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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来到奎花子工厂的边界,停下身子往后一看时,身后,本来存在的葵花子工厂以及那辆军用专车全都消失不见。
在轰隆声之中,眼前仅剩下了一个黑漆漆的巨大窟窿。
广场的边沿露出了一段极深的断垣,不断地有碎石滚入漆黑的洞中,看不清里头的真实情况。
碧池趴在地上往洞底看去,只觉深不可测,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转头看向孤烟,看他准备怎么做。
孤烟垂目摇了摇头道:“等。”他们只能等情况稳定后才能再做打算了。
与此同时,位于地底一千两百米左右深度的碎石堆中,晴暖在被殷年带离的最后一刻——
她的后脑被一块飞射而来的巨石给砸中。
眼前的画面瞬间一黑,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清晰的感受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所带来的厚实与安心感。鼻尖那股熟悉的淡淡茶香越来越浓郁,而后再无画面。
***
空气里浓郁的灵气蒸腾成雾。
一丝淡淡茶香,随着抬手的动作浅浅缠绕上鼻尖。
仙鹤从云端之间飞过,云雾缭绕的山色之间,阳光带着金色的光辉照亮了隐藏在山尖处,那若隐若现的琉璃砖瓦。雁顶层层迭迭犹如海上的波浪,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烁着瑰丽的光芒。
一艘扁舟,从云端里飞了出来。
扁舟上,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年。
乌黑的秀发被发带工整的盘于脑后,少年一身白色的道袍看似平凡无奇,却又在光线的照耀下隐隐露出了一丝丝暗纹。袖袍下,白玉一般的手,轻执一块玉简。少年低垂着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凤眼底下那双曜黑的眸,青涩而逐渐迈向成熟样貌带着的独特韵味。
少年一言不发。
他的表情淡淡的,有些不符年龄的冷漠,漆黑的眼底隐藏着一丝愁绪。
少年所在的地方是一个于礼教特别严苛的修仙界,规则自在其中,融入生活,跟随生活,约束着每一位修仙者……
同样,也约束着少年与他的师傅。
少年的名字叫做殷年,而他的师傅是一位金丹后期的大能,名叫晴暖。
修行途中礼教,师徒情义,缘法,道修。这些,少年的师傅都曾一一教导过他。
少年还记得,师傅说到师徒之间的“情”字时,他可以感受到师傅在说到这方面事情,语气上的抗拒,与欲言又止。
人道伦理,师徒亦同。师徒情仅只于师徒,不可逾矩。
师傅说这话时面上的反常让少年悄悄记在心底,只觉得师傅似乎不喜这事,那他便不提。
少年跟着师傅拜入了门里,认识了其他门派的门生,顺应着师傅的脚步。
在这之中修炼,修身,修心。
却在修心这关,他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与其他拥有师傅的门生不同,别人对于师傅是孺慕,而他,除了孺慕之外,还参杂了许多的复杂情绪。那一丝不同让少年一直平静无波的心,猛地感到心慌。
心魔,就此孳生。
他最希望得到师傅认可的,是他。把师父放在了心尖之上的,是他。但于礼教之中逾矩的,也是他。
为何他就是与别人不同?
他不懂,自己与别人之间不同的原因。
就在师傅差点发现自己的异常,差点发现自己产生心魔的时候。在山底的市集里,他突然得到了答案。
那是一块描述双修道侣之间,复杂感情的玉简,是一块述说何为双修道侣的译本。
在玉简里,他找到了“自己”。
想要得到她的关注,想时刻陪在她身边,想她开心,想得到她的认可,想为她默默付出只为收获她的笑容,想将她放在心尖上。
想占有她的一切——
他这才发现,他的脑海里只有师傅,也只想师傅。
这是一种几近于贪婪的情绪,是名为“爱”的情绪,不是师徒之爱,不是亲友之爱,不是情义之爱,而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原来,他喜欢上了师傅。
禁忌之恋。
搞懂的瞬间,少年无法接受,可同时却又坦然接受了这个答案。因为,他早已无法停止自己那如洪水般的感情。
他明明喜欢上了师傅,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压抑一切的欲望,看着她,想着她,望着她,无法自拔。
少年只能将心底的猛兽默默压抑下来。
只因为,师徒恋于世不容。
这世间所有师徒恋最终都会被赶上诛仙台,魂飞魄散,挫骨扬灰。
所以,为了保护师傅,他不会做出让师傅不喜欢的事,不会让她堕入深渊,不会让她有烦恼伤心的那一刻。
他选择了默默守护,只盼她永远开心。而深渊,由他来闯就好。
这一忍,就是千年。
少年也不再是当初的少年,成长为隐忍,淡泊,好似无欲无求的成年男子。但他依旧十年如一日,那颗心只紧紧系在她身上。
一直到有一天,他闭关了。
而她却从此从这世间上永远消失。
“咳!咳咳咳咳……”
心猛的绞痛了起来,殷年猛地撑起身子,掩嘴重重咳出了堵在心头的那口血。
周遭浓重的烟硝血腥味猛地窜入鼻尖,让他愣了一下。
抬眼看着四周的碎石堆与夹缝,这才意识到,是梦。那悲伤如水的一切历历在目,而他想要珍视珍爱的那人——
他快速的低下了头,看着此刻正被他紧紧地护在怀里的那张面孔,鹅蛋般小巧的脸,细长的眉,清浅的呼吸吐在他胸前,骚在他心头。
是她。
梦终有尽时,他终于成功找到她了。不是在那个充满礼教,规矩的世界,而是在这个全新的世界,找到她了。再也没有了规则的束缚——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殷年那宛如陷入了疯魔般的思考。
旁边传来冷淡的男音道:“你醒了。”
殷年撑起身子,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对那人淡淡的点头,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表现,同样的也没有人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
戴纬看着面色不惊不惧的殷年,眼底闪过赞赏的光芒,他沉吟了一下道:“等另外几人醒来,我们就出发吧。”
在刚刚那场爆炸之中,现场所有人都拼了命地跟在戴纬的身后,靠着仅有的直觉与速度,朝着那仅存于地图上的逃生道路跑去。
碎石砸落,天花板塌下,一切不过转眼之间。
最后,来到地下四层的十九人,只剩下了七人存活。
晴暖,殷年,戴纬,邓科,王达,李蕾,以及关有杜。
这个杀手集团,最后一招当真够绝。
现场七人整顿好自己的状态以及身上的伤口后,便开始依着那仅存的逃生路线一步一步往上,来到了上头。
看着整个夷为平地,仅剩一个大窟窿的奎花子工厂。
对戴纬来说,此次的出队是失败的。先不说整个肉品工厂的所有库存,都在窟窿里被碎石压坏。就单说此次基地派来了四十名姑且算得上精英级别的异能者,在此次突如其来的大崩塌下,最终仅剩下十三名基地成员存活,而在还是在根本不知道对手到底死了没有的情况下。
这种无端的牺牲,天灾人祸,让人愤慨的同时却又无可奈何。
幸好,孤烟与碧池在上头的这段时间也不是白呆的。他们后来也不知从哪儿又搞到了一台大容量的动能车,在上头等待着晴暖他们上来。
等所有人上车后,他们又在管安工业区里兜转了一下。
这次,再没有丧尸被有意无意地引导到他们面前。很成功的,他们又找到了一家肉品工厂,装载了一车的物资。并且巡逻了工业区一遍,确认除了杀手集团以外这里再无人烟之后,他们这才再次开车往回程的路上前进。
然而,不管是出发前,还是出发后。车内的气氛,都还是那么的压抑。
出发前,带着与白风战斗的压力因而压抑。出发后,这种什么事也没办成,还损失了一堆基地成员的低落感,再次让车内压抑得喘不过气。
揣着五味陈杂的心情,一行人回到了基地。
在回去的路上,晴暖发现了坐于身边的殷年于气质上似乎有那么一丝不一样了,但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觉他好似明晤了什么,让她莫名的感到心慌。
隔天,也不知道戴纬最后怎么上报消息的,基地的网站上公布了一则告示。
那是有关于基地与白风之间的高层视讯会议。
基地表示,成功与白风协商,白风表示愿意与珏迹和平相处。对于基地的请求,白风乾脆地应好。
同时,也公布了晴暖他们昨天去三不管地带,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的消息,上头写着杀手集团成功被歼灭。
看第一条的时候,晴暖感到开心。然而,第二条公布,她就只感到皱眉了。明明,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杀手集团的人究竟是否真死了,怎么敢说歼灭?莫名其妙。
这种欺骗人的消息,怎么就敢轻易的放了出来?就不怕打脸吗?
而事实上,基地这则公布,还没过一个晚上。
当晚,就被啪啪打脸了。
基地新组起的物资小队在三不管地带又全军复没了,而这次复没前小队传回来的消息又是,白风。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瞬间,晴暖真的很想问问基地,这脸,疼吗?
☆、真好!
晚上8点,珏迹基地的第二会议室内。
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的两个人正是白风基地的领头人。
“你说过愿意与我们珏迹的人和平相处的!”林奕辉猛地一拍桌子,那张白白胖胖书生气息浓重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愤怒。
屏幕里,白风的领头人面貌异常的年轻,他好似没感觉到林奕辉的愤怒,舒适的靠在松软的沙发里,手中的高脚杯里晶莹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轻晃:“林市长别生气嘛~”就好似眼前的一切都不过是场玩弄于股掌间的游戏。
他蛮不在乎的道:“你也知道我们基地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管不住啊!管得住的我都有给他们说过了,你们的人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