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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优……优优……我心口好疼呀!”他抓着衣襟拚命挣扎着。
“聂大哥,你怎么了?疼就别想了,别想了。”彩衣的美丽瞳眸中溢满关心,这一切看在巩玉延眼里还真不是味道。
“聂寒云,想起卜优优就真的让你那么痛不欲生吗?还有你!”他忿忿不平地指着彩衣的鼻子,“是你在谷中救了他吧!但这又如何,我可以向你致谢,甚至愿意付一大笔的酬金,只求你放了他!”巩玉延一步一句话,咄咄逼人。
“别逼她,是我自愿留下来的。”
聂寒云制止巩玉延粗鲁伤人的言词。的确,他有一半是自愿的,因为就在他清醒的那天,老婆婆就以救命恩人的借口,逼他娶彩衣,虽然他并未答应,但为报恩,他还是决定暂且留下,至少得对过去有了些微的印象后,才方便行动,否则,天下之大,他又该往哪儿去呢?
“自愿!”巩玉延看看他,又看看彩衣,“好,很好,好个狗男女——一丘之貉!”随即,他想转身离去,最好永远都别看见这种令人作呕的镜头。
“等等……”不仅聂寒云喊住他,连彩衣也出声了。
聂寒云乃因为好不容易遇上了熟人,虽然自己对他一无所知,他也好像误会了自己,但他不能放他走,他一走,自已不是连什么希望也没了吗?
然而,彩衣却不这么想,她现在脑海里左转又转,上转下转,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
这个臭男人凭什么骂她和聂大哥是狗……呸呸呸!他才是狗呢!而且是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瞎眼狼狗!
什么东西嘛!姑娘她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他,可难消一口怨气,虽说自己也只有那三两下花拳绣腿的功夫,不过,看他一副不堪一击、面无血色的雪白面容,搞不好姑娘她一拳就让他躺平了。
彩衣喜孜孜的想:好不容易可以崭露头角了!
才刚收敛起嘴角,彩衣已趁人不备往他身后非常用力的突袭一拳,但没想到这白面书生仿佛脑袋后面长丁眼似的,灵活一闪,结果,她不但连人家的衣角都没碰着,还险些煞不住车,撞上了眼前的一棵杨柳树。
眼看就要“人毁面亡”的那一刹那,眼前那棵杨柳树又好似在她鼻尖前定住了,嘿!真是天助她也。(可别高兴的太早,唉!)但下一秒,她的后衣襟却被人高高的拎起,在离地约五十公分的地方又被人狠狠的丢了下来,更糟的是,她还双膝着地,直挺挺的跪在巩玉延的脚前。
“看在你有悔过之心,我就饶了你。记住,下回若再犯,你就算是跪在我面前帮我舔鞋子,我也不会放过你的。”这回说完后,他可是真的走了,只不过,离去前他别有意味的看了看聂寒云,半晌才皱着眉离开。
“你这个……大混蛋、臭鸡蛋、王八蛋……哇……”彩衣现在才知道被人欺负后,又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是多悲哀的一件事。
“别哭了,彩衣。”聂寒云上前欲拉起她。人都走了那么久,她还跪着,膝盖不疼吗?聂寒云笑意盎然的想。
彩衣看出了他的笑容,“你还笑,武功那么好却不帮我,当人家什么大哥嘛!”
这会儿聂寒云的笑意更深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无害。”
“摔了人家一屁股一膝盖的,还说无害!”
聂寒云摇摇头,“那你就先回屋里上点药吧!”
彩衣撇撇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一跛一跛的走进屋内。
聂寒云的眼眸望向天边的云霞,心中不停低唤着:“优优,谁是优优?她又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这个名字能带给我如此大的悸动,难道她就是我的妻子?天呀……”
优优待在房中望着窗外的晨昏,不停地更换着,至今已数不清过了几天了,寒云是生是死的谜底又还需多少个这样的日子才能得解开呢?
巩大哥去找寻答案,怎么已好些时候了仍没有下落,优优心里真的好急好急,她已决定,若寒云当真离开了她,她也要去另一个世界找他。
“小姐!”一个熟悉的低唤声拉回了优优的沉思。
“小宣宣!”自破庙一别后,优优想她可想得紧呢!“你怎么来的?”她急忙上前拥住小宣宣的身子,主仆两人感动的哭了。
“是巩公子派人去接我过来的,到了这儿,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优优由小宣宣悲伤的表情中可看出她已知道了一切。
“你放心,姑爷福大命大,他会逢凶化吉的。”她紧拉住优优的双手,想给予她生存下去的勇气及信心,虽然小姐目前心中最惦念的是姑爷,但就算要她赔上一命,她也要小姐开心。
“谢谢你的安慰,小宣宣。”优优感激的一笑,目光又飘向了外头的景致。
小宣宣知道循着小姐的视线望去,就是姑爷葬身的大峡谷方向,想不到一向大而化之、随便惯了的小姐,也有用情那么深的一天。
“这样吧!咱们去外面走走,看看花园里的蝶儿有多调皮,你的心情就会舒缓许多,说不定小宣宣还可以为你抓几只大蛐蛐让你斗个高兴呢!”为了让小姐开心,小宣宣十八般武艺全出笼了!
“我不想去。”
“怎么可以,若是姑爷回来看见你这副瘦巴巴、惨兮兮的模样,会心疼死的。”小宣宣好说歹说,还是将优优拖了出去。
“你瞧,真有蛐蛐的窝耶!可以烤肥一点的,咱们来寻宝吧!”
小宣宣高兴极了,优优不忍破坏她的这份心思,于是也勉为其难地蹲下,帮忙找着蛐蛐。
“阿宝,你瞧见没,咱们少爷还是头一次气成这样,他一向都是彬彬有礼的。”突然间,两个小厮由她们身旁走过,因为她俩是蹲在树后头,所以那两人并未发现。
“碰到这种场景谁会不气呀!别的不说,光聂夫人对他一往情深的那种情感,任谁都会感动,偏偏他还移情别恋。”
“嘘!小声点,少爷一再交代这事不能让聂夫人知道,否则她会伤心死的。”倏地,大元捂住阿宝的嘴。
“应该不会吧!这些天来,她不都足不出户吗?一个人躲在房里偷哭,自己丈夫却在外面搂抱着他的救命恩人,报恩也不是这种报法嘛!”。
“说的也是,躲在杨柳树后头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大元也打抱不平。
阿宝叹口气,“这种事不是我们能摆得平的,干活去吧!一切就要看聂夫人的命罗!”
“也是,走吧!走吧!”
优优挖着土块的手,顿时垂了下来,无神的两眼慢慢流下两行清泪。
“小姐。”小宣宣知道这回事情可大条了。
“别说了,小宣宣,咱们去看看。”
她不相信,说什么她也不相信聂寒云会喜新厌旧她而去。
“既然要去,也得知会一下巩公子吧!”看她这落落寡欢的失意样,说实在的,小宣宣很难放得下心。
“不用了,告诉他又能如何,能唤回寒云的心吗?若我俩的缘份已尽,即使千军万马随我而去也是枉然。”优优的眼神变得深邃、飘忽,字字肺腑。
“让小宣宣陪你去。”她试着说服优优。
优优摇摇头,“倘若巩大哥问起,还有你可以帮我劝着,请他千万别插手,好坏都是我卜优优的事。”
“可是……”
“别那么多可是,我心意已决,任何人说都没用的;我这就去了,记住,巩大哥那儿还请你多担待点。”
小宣宣了解,若是以前的优优,她可以在同一个时刻立下好几个决心,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优优可是她从没见过的表情,连小宣宣都能感受到她那股来自心灵深处的坚决,与以往养尊处优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好吧!小姐,我会的,倘若真要是事与愿违,你千万不可以……”
“只要确定他活得快乐,我不会做傻事的。”
优优牵强的笑了笑,准备去接受上天所赐给她的命运——
聂寒云一夜未眠,简直可以说难以成眠,因为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出“优优”这个名字,她就好像和他认识了好久好久一般,既亲切又陌生。
“优优……优优……”念得那么顺口,可是,为何对她没有丝毫的印象呢,难道他脑子真是伤的那么严重?为什么他想不出一点点的印象呢?
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他有兄弟姊妹吗?而让他魂牵梦系的“优优”又是谁呢?姊妹?或是妻子?
天,他究竟要到何时才能撞出这个死胡同。
“寒云!”
聂寒云抬头望去,一位美得出尘、清丽绝伦的女子,像是虚幻的梦影般伫立在他眼前十尺之遥,加上杨柳树的烘托下,简直就像一位从山野间溜出来的仙子,那么的清新特殊,却又夹带着一股……对,是哀愁!是一股动人的哀愁!
难道美丽与哀愁就是在形容这一位平空冒出的女子?
“请问你是?”聂寒云自觉可笑,如今这四个字已成了他的口头禅了。
优优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依然高佻挺拔的男子——她的丈夫,当初他毫无畏惧的冒死救她,如今呢!却不愿认她。
“优优,卜优优。”她强迫自己平静地说出这个属于她的代号。
“优优!”
聂寒云霎时眼瞳全开,直勾勾的盯着她,原来她就是让他朝思暮想的“优优”,为什么如今见了人,他还是毫无印象呢?
有那么一下下,优优以为他愿意认她了,可是,他随之而来的懵懂表情,却砸了她的希望。
“你不愿意认我?”她快哭了。
“不是的,姑娘。”聂寒云也急了,他该怎么跟一个陌生人说他的苦衷?
陌生人!或许她并不是陌生人,第六感告诉他一定不是,但是依目前的情况来说她就是!
“姑娘?在你眼里,我卜优优只是和一般姑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