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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夕朝我摇了摇头,赵自强不在里面。
持枪的武警在门口站岗,我晕了,怎么忘了领馆是有守卫的,这能冲得进去吗?但眼下没有瞻前顾后的余地,一咬牙,任旁边排着队男男女女诧异的目光里,抬脚就往门里走。
武警没搞清楚我们的路数,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反应,可门口负责放签证人员入馆的一个领馆工作人员伸手拦住了我们。
他开口就是一串日语,何夕飞快地和他对答了几句,他看着我们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怎么了,他说什么,让不让我们进去?”我急着问何夕。
何夕摇摇头,继续急促地和这个人交涉着。
这个人不耐烦起来,连连摇头。
我心里一急,绕开他就往里闯。
他一把拉住我:“站住,你干什么!警卫!”他喊道。一口纯正的普通话。
我甩开他,不过武警已经站到我面前,枪口微微前倾。
“站住!”他喝道。
我只能停住,转头对那人说:“这是非常紧急的情况,我必须立刻见到你们的领事。这儿要立刻控制起来。立刻你明不明白,时间不多了!”
“刚才这位小姐和我说了,你们声称这里会被袭击。那么我请问,你们的身份是什么,中国警方吗?请出示证件。”
“我们不是警察,但上海警方已经成立专案组,他们正在赶来的途中,或许他们已经给你们使馆打过电话了,你可询问一下。”
等候签证的人们轻微骚动起来,排在前面的一些人听到了一些我们的对话,正伸长脖子关注着他门眼前的这场冲突。
那人听我这样说,神情严肃了起来:“好,如果警察真的打电话来过的话……我这就去核实,不过在此之前,请你们待在这里。”他向武警示意,然后快步走向门房间。
另一名武警也走了过来,两人犄角状看着我们。
我再一次看表,三点五十九分。
离赵自强宣称的时间还有一小时,他会不会已经到了?那样的话,他注意到我们这场冲突,会怎么做?
扭头就走吗?不,我想这个原先自卑、现在已经变得极其狂妄、公然进行挑衅的人,即便发现了我们等着他,也不会改变时间和地点。而投放病毒,只需要举手之劳。我无从判断他会用什么方式,因为可以用的方式实在太多了。
如果总领事能充分认识到重要性,全面配合的话,应该怎么做?急着赶过来,对这方面其实并没有非常完善的想法。全面疏散人群并不是个好办法,把日领馆隔离也不行,就算赵自强最终无从下手,但上海所面临的危险并不会减少半分。
看来,必须让人量见过赵自强照片的便衣在日领馆内外巡逻,引诱他出现,然后立刻将其制伏才行。可这还来得及布置吗?
此时此境,我和何夕已经成为路人注目的焦点,引诱赵自强又从何谈起呢?
掌心越来越湿,我突然发现,竟没有任何一种方法,能够完美地应对。
能见到总领事又怎样,全领事积极配合又怎样,郭栋及时赶到又能怎样?是期望赵自强出现,还是期望他不要出现?
即使能破解填字游戏站到这里,也对这座城市将要面临的灾难无能为力,我仿佛能够听见病毒骑士疯狂的大笑声。
那个领馆工作人员从门房间走出来,却是一脸的嘲讽冷笑。
“我们根本没接到过警方的电话,不过会不会有警察马上赶过来我倒是能够肯定,110接报后很快就会到的。捏造恐怖袭击传闻,哼哼,请看好他们。”
“好的。”武警说。
何夕用眼神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四点零四分。
我伸于去摸手机,此时我只能向郭栋求援。刚才他信誓旦旦说要尽全力,为何居然连电话都没有往日领馆打?
“别动!”离我最近的武警大喝一声,并且专刻把枪口对准了我。我知道这只是威吓性的,却也只好乖乖停手。
“把手慢慢拿出来。”
“我只是想打手机而已。”
“在警察到这里把你们带走之前,不要有任何动作。”他严肃地警告我。
警笛声已经隐约从远处传来,很快就变得震耳欲聋,然后戛然而止。
“身警服的郭栋从车上跳下来,人踏步走过半张着嘴的我,向迎上来的那个日领馆人员重重点了点头。
“就是这两个吗?”他问。
“是的,你们来得真快。”
“好,我带走了。”郭栋扔了个眼神过来,尽管我已经急到火烧眉毛,只得强忍着闭嘴,何夕当然更不会多话。
郭栋动作飞快,咔咔两声,冰冷的手铐已经锁在我们两个手腕上。然后推着我们上了警车。
中间是他,何夕和我一左一右挤在警车后座。
“快!”车门一关上他就对前面的驾驶员说。
“没问题,我爱合法飙车。”听声音语调正是达人,马达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我的身体一下子贴到了座椅靠背上,警笛也又拉响了。
“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往日领馆打电话,我们现在又是要去哪里?”
我问郭栋。
他一边拿出钥匙帮我们解开手铐,一边说:“如果赵自强是要向日本人复仇,那么今天他就不会来日领馆,而且日本总领事现在也不在领事馆。一边赶过来一边要给你打电话,却从内联网听见日领馆报警。”
一辆警车扯着警笛和我们擦车而过。
“那么他会去哪里?”
“日本副外相访华,目的是修复中日关系,今天下午到上海,晚上市府在金茂君悦大宴会厅设宴招待。”
“金茂君悦?在金茂大厦?”我连忙看表,还有五十三分钟。
眨眼的功夫达人就加到了四挡,猛踩着油门。路口转瞬即到,我完全感觉不到他踩了刹车,右转的时候我和郭栋全都向左压去。这条是娄山关路,延安路就在前面。
这里到金茂人厦的路比到晨星报社还要多三五公里,虽然延安高架直通过江隧道,金茂大厦就在浦东隧道出口处,但现在是下班高峰,上海道路最拥堵的时候。
“这……能赶得及吗?”
郭栋没回答我,直接对前面说:“达人?”
“这可是警车,放心吧我的大哥!”达人大声号叫着,不管前面在红灯前等候的车龙,从外侧直超上去,迎面来车忙不迭地闪开。
车到路口还没变绿灯,达人可不管这些,警车奔马一般冲出去,猛烈地拐了个S形,连超几辆车,左转上了延安路。郭栋和何夕一下子把重量压到了我的身上,撞得我脸贴在:车窗玻璃上,差点撞断鼻骨,血涌上头,眼前甚至黑了黑,闷哼了一声。
透过玻璃,我正好看到一辆避让我们急踩刹车的轿车,打横着停在了马路中央,轮胎和地面摩擦出尖厉的声响。后面的小货车反应神速,车头贴着轿车车身停了下来,自己却没逃过被后面大众出租车追尾的噩运。指挥的交警愣愣地看着警笛喇叭震天响的我们绝尘而去,直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也没做出动作。
“趁这段时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郭栋坐直身体说。
我用最简短的语言,把这两天的经历和我们的分析告诉了他。
郭栋没有提任何问题,抽出配枪,子弹上瞠。
“认出你们就告诉我,第一时间射杀,出了问题我顶。”郭栋把枪插回枪会,斩钉截铁地说。
“你枪法好吗?”我问。这是唯一可能有效的办法。
“还行。”
……还行?
车已经上了高架,迎面是高架路况信息的电子显示牌,通往我们目的地的高架干线道路,基本都闪着黄色——这表示全线拥堵。
达人大声咒骂着,车子经常大幅度地左拐右绕,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
有的时候,他甚至通过车里的高音话筒,命令停前面的车往两边挪,给他整出一条空路来。
就这样开开停停,过了延安路高架茂名路口不远,离隧道入口还有约两三公里的地方,就算达人有天大的本事,也没了主意。前路被车流完全堵死了,望出去一条车龙,就算让别人的车挪路,这一辆辆挪过去,速度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达人从车窗探出头,招呼前面的车让路,我一看表,已经四点四十一分。
这怎么可能来得及?
“两辆摩托,我需要两辆摩托,我现在往延安高架西向东方向,刚过茂名路上匣道。重复一遍,延安高架西向东,过茂名路上口约一百米处。
从最近的交警那里给我调。三分钟,三分钟之内车必须到!”郭栋对着通话机叫道。
“你们两个谁会开摩托?”郭栋问。
呃,自行车会骑,汽车也会开,摩托车却从没有开过。
“我会。”何夕说。
三分钟,四点四十四分,两辆警用摩托到了。
何夕接过头盔套上,我跨坐在她身后。
“把车开到市局去。”另一辆还是达人开,坐在后面的郭栋对两个开摩托来的警察说。
“抱紧。”何夕回头说了一声,一拧油门,摩托车突入前面两条车龙的夹缝里。
我实在想不到何夕开起摩托车竟然这么玩儿命,丝毫不逊于刚才开警车的达人,可通行的空间极小,并且常常需要蛇行,她却硬是把时速保持在五十迈左右。
绝对的心跳加速,这比把轿车在高速公路上开到两百公里要刺激得多,我起初紧抱她纤腰而生出的绮念早就被风刮走了。
进隧道了,两旁车子的前进速度快起来,留给摩托车的空间也比刚才大得多。何夕的身子向前倾,马达嚣叫着,时速表上的指针直线上升,很快过了一百。我的眼睛已经完全眯了起来,风把脸上的皮肤向后推挤,像针一样从衣服的各个角落刺进来,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冻僵,耳朵里听到的只有呼啸声。
一辆接一辆的小车被我们扔在后面,隧道出口已经在望。
前面是一辆大客车,何夕从内侧超上去。同一时间,一辆宝马车从外侧赶超,大客车往内一让,我看见那高大的车身像一堵墙压了过来。何夕忙把车往里侧,旁边就是隧道墙壁,摩托的右反光镜在壁上擦出一溜火星,然后突然折断,向后抛飞出去。下一秒钟,摩托从客车内侧超出去,卡在了宝马的车前。这时,我才感到心脏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开始疯狂跳动。
陡然开阔,绵延五里长蛇般的越江隧道已在身后。
车速表上达到了一百四十公里。我勉力转回头一看,达人的那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