脸和煦的脸,更是不平,将手炉递给赵源也不说什么,草草行了个礼不等赵源说话就出去了。
“素云今儿是怎么了,平日脾气也没那么爆啊,倒是和红菱越来越像了,这样要怎么嫁的出去?”赵源自言自语了一句,又将手炉递给云萱。
云萱从小长在青楼,察言观色、揣度人心,是她的必修课,这些功夫自然是不弱的,赵源与素云相识日久,没想太多,素云对自己的不耐赵源可以轻描淡写、可以不注意,她却是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只是也不好说什么,见赵源将手炉递过来,也就顺势接了。
看着赵源眼中真真切切的关心,云萱心中暗下了决心。之后便又是平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了。
“你这手炉倒是精细。”云萱将手炉接到手里,立时便有暖意袭来,又看这手炉一整块水墨画种翡翠制成,触手即有温润之感,西湖十景雕的极为仿真,光是看着便让人有些心旷神怡之感了。
“这是自然,这可是小爷最爱的手炉,哪里就能糙了去?”赵源见云萱似是好了些,不无得意的说道。
云萱如今正是虚弱的时候,又想了许多,也没心思和他拌嘴,“是了,世子爷又哪里能配低俗的事物了?云萱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