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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了丝怒气,转过身来。
一身挺拓男装的裴绯负手站立,她经常往外跑,可肌肤还是雪白的,透明了一般,更衬得其眉眼寡淡。
“你们在做什么?”她轻轻问道。
明明裴绯神色淡淡的,极为正常的模样,宁青淮却莫名有了几分气短和尴尬。于是她下意识松开贺九秋,小碎步上前,浅粉色的裙摆层层翻起,开出一朵一朵瑰丽的桃花来。
“方才贺小姐来送请柬,恰巧看见了青淮,于是便聊了几句。”宁青淮低眉顺眼地答道。
“嗯,我知道了。”裴绯看了看她,目光转而落在贺九秋身上。
贺九秋压下心中不快,从袖中取出一封烫金请柬,温声道:“这是瑶君主持的宴会,就在她家的园子里,邀请的人大多是今科的贡士,也有诸府上的公子小姐们,希望裴姑娘能赏脸。”
宁青淮自然地接过,把请柬递给裴绯。
“多谢,笠日裴府定然亲至。”
她这么一说,干脆利落得让贺九秋想继续说下去的欲/望也没有了。最后告声罪作个揖,退出房间后,还体贴地关上门。
贺九秋一走,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倒显得越发空旷冷清,让人不自在极了。
裴绯一掀前摆,盘膝坐下,宁青淮端起木榻上温热的茶壶,慢吞吞倒了一杯浣碧茶。
浣碧茶一直有“小毛尖”的别称,但事实上,这种茶叶并不是特别好,泡出来的茶水色泽绿中带黄,并不纯粹,口感也比不得毛尖雪顶的清香,反倒多了股难言的苦涩。这种茶,胜在数量繁多且价钱相对而言偏低,但就便是如此,状元楼的东家平素也不用它来招待一般客人。
裴绯皱着眉头放下茶盏,精美脆弱的瓷器发生轻微的碰撞声,她低下头打开请柬细细查阅,宁青淮心中一动,脚步便不由自主地移到她身后,眼尖地看见了请柬中附着的参宴名单。
排在第一位的,赫然是东宫太子。
紧接着便是三皇子和各个侯府世子贵女,陈留台、陈广喻的名字也在其中,只不过陈留台的名字靠后了一些。
甚至于还邀请了季谦。
也是,一甲会元,也是有大造化之人。
这个宴会不简单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应该叫捉!奸!
字数不够,明晚补上,大家晚安――么么哒!
我的评论区已经被地雷刷屏了!然而都是基友T_T但还是特别谢谢!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看见那个送红包的小标签感觉好神奇!
☆、端倪
宁青淮只稍微一想,便已暗自咋舌。
这新科贡士,暂且不论名次,只上了这殿试,日后也必是要成为这朝堂棋子了,这是底层之人。
东宫太子,素来低调,性情谦顺守礼,喜斋念佛,追求天道。据传其有皎皎之姿,如月上柳梢,俊美无匹。
三皇子更为强势,手握兵权,威镇一方,其名气远超太子,近年来提议重立储君的声音可不在少数,圣上开始自是严厉的,可如今已然算是眼不见为净。
东宫已逐渐式微。
伯勇侯府、长公主府、南北国公、四阁老、营州陈氏、太河崔氏、濯广柳氏……
这些都是轻轻跺一脚,大齐都要抖三抖的响当当的人物。
而这一场宴会,聚齐了这多方人,妖魔鬼怪各据一地。
崔家虽说是名门一流,但其族内大多不入仕,不参与朝政党争。此次大动干戈宴请,区区一个日常宴会,居然能请到这些大人物,姑且不论成功与否,但就这背后的心思,恐怕也非比寻常。
连伯勇侯府都接到了请柬,想必这都城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都知道了。
闹这么大动静,圣上不可能不清楚。
一个大世家宴请都城大多高官良才到家里做客,这意味着什么?
须知如今的老皇帝可是最厌恶结党营私、朝臣做大的。要不然,前世深受圣恩的裴府如何能倒?!
一定,一定是有什么,崔家想要利用这场宴会来达成的某个目的,为了这个目的,崔氏甚至不惜得罪圣上。
不然,这么多的名门肱臣,聚齐在本朝大世家的府里,这样大的风险,哪怕是太河崔氏,也不愿多生事端。
皇帝,终究是皇帝。
宁青淮深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崔氏,到底想做什么?
她突然忆起几日前遇见的崔氏女崔瑶君,那个张扬明媚的少女,一身娇纵欢乐,是陈广喻的小未婚妻……
不行,虽此事看似与她无关,可牵连到广喻,她就坐不住了。
她知道得太少了。可前世只区区一介内宅妇人,每日里最多的便是争宠打扮,她要怎么样,才能了解发生的一切?要怎样,才能帮广喻?!
心有所感,宁青淮低头看向裴绯。
正在翻看请柬的裴绯神色一动,下一刻,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仰起头来。
耀眼的光线在裴绯的瞳孔中跳跃,衬得那浅淡的颜色愈发透明了起来,凉薄又冷酷。
裴绯的眉毛形似剑眉,却胜在眉尖微蹙,眉色也轻浅,这才稍微有了些柔婉。她的眼睛狭长,睫毛笔直浓密,唇也是淡色的,时常抿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看我做甚?”她和宁青淮对视良久,突然冷不丁说道。
“……青淮只是觉得小姐穿这身衣裳竟比女装更好看,一时看怔了。”宁青淮回过神来,暗自懊恼自己居然冒出了想借裴绯的力量来这种豪无根由、莫名其妙的想法,见对方逼问,于是匆匆夸赞了一番。
真是好笑,宁青淮心里一回味,也是无语得紧。
前世她如何与裴绯作对暂且不论,就这世而言,裴绯又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能帮她?这种想法说出来也是要惹人耻笑的。
听到宁青淮的敷衍之语,裴绯神色不变,重新低下头看请柬。半刻钟后,她不自觉挺直背,挺拓的男装显出她的纤腰长腿,气场越发高冷。
宁青淮倒是丝毫没察觉出自己刚才的只言片语导致了什么影响,她重新倒了杯热茶,任由清香盈满室内后,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宁青淮道:“小姐与我一道出门,竟至此时方归,也是错过了件有趣的事呢。”
裴绯没说话,但也安静地抬头看她。
“就在方才,贡院的快脚来报,一甲会元此刻就在这状元楼中。听说,是个叫季谦的人。此次科考,名士才子众多,倒不知那个季谦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身,居然如此了得。”宁青淮边笑着,边缓缓跪坐下来,粉色的深琚长裙铺了一地,好似粉瑛桃花齐齐绽放的花海。
宁青淮自重生后,就歇了争颜斗艳的心思,打扮得异常素净,脸上脂粉未施,只出门前经过园子,瞧着那白簪花含苞欲放的模样甚是心喜,于是顺手采下,斜簪于耳侧。
十五岁的宁青淮,肤白貌美,明眸善睐,体态婀娜,眼波流转间自有一段风情入骨。
有妇如此,倾世佳人矣。
房间里十分安静,裴绯不说离开,宁青淮也不能现在就走。闲来无趣,她信手捻起一根火捻子,伸进香炉中。
不过一会儿,空气中就荡起一阵若有若无的兰若香,轻轻浅浅,是宁青淮最喜欢的香味。
广喻也喜欢,他所有的香囊都是宁青淮亲手做的。平时宝贝得很,去哪都带着,看都不让人看。
广喻……
宁青淮眼神黯了黯,拨弄香料的手慢慢地歇住了。
裴绯看完请柬,又把头转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眉头紧锁,兰若香在她鼻翼间萦绕盘旋,挥之不去。
这让她脸色更加难看了。
好半晌,她才接下宁青淮之前的话,说道:“我今日出府,本就是去寻他的。料想现下他早不在楼中了。”
裴绯没有点名到底这个“他”是谁,但是宁青淮还是明白了。
是季谦。
裴绯今日出府就是为了季谦。
但是,裴绯怎么会认识季谦呢……明明只是两个豪不相干的人……还是说,这个季谦,身份不简单?和裴府有关系?
“先前与他有恩,”裴绯的手指头一下一下击打在榻子上,自顾自说道,“有人同我说,他日后必成大器。我觉甚为有趣,便给了他机会。”从区区一个乞丐,摇身一变成会元。
宁青淮心思转得飞快,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话:“这是……初雪妹妹与您说的?”
“……嗯。”裴绯有些意外地看了宁青淮一眼。
这个初雪,知道得恐怕是太多啊……
“她尚有些用处,无须理会。”裴绯垂下眼睑,敲击木榻的节奏却越来越慢了。
“宴会那天,你也同我一起去。”她突然道。
“是――”
裴绯又不说话了。她皱着眉头,好似在静静思索。
此时日头高悬,风也和暖,状元楼渐渐安静了下来,贡士们大多前往贡院看榜了,便是不去的,也是静心坐于房内等候。
在这样的环境下,宁青淮的六识出奇的敏锐,她能听见从街道上传来的货郎叫卖的喧闹声、推嚷声,疾速奔跑的马蹄声、嘶鸣声,炒豆子一般,齐齐涌入她的耳内。
“你需得谨记,贺九秋说过的话,半字都不能相信。”裴绯定定看向她,突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
贺九秋?!
是了!!
宁青淮心下惊喜,怎的忘记她了!贺九秋不就是崔瑶君的好友么!兴许,贺九秋能知道一些关于崔府的消息。虽不能直接明言探查,但套些话出来,她觉得她还是能做到的。
可裴绯方才又道让她不要信贺九秋的话……
这语气……听起来像是熟悉的、了解对方性情的人才会说的……
原来……裴绯和贺九秋……竟是识得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几乎是把这章推翻重写……长评我看了,深受感触,我其实明白我写崩了,知道是我太混乱了,但是就是不知道混乱在哪里,有哪里不对。在这里谢谢妹砸给我提的意见,真的对我帮助很大(:з」∠)_
我脑洞特别多,个个都很奇葩,而我自己又是个强迫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