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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还没想明白,你替我参谋一下。
咱俩关系好,你会比较了解我适合什么。
……
借口千万种,我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我问他不是问一个建议,一个结果,也许和简单一样,我们只是想听到一句挽留,“学理吧”,然后那些不着边际的理由说也好不说也罢。
可是并没有。
这表明我们的同桌够理智有担当,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影响我们的前程,可能是这样吧,反正我当时是这么劝自己的。
我抬头看了看余淮,他的眼神也同样复杂。
“你希望我学理吗?”
我又追问了一句。
眼神迫切,这是26岁的耿耿独有的状态。
余淮的嘴几次要张开却又闭上,以前他可以毫不在意的跟我说,千万别学文,学理吧。但现在,当选择真的摆在面前,他却说不出口了,我想我懂他。
“耿耿,这次选择很关键,不是闹着玩的,所以我觉得你应该自己决定。”
特别正经,一板一眼的。
我也跟着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晚上到家的时候,老爸正和老妈在电话里讨论我选科的事。虽然我知道他们让我选文的原因,但我不懂为什么明明两人意见相同却也可以揪着对方的缺点吵上一个小时。
饭桌上,我一直沉闷着不说话。
直接导致我吃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次晚饭。
饭后半个小时,我爸才端了一杯牛奶走了进来。
我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倒真的没有不开心,只是想制造一种气氛,让我准备学理的打算能顺利的提出并通过。
“怎么了,耿耿?你不高兴你齐阿姨也不敢说话了。”
我抬头看着他,并没有歉疚的意思。
“爸,我想学理。”
我爸没有因为我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大发雷霆,还是一如平常保持着那个淡定的样子。
我真佩服他。
他停顿了一下,笑了笑。
“我想听听你的理由。”
我的理由?我的理由就是,我两年后考上了北京一所不错的一本大学,兜兜转转开了个影楼,小日子过得挺舒坦。
关键是,你说我当时选的对。
这就是我的理由,但我当然不能这么说。
“振华本来就是理科见长,而且大学理科专业选择面广,好就业……”
我颇为专业的说了一通,倒是让我爸有点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他女儿还有如此冷静理智的一面吧。
不知是我前面气氛铺垫的好,还是我听起来很有道理的分析把他唬住了,反正他很自然的就同意了。
“我们家耿耿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主见,爸支持你。”
这下,少数服从多数,即便我妈再怎么专权也没用了。
第二天刚到学校,屁股刚沾到凳子,β就冲过来搂住我的脖子。
“想得怎么样了?这过两天可就要交表了啊!”
我挣开她的钳制,故意挖苦。
“你急啥,你又没表。”
她的那张分科表已经被她制造成一场浪漫的人工降雪了。
β撇了撇嘴。
“我关心你呢,小没良心的。”
我就顺着她的意没心没肺的一笑,接着歪着头装作不经意的瞟了眼余淮。
他又拿着一本英语书前翻翻后翻翻。
“我想好了,我学理。”
β还没反应过来,余淮倒先有反应了。我刚说完,他先是翻书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嘴角也偷偷扬起。
我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看着你高兴,我比你还高兴。
β不知什么时候把我的长反射弧遗传了去,这才把我拽起来熊抱了一下当做庆祝,我更是夸张的双脚离地蹦了几下。
β说我有点得意忘形了,我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管他呢,我高兴。
最后还是上课铃把β给催走的。
我坐正,想佯装淡定,但表情已然出卖了我。
我心虚别过脸,拿起那张分科表,手却被余淮一把摁住。
我的世界里时间停顿了两秒。
感觉不对后,他连忙缩了回去。
我的手也有些无所适从,像被胶水黏在了原地。
“那个,你别冲动,别跟β似的把它撕了,这样还……还不好打扫。”
然后别过头不再看我,正好第二遍铃打响了,接着震耳欲聋的背书声很顺利的盖过了我们之间的不太对的气氛。
其实我只是想拿起来看最后一眼,他这么激动干嘛。
我一边假惺惺的读着阿房宫赋,一边环视四周。
我这边算是万事大吉了,可简单依旧是一筹莫展,我记得她曾经跟我说,“我居然在前途和韩叙之间犹豫了,我有罪。”
这个单纯有时比我还傻里傻气的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雨下了一上午也没有歇一下的意思,所以我们下午的体育课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自由活动的时间。
毕竟和一班二班不一样,即便被大雨困在教室,我们班愿意认真上自习的人也是少之又少,β早就趴在桌子上,连着上边半节课,睡了一个长长的“回笼觉”。简单也趴在桌子上,背对韩叙,我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皱着眉头啃着指甲。
我使劲的瞪了一眼坐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的韩叙,心里一团不知名的怒火蹭的一下燃起来。
我一拍桌子直直的站了起来,椅子被腿撞的向后划了一点,和地面摩出刺耳的“滋滋”声。
但是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教室里,我的噪音只吵到了余淮。
“你干嘛去?”
“除暴安良。”
我阔步走过到简单面前,后来余淮说我当时特别有巾帼女英雄的风范。
我拽了拽她的胳膊,她没有看到我过来,被我突然一碰吓得一激灵,抬起一点儿身子,看到是我,又重新趴了下去。
“耿耿,干吗?”
我又薅了薅她的辫子。
“咱们出去,我有话跟你说。”
她艰难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揉了揉脸上压出的红印子,又看了我一眼才点点头。
接着跟我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怎么了耿耿?”
简单侧过脸看着我,仍然是双眼无神的样子。
“就是想问问你想好了吗?选文还是选理。”
“还没。”
说完叹了口气,就近找了个台阶坐下,左手托着脸。
“我本来都决定好了要选理的,但是上午物理试卷发下来,我看了看分数,又犹豫了。”
简单又换了一只手,接着说。
“其实我最近已经在很努力的学理科了,但一点成效都没有,不是说努力就会有回报吗?还是我真的不应该走这条路。”
一段自说自话终结于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看着一旁抿着嘴皱着眉头的简单,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我是准备好了很多话要跟她说的,她笑着说出“一厢情愿,就要愿赌服输”的样子这么多年还频繁的在我眼前浮现。
我想告诉她其实你更适合学文科。
想告诉她我们是被韩叙冠上“得天独厚”的另一类人。
想告诉她为了韩叙这样的人不值得。
我甚至想好了,如果她不听劝,我就一巴掌把她打醒。
我被我这个念头逗笑了。
哪里有一巴掌可以解决的问题,哪里有一巴掌就可以打醒的青春。
如果这么简单,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不找人狠狠扇我一耳刮子。
☆、心里有鬼
简单闷头不说话了,我往她身边挪了挪。
“简单,你为什么要留在五班?”
“明知故问。”
可不是吗?我的问题甚至肤浅到她都没打算抬头看我。
“那你呢?”
“我啊。”我搓了搓下巴,“我实在舍不得门捷列夫,牛顿还有高斯他们。”
简单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笑容变浅,直直的望向远处。
“我想选理科,但我怕我会后悔。”
后悔,后悔……
我在过往的记忆中搜索一圈,终于刨到了简单转去文科前,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
“耿耿,你为了余淮选理科你后悔了吗?”
“可是我后悔了。”
我还没来得及心疼这个傻得一根筋的姑娘,她就又补充了一句。
“你说我是不是不够喜欢韩叙。”
我别过脸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够了够了,就是因为你太喜欢他,对他太好才会这样。韩叙那小子上辈子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么全心全意,毫无原则的对他好。
想到这,我真想把韩叙提到面前来,扇两巴掌,踢两脚解解气。
算了,还是等贝霖来了,把这对狗男女一起解决。
我咬了咬牙,抬起头,看到简单歪着脑袋看我。
我以为她在等我回答她的问题。
没有人比你更喜欢他,对他更好了。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来。
结果简单突然推了我一把,力道之大甚至让我以为她是在为我刚刚准备暴打韩叙的念头惩罚我。
“耿耿,你怎么也不劝劝我,说,简单啊,你去学文吧,你的脑子还是背背历代皇帝的个人履历比较合适。”
我没有笑,而是接着她的话反问。
“我劝你你就会心甘情愿的学文吗?”
简单低头想了一会儿,笑了,然后看着我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我应该学文还是学理。”
我无奈的扶额,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跟我说了一句话,前途和他都未必能回报你,所以,循着自己的心做决定吧。”
简单重重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转过脸问我,“谁跟你说的,你居然还认识这么有深度的人。”
这是在自贬吗?不过……
“你不认识。”
我还能怎么说。
“哦。”简单理了理头发,要起身,“咱们回去吧耿耿。”
“嗯?干什么?”
“人工降雪啊。”
我再次扶额。
“没事,打扫卫生我也开心。”
说完,兔子撒欢似的跑走了。
我还是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