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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陈沂一笑,“皇兄可否记得马车遇事前答应臣弟的事情吗?”
陈煜心中一紧。
他哪里会记得什么事情?
根据几千年以后宫斗戏泛滥所积累的经验来说,他应该从未答应过陈沂什么。
如果他说记得,而事实并没有答应他什么事,便会被看出破绽,也便印证了他确实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又如果赌一次说他什么都没答应,若是真的从前的陈煜答应过他什么,又该如何作答?
陈煜眨眼间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同时在心里叹息果然是几千年后的社会好,记得就记得不记得就不记得,也不会像这样为难。
“朕不记得答应过你什么事了。”倒不如直截了当承认了。
陈煜目光如炬,直直看尽陈沂心底,若没有答应过,这么说正好,若真答应过,就是不记得了,他陈沂又能怎样?
陈沂眼睛眯了眯,陈煜确实并未答应过他什么,看来今日试探多此一举,“臣弟愚钝,竟记错了,还望皇兄莫要怪罪。”
陈沂见陈煜点点头也敛了敛下巴微微致意,二人一时无语。
“如此,臣弟便退下了,还望皇兄保重身子。”陈沂双手抱拳,又缓缓弯腰,举止尽优雅,却没人看见他微微上勾的嘴角。
见陈沂离去,陈煜闭眸细想,此番陈沂来,不过几句话,便让他感觉到,他们平素的关系也定是针尖对麦芒。来探望他,恐怕没有几分关心之意。方才陈沂句句所说皆有试探意味,可他,又在试探些什么呢?
回想宗卷所说陈沂身世,他的身后,可以说是整个飘渺国。
思来想去,陈煜是越来越庆幸,穿越在皇帝身上,这样一个尊贵的身份,替他提供了多少层保护的屏障?纵使真的有人怀疑,又能奈他何?
王喜弯弯身子,附在陈煜耳边说,“皇上今晚在何处用膳?是在麒麟殿,还是是皇后娘娘的西宫,黧娘娘的淡影楼?”
王喜的话,提起了他从未想过的问题。后宫的女人…该怎么办?若非嗜女如命的色鬼,放在其他人身上都不是什么好事。还好从前的陈煜并不好色,再加上刚登基不久,后宫只有两个女人,否则再多他真的不知如何处理…美女养眼,可若是多了,应对起来也不好下手啊…
见陈煜发呆不语,王喜又问道,“皇上?”
“恩?就淡影楼吧。”陈煜说道。初醒时满口咒骂的苏嫣然,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四)浅浅眉色望远山
淡影楼。
“娘娘,娘娘。”彩蝶急切的叫着张黧,脸上抑不住的欣喜。
“怎么了?”张黧不解。
“皇上要来了,刚才内务府的太监来说的,晚上皇上要在这里用膳!皇上几乎不进后宫,这次要来看您,皇上对您真好!”
张黧摇摇头,伸手拉住在她面前激动的乱晃的彩蝶,无奈的叹气,真不知古人怎么想的,简直就像是商品,还只是被一个人挑来挑去,挑中自己了就高兴的不得了,精心梳妆打扮,什么都收拾好等着他来,喜怒哀乐全部把一个人抓着,实为可悲。
张黧自从伤好以后,每日闭门不出,就连每日婢女们送来的服饰都没有动过,只着白色中衣,每日饭菜也不多进食,其他时候还好,一坐下来吃饭,便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让贴身婢女的彩蝶担忧至极,而现下皇上要来了,也许她家娘娘就此能好起来了,她怎能不高兴呢?
张黧被彩蝶按坐在铜镜前,拿出各种发饰。“娘娘,您看今天用哪个?”
“哪个也不用。”张黧的声音轻轻浅浅,却毋庸置疑。
“娘娘?”彩蝶不解。
“行了,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下去吧,我自己来。”
“是,奴婢退下了。”
张黧看着面前这些顶好的首饰在心里大呼浪费,软金细银的这样真真是浪费了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现代审美不同于古代,面前这一堆首饰前,她竟挑不出一个心仪的。
张黧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床幔,拿起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精致匕首,在白纱上划破一道小口,玉指稍稍使力,便扯下一条白纱来。她用扯下的白纱将自己的黑发束住,又随手拈来宫中花枝上的一朵白色兰花,卡在发束上。
等弄好了头发,张黧坐在铜镜前开始看那些粉黛。
是青黑色的黛,她樵了些,轻轻画于眉间,轻轻浅浅细细长长。又拿起檀色红纸,轻咬了一下。张黧看向铜镜,淡眉红唇,素净淡雅,古人这些粉黛她用起来竟也算习惯。果真行在此处说此处吗?
“皇上驾到!”声音还未落下,彩蝶的声音接着传来,“娘娘!娘娘!皇上来了!”
张黧与彩蝶一起从寝宫出来,看到陈煜带着王喜一同步入,于是迎着陈煜缓缓一福,“臣妾见过皇上。”
陈煜闻此垂目,顺着她弯腰的弧度看去,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惹人怜惜。“免礼。”
张黧支起身子,随着陈煜进了去。
等坐定,陈煜开始仔细的看张黧:
她不同于苏嫣然,并未穿那些雍容的衣裙,而是挑了一件水蓝色的轻纱,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回眸间胜若星华。她的眉毛看起来又细又长,颜色也淡,三千青丝只一条白纱轻束,一朵兰花却又显得她格外空灵,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心道古时皇帝真是艳福不浅。她的眉毛画的很好看,清浅细长,女人的韵味尽显,比之宫中其他女眷盛行的粗短峨眉,别有一番风味。
“司马相如妻文君,眉色如望远山,时人效画远山眉。”??陈煜脱口而出。
张黧闻言抬头看向陈煜,这是她第一次见天子,与她在现代宫廷剧中看过的不一样,他的脸精致到无可挑剔,即使他此刻平静如水她也看得到他眼中那抹狠色。听闻他如此说,心道他的审美还不错。
于是一笑莞尔。只是连她也不知,这大约是来此异世第一次笑。
她原以为陈煜长相会是五大三粗或者很健壮,却不曾想他长的这样精致,甚至惊为天人。
说怎么说呢?说不上好感,但总算不讨厌。
想了想才开口,“臣妾只是随手一画,还以为皇上不会喜欢。”一边说着,一边觉得从前耽误学习的言情小说还没算白看,现下说起来,倒也颇像一回事。
“恰恰相反,黧妃的妆容深得朕心。”陈煜道。怕被识破身份,要说什么话来之前无数次想过,此时说起来也算是不拗口。
??两人皆滴水不漏。相反这样,两人却是没什么话说了。
好在御膳房已经把菜都已经布好,张黧便与陈煜一同移步用膳的桌前。
菜样琳琅满目,不用便知道,这是皇上规矩“百样菜式”。
当然,百样菜式真正吃的也没有多少。“食不过三”更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皇上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免被反叛之人找到下毒机会。
现下这些东西放在张黧眼前,她心中不断的叫嚣着“奢侈!”但面色依旧是淡淡的。
方才还坐在她身边的陈煜,现下是离她远的够不着,这分隔他们的…不是千山万水…竟然是这百道菜式…能放下这百道菜式的桌子上,他与她分坐两头。
陈煜对于菜肴真的只是浅尝辄止,便不再动筷子。
张黧也不怎么动筷子,曾经和她在一起有说有笑吃饭的家人朋友爱人,如今再也见不到了,一想到这些实在是心中难过,再多再好的食物也如同嚼蜡,食不下咽。
陈煜见此,也不说什么,招招手,命人将食物尽数撤了去,这才开口,“时辰不早了,不如…”
一旁侍候用膳的彩蝶以为皇上要与张黧就寝了,面色喜不自胜,转身除了殿,让殿外婢女打水的打水,熏香的熏香,换褥的换褥,忙成一团。
殊不知,她离去后,陈煜才道,“不如黧妃便先休息吧,朕也回宫了。”
张黧松了口气,若是他留下来,现下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起身,轻轻一福,“臣妾恭送皇上。”
那王喜拂尘一甩,朝张黧微鞠一躬,便跟着陈煜离去。
陈煜前脚刚走,彩蝶便端着水盆到了,“娘娘,皇上呢?”
“走了啊。”
彩蝶的脸像漏了气的气球,“娘娘怎也不留一下呢!”
张黧伸了个懒觉,“小丫头知道什么啊!快睡去!我也要睡了。”
听到张黧的话彩蝶算是转身去了卧房,但还未出殿门,便听到张黧叫她。
“彩蝶?”张黧的声音从寝殿传来,“你记得把蜡烛吹掉,全部。”
没办法,在现代生活的时候她睡觉就见不得一点光,否则就怎么也睡不着,来了这里,倒是没灯了,就是蜡烛可不少点。
“娘娘,宫里没有夜晚熄蜡烛的规矩啊!”
“让你吹了就吹了,别那么多话。”
不出一会儿,整个淡影楼就一片漆黑。张黧也舒心的睡着了。
殊不知宫外有人注视着这一切。
复又被写成了书信,不知寄往哪里。
☆、(五)送君不觉有离伤
夜很深了。
玄黑色身影微微抬手,放手一只黑色的乌鸦,手中,多了一张信纸。
看完后,指尖轻夹,信纸上便染了火焰,很快焚烧殆尽。
嘴角的弧度溶于黑夜,款步走向二重门走去。
“黛儿。”尾音上挑。
“沂!”张黛此时还未歇下,想必是还在等在陈沂。急忙理了理发髻上的绢花,对陈沂柔柔福了福。
“无需虚礼。”陈沂的声音淡淡的,也并未扶她。
张黛轻盈起身,面若桃花。羞得再看不得陈沂第二眼。
陈沂一头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一般。
张黛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而在他面前,也逊色几分。陈沂虽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