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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列宁在说完后,观察到安娜眼睛里像是亮了一下,所以他知道自己回答对了,他为此感到满意,以及,一丝趣味儿。
“你坚持在这个时候与我睡在一起?”安娜问道,声音轻轻地,带着一点试探,在睡裙包裹下,跟之前比起来,显得有丝纯真,只是这纯真与真正的少女却是不一样的。
卡列宁定定地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我想这不该是一钞谈判’,我正在家里,安娜。”
他的妻子笑了起来,这一次是真心的。
“好吧,你被允许了,亚历克塞。”安娜说,语气轻快。
当卡列宁洗漱好过来的时候,安娜依旧在阅读她那一本书,她的眼神没看向他,就像是真的没瞧见他一样。
卡列宁先是把那些抱枕拿开,为自己那一边清理出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在他掀开被子上床之后,他望向自己的妻子:“我建议你今晚早点睡。”
书本被合上了。
安娜偏头,说:“我听取了。”
在安娜把书本放在床头柜上,并且摆出一副她要入睡的样子后,她忽然察觉到左上方还有着一股盯着她的视线,她疑惑地抬头:“不睡?”
“睡吧,安娜。”
卡列宁说完后,抬手熄灭了灯。
没有灯光后,整个卧室突然变得十分昏暗,但却不会太安静。
两个人的时候,似乎连心跳也听得一清二楚。
安娜背对着卡列宁,她抱着自己的手,一开始这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动作,而现在成为了习惯。她的手指搭着自己的脉搏,一二三的听着,像是在哄自己入睡。
然后就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安娜听到了卡列宁那有些平板的陈述:
“尽管这也许是一个小事儿,不需要被提及的,但我依旧想问一句。”
“什么?”
“我是说,安娜,人们会习惯一些东西,而习惯后总是难以改变的。当然,我也一向认为,不好的习惯尽管微小也是会慢慢引起一些不好的问题的,是需要尽量改正和避免的。但一些无伤大雅的习惯,我想,大体上来说,保留也是无伤大雅的。”
“所以,我做了什么令你的小习惯变成了困扰?”安娜很快明白过来,问道。
在一阵沉默之后,卡列宁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终于再度响起。
“你似乎忘记要跟我道一声晚安了。”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卡列宁得到了他的晚安。
“晚安,亚历克塞。”
“晚安,安娜。”
他放松了下来,只是,又莫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无论是自尊心还是羞耻心都在平静地告诉他——就只是睡吧,亚历克塞·亚历山德罗维奇。
一夜无梦。
安娜在天微微亮的时候醒了过来,意识清醒的很快,然后她发现一个有些尴尬的事情,她的双手脱离了主人的意识,正抱着卡列宁的胳膊。
按理说这没什么,毕竟卡列宁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可,安娜小心地松开了双手。
她的动作很轻,并没有吵醒卡列宁,后者依旧在沉睡,但看得出马上也要醒过来了。
卡列宁的眼珠在眼皮下动着,他正在做梦,至于是什么梦,安娜不感兴趣。她躺在自己的那一边,思考着昨天自己的一些失态。
那看起来像是嫉妒。
她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然后又偏头看了一眼卡列宁。
清晨的微光有些倔强的钻进来,柔和的光线还混杂着一丝尘埃。卡列宁的脸在光线下有些矛盾的模糊又清晰。
在他醒着的时候,别人第一眼就对他望而生畏了,所以没人会去仔细打量,或者说了解他。
在他的五官之中,一双眼睛生得极好。
谢廖莎的蓝眼睛像他,但外形却与他的母亲更为想象,而卡列宁的眼睛乍一看冷淡的像是一抹空旷的蓝,细细一看却会发现,他的眼角是有点微微下垂的。当他放松的时候,那通常显得温和和有些悲天悯人。
所以他一贯见不得孩子和女人的眼泪,而这个他竭力掩藏的小秘密,安娜早在很早之前就了解了。
她自然有意识的稍微利用过这一点。
这实在有些卑鄙了,可若理所当然的坦白,说出她不是真的安娜,只是一个穿越者不是更可笑?安娜敛了眼睛。
卡列宁的手指动了动,然后醒了过来,在他睁眼的时候,却发现另一半的床铺已经没人了,但温度尚存,显然主人起来没多久。
卡列宁掀开被子起身,他看了看那两只一样的枕头,然后拍打它们,让它们变得一样蓬松和柔软,最后他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并且整理好了两人的床铺,这才去盥洗室洗漱。
待他刮脸后,卡列宁穿着晨衣出了卧室,在二楼的阳台那里,他看见了自己的妻子,穿着晨衣,略微清瘦了点的身躯微微弯着,侧脸瞧上去有些冷然,带着很强的陌生气息。
卡列宁打量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站在通风口处可不明智,安娜。”
“要来点茶吗?”他的妻子说,冲着他微笑,但卡列宁却意识到这会是一场谈话的开始。
☆、第31章 chapter31
“空腹喝茶对健康无益,安娜。”卡列宁说。
安娜点点头:“那你要陪我喝吗?”
卡列宁沉默了一下,然后对于安娜没给他选择余地的询问点了点头。
“如果你坚持的话。”
尤妮娜把早茶端上来。卡列宁坐下,看着安娜动作优雅的为他倒茶。小桌上还放了一叠没怎么见过的小点心。
“只是姜饼,我让尤妮娜试着做了一下。谢廖沙应该不喜欢吃,但放了姜丝进去,可以去去寒气。你的膝盖在冬天的时候可不舒服不是吗?”
卡列宁呷了一口自己被子里的红茶,然后吃了一口姜饼,并不甜腻,姜丝的味道有些辛辣,并不合他的胃口,但他还是又吃了两块。
“不喜欢是吗?”安娜问道,并没在意,说实在的,如果有人跟她一样喜欢这个味道倒是奇怪了。
“我不挑食。”
安娜点点头,自己又吃了一块。
卡列宁又呷了一口茶,然后问:“你想同我谈论什么呢,安娜?”
安娜放下自己的茶杯,眨了眨眼睛说:“你同李吉亚伯爵夫人很要好。”
卡列宁皱眉:“李吉亚伯爵夫人是一位聪明的女性,她在有些事情上有独到的见解。”
“听起来你十分欣赏她。”安娜慢悠悠地说。
卡列宁终于觉察到有些事情了,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说:“安娜,我想我需要更正一些事情。我同李吉亚伯爵夫人并无任何不体面的事情。”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亚历克赛。”安娜笑了一下。
卡列宁的表情变得和缓了一些,他微微颔首:“我向来认为夫妻间给予彼此信任是十分重要的,我也一贯认为一个成家的人再沾染这些不清不楚的事情德行上是有污点的,也是不体面的。所以在这段婚姻中你永远保有我的忠诚和信赖。”
这可能是一种卡列宁式的表白了,但就如同设想的一样,理性多多,却缺乏浪漫,不过,具有很强的实用性。
尽管之前她明白这一点,但有些事情不放在台面上说总归是缺乏一点明面上的证据。
这事儿在安娜的心里转过几遭。
如果她将选择卡列宁作为自己的丈夫,那在这段婚姻里面,她一开始的期待着无法是相敬如宾,但这会儿,既然卡列宁是一个正直的人,显然,也有钱有势,以及,在这种大环境下,他的责任心和对家庭的忠诚度都是她需要的,那么她为何不一开始就得到一些保证呢?
也许这就是女人,不能免俗。
对依附于他人的女儿而言,男人的保证无非是一种心理安慰。
可安娜想:若卡列宁是她看走了眼的,她大可抛掉这一切。但前提是,她将有足够的财富和一定的人脉关系。
事情得做两手准备。
安娜不打算成为依附于男人的女人,但也没打算跟全世界对着干。
“你对于女子学校的事情是怎么看的,亚历克赛?”
“我认为那是可行的。”卡列宁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他沉吟了一下后说道,“教育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更好这与性别无关。一个没有人才的国家是可怕的。固步自封是无法发展的。女性的权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着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在和平的时代,男士应该牢记自己是一个绅士,而女士自己,说句实话,我认为淑女只是一个普遍定位的问题,除了德行之外,追求学识和思想上的进步是值得赞扬的,而不应该受到打压。”
安娜用赞扬的眼神看着卡列宁,然后她说:“我从李吉亚那里得知你是赞同她举办的小团体的,可你也未把这些事儿告诉过她,是吗?”
“安娜。”卡列宁看向自己的妻子,然后他起身,在地板上踱步,接着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地说,“有些事儿并非对所有人都能谈及。”
“尽管我内心是赞同女子追求自己的权益,但在我处的位置,这并非是我可以在人前随意谈论的。”
“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