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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哪个年代都没有绝对的人身自由和言论自由,这个道理霍香药还是懂,便岔开话题道:“汴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呢?”
“现在是冬季,繁台和隋堤都一片萧条,依照这天气来看,十日之内必有大雪纷飞,届时,汴水和金池都会被雪埋没,州桥做买卖的人也会减少。说到冬季的汴京,除了窑子酒楼那些地方,最好的便是梁园了,梁园建于西汉初,迄今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那里的雪景极好看,汴京有才华的人都会去那。”
北风说着眼前已出现众人围炉煮酒,吟诗作画的盛景,不过见霍香药并无多大兴致,转而道:“你不喜诗词,梁园去一次也就罢了。冬天雪厚,不妨由我带你去雪山狩猎,打几只兔子梅花鹿来烤着吃,我埋在梅树下的青梅酒整整三年还未开封,你若不嫌弃我寒碜,与我去秋风十里烤肉喝酒,暖和又快哉。”
霍香药还未答应,北风又抿嘴笑道:“江湖人都道我初雪阁北堂主平生有三大绝技,其一为十里剑法,剑出声扬十里;其二为琴技,冠绝天下;其三为厨艺,至少可以称霸武林。其实呢,我自认为我的文采也可以独霸武林,不过,江湖人重武轻文,看不到我的发光点。”
“你倒一点不害羞。”霍香药笑道。
“过了陈桥水门,就是汴京皇城了,我看天色还早,我们倒不如趁大雪未来,我带你到京城转转,‘口水屋’掌厨的师傅可是御厨的老师,那手艺杠杠的,舟车劳顿,我们吃一顿好的解解乏。”
城门越来越近,十几个守卫身着官服,手持□□,将进出的人挨个检查。
“李府的人怎么样,你听说过吗?”霍香药想着还是问出了口。
北风手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京都有两大世家,皆为李姓。一李为皇后外戚,由开国大将军李处耘之后;另一李为太子外戚,防御使李英之后,已逝李妃娘家。论口碑,两家都为皇亲国戚,与一般的官宦世家无两样。论名声,李处耘大将军让敌军闻风丧胆,深受百姓爱戴,其死后,门风也渐败坏,不过,毕竟名门之后,除了权力争斗,倒也没做太多残害黎民的事,也算不辱门风。”
陈桥水门达三人高,船行至门前,岸上跳下来三个官兵,这里翻翻那里看看,又将霍香药三人仔细瞧了清楚,方才放他们通行。
船又前行了半个时辰,进入一片繁华的区域,北风指着一幢两层楼高的木房子道:“口水屋到了。”
霍香药点点头,拎起裙摆,踏上岸上石阶,北风紧跟着跳上岸,小雨找了个人把船开到秋风十里,三人来到口水屋前。
身穿红衣头戴红帽的店小二热情地上来打招呼:“几位客官楼上坐。”
一路上了二楼,北风点了几个特色菜,店小二为他们倒满茶,就忙着上菜去了。
小雨和北风在贫嘴,霍香药的视线留在对面的两桌人身上,共八人,其中六人是清一色的黑色劲装,一白发老头身着红色长衣,另一年近三十的公子生得面红唇白,皮肤细腻,一袭金黄色的衣裳耀眼得很,金冠挽发,虎皮腰带挂着块晶莹的玉佩,远远望去,也会被其一身的贵气所震撼。
霍香药打量那公子爷的同时,那公子也瞧了霍香药一眼,眼神冷淡,似不苟言笑之辈。
霍香药收回眼神,暗道:这人面相竟有几分眼熟,但,又想不起究竟是何人。
☆、饭店风波
霍香药正思索间,偶然间瞟了眼那堆人,却见那白发老头面色痛苦,老头手抽搐了几下,手中的筷子哐当一声跌落,其余的人纷纷围上前询问:“李大人,您怎么了。”
那位公子爷却十分平静,冷冷吩咐了句:“送他回府,叫大夫。”
旁边的侍从应了声是,欲背老头,却见老头忽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痛得叫出声。
许是饭点时辰还未到,二楼吃饭的人并不多,只有零散四五桌,皆望向那白发老人,北风看了眼,面露冷色,拉住欲过去看热闹的小雨,低低呵斥道:“别给我惹麻烦。”
霍香药有些不明白,再看那老头面色发青,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喉咙,想说话又发不出声,这症状好熟悉,好像在霍香药写的学习札记上看过,好像是毒蛇草中毒症状。
见死不救可不是医生的风格,霍香药不顾北风的叮嘱,边跑边道:“他中了毒蛇草的毒,你们快找三盆温水和一碗牛乳来,没有牛乳,羊乳人乳也可以。”
当霍香药说到人乳时,人们诧异出声。
霍香药单膝跪在地上,一只手扶起老人,又示意随从将老人身子翻转,箍筋老人肚子,让老人保持半跪着的姿势,面朝下。
“爷?听她的吗?”旁边一人问向那公子。
霍香药真是要被这群草包气得半死,怒道:“我是大夫,不听我的听你的么?再不照我的做,就等着替老头收尸吧。”
那公子点点头,侍从才按照霍香药的吩咐箍筋老头的身子。
这时,霍香药发现她现在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
哎呀!没有手套怎么办。果然,没有医药箱的生活还是很艰苦。
哎呀!不管了!
霍香药咬咬牙,右手捏紧老头下颚,逼得老头张大嘴,妈呀,这口黑牙是多少年没刷牙了,还一口的牙结石,还有这死老头是不是刚吃了大蒜,怎么那么冲,不过大蒜的冲味总口臭味好闻点。
霍香药憋住气,左手探进老头口中,一路探到老头舌根,身子往旁边侧了又侧,只听一连串的“呃”声,一堆五颜六色的污秽物从老头嘴里吐了出来。
都是肥肉,这老头也不怕得高血压。
这一堆污秽物臭气熏天,旁边的人都捂住了口鼻,唯有那位公子爷依旧板着一张脸,冷冷瞧着霍香药与老头。
“哎呀,真恶心,都是大肥肉。”小雨捏着鼻子的声音传来。
霍香药默默将21世纪爷爷教她的医德医训背了遍,才憋住想吐的冲动,转过头呼吸一口气,又继续憋着气在老头的舌根上挠痒痒。
老头一张脸已由先前的墨绿色吐成了红黑色,眼眶通红,两只眼睛咕噜噜的凸起,就像两颗要出娘肚子的鸡蛋。
这一吐,足足吐了一刻钟,直到吐出的污秽物已不成块时,霍香药才抽回左手。
“愣着干啥,端水给我洗手。”霍香药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心里真真一万头烈马奔过。洗了两盆水,都还觉得嗖味太浓。
那白发老头早已瘫软在地,跟一滩烂泥样,霍香药随手拿起个瓷碗,舀满就往老头嘴里灌,足足灌了四碗,灌得老头直打嗝。
霍香药摸准老头腹部胃的位子,噗通就是几拳,这几拳也看得两边人胆战心惊,就那冷面公子也不禁抖了抖。老头一把年纪,哪受得了这罪,哗啦啦又是一顿猛吐,这回吐出的都是些黄水,霍香药还不收手,又这么来回灌了两轮。
直到最后,老头连水都吐不出来了,一张脸白得跟面团一样,霍香药才收了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指着桌上的牛乳,喘道:“我估计毒应该都吐出来了,老头身子骨不错,这么折腾都没晕过去。牛乳养胃,给他喝了,慢点喝。”
侍从听话地端起牛乳,霍香药又道:“回去用大黄、番泻叶煎服或用开水冲服,大概一天吃一次,把毒素都排泄出来。再用黄芩和土茯苓煎水喝,吃上三五天。这几天的饮食宜清淡,以粥青菜为主,如果老头精神不振,可以用人参泡水喝。”
那些个侍从听霍香药说完,又都看向公子爷,贵公子微微点头,旁边一名较瘦的侍从拿出两颗金粒子,双手一拱,恭敬道:“姑娘医术高超,救我们大人一命,我们公子以两粒金子作为答谢,还请姑娘笑纳。”
哇塞,金子耶!古代人都很单纯,应该是纯金,霍香药虽不是爱财之人,但看到纯金还是两眼放光,正犹豫该不该拒绝时,其中一个随从提着店小二走过来,店小二像只小老鼠一样一样,四肢乱窜,缺牙的大嘴大呼:“饶命啊,大爷饶命啊,小的这小本生意,就给我十个胆子,我也绝对不敢下毒。”
早上明明看黄历说今天大吉大利啊,咋会出这档子事,真是倒了祖宗十八代的大霉头,嘀嘀咕咕的掌柜跟在后头,额头都挤得出水了。
侍从自然不会理会他们的哀求,手一松,把小二甩在贵公子面前,然后对着掌柜又是一脚,掌柜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公子,店掌柜和店小二都抓来了。”
贵公子见老头气息渐顺,也微微松了口气,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厉声道:“说,谁让你们下的毒。”
掌柜赶紧挥手澄清道:“公子啊,口水屋是祖传的老店,都开了上百年,我哪敢下毒呢?那不是砸自己招牌么,绝对没有下毒。”
“没有下毒?”贵公子一张脸看不出是喜是怒,只嗯了一声。
突然,一个侍从端起老头的那杯酒,卡住店小二的嘴,不由分手灌了进去,灌得霍香药火冒三丈:“你们这群混蛋,我辛辛苦苦救活一个人,你们又去杀一个人,那我不就白救了。”
“咦!”贵公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饶有兴趣地看向霍香药。
霍香药送回他一个大白眼,抡起袖子,气冲冲地走向店小二,北风想拉住霍香药却没有伸出手,小雨跟在霍香药身后,十分恼怒地瞪着那贵公子。
此时的店小二蜷缩在地,大呼:“痛,痛死我的娘了。”
掌柜急道:“伙计,你快说啊,快说酒菜谁端上来的,有哪些人碰过,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此时的店小二哪还说得出话来,两只手指使劲抠嘴巴,想要像霍香药救老头那样把毒吐出来,然而,人毕竟对自己下不了狠手,每次才刚开始干呕,手又缩了回来。
霍香药估计这种事情也只有她这种麻木的医生才做得出来,再说就算吐也是有方法和技巧的,不懂的人一顿乱抠乱吐,伤了喉咙和胃也不一定吐的顺利。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