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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琳盯着她没动,梅秀也没想着她会喊,手脚大张的霸占了被子,好整以暇的回望过去,见她不爽,自己的心情就倍儿好!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出乎她所料,以至于没能及时做出反应,疼得没心思顾及形象和面子,嗷嗷叫起来。
“起来。”高琳又重复了一遍。
“起,我起,你快撒手。”腰侧本来就敏感,还被这么死命掐着往上提,梅秀是疼得没辙了,这才服了软:“哎……哎,你轻点轻点!”
旁边不知谁噗嗤一声笑了,高琳不为所动,依然掐着梅秀的软处,力道不减反重,直到她完全松开被子并离开一米远,才松开了手。
梅秀捂着腰侧趴床上缓劲,目光在高琳脖子上来回游移,寻找着落嘴的地方。
大爷的,轻敌了!
高琳弯腰摸上被子,指尖下的余温让稍稍松开的眉宇再次拧起,捏住背角抖了抖,把有温度的一边儿甩到了里边,再把自己这边的给松了松铺好。
因为弯腰的动作,披在身后的长发往下滑遮住了半张脸,没有像平常那样柔顺的散开,梅秀凑近嗅了嗅,淡淡的清香撩过鼻端,高琳抬头的同时,指尖掠过发际,留下一股湿意。
洗澡了?是在她们吃饭时候去的?
手机铃声打断了梅秀的思绪,看清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眉眼间满满都是笑意。
“哟,小吉吉。”这一叫唤不但让宿舍里的人乐出了声,也成功的让电话那端的梅吉炸了毛。
“不要叫我小吉吉!”
梅秀下床走出宿舍:“好啦好啦!”
一听就知道是在敷衍。
梅吉深吸一口气,决定过滤掉不爱听的话,不然这样扯下去会没完没了,他太懂他老姐的脾性了。
“妈想你了,想问问你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只有妈想我?小吉吉不想我吗?”梅秀乐了,倚在墙上看着涂着黑色甲油的脚趾,声音因心情的改变而变得轻快。
“姐!”梅吉无奈地叫道。
“好啦好啦,我过得挺好,别担心,叫妈来听吧!”梅秀适可而止的转移话题。
虽然现在分隔两地,但是姐弟两自小感情就不错,这几年的分离并没有给他们带来隔阂。梅秀想,这可能就是身上流着同一种血液的关系吧!分开再久,那份记忆那份思念都不会改变。
而有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管再怎么相处,都不会走进彼此的心中,哪怕是敞开心扉,也不会乐意踏进半步。
梅吉磨蹭了一会,说了句什么,梅秀没听懂,梅吉又说了一遍,梅秀掏掏耳朵,还是没听懂:“拜托你大声点,别跟只蚂蚁叫似的。”
“我说我也想姐。”梅吉倏地大吼一声,吼得梅秀没有一丝丝防备,一股暖意悄然流过心田。
“哎,我也想小吉吉。”不过话说的还是气死人,梅秀乐得咧开一口白牙,耳边一阵静默后,响起老妈温和的声音:“秀秀,你又说什么气你弟了,脸都红了。”
梅吉在一旁不满的抗议,老妈怎么能这样揭他的底。
“好啦好啦,不说吉吉了。”
果然是母女俩,说的话都同出一撤。
梅秀静静地听着耳边闹腾的声音,没有一丝的疏离,感觉还像是一家人在一起一样,她有点想老妈和梅吉了。
多久没见了?半年?一年?快要两年了吧!
老妈的工作不知道怎么样了,胃病有没有变严重。梅吉应该开始长身体了吧,听他嗓音似乎开始变音了,有点像鸭子叫,梅秀不厚道的想着。
聊了一些琐碎事之后,袁珊停顿片刻才接着开口:“她……对你,还好吗?”
“哦,蒋阿姨啊,还行呗,有老爸在,没事儿。”梅秀知道老妈是在担心自己受欺负了,不想她太担心而避重就轻的说道,况且现在来担心又有何用。
“那,就好,就好。”毕竟是大人做错了事,每次谈及这些事,袁珊总是对儿女感到愧疚不已,见梅秀不想说,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
又聊了一会儿,结束了通话,梅秀攥着有点点发烫的手机插兜里,趿着拖鞋慢悠悠晃回宿舍。
倒在被褥上不动,背上挨了重重一下,吸着气儿扭头看向施暴者。
“我说,你没看见我难受么。”
“起来。”她难不难受,不在高琳关心的范围,执著地看着被压着的被子,又有了蹙眉的冲动。
“复读机么你!”梅秀被她逗乐了,抓起她的手腕贴脸上:“我测测这血是不是冷的,怎就那么没爱呢!”
☆、第0113章
高琳还是蹙起了眉,她今天似乎一直在重复这个动作,且都是因眼前这个人。
忍了忍,没法忍,也没想着要去顾及人梅秀的面子,当着面抽出几张湿纸巾使劲擦拭刚贴过她脸的手。
梅秀凝噎,怔怔地看她擦完,低头来回翻手看,虽然不白嫩,但好歹干干净净不见丁点污渍。
这是什么意思?把她当病菌携带者了?还是直接把她当成病菌了?!
高琳擦完手还不够,转身又去擦被子。
梅秀憋不住话,抓住高琳肩膀把人给板正了面对自己,“你这是有多嫌弃我?!”
“……没。”沉默了片刻,高琳才说,不是给她留面子,是不想等会儿看书时有只苍蝇在身边转着吵。
梅秀能信?
瞧瞧她迫不及待挣脱自己的行径,以及那明晃晃的嫌弃小眼神儿,言行不一的太明显了,真当她瞎了不成。
梅秀松开她,好几次深呼吸,才把到了嘴边的粗口咽了下去。
今个儿折腾了一天,也累了,梅秀想想还是暂且收兵不跟她计较,拖了鞋子准备上床养精蓄锐,后领被揪住了。
回头瞥一眼领子上的那只手,循着纤细的手臂一路往上瞅,挑眉:“高大小姐,请问有何贵干?”
“去洗。”当真是惜字如金的人,两字就想让别人听懂是几个意思。
“我书读得少。”梅秀觉得这姿势着实不雅观,转身坐床边上:“劳烦你给解释一下。”
“脚没洗。”
比刚多了一个字,至少是听明白了意思。
“洗了,还有香味呢。”梅秀抬起脚丫子:“不信,你来闻闻。”
嫌弃起来没完没了了!恶心死你丫的!
跟高琳比耐性,梅秀显然是逊上了几筹,僵持了没多久时间,腰子骨就酸得不自在了,就想钻进被窝里休息。
见高琳没有松手的打算,也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梅秀摸摸鼻子问:“手酸不?”
高琳没吭声。
现在可不是耐性的事了,梅秀被她的执着吓到了,她可不想就这么到隔天天明。
“行吧行吧,你撒手,我去洗还不成。”
“走。”
“你不松手我怎么走。”
“不信你。”
梅秀毫无悬念的再次凝噎,高琳说的很直白,也很正确,她的确是准备先哄她松手,然后趁机一溜烟钻入被窝。
没辙,能有什么辙!
梅秀这口气憋得都快吐血了,被人提着领子众目睽睽下穿过宿舍,老祖宗的脸都丢没了。
好不容易到了有水龙头的地,没等她说,高琳就松开了手。不过她会一路跟过来,倒是挺让梅秀讶异的,转念一想之前她说的话,有点明白了。
合着是不相信自己,非要亲眼确认她有洗,而不是随意敷衍。
真让高琳猜对了,梅秀一开始就是打算出来晃一圈回宿舍,压根不想乖乖听话的把脚洗了。
这澡才洗了多久,又不是人人都跟她似的洁癖成病!
小聪明都被看穿了,梅秀觉得没意思,没再折腾什么,手脚伸到龙头下挨个搓了一遍,然后跟着满意了的高琳一前一后走回宿舍。
晚一点,宿舍长回到宿舍,传达了指导员的指令。
“今晚学习叠被子,每天早晨例行检查,不合格者一次操行分扣除一分。”
梅秀现在对操行分三字特敏感,她的分数本就比别人低了,再不看着点扣,不用半学期就要扣没了,看来这被子她无论都得跟着学一学。
但是被子谁不会叠,严格一点不过就是要求整齐罢了,这么一想,梅秀就没多上心了。
先是由宿舍长在自个床上示范了一次,未了拍拍豆腐块对同学们说:“这是最低标准,差于这个的都得扣分。”
看起来挺简单的,等自己一上手时,才知道有多不易。
一开始梅秀还能保持点兴趣,不知第几次被舍长狠心推翻幸苦成果:“重来,不合格!”,就摊手表示不乐意干了。
叠整齐不就行了,还要有棱有角,不如直接去菜市场买块豆腐回来!
舍长摇头,对高琳说:“惩罚是绑一块的,只要不合格,甭管谁整的,都扣两,你们商量着整吧!”她也不爱管了!
“要不……”
“不行。”
梅秀说话时眼珠子转了转,一瞧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她这刚张嘴,高琳就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了。
梅秀啧了一声:“我话都没说完,你就知道我要干嘛?!”
“没差。”
高琳不再理她,摊开被子再重新叠好,回头看着梅秀。
梅秀看看被子,看看高琳,居然懂了!
这是在示范一遍给她看,让她学着呢!
梅秀左右瞅瞅,摸摸四四方方的豆腐块,觉得要是弄散它都成了一种罪过。
高琳看腕表,已是晚上九点钟,距离熄灯还有一个小时,而她还没有碰到书的一角。
“快点。”
“别催,慢工出细活,懂不!”梅秀不紧不慢地摊被,手掌压在被子上一点点的抚平,然后叠起,码整齐。
直起身看看,非常的满意,挺起胸脯,弯起唇角带着掩盖不住的小得意:“快点检查好,困死了。”
高琳一直看着她弄,对比之前的,确实好了很多,瞧着时间不多了,没再说什么,倚坐在床头上翻开酒店管理英语看。
没得到半点夸奖,梅秀的胸脯缩了回去,摸摸鼻子爬上床,探头看一眼书上密密麻麻的英文,就头晕眼花,她现在累得看到书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