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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丽是茶州州牧,是官吏。”耀熹挺直身子,“为官是秀丽的梦想,于情于理,我没有阻止她的资格。我只可以,也只应该看着她,支持她。”耀熹顿了顿,别开了眼,低声道:“是耀熹卖弄了。”
“好了好了,在我面前收起那一套。我看你是看准了我也不会让那位红小姐身陷险境吧?”飞翔摆着手说。“管尚书快人快语。”早就料到的,只是礼多人不怪,门面功夫做足了,日后也方便些。耀熹扯下面纱,续道:“管尚书,如果秀丽像普通女子一样,只依靠嘴头工夫,没有决心和毅力,或许你真的会不顾她的死活?”“你这丫头,说的我像个恶鬼似的。”飞翔佯怒的拍了耀熹肩膀两下,嘴角缓缓向上。
这丫头应对如流,最重要的还是她看得透。
一个官吏的责任,和一个官吏应有的觉悟。
一次在一日内遇到两个有意思的女子。啊不,是一个官吏和一个女子。不过……
“我说,其实你羡慕她吧?”
耀熹愣了一愣,微微别开了头:“说的很伟大什么的,我虽然虚伪,但我却不会捂着良心说什么能为王去死。”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每天都什么都不做,毫无目的在这里生存。
“好了别给我磨磨蹭蹭,要爬上来还是就这样,给老子一句!”管飞翔不耐烦的摆摆手,把手中的解酒茶一口喝尽。
“我没有那对王死忠的觉悟。”却还是想试试,去继续保护自己珍重的人。
“你没有死心。”管飞翔抱着了手臂。
“我可没有很高深的学问,只会一点点。”
“让红秀丽教你。再不行就来我这儿,让阳玉教。”
耀熹低着头,喝了一口茶。为官并非没有想过,只是所有反对的理由到了管尚书口中就变得不值一提。为官吗?耀熹想起了在现代的父母。他们也是为了国家去天天辛劳的。忽然的,耀熹又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街边流浪汉,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无法再看下去。无法容忍光看不做的自己。
所以,耀熹还是答应了。
耀熹也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红府的,却永远的记得,自己答应后管飞翔那个笑得露出一排白牙的笑容,还有自己那种从未有过的喜悦。
一种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正确决定的喜悦。
☆、(五)解开
回到红府,本快累死的耀熹却睡不着。也好,出去走走,看看夜色也不错。——耀熹如是安慰自己。
拿上披风,耀熹到了厨房,却意料之外的看到了静兰。
“晚上好。”耀熹笑笑。静兰点点头:“今晚,谢谢你。”
这人。有人说谢谢的时候带着这么一个沮丧的表情的吗?
耀熹轻叹一声,径自去煮面,她可一晚未吃。“要吃吗?”
静兰倒是出乎意料找了个位子坐下,微微应下。换着平日,恐怕都会用一大堆恶言恶语来刺耀熹。反常,太反常。耀熹侧头想想,其实也不难猜,那个温柔的王送了酩酊大醉的秀丽回来,依静兰的性子,又自责了。
“我说,有时候是要放手的。”耀熹搅拌着锅里的面,随意的说。
“先管好自己。”却依然是那沮丧的表情。
“骗我有意思吗?最重要的是面对自己的心。”耀熹把煮好的面放在静兰面前,自己也坐在静兰对面吃面。
“小姐是我的家人。”
耀熹看着静兰的样子,不忍地皱了皱眉头:“对不起。”耀熹低下头去,“我没看好秀丽,但我真的不想阻止。她的梦想是官吏。我擅自改主意了,抱歉。”原本,耀熹是要帮静兰阻止秀丽的,无论错对,她都没谨守约定。
砰一声的,一只大碗放在了耀熹面前。
耀熹抬头一看,静兰把余下的酒倒了出来,酒香实时弥漫在空气中。
耀熹没再出声,默默拿起了酒碗,陪着静兰一饮而尽。
什么啊?想保护的人,却不需要自己的保护,当她真有危险时,自己却只能看着她受伤。
静兰看了看耀熹,心下真不知该怎样形容。他明白秀丽的梦想是为官,那个喜欢倚在他身旁少女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长大,然而自己无能得要少女反过来保护。静兰再喝了一碗酒。连自己都措手无措的事,又怎可以责怪别人。
“你做得很好了。”静兰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耀熹低了低头,不知为什么的,突然其来的就只有鼻酸。耀熹站起来抬手擦擦脸压下鼻酸,却终究一下哭出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脸上流淌着温热的液体,鼻酸越发强劲。
静兰皱了皱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静兰踌躇着把怀里的手帕递给耀熹,然后拉过掩脸痛哭的女孩,拉紧女孩身上的披风:“其实你憋着很久了吧?”
耀熹接过手帕,擦干了脸上所有的眼泪,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呢?明明憋着的就是你,骗我没意思,想哭的话,我会装做看不见的啊。”
“的确是没意思。你太好骗,没挑战性。”又恢复那刺人的语调。
“什么啊?”耀熹推了推静兰,低声道:“谢谢你,我不过是最近心情不太好,会没事的。”脸上仍然是美丽的笑容。
“别憋着。”静兰又一次把酒碗满上。他不知应该做什么,只觉得耀熹的眼泪很刺目。
“好了我真的没事,哭过了就得动起来,不是吗?”耀熹一边说还一边挥动着手臂,好像很有动力似的。
静兰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有一点凉掉的面,微微瞪大了眼睛。
“好吃也不用这样的。”耀熹莞尔一笑。
静兰嘴角一扯:“想太多了吧,我的意思是你的厨艺再磨练十年都不够小姐的好。”
切。
耀熹抿抿嘴:“真是脾气恶劣。”
“你说什么来着?”静兰顿了一顿,然后恶质一笑,“你为甚么怎么关心我呢?让你担心了呢。”
耀熹承认自己很想揍他。忍,我忍,我彩耀熹忍。
“你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去看大夫的。”耀熹学着静兰恶质笑笑,“还是你想我担心你呢?”
“…。。说不过人就别死撑。”
切切切切。
耀熹瞪着静兰,静兰也就这样看着耀熹。最后还是耀熹先别开脸摇头失笑。
旁边也传来静兰的浅笑声。
“真不知你这人是怎样长大的。”
“我看你也不好得去哪里,你怎么长大的?”
“我没有父母,可是自己照顾自己长大的,自小就会做饭,洗衣,针线,”耀熹顿了一顿,的确,父母抛下自己,就算有阿姨收养,这些事还是得自己做。“难道像你一样,一副臭脾气吗?”切,叫你就会刺人。
“你给我再说一遍试试?”静兰勾起了一个恶质笑容。
耀熹下意识地往披风里蹭了蹭,忽然好冷是怎么一回事。“是~小女子不敢了~大人您大人有大量~”
静兰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冷颤,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结果二人都很有默契地同时别开了脸失笑。
然后再喝了不知多少碗酒,一直喝到两个人都醉了才罢休。
亦好。有什么心结都拿出来谈了一番,解开了就好。
静兰倒是没想到结识到了这么一个女孩。一个如此倔强聪慧的女孩。
而他没想到的,是还有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对这个女孩产生了好感。
☆、(六)有緣結識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有三位人物出場哦~
“耀熹丫頭,過來陪我喝幾杯!”
“是!過來了~”耀熹快步迎了上去,拿起酒碗抬頭一飲,然後把空了的酒碗一翻,示意已經喝完。
“我看過這麼多個喝酒丫頭,就你一個夠勁!”
耀熹不禁一笑,上次和靜蘭大醉之後,自己壯起膽子和秀麗他們說了想考國試,結果秀麗還說一定會支持自己。然而如今離國試還有半個月,反正自己也不想整天在房裡讀書,就在酒館找了份工作,看看鋪面的,卻結識到了章和亮。
和亮是貴陽的巡捕領頭,今年三十多,是個貨真價實的練家子,平日有事洠戮蛶е淮笕貉膊锻起^上跑,人品方面也是個大好人,喝醉了也洠в谐藱C毛手毛腳什麼的,倒是有幾次為耀熹出頭。
“我說,你這丫頭什麼時候陪我醉一次啊!”和亮抱著手臂問。
“現在不行,”耀熹敚С鍪种割^搖搖,“國試放榜後才一醉方休。”
“喲,還去考國試。不過,”和亮兩手抱在胸前,“祝你成功啦!還有,”和亮頓了一頓,“被哪個流氓欺負的話,就告訴哥!”
夕陽照亮了酒館,溫熱的光提醒了耀熹是時候回家了。
“先謝了!我回家了。再見。”
“好,明天再一起喝!”
跟和亮告別後,耀熹匆匆來到街口,意料之內的看見了靜蘭。
“去市場買菜?”
“嗯,秀麗今天回來嗎?”
“小姐去了悠舜大人那裡用飯,順道和凜夫人談公事,很晚才回來。”靜蘭說著的時候,臉上的喜悅之色增添不少,嘴角緩緩拉出一個迷人的微笑。(耀熹:有嗎?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有迷人。靜蘭:你再說一遍?)
耀熹笑了一笑,靜蘭想開了就好。
突然的,後面傳來急速的腳步聲,靜蘭眼明手快的把耀熹拉到路邊牆角,自己擋在耀熹前面,避開了奔跑的人。
耀熹靠著靜蘭的肩膀,定了定神,隨即反應過來一個俜笓屃死掀牌诺腻X袋,在前面逃跑;後面幾個出頭的小伙子也追不上偃耍赀~的老婆婆則是在後面艱辛地走著。
“大膽!”一把清秀的,女孩獨有的聲音響起。
女孩的身高和耀熹差不多,嬌小的身上穿著粉色的騎裝,長長的黑髮用髮繩束好,瀏海掩住了女孩的容貌,讓人看不清楚。
女孩一腳擋住俚娜ヂ罚蝗蛟谫人的膝上,腰上一用力,再用腳捆住偃耍灰娔琴人一失重心,跪倒在地上,女孩乘機搶回錢袋,腳下還硬是鉗著偃耍麄過程不過短短幾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