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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行宫在京城最南边的一座山峰下面,面积广阔,足足有半个皇宫那么大,亭台楼榭,装饰奢华,周围环境风景优美,虽然不是四季如春,却也是冬暖夏凉,尤其是空气,特别清晰,闻后神清气爽,最适合养病终老。
当君少安将大家呆到行宫时,首先是将他们带到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院子,将随行的行礼安放妥当。
他们暂住的院子和他们的国土一样,北燕国住北院,南傲国住南院,西齐国住西院,而东苑责住着凤楚歌和夜天凌。
夜天凌负责他们此行的安全,凤楚歌和君少安负责招呼款待。
自从夜天凌对他们开始产生怀疑后,便在行宫里又加派了人手,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地方,都会有巡逻的侍卫。
知道他们一路幸苦,君少安便将他们暂时安放在行宫各自的院里休息,待晚宴时再带他们接见君少卿,然后设宴款待。
夜幕降临,是普通百姓开始歇息的时候,而行宫内正好相反,不止灯火通明,更是歌舞升平。
惠帝君少卿坐上席左边下手坐着凤楚歌,凤楚歌下面是秦子墨和秦慕华和夜天凌。右边下面坐着君少安,君少安下面是纳兰末央和慕容雪痕。
因为这只是属于很小的宴会,所以,除了一品大官之外,其余的官员都没有宴请,就连太后和皇后都没有来参加。
君少卿满面笑容举杯,朝大家示意,“今天多谢大家前来给皇祖母道贺,如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海涵!”
在场的人拿起桌上的酒杯朝皇上示意性的回敬,接着便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宴会,永远都少不了歌舞助兴。
在大家喝酒谈笑间,早就安排好的舞姬陆续而至,不多时便在会场中间翩翩起舞。
凤楚歌将胳膊放在面前的桌上,单手撑头,薄唇细细的品着美酒,面上却是兴致缺缺,提不起一点兴趣。
不知为何,自从昨晚他趁水萦月醉酒偷吻他之后,他的脑海里总是不停的回想着当时的情节,嘴唇上似乎还有她柔柔的触感。
每次想到这,他的心都跳的好快。
明明两人才分开没多久,他却觉得好像有很久都没有看到她,他很想她,疯狂的想她,恨不得马上能看到她,看不到她,他便觉得浑身没劲,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不仅是他,就连隔了两个作为的夜天凌也是无精打采,整个人懒洋洋的爬在桌子上,鼓着腮帮子,百般无聊的将杯中的酒到到另一个空酒杯中,然后又将酒倒回来,如此反复的不停循环。
秦慕华双手撑着下巴置于桌面上,嘟着红唇,眉头紧皱,娇嗔道:“不好看,他们跳的一点都不好,跟我们北燕国皇宫的舞姬一半都比不上!”
听她这么说,夜天凌就不乐意了,放下手中倒了一半的酒杯,出言反驳,“既然公主觉得不好,那么不如公主亲自献上一舞吧!公主自小在皇宫长大,耳濡目染,想必也学到不少。公主就让咱们看看北燕国的舞蹈是如何艳压群芳!”
此话,一半似玩笑,一半也有逗弄的成风。
因为,今天的宴会实在太无聊了,如果再不找点乐子,他会疯的。
不料,他话音刚落,秦慕华一张俏脸涨的通红,不由分说的拿出随身携带的长鞭便朝夜天凌挥去,“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侮辱我,看我今天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秦慕华原本就坐在夜天凌隔壁,她长鞭挥去,直朝夜天凌命门。
眼见她的长鞭袭来,夜天凌灵活的躲开,一把抓住她的鞭子,夸张道:“喂喂喂……你这哪里是公主,分明是一泼妇?你这泼妇劲,咱们东凌国的女人也真是自叹不如。”
不知为何,夜天凌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泼辣公主脸红的样子特别可爱。
至少给这烦闷无聊的宴会增添了一丝乐趣。
秦慕华用力的拉了拉手里的长鞭,可是,夜天凌力气实在太大,她使劲全身力气,可夜天凌好像脸不红气不喘的,好像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不由的让她更加生气,小脸气的小脸更红,犹如日落晚霞,红扑扑的,不止没有半分凶狠泼辣的样子,反而显得越发的娇俏可爱,“我是泼妇,我看你就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第一大无赖!”
她越是生气,夜天凌便越是气定神闲,“非也非也……我本乃怜香惜玉之人,不过,公主乃娇花吗?倘若不是,那哪来的怜惜之说?”
“你……你……!”夜天凌的口才一直都是顶呱呱,别说她了,就算整个东凌国,也未必能找出一个和他旗鼓相当之人。
一番争论下来,秦慕华很明显的落于下风。
坐在旁边的秦子墨见妹妹受委屈,微微皱眉,却没将责任怪到夜天凌身上,而是轻声诉喝秦慕华,“慕华,别闹了!”
秦慕华夺不过长鞭,索性气的丢下,委屈的抱住秦子墨的胳膊,眼眶红红的,可怜兮兮道:“皇兄,他欺负我,从小到大,父皇和母后连重话都舍不得说我一句,而她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我泼妇,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秦子墨深沉的视线朝夜天凌看去。
夜天凌忙放开手里捏着的长鞭,长鞭应声而落,“太子殿下应该看到了,我是无辜的,是她先动手的!”
凤楚歌的视线也投了过来,双眸冰冷依旧,薄唇轻启,冷冷道:“无聊就出去!”
“我不玩了还不行吗?”夜天凌瘪了瘪好看的薄唇,重新坐回先前的姿势,心不在焉的继续看眼前的表演。
“哼!”秦慕华向来心高气傲惯了,哪里就会这样放过他,放开秦子墨的手臂,就准备朝他攻过去。
可惜,才刚动了一下,肩膀就被秦子墨用力的按住,低沉警告的声音随之在耳边响起,“再闹我就派人送你回北燕国。”
警告果然凑效,纵使心里仍有不甘,却努力压住,没有发作。
对于突然出现的小插曲,大家都是见怪不怪,继续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喝酒。
纳兰末央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手环胸撑着右手手肘,右手修长的手指捏住白玉酒杯,杯缘抵着薄唇,却没有去喝里面的酒,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跳舞的舞娘,温和的双眸神幻莫测,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容雪痕则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放在旁边扶手上,一手撑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摸着光洁的下巴,邪魅的双眸忽明忽暗。
正在此时,刚才跳舞的舞姬突然朝四面扩散开,穿在身上的衣服被内力震的成碎片落在地上。刚才美丽妖艳的舞姬瞬间变成黑衣刺客,抽出腰间的软件,直接朝座位上秦子墨行刺过去。
此情此景,让凤楚歌双眸陡然一凛,冰冷的双眸晦暗不明。
纳兰末央愣了愣,捏住酒杯边缘的手指紧了紧,却也是坐在那里没有动。
慕容雪痕玩味的挑挑眉,好看的薄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倒是坐在秦子墨身边的秦慕华,眼见黑衣刺客朝自己的皇兄袭去,忙翻身捡起地上的长鞭,毫不留情的将即将刺进秦子墨胸口的长剑卷住,甩开。
她的动作利索,一气呵成。
此后,她大气都不喘一下,又连忙去迎接其他的黑衣刺客。
秦子墨深沉的双眸微微眯起,高大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和秦慕华一起加入打斗中。
夜天凌面带微笑的朝凤楚歌看去,似乎在等待他的指使。
看着前面混乱的打斗,君少卿眉头微皱,不解的朝凤楚歌看去。
凤楚歌挑挑眉,轻拍手掌,掌声响起,一群黑衣蒙面人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入,才眨眼的功夫,便将刚才行刺的黑衣人悉数解决掉。
就在最后一个刺客即将死在黑衣人手里时,凤楚歌冷冽的声音响起,“留活口!”
凤楚歌领命一下,即将刺入刺客胸口的长剑赫然止住,改为抵住刺客的脖子。
凤楚歌修长挺拔的身子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一步步慢慢的来到刺客面前,毫无温度的双眸低垂看向刺客,“谁?是谁指使你来的?”
凤楚歌话音刚落,却见黑衣人嘴巴动了动。可惜,他还没能有所动作,就被凤楚歌伸手点住穴道。
“将他带下去好好伺候,务必要让他供出指使之人!”凤楚歌话音落下,刚才凌空而落的黑衣人悉数隐去,而被点穴的刺客也被带了下去。
待人离去,凤楚歌转身,拿出一块精致的绣帕,拼命的擦了擦刚才给刺客点穴的手指,直到手指都擦红了,方罢休。
“难道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本宫(秦子墨乃东宫太子,在北燕国都是以本宫自称)需要一个解释!”刺客的事虽然轻轻松松被解决了,可是秦子墨却不打算就这样放弃不追究。
刚才那群刺客的目标可是他!在场这么多人,个个身份贵重?为何偏偏行刺他一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君少卿歉然道:“墨太子,实在对不起,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刺客,此事,朕定会派人调查清楚,给墨太子一个交代!”
“交代?那好,本宫就拭目以待,看看贵国会给个什么样的交代!”秦子墨挑挑眉,倒也不急着讨要一个结果,反正,来日方长,他短时间内都会留在这里,要交代,可以慢慢来。
凤楚歌和夜天凌对视一言难,相视不语。
今天的情况很明显,这些刺客就是死士,根本不在乎生死的。
而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刺,只怕和在场的人脱不了关系。
原本一场热闹的宴会,因为刺客的捣乱而匆忙结束。
凤楚歌和夜天凌护送君少卿回宫。
原本,应该是君少卿坐在步撵内,而凤楚歌和夜天凌则骑马随行。
不过,在出了行宫后,君少卿特别吩咐,让凤楚歌和夜天凌一同坐在步撵内。
马车内,开始是死一般的沉静,沉静过后,君少卿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楚歌,你今天是故意的对不对?”
“嗯……!”凤楚歌点点头,坦荡的承认。
君少卿不易察觉的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