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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并不在乎这个结果,不像高中时的苦苦相逼,他现在更希望儿子能轻松自在一点。
“你这次去北京有没有去看看你那个叫耿耿的同桌,我记得你说过她在北京的。”
余淮没有去看母亲的眼睛,只是脸抽动了一下,然后连忙掩饰似的挠了挠后脑勺。
“挺巧的,刚好在清华碰到了。”
听到这一句,余妈妈的脑子里出现了太多的疑问。
为什么会在清华碰到?
你和她说什么了吗?
……
但这些疑问都凝结在了嘴边。
其实生病之后,或者说从儿子复读开始,她就已经慢慢改变了,从盯着他,赶着他,到最终开始心疼他。她开始怀念以前的儿子,虽说有时会闯祸,有时会让她急得跳脚,但她感觉得到那时的儿子是快乐的,至少不像现在这样,满脸的心事。所以她开始有事没事的提一提过去的事,想着,这样或许就能唤醒以前的儿子呢?
但儿子变成现在这样,怪谁呢?罪魁祸首还不是她自己。
她想补偿,但做法总显得有些笨拙。
“你高中时候整天偷偷跟她联系,妈都知道。”
现在说起这个话题,余淮也没有了那种被抓现行的尴尬,而是低头笑了笑。
“妈,你还偷听我讲电话呢。”
余妈妈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是啊,那时候不是怕你早恋吗,跟你初中时候似的,真是操碎了心。”
“那和初中不一样。”
余淮说到一半赶忙停住,果然一放松就什么话都出来了,这算是跟母亲摊底牌了吗?
看到儿子局促的样子,余妈妈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长大了,妈也看开了,就是,好像有些晚了。”
说着把眼神移向别处。
老实说,从余淮竞赛失利,她才真正开始试着去了解儿子,而不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去给他压力,特别是在医院的这一年多,她更是每天都在检讨自己。真正静下心来想想过去的这么多年,她才发现她那些所谓的为他着想,其实只是让他背上了更重的包袱。
而现如今自己的病,又把他困的寸步难行。一直努力为儿子清扫道路的她,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就是那块绊脚石。
回了回神的她看了看一旁的儿子,也是有些失神的坐着。
“还联系吗?”
她已经有快一年没听儿子谈起他这个同桌了,上次也是她强行提起才聊了两句。
余淮没有说话,半晌才摇了摇头。嘴角上扬,却是苦笑。
房间里的空气像被凝结住了,他们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余妈妈才缓缓开口。
“儿子,妈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余淮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停顿了几秒,低头想了想才站起身来,帮母亲拉了拉被子,又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
“妈,你从来不是,别想这么多了,早点休息吧。”
关了灯后,她并没有马上闭眼休息,而是侧过脸看看儿子,黑夜中,他长长的吐了口气,然后靠在那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眼睛酸酸的,赶忙闭上。
即使儿子否认,她也明白,无论他在不在意,她都注定是他的负担了。
直到母亲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余淮才放心的返回学校。
回到学校,看到齐琪,他并没有觉得不自在。
他当然不会不自在,毕竟在“酒后吐真言”的戏码中,他只是一个不省人事的当局者。
只是齐琪依然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然的待在他身边。
现在的她,除非迫不得已,都会尽量避开和他的单独相处,以前顶多是心跳加速,小鹿乱撞,但现在有时竟会像心脏病发似的难受,她终于明白小说里写的那种心绞着痛的感觉了。
时间久了,就连余淮都察觉出不对,他问过齐琪,她给的原因是,学习太忙。
多么没有说服力的理由,可余淮偏偏还就信了。齐琪哭笑不得,是他太相信自己,还是对她根本不在意。
就这么拖着拖着,到了期末,她真的就忙的没时间去找余淮了。
经过了一个寒假的冷静和沉淀,齐琪心里的结也打开了一些,至少她站在余淮面前不会再连头都不抬,也不会再无缘无故就找借口离开。他们好像又慢慢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方式,只是齐琪知道她的心里还梗着什么,真正质的变化还是在开学两个月后的一天,她主动喊余淮出来,用了一个并不高明的借口,向他请教有机化学的问题。
问一个物理生化学问题,她自己都觉得扯。
不过余淮就是余淮,所有的举动都会出乎她的意料,就像这次,他居然真的把复杂难懂的化学结构式讲的头头是道。
当然,她今天叫他出来不是请教问题这么简单。
这都源于昨晚的宿舍卧谈会。
想知道一个人最在乎的是谁,就看看他的钱包里放着谁的照片。
其实真的很无聊,她也知道。只是不知从哪来的作死的好奇心,亦或是想彻底切断自己还残留的一丝幻想,她义无反顾的拨通了余淮的电话。
铡刀悬在头上,还不如一刀下来来得痛快。
在她目瞪口呆的听余淮颇为专业的分析完有机分子式后,先是溜须拍马了一番,然后就开始进入正题。
“余淮,我没带钱,想喝奶茶。”
她努力表现出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因为她觉得自己这个要钱包的方法太过牵强,担心余淮会有所察觉,会怀疑,会多想,她的脑子中已经构想出了一段年度大戏,已经想好了用来继续解释的理由,不过看来,她还是自作多情了。
余淮大方的递过钱包,自然的就像她只是借了个铅笔橡皮一样。
齐琪苦笑了一下,收起所有的胡思乱想,然后佯装淡定的起身,朝旁边的奶茶店走。
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这背后的深意余淮并不知道,也不在意。
她死死的攥住钱包,直到要付钱的时候才慢慢打开,接着眼泪就涌出来了。她慌乱的掏出几张纸币递过去,把找的零钱塞好,然后靠在一边,盯着照片上的人看。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
看样子是从一张大照片上剪下来的,只有半截身子,却把照片占的满满当当的。她从没看到余淮那样笑过,阳光,自信,甚至有些狂妄自大。他身边的女孩儿留着一头细碎的短发,被风微微吹动。
看到耿耿,她的第一反应就是。
没我漂亮。
确实,耿耿没她漂亮,也没陈雪君漂亮,只能算是一个长得挺可爱的女孩儿,绝对称不上美女。但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的女孩儿,却成为那个可以牵绊住余淮的人。
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民国时的衣服,站得很近,满脸挂着幸福的笑,看着特别像是一张结婚照。
她没想到自己会有这种念头,虽然她也不想承认,但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莫名的般配。
“同学,同学你的奶茶好了。”
齐琪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售货员的表情,她大概喊了不止这一次了吧。
“哦,不好意思。”
齐琪尴尬的冲她一笑,赶快合上钱包装进兜里,端着两杯奶茶就往外冲,脚下生风似的跑得飞快。
“给你的。”
齐琪往余淮面前放了一杯才坐下。
“你还真大方。”
余淮一边打趣他,一边伸手接过钱包。齐琪并没有接话,而是咬着吸管若有所思。
“余淮,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她边说边低头搅弄着吸管,过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看余淮。
余淮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表情明显僵了一下,然后马上又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樱木花道算吗?”
“我是说女的。”
“我对苍井空什么的没兴趣。”
“余淮,我是认真的。”
齐琪放下吸管,把杯子推到一边,直勾勾的盯着余淮。
余淮也绷不住了,渐渐收敛了笑容,一只手还若无其事的用吸管倒弄着杯底的果肉,另外一只手已经开始不自觉的使力了。
“我看到了,你钱包里的那个女孩儿,她是你喜欢的人吗?”
她有些失控,声调明显提高,但她不管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今天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的。
余淮恍然大悟,原来她要钱包是这个用意。
“那张照片高中的时候就放上去了。”
余淮的手在钱包上划了划,但这个明显答非所问的回复齐琪并不满意。
“我是问你是不是喜欢她。”
齐琪的语气明显有些急促,她确实很想听他亲口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余淮不是感觉不到她对自己的心意,她算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所以他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打马虎眼了。
“是。”
算不上铿锵有力,但听得出语气的坚定。只这一个字就足够让她泪流满面了。
“齐——”
齐琪赶忙摆了摆手,她不想听他说任何安慰的话,今天来之前她就想好了,成王败寇,只要得答案她就自动退出,她虽然爱的卑微,但不至于在别人的爱情里当跳梁小丑。
她从旁边抽出纸巾在脸上胡乱蹭了一通。
“她叫耿耿是吗?”
余淮点点头,然后又很诧异。
她怎么知道的。
“有次你喝醉了,我听到你叫她的名字。”齐琪说到这还是有些神伤,“可以,可以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吗?”
☆、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会起标题
余淮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胳膊叠在桌子上,开始娓娓道来。
经久不提的往事,说出来会不会大家都释怀一些。
这段记忆在余淮的脑海中异常清晰,像是每天都要翻开看一眼,所以不存在什么“往事积了厚厚的灰”之类的情况。
并没有想象中苦涩,余淮说起的时候眉眼中带着笑意,嘴角也不自觉的扬起。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期间余淮调整了几次姿势,而齐琪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个表情听到最后。
“其实她是一个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