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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黧去!
“黧妹妹衣服应景,想必也是对着荷花领悟非凡,既不喜舞,不如黧妹妹诗一首吟与咱们听,皇上看可好?”
这哪里是提议?这分明是要求。她便不信张黧推脱了舞蹈,还能推脱掉吟诗。
苏嫣然啊苏嫣然…就非想要压她一头?
张黧心中先是为苏嫣然叹了一句,她以为重文的左相府就能压她一头?她以为眼前张黧还是将军府出身么?
那就让她瞧瞧,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的精华!
话虽如此说,即使是抄袭古代文人佳作,也是要小心的,别背了个已经有的诗,那不是丢死人了!
“既然皇后娘娘想听,那便吟一首吧。”
张黧清清嗓。
陈煜也眉毛一挑。
张黧记得清代中国画宗师石涛写荷花的一首诗,清代是中国帝制结束前最后的朝代,她就不信,能被人发现是抄袭!
她上前走了两步,白袖轻轻遮住嘴角,浅浅开口,“荷叶五寸荷花娇,贴波不碍画船摇;
相到薰风四五月,也能遮却美人腰。”
此诗一出,意料之中的收到惊异又肯定的目光。
张黧心中笑,不知此诗若是流传到清朝,被真正的作者看到,心里又会做何感想?
只有一个人的目光,有张黧想象中不一样。不是陈煜,又会是谁呢?他平静无波的眼眸此时宛如惊涛骇浪席卷而来,似乎像是听见了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清代时期作品怎么可能会从她口中说出?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出身后事?!
那么,是不是只能说明,在东汙,和他相同情形的人,不只他一个?
此时方要谨慎,要谨慎…陈煜心中劝自己,心绪慢慢平静下来。
缓缓的走向她,而面对她诧异的眼神,他,又该怎么说?
“这首诗,不是你写的。”
张黧一愣,难道被发现了?
“皇上何苦这般羞辱臣妾?臣妾虽不及皇后姐姐那般博学,但吟诗也不是不可。”
这般回答,她竟是这般回答。
陈煜眸里忽的渲染出一片繁华,与她耳语道,“清代画家石涛,中国画的一代宗师,刚才那首诗便是他所做的《荷花》,你说是也不是?”
张黧惊愕失色。
陈煜手一挥,那把白玉折扇全然展开,他轻轻摇起来,又望向荷花池,开口道,“移舟水溅差差绿,倚槛风摇柄柄香。多谢浣沙人未折,雨中留得盖鸳鸯。”
她既抄袭后世作品咏荷花,他便还她一首后世之咏荷叶。又有什么能比这更能向她表明他此时想对她说的呢?
张黧脚下有些站不住了。
陈煜咏的这首诗是唐代诗人郑谷做的《荷叶》!
目光交汇,心中一片澄明。
却复有不合时宜声音传来。
“黧妹妹和皇上都吟的好诗,不如臣妾也献丑做一首如何?”
张黧还来不及嘲笑她不识时务,便听见陈煜浅淡声音,“既然皇后也认为朕与黧儿的诗好,便不需锦上添花了。”
“皇上…!”
“荷花已赏,不如这宫宴就散了吧,朕也累了。”陈煜又道。
大手向张黧伸去,眉眼一挑,有些戏谑的意味。
你牵,还是不牵?
☆、(十)旧人不起故园情
张黧的脸竟然红霞一片。
又有什么好脸红?
如今他是皇上,她是皇妃,牵手可谓理所当然,更何况她从前幼儿园时就不知摧残过多少小美男,如今,她,她到底害羞个什么?
陈煜又是朝她挑一挑眉,伸出的手并没有收回。
张黧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没有将小手放于他掌心,而是反手握住他的手。
是啊,羞什么?有什么好羞!她张黧也不会让人轻易调戏!
陈煜也是颇为好笑的由她牵着手,眼神示意周围侍从不要跟上,就由着她拉着他走。
竟是第一次觉得,这异世有些有意思的东西了。
陈煜张黧走后,苏嫣然的面色不是太好,不,应该说是很不好。
“本宫身子不适,就也先回宫了。”又对苏杭遥遥点了点头示意,便退下了。
丁香见陈煜不在了,也就没了兴致,荷花嘛,哪里看不来呢?堂堂郡主府还能少了荷花不成?反正陈煜也已许她进宫玩耍了,她也不急这一时。也带着侍从离开了。
眼下人已散了大半,青微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跟着丁香的脚步离开。
亭内剩下苏左相与凌国公,不多时,凌国公朝苏左相遥举酒杯,昂头饮下,已离去了。
苏左相已饮下一杯酒离去。
亭中只剩下陈沂与张黛。
“黛儿。”陈沂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开口便是魅惑她的心。
张黛似乎就一瞬间原谅了他昨晚所说的话。又或者是,她原本就没有生气。否则,今日怎会随他入宫,听他计划跳了那惊鸿一舞呢?
“今日黛儿很美。”
不。
不要。
不要说。
她不要听。
字字句句不过是为了叫她入宫,为了利用她,可她虽是心中明了,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沂,你对我可有半分情?”
似乎未想到她会这么问,玄色瞳孔略微凝滞一刻,又很快渲染上暧昧,唇边是似笑非笑的笑意,“黛儿觉得呢?”
乱了。
心乱了。
“我…我不知道。”
“难道未来东汙的后位你不想要吗?”
“…想。”但前提皇帝是你。
“难道你不想有朝一日俯瞰天下众生为你娘亲正名吗?”
娘亲…娘亲!
她想。她当然想!
“沂,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黛儿,过来。”陈沂手指一勾,与张黛耳语着什么。
起身时,她的眼神已变得坚定。
“沂王爷,眼下人们都散了,不如咱们也走吧,大姐姐入宫后我与她多日未见,心中甚是想念,想在宫中留着日子陪伴大姐姐。”
陈沂很满意张黛此时的话语,点点头,“三小姐慢走。”
张黛出了厅,乘了小舟,行至澜湖边缘,复下舟前行。环顾左右无人,从怀中掏出一张薄如蚕丝的锦帕,那上面,正是这整个后宫的地图。
而这地图,自然是陈沂给她的。
宫中实在是大的惊人,依着地图所示,选择了去淡影楼最近的一条路,却也是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到,薄汗轻衣透。
前面有棵大树,张黛支撑着走了过去,靠在那树干上,欲休息片刻。微微闭眸,再睁眼,身边却是站了一个人!就像是一直站在这里,就像是已经看她很久了!
“啊!…”嘴巴被捂住了。尖叫声反倒成了呜咽。
“黧儿。你别叫,是我。”
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若不是刚才突然间受了惊吓,她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花弄月…”张黛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一时看不出喜悲,“你怎么来了?”
花弄月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沉声道,“当年我回将军府并未见你,后来才知你已经到了沂王府。”
张黛眼波一闪并未答话。
花弄月之前的生活,不,那样应该不能算是生活…
他是职业的杀手,江湖人称“花过血映月”。相对应的他有绝世的功夫,雇主在他杀人后给他大笔大笔的佣金,让他富甲一方。慢慢的,他喜欢上杀人时的快感,他下手越来越决绝,越来越没有犹豫,他是被神遗弃的人,他不信神明,他没有信仰。
一直到,他第一次在江湖上遇见对手,遗憾的是这个对手是他的敌人。
当时重伤的花弄月真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是,张黛出现了,她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救了他。那段日子,她将他藏于府邸养伤,那段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张黛在将军府过的并不好,他知道的,所以他问过她,如果他带她走,她走不走。
张黛总是笑着说要他安心养伤,等他的伤好了,她就跟他走。
然世事无常,张黛的娘亲突然离世。她所求只有一个,她要他帮她将娘亲尸骨带回故里下葬。
花弄月自然应了。同时已然想好,待办好她娘亲的身后事就回来带走她。
可当他回来时,整个张府已经没有张黛的身影。
“黛儿,我一直都在找你。”是了,他一直在找她。找她,带她走。而沂王府就像是不透风的墙,无孔可入,皇宫,又更是重重把守。若不是今日宫宴,他又怎能藏身与随行马车混进这重重宫门之中?
“找到我,又当如何?”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张黛了。
花弄月正欲开口,却耳根一动。高超的武功使他具有超强的听力,此时,是有人接近了!眼下恐怕不得不走了。
从衣衫中取出一枚玉哨塞与张黛手中,“黛儿,若你有所需便以此传唤信鸽知会于我。”
话音一落,人也已不见。
随之有攀谈声,张黛望去,原是数名太监。
“你是哪家小姐?”领头太监问。
“回公公,我是黧娘娘的家妹,眼下迷路,不知可否烦请公公带路?”
☆、(十一)前缘风尘眸一抹
宣室。
这应当是陈煜办公的地方,张黧这样想着。
看着面前的笔墨纸砚,眼中忽现她站在一旁为他磨墨,红袖添香的画面。
哎?她怎么想到这个。
张黧想着却发现了另一个问题,接着像是被雷击中一般甩开陈煜的手,她竟是就这么握着他的手这么久!
怎么…觉得那么自然呢?
恩…不愧是皇上,皮肤很不错…
此刻张黧殊不知她的面色变幻莫测,一旁陈煜则颇有趣味的凝视她。
她在想着什么呢?
抬了抬手,遣散所有侍从,转眼殿内剩二人对坐。
陈煜有事对她说,她肯定。方才听他吟出后人诗篇,心中是狂喜的。可狂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