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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浴缸……
是从十岁开始的事。所以,真崎兰不想进入任何带浴缸的地方。
但今天,好像,进进出出,晃了几次。
门锁“咔嗒”一声开了,蓝紫冧干净清爽地裹着一条白色大毛巾。婷婷玉立的站在真崎兰的面前,容颜青涩,姿态疏离。
美人出浴,真崎兰的机械化的大脑里,倏然闪过了这个古典柔雅的词。
不知道为什么,蓝紫冧冷冰冰地与真崎兰擦肩而过的时候,大毛巾忽然掉了。
瞪得眼珠子要掉出来,真崎兰的心,钝重地漏掉了一拍,紧接着像擂起了战鼓,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像加速启动的火车,轮轴转动得越来越快,渴望踏上正轨,奔赴远方。
千钧一发之间,真崎兰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转身冲到客厅的茶几前,以迅雷掩耳掩耳不及之势,从抽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奔到玄关处,两只脚疾速套了自己的鞋子,又从胡桃木的八爪衣帽钩上,一把捞下了自己的黑色单肩斜挎包,猛地挂到颈脖上,什么也没说,旋风一样地拎起防盗门前的几包垃圾。所有这一切,她都只用两条腿和一只手搞定了。
门“嘭”一声关紧。
真崎兰风驰电掣地消失在蓝紫冧的视野内。
光着身体,蓝紫冧眨巴着眼睛,愣了十五秒,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咦!人呢?诶,软软的,触感真好啊!这个是……
蓝紫冧低头看脚边的大毛巾。
“Oh~~My God~~~~啊!!!好丢人!”
瞪大眼睛,无声地呐喊,倒吸了一口凉气。蓝紫冧闪电一般抓起了大毛巾,挡在了胸前,可怜兮兮,慌里慌张的挤眉弄眼,左顾右盼。
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家里只有自己而已。
蓝紫冧立刻把浴巾扔进了浴室隔断外的藤编洗衣筐,转身奔到了自己的卧房,扯下了衣帽间里的浴袍,裹在身上。又到处找手机,几乎把一楼二楼所有的房间都找遍了,急的张牙舞爪直抓狂时,才偶然一瞥,看到了客厅的地毯,凸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包状。
赶紧奔了过去,扒拉一阵,啊!竟然真是自己的手机。
也顾不得去细想这手机为什么会在地毯下,蓝紫冧只想立刻打电话过去,质问真崎兰到底看到了什么?当然,若是真崎兰敢说看到了什么的话,那就直接杀过去灭口。
但刚神经兮兮地拿起了手机,又立刻反应了过来 “誒,不对啊!我们都是女的。被看了也没所谓吧?我紧张什么啊?她呢?诶?她,跑了?!我……”
“噔”的一下,脑子骤然跳出了一个月前的某天傍晚,真崎兰略有诧异和无奈的,说过的一个句子“你好歹是个淑女,怎么说话这么村俗?”
哼~我是淑女,不跟你一般见识。蓝紫冧把想吐出来的那个脏字,又咽回了肠胃。
斟酌了一番,最后,发过去的短信是“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晚安!”
松开手机,忽然,觉得,心情不再那么压抑……
蓝紫冧心里想“我已经没事了……”
可以,和人拥抱了!啊~好开心啊……
蓝紫冧像一根擀面杖一样,在床上滚过来又滚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真相
南岸区南滨路的灵境雅苑酒店23061号套房里。
秦秀莲歪在蓝紫琹的臂弯里,她呢喃着“真的好累!可是,好舒服……”
蓝紫琹拍抚着欲壑难填的秦秀莲,温柔地说“饿了吧?”
宽衣解带,颠鸾倒凤之后,秦秀莲总是需要爱人的甜言蜜语和美味的食物。
还真大战了三百回合,蓝紫琹笑了,她对怀里的女人无可奈何。进房门的第一秒,她们就像两条蛇一样缠在了一起。到现在,也还是黏连着。什么时候可以停?
蓝紫琹觉得自己已经困乏无力。但秦秀莲没有睡的意思。
伸手抓起了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
想起身去桌前,取保温桶——这是蓝紫琹一直以来都有的一个习惯。在疯狂而激烈的酣畅淋漓之后,她喜欢把满满一桶温暖食物,端来和秦秀莲一起细细的品尝。而菜品,必定是秦秀莲喜爱着的。对这个跟了她七年的女人,她太了解,甚至比对自己还了解。
厚密如瀑的棕色齐臀长假发,挂在衣橱里,秦秀莲顶着一头柔软而蓬松的天然蜷曲的灰棕色短发,嗤嗤笑着“我要蚵仔煎……”声音是那么娇嗲,眼神如孩子一般纯真又无赖。
但此蚵仔煎非彼蚵仔煎,这个暗号只有蓝紫琹才能听得懂。
秦秀莲媚眼如丝,蛊惑着蓝紫琹,她的手指伸进了蓝紫琹的丝滑如瀑长发里,轻轻摩挲挑逗着蓝紫琹的灼热滚烫的耳后。
来吧!来吧!啊~~
秦秀莲摆出了撩人的妖冶姿态,眼神迷离而涣散,腰肢在心急如焚地召唤蓝紫琹。
蓝紫琹无奈而宠溺地一笑,她翻身压回秦秀莲的身上。
耳后的肌肤,突突狂蹦,这是蓝紫琹的死穴。哪怕会累到休克,只要善于触碰这个隐晦费解的地方,蓝紫琹就能重新勃/起。比机器人的电源开关还好控制。
多么诡异的敏感部位,藏的如此僻静,让人琢磨不透,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若是蓝紫琹不愿意告诉,秦秀莲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别想能领悟得到。
看着蓝紫琹拼着最后一口气还在逞强的样子,秦秀莲得意地笑了,七年前,被蓝紫琹一手开垦出来,她的人生就此作废。报复也好,挚爱也罢,秦秀莲现在就让蓝紫琹看到,她亲手种下了一个多么恐怖的种子,开出的是多么惊悚的恶之花!
到底要多么疯狂,才能让人彻底疲惫?
谁知道?至少,蓝紫琹不知道。
缺失了小腿,并不影响蓝紫琹跪在床上,为身下的女人提供尽善尽美的服务。
不管想要多少次,我都会满足你。但求你,不要和我提起往事。
蓝紫琹在心里默默乞怜。闭着眼睛,噙住了泪,温柔地亲吻着秦秀莲的每一寸白如瓷器的凝脂玉肌,一路向下。默默的期盼着秦秀莲能够累得睡着,然后,什么不想,什么不问。让从前的一切,随风飘散凋零,别再互相折磨彼此。
痊愈不了的伤疤,是因为被恶意的反复撕扯。
而秦秀莲,一直不断地重复着这件事。
爱和恨是界限多么模糊的感情啊!
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你却还在责怪着我,作践着我……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徒劳,不管自己做得多好!
压垮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了,蓝紫琹瞬间没了力气,她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像一幢摇摇欲坠的擎天大厦,被盘旋在空中的乌鸦轻轻一碰,轰然塌陷在了秦秀莲的枕边耳畔,是那么的沉重。
两个人都听到了有什么碎裂了的清晰异常的声音。
多么可怕啊!
却总是避免不了。一旦在秦秀莲睡着之前停下,就像鬼怪横行的梦靥一般,只剩下了接连不断的心灵摧残。蓝紫琹静待着身边的女人炮轰她的破败不堪的城池废墟。
明明只剩下了残垣断壁,然而,她的女人却非要把一切碾成粉末。
秦秀莲开始说话“那孩子叫什么?”
“嗯?那孩子?呵呵,真崎兰,好像是……”
她和小志比,气质差太多了,但外表酷似,就像一个是正版,另一个是仿品。
“不觉得她很像么?”
“嗯,很像。我第一眼也认错了。”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冷静?”
“确实认错了,除了承认。我还能怎样?”
“你不觉得你该为她做一点什么?”
“嗯?哪一个?死了的,还是活着的?”
明明死了的,什么也做不了。而活着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蓝紫琹!!!”秦秀莲猛地一翻身,凶神恶煞地坐在了蓝紫琹的断腿上。
又来了……河东狮吼的泼妇,也比眼前的妖精好看一些。
“啪!”的一声,一如既往的震耳欲聋,火辣疼痛。
这是第几次了?谁记得。除了这一招,秦秀莲你还有没有别的花样?难道恨我这张脸长得太漂亮?那你该去恨我爹妈的遗传基因好。打我管什么用?
“你就不觉得愧疚么?你为什么要绑着他?为什么?”秦秀莲的歇斯底里来了。
“我说过了,他会跑的,所以绑着他。你就认为我这么想他死?”
同样的话,到底要说多少次?
“给我闭嘴!!!”秦秀莲开始抓挠自己的头发,“啊!!!!”惊声尖叫。
蓝紫琹立刻仰卧起坐,抓住秦秀莲的双臂“你别疯了行不行?”
“我疯?是你疯才对的吧!你把我拉进了这该死的感情。你毁了我的一切!”
秦秀莲的视线,锋利如同激光,切得蓝紫琹的心四分五裂。
被凌迟处死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吧!可你又有什么资格判我的罪?
呵!这目光,充满了恨,这恨像地狱烈火,熊熊焚烧焦灼着两个人的心。
这么多年,为什么还不熄灭?
为什么,承担惩罚的人总是我?
这心,被煎熬得太痛太痛,痛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活着。
蓝紫琹终于克制不住,海啸一般狂吼:
“是!是我,是我把你拉进来了!但你当时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要赴约?为什么要和我上*床?难道我会死缠烂打?我有后宫三千佳丽等着我,你以为你是谁?!看到了没?我还为了你,被逐出家门。为了你的弟弟,还断了一条腿。我付出的代价比你的少?”
“你……”秦秀莲简直不敢相信,蓝紫琹竟然敢和她顶嘴?
经年累月堆积起来的委屈,铺天盖地淹没了蓝紫琹。
气愤填膺怒发冲冠,蓝紫琹失去了最后一丝包容。
铁心一横,要分就分吧!干脆来个痛快。
忍了这么多年,MD!我、不、忍、了!!!
“听清楚了,秦秀莲,我今天告诉你,为什么冰洋会和你离婚,因为他嫌你给他戴的绿帽子太多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