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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情,对不起,这是幽兰焰拿你的东西,灵石和灵药,以及冰块,都在这里,还少什么,你直接跟我说,我慢慢偿还。”越绯颜掏出一个储物袋,递过去。
白小霸没接,眼神泛起寒气:“你为什么总想跟我撇清关系?”
越绯颜低下头,侧过脸,脸色的表情晦暗不明:“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关系。”
白小霸看着绷着身子的心上人,突然笑起来,她懂了,心上人这是怪自己不够主动。她一边笑着一边走过去,长裙摆动,划出轻盈的弧线,越绯颜慌忙后退两步,却被白小霸一把捞在怀里,双臂紧紧地搂住,额头轻轻地抵着她,双眼注视着她的表情:“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越绯颜两个胳膊被她紧紧地拢在身体两侧,只能侧过脸,不去看她,扭着身子挣扎着想要离开,“我没有躲你,放开我,这不是你红日崖。”
越绯颜本想说,这不是你的地盘,你不要这么放肆。却没想白小霸搂的更紧了,不仅如此,还腾出另一只手托住自己后仰的头,将饱满的双唇贴上她的下巴,沿着脸颊外缘一路向上,轻轻地咬嗫着,不顾她的颤抖和推搡,一直滑到她的耳边,吸住她的耳垂,似有若无地问了一句:“想我吗?”
越绯颜只觉得心脏骤然一紧,脸上的火腾的一下子烧了起来,她猛然推开白小霸,海量的空气涌入她的胸怀,她迅速喘了几口气,还没等缓过劲来,便被白小霸拉着手,又拽了回去。
“别碰我。”越绯颜又羞又恼,她真的有点生气,白小霸是来做什么,是来羞辱自己的吗,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作弄自己,看自己羞愧难当很高兴吗。
白小霸笑着抱住心上人,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颈间,闻着她发丝间的香气,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满足地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别动,不逗你了,让我抱抱,只要抱着就好。”
醉人的花香从白小霸的身体里渗透出来,越绯颜鬼使神差地站在那里,任她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说话,作者太蠢。
☆、入睡
一阵微风吹过,竹林飒飒作响,远处,群山掩映,一座座古朴厚重的亭台楼阁隐约可见。悠扬的诵读声,婉转的笛音,阵阵欢呼的比斗声,透过重重绿叶,红花,透过每一处清新和芬芳,传到白小霸的耳中,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安宁。
脚下是踏实温暖的大地,怀中是苦寻复得的爱人,没有厮杀,没有窥探,没有望不到边,也没有度日如年。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如此清晰和自然,原来美好不是说一朵花,一束草,而是花草间的那颗心。
“此地不错。”白小霸抱着越绯颜,看着山脚下来来往往的书院修士,“比红日崖要安静许多,你喜欢这样的地方?”
越绯颜吐出一口气,没有说话,白小霸的胸腔随着说话声微微震动,连带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不同,像淙淙泉水,又像长琴低鸣,圆润柔和,然而滑过清淼的前音,便露出里面金石玉碎的坚硬。
“你喜欢哪里,我们便去哪里,好不好?”白小霸的声音再次在头顶响起,越绯颜不知道该怎样回答,白小霸的温柔就像一潭深水,很容易让人溺毙在那里,你不必如此的,越绯颜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不必如此的白小霸。
“我知道你不情愿,但是现在,你还有什么顾虑呢?这天地之间,你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也是孤零零的一个,大道无边,求仙一途何其艰险,我想陪在你身边,陪你看日出日落,陪你走山河大川,陪你冲破这世间所有繁华,直至天道不存万物灭尽,越绯颜,你为何不肯给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呢?”白小霸声音越发飘渺,空灵中带着一股惆怅。
“你总是拒绝我,不肯看我,不肯看我的心,难道就因为我是妖你是人吗?就因为我是妖,所以就不能喜欢你吗?我与你又有什么不同?我的心也在跳动,我的血也在奔涌,我与你一样的欢笑一样的悲伤,绯颜你看看我,我是不是真的没有喜欢你的资格?”白小霸轻蹙眉头,眼睛里流出一丝不解和哀伤,越绯颜抬起头,看着她专注的目光,心里慢慢抽紧,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抚平那紧蹙的眉峰。这样的白小霸让她心里很慌,白小霸应该是灵动的,洒脱的,肆意飞扬的,任性自我的,而不是这样小心翼翼唯恐出一丝差错。
“你不要这样。”越绯颜抬起手,抚摸上白小霸的脸颊,光滑细腻又有一丝冰冷,白小霸眼中划过一丝惊喜,她将自己的手覆在越绯颜的手上,脸颊在越绯颜的手心轻轻蹭了蹭。
“答应我绯颜,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白小霸看着越绯颜的双眼:“如果真的想走,那一定要带上我,我可以护卫可以冲锋可以炼药可以陪你说笑,还可以冲茶调香暖床泡澡。没有我做不到,只要你喜欢……”
白小霸越说越奇怪,那紧张的样子就跟她小个子的时候一模一样,想到她曾经冲进来跑过去的活力,又看到她现在低着头盯着自己一本正经赌咒发誓的样子,越绯颜不由得笑起来,她迅速将手盖住她不断开合的双唇:“别说了,我答应你。”
“真的?”白小霸抓住她的手移到唇边。
“嗯。”越绯颜抿着嘴笑着那张瞬间眉开眼笑的脸。
白小霸的双肩一下子放松下来,她开怀大笑,一把将越绯颜的手按在唇上,咬了一口,“你说的啊,绯颜,我从今往后就是你的了,你要对我负责。如果你敢始乱终弃,我一定会咬死你。”
越绯颜的手心被她又咬又舔地弄得整条胳膊都开始酥麻:“放手,你再这样永远也别来了。”
白小霸被自家媳妇的嗔怪羞怒逗笑,她顺势将越绯颜的手拉到身后,环在自己腰间,然后抱着越绯颜,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绯颜,我想睡觉,让我休息一会好吗?”
越绯颜一愣,修道者很少有睡眠需求,她虽然不知道白小霸的情况,但可以肯定白小霸如非得以,肯定不会如此,于是点点头:“嗯。”
她以为白小霸回去休息室,再不行另找一间洞府,没想到她说完半晌,没看到白小霸的行动,而且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沉,她偏过头,将白小霸的身子推了推,却发现那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映在下眼睑,鼻翼微动,平稳的呼吸声响起,竟然睡着了?
在这里,在自己肩上?越绯颜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丝毫没有反应,睡得那么沉,白小霸比她整整高过一头,骨架又比她大,越绯颜试图抱起她,放进屋里,却怎么也抱不起来,低头一看,地面不知何时开满了如画如梦的大片鲜花,绿草如茵,冲破石板阻隔,将碎石板深深地埋入茎叶之间。黄色红色蓝色白色,各色小花将地面铺成一团花毯,白小霸的双脚深陷花毯中,越绯颜无法挪动。
正在越绯颜无计可施之时,静立一侧仿佛刚刚出现的绿衣女子走了过来,她站在越绯颜面前深施一礼:“越姑娘,我是主上的仆从,我叫海云,如果可以的话,能请您将主上放置在地面上吗?主上受了重伤,贴近地面有助于伤势愈合。”
“受伤?”越绯颜抬头惊疑地看着她。
“是的,主人急于找到越姑娘,连日赶路,冲破重重妖兽阻拦,身上伤势累积,始终无法彻底愈合,十天前还斩杀了一名合体中期大妖,大妖临死前自爆,主人首当其冲,本体严重受损,服下灵药后本想到岸上稍作恢复再去找越姑娘,却没想到正好碰到越姑娘凝结元婴,因为越姑娘迟迟没有结婴,主人担忧才不得不现身。”
绿衣女子话语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再平淡不过的小事,听在越绯颜耳中,却不由得心里一揪。白小霸让我该如何对你?
越绯颜将她慢慢放置在土地上,平躺仰面,地面上白小霸身体接触的花草突然疯长,将她的身体层层遮掩,越绯颜松开手,查看半刻,站起身想去屋子里拿些灵药,没想到脚下的花草竟然突然同时向自己缠来,她尝试摆脱,三番几次,终于发现,只要在白小霸身体附近一定范围内便没事,而一旦超出这个范围,便会被花草迫回。
这……果然是她的风格。越绯颜无奈,只好走到白小霸身边,坐下来,看着她掩映在草木中的睡颜,悄悄地将手伸过去,放在她的手心,暖洋洋的力量引动她手臂中经脉的灵力,这便是木属性灵根愈合的能量?越绯颜感到心脉都跟着手掌中的灵力震荡跃动起来,微微酥麻,她低下头,看着那张绝艳美丽的容颜,侧着身子躺在白小霸身旁,闭上眼睛。
绿衣女子带着黑色曲发的女子躬身退离。
竹林外,绿衣女子停住脚步,转身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黑色曲发女子说道:“海蒲,你不该起那样的心思,你已经看到,主上对越姑娘一往情深,而越姑娘也接受了主上的心意,你我既然已经发誓效忠主上,自当谨守本分。如果不是你修为比越姑娘高上一线,越姑娘一定会发现你妄图靠近主上的动作,同是海族,我劝你还是尽早断此念头。”
黑色曲发女子一双细眉蹙起,双眸迷蒙微光闪烁,白色长衣慢慢滑落,松松垮垮地挂在臂间,露出圆润的肩膀,雪白的前胸,她仰着头无声笑了两声,然后睁开眼冷笑斜睨着绿衣女子:“你敢说你没有一丝动心?她配不上主上,你心里不是这样想?”
绿衣女子恨其不争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海蒲,我投靠主上自有我的理由,我已有心上人,而你不同,若是越姑娘未寻到便罢了,人已经寻到,主上认定了便是越姑娘,你不过徒增伤心,损耗心神而已。”
黑色曲发女子笑着低下头,修长莹润的手指将垂下的衣袖收拢在腿前:“主人不过一时新鲜,她一个元婴期修士能宠多久,海云姐,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绿衣女子默然,半晌长叹一声。
……
半山腰,几个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