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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倒也没多思考,只语气淡淡地回答她:“安排昏倒的你回府,接你家人,其它按计划行事,稳定大局。”
霍香药想了想,又问:“懿王呢?你会杀了他吗?”
太子脸上看不出表情。
“他若能清醒些认命,以后就做快活的王爷,我生母早逝,皇后是嫡母,名正言顺的太后,当然,若李家非要对着干,我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太子眼中闪过寒光,霍香药懂那是杀意。他比懿王确实厉害许多,如此看来皇后千算万算,怕也斗不过他。
话刚尽,车已停。
不过一两个时辰,路上的雪就已没过鞋子。
“真是一场大雪啊。”
霍香药伸手想要握住几片雪花,然而,刚触及,那经营的家伙无声无息就散开了,化成冰冷的水滴,从指缝间流逝。
“太子爷,霍姑娘,请吧。”
福寿公公半弯着身子在前边领路,太监们提着火红的灯笼,弯着腰,整齐地走在两边,倒像一排排麦浪。
一路直到老皇帝的寝宫,太子都未松开她的手,进了寝宫,跪在地上被皇后训斥的昭仪娘娘朝她使了个眼色,霍香药懂那个眼神暗含担忧。
霍香药心中一暖,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低头已去听老皇帝的心声,沉闷的很,见他只是气管被堵住,也顾不得太多,将老皇帝倒着,又拿出软皮管□□吼间,吸出他吼间的浓痰和呕吐物,这才放平脸色惨白的老皇帝。
殿中的一干人等看向霍香药的眼神都饱含惊讶和敬佩,太子则有些担忧。
吸痰这一招是极其恶心又辛苦的事,放下老皇帝时,霍香药已经累得手脚泛酸,胃里反酸,扶着椅子背就朝着脸盆吐起来了,晚上吃的那些还未消化完的事物全都吐得个一干二净,太子一手轻抚她的背,一手端来淡淡的橘子水让他漱口。
待她吐完,老皇帝气息已经稳定了些。霍香药又让太医和太监照着她的法子定时给他清理吼间的浓痰,又让昭仪差人多煮些川贝枇杷水和雪梨水。
老皇帝脸色恢复了些些红润,紧紧拽着林昭仪的手,指了指太子,又指了指福寿,又指了指宰相,太子应声上前,老皇帝张着嘴欲说些什么,但夹杂着浓痰的话语含糊不清,也确实没人听得清。这老皇帝这个时候不好好睡觉还嚷嚷个啥,枉费自己费心费力替他吸痰,恼归恼,脚却没停着,自桌上娶了笔和白纸,将白纸递给福寿,让福寿在他面前摊开,然后把笔塞进老皇帝的右手中,拿枕头垫着他的手肘,老皇帝憋着脸,颤抖着手,写下四个歪歪扭扭的字,手一软掉了下去,笔在被子上画了条黑线。
福寿公公恭敬地收起那张纸,老皇帝才露出放松的表情,林昭仪赶紧服侍他睡觉,不过片刻,他已经陷入浅浅的睡眠。
太子与皇后一干人退出寝宫,霍香药也跟着出来,外边已经候着一堆穿着朝服的官员们,见皇后和太子出来,一个个急忙问情况,然,皇后和太子二人都未言语。
太子依旧是温和的样子,看不出表情,皇后脸色则有些难看,瞟向太子的眼神很不甘。福寿公公轻轻咳了一声,摊开手中那张纸,喊道:“皇上口谕。”
现场所有人立马跪下,皇后和懿王为一派,太子和大皇子为一派,刚好跪成了两排。
“陛下无大碍,需修养数日,期间由霍大夫和林昭仪照料,陛下养病期间,由太子殿下监国,这是陛下的亲笔书,众为大臣当辅佐太子殿下尽职治理朝中事物。”
福寿公公这道口谕一出,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众位大臣们起来吧。”
由于老皇帝生病,接下来的半个月,后宫里朝堂上都忙碌的很,到小年后,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种变化是悄无声息的,可能某个不经意间,身边人的言语和喜好就有了些变化。林昭仪和福寿公公每日依旧过得十分淡定,皇后和懿王那边整日板着脸,对霍香药也没什么好脸色,不过,貌似他们很忙,也忙得没有什么时间来顾及她,她向老皇帝求来了一道口谕,即让爷爷奶奶回扬州过年,老皇帝迷迷糊糊中就准了,太子派了些人护送他们回扬州,估计能赶上家里的年夜饭。
送家人离开汴京的那一日,霍香药见到了满月,告诉她自己要嫁给太子爷的事,满月浮肿的双眼将信将疑,不过,离开前,满月对她说:“姑姑,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于今日完结,我回一口气全上传完。,然后新文《肉包子狗腿子》将于9月10日开坑,已经存稿1月,第一本文有诸多不足之处,感谢大家的包容!《肉包子狗腿子》我花了更多心力思考,所以,请期待吧。感谢陪我走到最后的伙伴,感谢。
☆、李府大丧
霍香药虽日日与林昭仪及一群太医太监待在老皇帝身边,这些人都不是爱八卦的人,平常朝堂之争不会轮到他们去讨论,不过,大家都各有消息渠道,心里都明镜儿似的清楚。老皇帝让太子监国这一道手书让一切变得十分明朗,再愚蠢的人也懂这方向,再加上老皇帝已到了口不能言的地步,还能挣扎多久,大家心里也都有定数。
太子又借监国这个机会,把三省六部的各路人马都收入麾下,老皇帝的几个儿子们,老大一直被老皇帝打压常年被囚禁,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此时自然投靠自己同母兄弟,其它几个皇子大多没什么势力,看清风向后也明着暗着偏向了太子,这倒急坏了皇后和懿王。宫里的妃子们,或高贵或低微,也都有意无意地通过各种方式讨好太子,只想在老皇帝死后能安享晚年,没门路找太子的,有些就借着霍香药在宫里的机会,常来亲近她。
念如如期嫁进了宪王府,不过,因为皇帝的病,婚礼的排场比如期要节俭许多,只进行了相关礼仪,摆了十来桌,饭钱还替老皇帝祈福了翻。婚礼当日,霍香药跟着太子也去了现场,念如顶着红盖头,倒没见着她的表情,也不知她是否欢喜,只见宪王倒高兴的很。到见了送亲的念忠,念忠见到霍香药时,有些不安,脸色微红,也没说什么。
苏七悄悄来过几回,太子也没拦着他,苏七说初雪阁已渐渐平稳,青箬生病了,病得十分厉害,大夫说活不了多久了,苏暮春日日守着照顾她脱不得身,苏七说苏暮春变了,沉日都不说一句话,老一个人在那吹箫,萧声很悲哀,听得园子里的鸟儿都哭了。霍香药听到这话淡淡笑了笑,这个季节,雪都要没到膝盖了,哪有什么鸟儿哪。
又说北风北堂主嫌汴京冷的很,没什么意思,带着小雨去南方玩了,说是去南诏国,那里四季如春,花儿开的极好看,年味也足,小雨高兴得很,走时倒念叨着她,让苏七转告霍姐姐等着她,她和师傅有空就去扬州找霍姐姐玩。
小年过完就是大年了,今年的除夕,老皇帝生病,宫里也没办大的宫宴,老皇帝让各宫自己整整。除夕当日,太子忙得很,一大早就主持了祭典,下午又代老皇帝宴请了朝中王亲贵族和大臣们,宴会完了,又安排了给各府的年礼,才非要拉着霍香药进宫给老皇帝和皇后请了安,礼毕,又去给她过世的母妃行了礼。
忙完又是黄昏了,天灰蒙蒙的,这些人子,雪断断续续的下过,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回到太子府已是华灯初上,太子取消了对太子府的禁足,恩准她回娘家住会儿,之后在府里,霍香药也与李念君碰过几回面,李念君自然没什么好脸色,霍香药自也不在乎。
除夕是霍香药与太子二人并着几个侍卫丫头一起守的岁,吃吃菜喝喝酒聊聊天,夜晚也过得极快,大家对霍香药也极为恭敬,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这座府邸的女主人了,这让霍香药心里有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是疲惫的她也就这样接受着命运的安排。
过年期间,太子带着霍香药往各王爷府和要臣府拜年,那些人精对霍香药自然巴结奉承的紧,渐渐地,霍香药觉得自己也在慢慢接受并享受这种人上人的生活,发现这一点时,让她十分惶恐。
宪王领着念如来府中拜年,霍香药见到了念如,念如的脸上看不出是欢喜还是不欢喜,只她一进来就问怎不见太子妃姐姐,又拒绝给霍香药见礼,太子的脸色有点阴暗,宪王忙瞪了念如几眼。念如不待见霍香药,就自给儿跑去李念君那儿了。
过了元宵,这年便是过完了,雪终于停了,日头在山头跑,终于没那么冷了,老皇帝的身体看起来也好了些,气喘的没那么厉害了,偶尔也能做起来看会儿书。
而,太子爷算是把这个储君位子坐的牢牢的了。据霍香药所知,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朝中有些举足轻重的大臣们因为一些过错遭到清理,当然,这些人大多和皇后或李府有密切的来往,但,太子没动过李府一个人,霍香药猜他大概还是在等待最佳时机。
没多久,李府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
二月底的某一天早晨,李府的人突然来了太子府,说是老太君昨夜辞世了。李念君自小在霍娇娇身边长大,哇的一声哭了,飞奔去了李府。听到霍娇娇去世的消息,霍香药还是有些怅然的,毕竟那老太婆是爷爷的亲娘,唉,不知道一大把年纪的爷爷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痛哭流涕。
太子在一旁,将她面上的表情都收在眼里,只柔柔地说:“我待会理当得去李府送挽联,老夫人和李大人当年和□□皇帝父皇他们一起打过江山,是开国大将之后,我现在代父皇监国,丧礼的事我也得多费些心才行。我知你并不喜欢李家人,老夫人的丧礼,你想去就去磕个头,不想去便不去,也无妨的。”
霍香药摇摇头:“霍娇娇到底是爷爷的亲娘,也是我霍家的血脉,她本该是我霍家医馆第十一代掌门人,而我也只能排到第十三代,结果她为了爱情抛弃了祖业,才让我成了第十二代掌门人,说到底,都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