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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怡“啧”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你变得磕碜多了,也特勒多了。”
徐本槐不在意地笑着,拂尘挂在臂膀,一手撑着下巴,“那就是说我在小白貂心里也曾英俊干净过?这倒让我受宠若惊,我还以为在你心里我总是狰狞不堪呢。”
林子怡语塞,半晌憋出一句,“……凑不要脸。”
徐本槐缓缓站起身,看着林子怡警惕后退的模样,唇角虽还带笑,但眼神却冷如寒冰,“你怎么变得这么胆小了。当年在沙漠将我打成重伤,丢我在沙漠里等死时,不还英勇着么。”
他指着自己脸上那狰狞的疤痕,“你瞧,当年的事情,我就是想忘,也总有这东西时时刻刻提醒着我。”
林子怡端详了一下,面无表情,“哦,我当年的艺术才华真是挡也挡不住。随便抓两下都像名师大作。”
徐本槐听到这明显的挑衅,捂着脸大笑起来。空荡的街道回响着他的笑声,如癫如狂,令人心底阵阵发寒。
他转画卷的手忽然停住,紧攥一下,竟将那画卷向林子怡的方向扔去。
林子怡见有东西飞入她怀中,下意识接过,就听到轰隆隆的雷声乍然响起。
她懵了一下,直觉将那东西扔开,向旁一躲。
闪电劈向她的脚边,她避之不及,裙角倏忽燃起了火苗,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上蔓延。她慌乱了一瞬,将水团凝聚在手中,包裹住烧起的裙角。不消片刻,那火便弱了气势,在水中湮灭。
林子怡这副狼狈的模样似乎取悦了徐本槐,他手一动,那画卷便向活的一般,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他低低笑着,轻柔地说:“你可喜欢这个见面礼?”
林子怡不理他,愁眉苦脸地看着焦黑的裙角,想着化田兄要是看到了,就又该责备她邋遢了。
徐本槐望着苍穹,淡淡地说:“一道天雷便令你害怕成这模样。当年八十一道天雷劈在你的身上,你是该如何哀哭忍痛的场景,我却无缘见到。实在可惜啊。”
☆、第二十四章
徐本槐原本以为林子怡听到这话,即使不会表现得太过沉痛,也一定会有所动摇。
但没想到,林子怡对此却毫不在乎,只顾着愁眉苦脸地看着她的裙子,似乎他的话还不如裙子被烧毁来得打击大。
徐本槐对这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场面蹙起眉头。
略略思索了半晌,他又展颜笑了起来,“我在金华苦苦等你,本想着魔器在那里,你必然会来。却没想到你在这宫里倒是玩得乐不思蜀,想来并不在乎那个魔器,只是白费了我许多心思。”
林子怡皱眉,困惑不解,“什么金华?魔器在那里?”
提及此事,徐本槐倒是略略有些讶然。
他细瞧着林子怡也不是说谎的模样,似乎真是不清楚他让雨化田传话的这件事,不由无奈摇头笑道:“这个雨公公,说不传话还当真不为我传啊。”
林子怡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这话也了然肯定是徐本槐要让雨化田做什么,而雨化田并没有去做。
虽然按照雨化田的性子,不是不屑去做,就是压根觉得这件事根本没有任何价值直接忘在了脑后,没有半点是因为她。
但林子怡还是略带小自豪地说:“我家刚正不阿的化田兄哪是你能指使得动的。”
“刚正不阿……”徐本槐听到这话笑出声来,“不知手腕狠辣的雨公公听到这种形容会作何感想。”
他似乎还嫌不够,想要继续向林子怡科普雨化田的事迹,然而还没张口,就被林子怡不耐烦地打断道:“你闭嘴。不许说化田兄的坏话。”
徐本槐一挑眉,“哦?我怎么就不能说他坏话了?”
林子怡用着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你长得比他磕碜。头发都没他顺滑。”
徐本槐:“……”
徐本槐长吐一口气,也没了逗弄她的心思,只是低低说:“他若是知晓你这般护着他,想必心中甚是感动。”
他手指向画卷轻轻一抹,那画卷便徐徐展开,空白的画卷中渐渐显出一个人形。
腰背挺拔,气势逼人,举止虽带阴柔却不减威严。
那画中人,正是林子怡多日不见的雨化田。
徐本槐眼望林子怡,口中所说却带着恶意般,轻言问道:“是不是?雨公公。”
那画中人并无反应,似乎全然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他只是微仰头,望着咫尺距离的梅花。微皱的眉头,隐隐带些忧虑。在这雪地梅花映衬下,平白添上几分单薄茫然。
林子怡望着那幅画,吃惊地睁大双眼,“徐本槐你丧心病狂!”
徐本槐被骂,却更愉悦一般,回应道:“哦?我又如何了?”
林子怡指着那幅画,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个痴汉!居然在我还没认识化田兄之前就跟踪他,还偷偷画这种画!虽然不得不说你画得挺好,跟真人似的,但,但你这种行为是不对的。”
徐本槐:“……”
徐本槐面无表情地收回画卷,“看来那八十一道天雷确实把你劈傻了。”
林子怡:“……”
林子怡不乐意,“你被我揭穿小心思,恼羞成怒归恼羞成怒,你不要人身攻击哦。我上头有人。分分钟下来劈你。”
徐本槐嗤笑一声,只当她是虚张声势。
倍感无趣,他也懒得和她绕弯子,直接道:“天雷砸下,你应该也清楚这是魔器。既然是魔器,那这画中人,不用我明说,你也了解是怎么回事吧。”
林子怡蹲下身,两只拇指揉着太阳穴,唉声叹气,“诶呀。化田兄趁我不在家,瞎作什么死呢。都明明白白跟他说清楚那里有多危险了,还去。”
林子怡只知道她要找到七个魔器。却不清楚这七个魔器都分别是什么模样,每个魔器都有什么效果。
魔器与魔器之间有相互感应,即使不清楚模样找起来也并不算难,而魔器的效用只有拿到手亲自试一试,才算了解。
因为忌惮于七娘在内,她又无法独自去触碰魔器,所以,林子怡知道那个藏宝阁中必然有她要找的东西,却一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又有什么效果。
如今看来,徐本槐手中的应该是被称作“庄生梦”的魔器。她只知道,这东西能将雨化田关在里面,至于雨化田在里面会遭受什么,她就全然不知了。
徐本槐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悠然道:“还有两日,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念之间。”
林子怡不解,“什么两日?”
徐本槐笑得狡猾,压低声音道:“还有两日,你那位化田兄便会被里面的幻境吞噬神智,即使我有心将他放出来,他会做什么扰乱人界的事,我可不能保证。”
“扰乱人界听起来似乎挺带感的。不过你太高估化田兄的行事风格了,他就算不被吞噬神智也不会去做什么好人好事。”林子怡语调平平,似乎对徐本槐所说的并不在乎,“他关画里反正也不愁吃穿,你供起来养着也无所谓。”
徐本槐一哽,静静望着她并不在意的表情,思索了半晌,却终究低低地笑了出来,带着嘲意,“险些又要被你骗过。当年在那潦倒书生面前,你也是这样说,可如今为凑齐魔器四处奔波的却还是你。你越是在意,就越是这副平淡模样。”
林子怡听到他提这事,面色一冷,终究还是有些怒气。
她起身,拢了拢袖口,漫不经心的姿态倒是有几分与雨化田相似。她笑意不及眼底,只是笃定地对他说:“你要我手中的魔器。”
“小白貂你聪明了许多。”徐本槐讶然的神色带着装模作样,“雨公公身上带着一个,你手中有两个,而我已有了三个。只剩金华的诱饵,虽不在我手中,也是我囊中之物。”
林子怡想起辛老翁对她曾说过,“徐本槐手中只有一个魔器”的情报,不由蹙起眉头。
徐本槐带着胜券在手的洋洋自得,“你为那个没什么用的书生都肯奔波这么多年。与你命数如此之和,用来为你挡煞的雨公公,你想必不会坐视不管吧。”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说起命数,倒是有人拿你们的生辰八字让我卜算。姻缘天定,天作之合。真是极相配的命数呢。可惜这一人一妖,雨公公的寿数就算再过长久,也只不过是你的弹指一瞬。”
“你个道士说归说老牵什么媒。”林子怡不耐烦起来,“我若是拿我手中的魔器换他,魔器没了,他于我又有什么用处。你真当我会为了雨化田放弃已经到手的东西?”
“明日午时。城郊外。”徐本槐不答,只是略略欠身,“静候佳音。”
林子怡咬咬牙,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自己一向说不过徐本槐,与其在这里和他磨嘴皮子,倒不如回去找干爹商量一下。
然而没想到,她刚一转身,那边徐本槐便朗声对她说:“若是见了辛老翁,替我问声好。毕竟没有他,我也不会那般顺利地得到其他两件魔器。”
林子怡闭闭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只是颤着声音问道:“干爹他……与你为伍?”
“道士与妖怎能为伍。”徐本槐平淡地回应着,“辛老翁膝下有十九女,却仍是肯为了那个魂魄散于人界的女儿听一个道士的使唤,这点我倒是敬佩他。”
林子怡望着红日悄然爬上边境,将阴沉的天色染上绚烂的橙红。
她有些茫然地答道,“啊,干爹,他总是爱惜女儿胜过自己的性命。”
所以,她想着,即使干爹有事瞒她也应当是无伤大雅的小事,毕竟她也算是他的半个闺女,他不会在背地里做些背叛她的事。
等哪天干爹想说的时候,她便假装生气,讹他几筐金梨。
她记得辛老翁所住的庙宇内有棵梨树,总是会结又大又甜的金梨。干爹知她喜欢,每每来时,总会备上几个。
总觉得前几日去探望干爹时,那棵梨树并不精神,怕是今年吃不到如往年那般甜脆的金梨了。
徐本槐说出这话本就是为了让林子怡伤心,但见到她真的有些茫然失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