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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妾娶妻?
苏苏这才意识到卷轴上全是男人。
“你要嫁女儿吗?”
西门庆手在她大腿上轻轻抚摸,颔首,“也算不上……”
这边王婆赶紧道,“大官人不是嫁女儿,是嫁娘子。”
苏苏愣住了。
见苏苏不知,王婆赶紧邀功,“姑娘、不,夫人,您可不知道,大官人让老奴为家中的娘子各寻一户好人家。老奴寻遍了阳谷县和临近几个县,跑得脚也软了,膝盖也痛了,前些年受的伤全都复发……”
“说关键的事!”苏苏忍不住打断王婆的自吹自擂。
“夫人对,夫人说得对。老奴看过了,这些男人和大官人院中的娘子们八字很合,家中也……”
这一次西门庆打断了她,使了个眼神,玳安便将悻悻然的王婆带了出去,轻轻阖上门。
屋里静得厉害,遥遥听见王婆还在玳安面前夸耀自己这些时日的功绩。声音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的宁静。
“这老妇真是麻烦。”苏苏先开了口,探寻地望着西门庆,她心中有个想法却不知该如何说。
西门庆环着她的腰,认真道,“在下只要苏儿。却也不能让她们守活寡。不是?”
“……你在对女人上倒是个老好人。”
“她们跟了在下这么多年,总不能随便寻个人就打发出去毁了一生。在下只对女人好。在下愿意对所有女人好。苏儿不是一开始就知晓的?不过,日后在下只对苏儿一人好,因为,只有苏儿愿意为在下拼了性命。”
苏苏侧脸看了他一眼。
还是初见时那张脸,改变的只有彼此的情绪。
爱很简单,就是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
她侧身抱住西门庆的脖子,轻轻吻着他的唇,他的唇有些凉。
一把将她抱起,西门庆一手推开书案上的所有东西,就势将她压在书案上。同以往的半推半就不同,这一次,她主动迎了上去,不会再像第一夜那样手足无措。她吻他的唇,舍不得片刻就放开。她抚摸他的胸膛,须臾又将唇印了上去。手甚至探向他的挺立,轻轻把玩。
“苏儿倒是学得很快。”
这次,西门庆真是夸奖。
懒得回应他,苏苏只是张开腿,头一遭欢迎他的进入。
书案不比方桌,几次冲击后,苏苏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快要落下地去,“笨蛋……我……”才说了一声,西门庆就懂了,一把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揽入怀抱,对他来说,不过是换一个姿势。
这里不会有人窥探,也不会有人打扰,这里是他们的世界。
能属于的只有彼此。
“苏儿,你会离开这里吗?”事后,西门庆又问道。
“你一个男人,怎么那么多废话啊?”环住他的脖子,苏苏轻阖双眼。
“不……只是每得到你一次,在下就会徒生一分恐惧。在下总会不自觉地想,苏儿一定会离开的,一定。若真到那一时刻,苏儿,你可否愿意回头看在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觉得没机会肉,怎么一旦肉了,就觉得大官银这种男主,肉的频率可以很高啊,如果愿意,可以从开篇肉到结尾,估计金瓶原书就是这么写成的……】
☆、四十七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苏苏来的时候,院中的葡萄才长出嫩叶,可一晃眼就挂满了熟透的紫色葡萄。当庆喜将洗好的葡萄端上桌,中秋已过。
节后的次日,永远都神清气爽的大官人去衙门办事。说是办事,其实只是去晃一圈。苏苏不觉得西门庆能当个好官,但也曾给过他善意的提醒,警告他不要胡乱收受贿赂,可西门庆只用了一句“水至清则无鱼”就将她糊弄了过去。那么她就警告他不要收太多,免得激怒圣上抄家灭门吧,可西门庆却说“国将破,此时不捞更待何时”。
这男人若是放在苏苏的世界,根本就是拖出去枪毙十八遍的反面材料嘛!
可苏苏现在在他的世界。眼目下她能做的只是趴在床上等酸痛消除,并泪眼婆娑地期待姨妈君早日驾到,最好还能来光临个十天半个月的!
门很快又开了。
苏苏闭眼装死。
耳根被轻轻舔了一下,明明是梦呓般的声音,苏苏却有种炮弹正在耳畔轰鸣的感觉,那人问,“苏儿啊,还记得头一遭被在下弄上床那一夜你学会了什么?”
苏苏心道,还能记得什么?当然是满床的不河蟹物品!还有,她想逃走的时候西门庆对她说他对女人的招数看多了。
……
苏苏明白西门庆的意思了。
他知道她在装睡。
但她今天就装睡到底了!
片刻的沉寂。
脱衣裳的声音。
冰凉的身体钻进被窝。
苏苏死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心想我就这姿势,就不翻过身来,看你怎么流氓!
西门庆没有流氓,他只是自言自语,“哎呀,苏儿这幅样子,看来只有走后门了。”手缓缓探向某朵花。
“流氓!”
苏苏终于忍不住了。本打算起身狠狠抡那不要脸的一巴掌,结果对上了一张老奸巨猾的笑脸,“就知道苏儿是装睡的。”
苏苏:“……”
依旧有些凉的身躯压上苏苏的后背,手探向胸前,“其实就算苏苏做出这种姿势,在下也知道该如何上你。但苏儿请安心,在下不喜走后门。”
苏苏:“……”
而后各种缠绵各种激情各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苏泪眼望天,再一次呼唤姨妈君。
幸好,西门庆吃饱后还是很体贴的,提出苏苏是否愿意同他一道走走而不是一道做做。
这话听来倒还有几分像在约会。
要知道,平日西门庆除了“公事”就是同酒肉朋友一道厮混。以前他有钱,那群人尊他为老大,而今他有了官职,那群人更是将他奉若神明。可苏苏明显能感觉到,他们中那之前无事也登三宝殿的花子虚现在反而少在西门家露面,除了偶尔听得见隔壁李瓶儿同花子虚的吵闹声,花家几乎已同西门家没有任何联系。
对苏苏来说,花子虚这样的态度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她少了个“情敌”。
坏,西门庆少了个能成为挚友、能在关键时刻帮忙的人。
上次西门庆问她如若要离开,是否愿意回头再看他一眼,苏苏没有给出答案,西门庆也没再追问,这事就这么过了。
苏苏以为他会生气,他也应该生气,但偏偏他全然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
而苏苏没有告诉西门庆的答案是:她不知道如果到了那一刻自己是否会回头看他一眼,但她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不希望西门庆死掉。以前是因为他死了她就回不去了,现在是因为她不想他出任何事。
所以,她一定要把花子虚拉回来。
他们需要这个朋友。
换身漂亮衣裳,在大官人的帮助下梳好头发,一道出门。
自上一次扭伤脚踝后,西门庆便听苏苏的话,出门很少坐轿子。现在陪苏苏多走几步累着了也会抱怨,却不至于像最初那样哀嚎连天。
而街上的小商小贩,大爷大妈,小媳妇大妹子,几乎所有的路人看西门庆的眼神都充满了恐惧。
往昔,他们至多不过是羡慕。
“有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当官。”西门庆总结原因。他声音冷厉得出奇,日常同苏苏说话他从来不会用这种口气。
士农工商。
最优为士,最贱为商。这是一个官本位的时代,官者为尊,就算是囊尽天下财产的富豪,头上没顶乌纱也会觉得不足。相反,只要进得了公家的大门,即便是个小小的差役,也能得到各方的尊敬。
阳谷县人的态度为这做出了红果果的证明。
苏苏有些想回去了,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再说,说是逛街,却也没什么可买的。西门庆家大业大,除了绸缎和成衣,阳谷县城几乎没有什么赚钱的事没被他插一脚。家中也从来不缺任何东西,加上又当了个官,苏苏想要什么,自然有人乖乖献上。
一场原本应该是男主陪着女主逛街买衣服的戏码瞬间变成女主陪着男主学做奸商。
西门庆也没有买别的,不过是趁着天气还算凉爽以极低的价钱买下了一名猎户的数十张兔子皮。可在苏苏看来,中秋才过,如何都到不了需要毛皮做衣裳。问起,西门庆却说他自然不会用这些兔子皮给苏苏做衣裳,买下这些不过是因为便宜,待到了时间,顺手就能多赚点钱,为苦不做?
“那猎户该是家中遭了急难。否则决然不会在这个季节叫卖皮毛。这时候的皮毛卖不出价钱。”西门庆又解释道。
“他家都遭了难,你还压低价钱?让不让别人一家老小活?”
“在下是生意人,又不是庙里的菩萨。自己能赚钱就行了,他人的死活,重要吗?”
苏苏无言。
不留意侧脸,她又看见了那几个人。
从她和西门庆出门起,她就留意身后有几个人跟踪,阳谷县也不大,苏苏成日在外面闲逛,城中的大部分人都脸熟,那几个男人绝对是生面孔,虽说时而也有行商来此,但那几人也不像做生意的。
她希望自己不过是多想了。
“苏儿。”西门庆突然牵住苏苏的手,讲起了故事,打断她对那几个陌生男人的猜想,“前些年,阳谷县郊外住有一位书生,熟读四书五经,满腹经纶,可惜就是考不上功名。而他屋中无半片瓦,缸中无一颗米,本有大户请他去做先生,他却说什么读书人岂能为五斗米折腰。故而,他们一家人的生计全靠娘子。可怜他家娘子原本娇艳貌美……”
“所以大官人又去解救那位娘子了?”苏苏的声音带着一股股寒风吹得西门庆一阵哆嗦。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