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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欧阳少恭轻笑一声,“你啊。当真是个酒鬼。”
尹千觞与欧阳少恭坐在一旁的石椅上。
他抬手为欧阳少恭斟上一杯酒,道:“快来尝尝这杜康酒。这酒可来之不易啊。”
欧阳少恭微微一抿,笑着道:“确实不错。只是,为何来之不易?”
尹千觞美滋滋喝了一口,嘚瑟地说道:“我来时见到了陆小凤。正好他怀中抱有一坛杜康酒。我向他讨来喝,他却偏偏说由我来喝,是在糟蹋美酒。我不服,他便说要与我打一个赌。”
欧阳少恭有些感兴趣,问道:“哦?不知是什么赌?”
尹千觞笑起来,“他说要与我比挖蚯蚓,谁挖得多,这坛酒就归谁。要说这陆小凤实在是不行,我挖了三百六十个蚯蚓,他却只堪堪挖了不足十个。这坛酒,自然也就归我了。”
欧阳少恭不由失笑道:“你怕是叫他利用了。”
尹千觞一怔,忙问道:“为何这么说?”
欧阳少恭解释道:“这挖蚯蚓的法子也就是司空摘星能想得出。想必是那陆小凤与司空摘星打赌输了,要挖蚯蚓。恰好陆小凤遇见了你。用一坛酒免去费时费力的挖蚯蚓活动,他并不亏。”
这才意识到被骗的尹千觞:“……”
尹千觞一时尴尬,清咳两声,岔开话题道:“我来时瞧见绿萝就站在洞府外头,似乎是来找你的。可我刚向她搭话,她便一溜烟地逃走了。是我哪里长得吓人么?”
欧阳少恭只是饮酒,恍若未闻一般,并不搭话。
尹千觞自顾自说道:“绿萝这小妖怪也颇为可怜。虽然得了你赠予她的乌镜,也得了势力,但那终究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瞧着她那样子,应当是喜欢你。”
欧阳少恭放下酒杯幽幽道:“千觞这是在同情一个妖?还是在责怪我?”
尹千觞一愣,忙道:“少恭要做什么自然有少恭的道理,我又怎会责怪你。只是觉得,绿萝她虽为妖,终究是一条性命,一时恻隐。少恭若是不愿听,我便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欧阳少恭摇头,语重心长,“不是我不愿听,只是好与坏终究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当日洞中,她选择了权势,那她便该受着这乌镜带给她的一切。”
他语气微微一冷,“无论是乌镜能操控人心的力量,还是使用乌镜时,对她生命的反噬。鱼与熊掌,又哪能兼得呢。”
尹千觞知趣得不再多提,只是笑着说:“喝酒,喝酒,不提那些事情了。”
欧阳少恭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手执小巧精致的酒杯,淡然道:“千觞可是想问我,为何要将乌镜的消息宣扬出去,又要亲自来金华么?”
尹千觞傻笑两声,“知我者,少恭也。”
欧阳少恭面上未有一丝不耐,沉稳解释道:“将魔器再现的事情传播出去,不过是为了将天墉城的人分散,好让你来夺取焚寂。我本以为,为了这魔器,长老级别的人总该也从山上下来几个。谁知那掌门人对自家弟子实在太过自信,仅仅只派了几个弟子而已。”
尹千觞若有所思点点头,“那少恭又为何要亲自来一趟金华呢?”
欧阳少恭展开一只手,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玉质的碎片,“一是为了玉衡。”
“这二……”他顿了顿,微微漾起一抹笑意,“是为了见一故交。多年未见,只偶尔从其他人口中听到她的传言。如今时候到了,也总该见上一面。”
尹千觞不解,“那你想必已经见到了那位故人。既然万事已成,如今留在这洞府中又是为了什么?”
欧阳少恭凝视着酒杯,悠然道:“等。”
尹千觞更加糊涂,“等什么?”
欧阳少恭抬手为自己倒杯酒,“等一个妖。”
尹千觞不知道欧阳少恭又在打什么哑谜,索性也不再猜下去,只是说道:“那你等的妖不来该怎么办?你要一直呆在金华等下去么?”
欧阳少恭凝望着酒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液,目光深邃,语气却是淡然,“无需等待太久。只要‘白士卿’还在,她就不会不来。”
燕赤霞瞧瞧雨化田,又瞧瞧林子怡,觉得这气氛怎么看怎么微妙。
雨化田倒是行为举止一如既往的冷淡,瞧不出什么问题。反常的是林子怡。
从早上见面开始,林子怡就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
走路撞柱子,说起话来忽然夹杂两句带着奇怪口音的歌,又或者是打个哈欠就蹦出了尾巴。要不是离和天墉城那帮人集合的时间还早,怕是早就露了馅。
更加奇怪的是,林子怡那个活泼闲不住的性子,今天一反常态的安静拘谨。无论燕赤霞说些什么,她都只是低着头“恩恩哦哦”的敷衍着。
然而若是雨化田稍微发出些动静,她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蹦到一边,再尴尬地蹭回去。
如此循环往复,不知真相是什么的燕赤霞,看得抓心挠肝的难受。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偌大的客栈之中,也没什么储备粮,只有隔了夜的两个馒头。
林子怡没什么胃口,雨化田并不想吃,便只能由燕赤霞塞吧塞吧咽下去垫一垫肚,攒足体力去应对接下来的恶战。
金华城的群众还被困在屏障里,徒劳地挠着屏障。
所幸,他们带来的马车仍旧能用。
虽然驾车想要避开这些人有些困难,但若是慢行,应当无事。
雨化田伸出一只手,示意林子怡搭上,“上车。”
林子怡犹豫了一下,抬起了手,却胆怯地想要缩回去。
雨化田没有理会她的畏缩,直接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车上带。
待她坐稳,雨化田才淡然道:“你不必太过在意昨夜之事,我说过,不会强逼于你。”
林子怡两只手捂着脸颊有些不知所措,“化田兄,我,你……我可是妖啊,你为何会喜欢我啊?我也没干过什么讨喜的事情吧。”
雨化田黑如曜石的双眸直直望着她,“起初不过心动,渐渐不满足于此,变作了喜欢。至于理由,又有什么要紧。我是好人还是坏人,于你无关紧要。那你是人是妖,于我也无关紧要。”
林子怡哑口无言,却仍是忍不住想要辩解几句,道:“可我……我,我不太懂这些。什么喜欢和爱之类的,不都是话本里的东西么。你怎么就确定你对我的感觉一定是喜欢呢?”
雨化田没有多言,只是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垂眸轻声道:“目光相接,两手相叠,这里都会比平时要狂跳几分。若这不是喜欢,那你说是什么?”
林子怡试探,“……吓得?”
雨化田:“……”
林子怡手掌下感受到的是雨化田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平时虽然大大咧咧毫不在意,但雨化田说的话,配上这心跳感,蓦地让她脸红起来。
林子怡收回手,捂着发热的脸庞,兀自镇定,“化,化田兄,你这个台词好恶俗啊。”
雨化田也不勉强,只觉得他刚刚说出那番话实在出乎自己的意料,也有些不太好意思,便错过视线,附和道:“恩。我也觉得。”
场面一时冷场,林子怡瞧着燕赤霞远远牵着一匹马,正朝这边走来,便指了指马车,小声地说:“那,化田兄,我先进去了。”
雨化田点点头,低声说道:“我知你心中还有事放不下。我愿等。”
林子怡微微一怔,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在生死簿中看到的,雨化田只有六年可活的信息。
她张了张口,想说“你只有六年可活又能等我多久”,却知这话不过徒惹伤心。
林子怡见惯了雨化田风淡云轻,一身骄傲的模样,唯独不想见他伤心。
她伸出手,勾住雨化田的小指,低着头,仿佛下定什么决心说:“化田兄,我会认真去考虑的,不骗你。我们拉钩。”
雨化田愣了一下,笑着说她幼稚,却还是同她拉起了钩。
燕赤霞回来时,发觉二人气氛已经比起清晨要缓和了许多,便只是笑着,不再多说什么。
陵越携着一帮师弟姗姗而来,对着林子怡抱拳道:“林姑娘。”
林子怡点点头,右手摸了摸腹部,问道:“这位道友,你带没带点干粮?思绪一通畅,我就觉得我饿。”
陵越一愣,回道:“我与师弟们早已修习辟谷之术,身上并无干粮。”
林子怡一趴车窗,嘀咕道:“你们出行倒是省钱。去哪能御剑,沿路还不用买吃的。你们住的那家客栈的后厨房里没有剩的吃的么?”
陵越微微皱眉,“掌柜与伙计都不在,怎能不问自取。”
林子怡转过头,学着陵越的语气对燕赤霞说道:“这位道友说得对。掌柜与伙计都不在,怎能不问自取。还是俩馒头,居然都吃了。”
燕赤霞:“……”
燕赤霞纳闷,“大妹子,你不是说你不吃么?我想着不能浪费就都吃了啊。你要是想吃,同我说一声,我就给你留一个了。”
林子怡一本正经,“你不知道女人说不要的时候都是要的意思么。难怪你还没说到媳妇,一点都不懂女人心,这可咋整。”
燕赤霞:“……”
陵越不愿浪费时间,便出言问道:“林姑娘可知那妖怪身在何处?”
林子怡高深莫测点点头,“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走,应当就是了。”
陵越一挥手,便有几个师弟乘着剑,越过那些人的头顶,向城外飞去提前打探。
而陵越则带着其他师弟留下来,对着林子怡说:“林姑娘,启程吧。我与几位师弟定会护你周全,也会将你那位同行者一并带回。”
与其说是护送,倒不如说,陵越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于他们,既是保护又是监视。
林子怡本就是心怀不轨,想通这一点也没觉得不舒服,笑意盈盈地说:“那就麻烦了。”
其实林子怡并不清楚那个妖的大本营在哪里。
但她同为妖,比起这些道士对妖气更为敏感一些。既然城中无妖鬼现身,那想必就是在城外了。南边是他们来时的路,若是妖鬼聚集在那边,林子怡不会察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