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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等着看吧。”苏嫣然冷笑。
“奴婢看什么?”
“看她还能活多久。”
☆、(三十)随弦断复思乡绪
淡影楼。
巳时过半。
总算是赶回来了。
张黧低眉轻舒一口气?,走进殿中。
陈煜已经在等了。只见他负手而立站在窗边,面上似有愁容。
彩蝶见张黧回来,迎了上来,轻声道:“娘娘,皇上已经在等了。”
点点头,上前几步告了迟来之罪。
陈煜回身望她,脸上愁容才消去些许,目光注视到她发髻间青鸾,道:“可是今日皇后赐予你的?”
“是。”
陈煜点点头,眉头微起,没再说话。
“皇上怎么了?可是为何事烦忧?”
“先出发再说吧,想必此刻丁香已在等待了。”陈煜抬头望了望天色,想也巳时将尽,如此让丁香等着,不好。
停在淡影楼前的是一架马车,前有四匹高头大马,通身雪白,后有二人座,座上盖偌大凉棚,车轮黄金。
啧。想起了前些日子微服私访所乘马车,心中只叹这才是皇家规格啊!
待上了马车,陈煜才开口。
“今日早朝户部尚书季舒玄上奏,前些日子我下旨拨放给焱城的物资,在途经徐州时被暴民所截。”
焱城?
可不就是前些日子他们微服私访的地方吗?想必是陈煜回宫后拨放物资与焱城,却又在途径徐州时被劫。
一十万两白银,粮草百石,大小衣物将近五百件,全数被截了去。虽焱城干旱已经解决,可粮食不是一日可种出,钱财不是一日可挣得,经济不是一日可恢复。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竟是被衣食无忧的徐州暴民抢了去。
??这些救命的物资被劫,真是,让人气愤啊…
只是为何陈煜脸上不是气愤,而是愁容?
“五大州之一的徐州,时时发生人民暴乱现象,不服从朝廷指示,不听从当地府尹命令,自今为止朝廷也多次镇压,但都只是好上一阵子,过后便是更猛烈的暴乱。”
想必,这才是他忧愁的原因吧?
“那焱城百姓眼下当如何?”张黧回想焱城中所见情景,实为担忧。
“黧儿不必担忧。我已命季舒玄再拨同等数量的物资往焱城,从锦州绕过徐州,务必尽快将物资发往焱城。”
“徐州屡次暴乱,可是怀疑州城府尹办事不利,一如焱城上任知府一般欺压百姓?”
“不见得。若是府尹的问题,徐州人民为何不针对府尹?屡次镇压无果,甚至还截了物资,这明摆着是与朝廷作对而并非是与府尹作对。”
陈煜言之有理。
只是为何徐州要与朝廷作对?
她身处的时代,明明是帝王凌驾于一切之上,与朝廷作对无疑自寻死路,徐州又怎会多次镇压无果?
又是过了会儿,马车已接近御花园了。
陈煜道,“大禹治水。”
张黧一笑,“宜疏不宜堵。”
二人相视一笑,又一次想到了一起。
。
御花园内此时繁花似锦。
暗香流影,姹紫嫣红。
远远便瞧见丁香花间席地而坐,身边有一青衣男子。
丁香也瞧见了陈煜与张黧,遥遥招手,“皇兄,黧儿姐姐!”
待走近了,丁香朝青衣男子道,“景卿,这是皇兄与黧儿姐姐!”
却只见景卿抚了抚沾染繁花的衣袖,抱拳微鞠,“景卿见过皇上,娘娘。”
“免礼。”陈煜笑道。
这便是看愣了丁香与张黧。
丁香没曾想到的是,她的皇兄竟是认识景卿。
张黧更是懵懵的,她根本没见过景卿。
陈煜道:“早知丁香总不在淡影楼,原是与景卿在一起练琴切磋。”
“皇兄…你们,认识?”
景卿浅淡一笑,“丁香郡主,并非在下隐瞒,是郡主不曾过问。幻影卫魔影景卿见过郡主。”又是朝丁香微微一鞠。
幻影卫…魔影…景卿。
原来如此。
幻影卫收录各界能人志士,能在幻影卫以一技之长占有一席之地的,想必放眼整个东汙,可敌者无几。
丁香琴技早已登峰造极,自然会有景卿合拍。
“原来是这样啊!”丁香爽朗的笑着,“原是我没问在先,自然怪不得景卿了。不过既然大家都认识,岂不是更好?”
丁香就像是开心果,有她在的地方,空气都是轻松的。
景卿眸中略有波动,凝视着丁香,曼声道,“郡主,不若我们开始吧。”
“恩?好啊,皇兄,黧儿姐姐,你们要听好了哦。”
景卿抚琴,信手弹拨,从容典雅,一声声绝美音符从他指尖溢出,曲调深厚,音韵则明亮又含蓄,潇洒飘逸,纯朴古雅。
随之丁香手扶上琵琶,“铮!”
指尖一勾,绵长妙音激荡开来。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古筝琵琶相融合,清丽如春江之水,灵澈如九秋之菊。
茗香淡淡,细水涓涓。
二人身影,竟与这御花园之景及其相得益彰。
殊不知,此曲便是丁香所做,描绘初见景卿之景。
张黧也被这景这音感染,随着乐曲悠扬情不自禁开口唱道:“若为此弦声寄入一段情,北星遥远与之呼应,再为你取出这把桐木琴,我又弹到如此用心。为我解开脚腕枷锁的那个你,哼着陌生乡音走在宫闱里,我为君王抚琴时转头看到你,弦声中深藏初遇的情绪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送回多少离人唏嘘…”(歌词出自音频怪物《琴师》)
殊不知,唱的是他们,也是自己。
·
丁香走了。
张黧欲留她,却又因陈煜所提徐州之事,没有挽留。
丁香探出马车,遥遥挥了挥手,“皇兄,黧儿姐姐!我会再来玩的,皇兄可不准不许!”
又是红了脸,心中庆幸马车已远他们看不见,柔声喊道,“景卿,我们还会再见的!”
景卿唇边依旧是荣辱不惊的浅笑,微微点了点头,“恩,会再见的。”
☆、(三十一)徐州暴乱有玄机
白色锦稠上印着粉色的牡丹,有成朵的有散着的花瓣,穿在张黧身上,别有一番姿色。
三千青丝高高的挽出凌虚髻,仿佛摇摇欲坠而摇摇不坠。
苏嫣然赐予她的金步摇戴与发间,可以算的是绝美。
“臣妾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
陈煜扶起张黧,看着她的装扮竟是一怔。
“如此,确是像极了非富即贵的夫人。”
张黧点点头,只见陈煜将发冠碎发编成小股束进发髻中,发冠像是银制,精致的暗纹正中央镶着一颗非凡的宝石。未戴发簪。
他身着白玉色锦服,衣摆绣着大片大片的墨蝶。
怎么形容他?温润如他,而眸中却是不可一世的锋芒。
“皇上也像官贵人家的公子。”
二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此番微服私访,不同焱城之行。
此去目的地乃是富饶的徐州,自然不能如同去焱城那般布衣装扮。
非富即贵的夫人公子,行起来也会方便很多。
站在一旁的是凌夜。
他依旧是一袭白衣,干净利落,右耳上耳钉若隐若现。
“凌夜?”
凌天凌夜向来形影不离,怎么今天只有凌夜在此?
“凌天此行暗中保护,凌夜充当车夫。”陈煜沉声道。
暗中保护?
凌天凌夜如此身手都需要暗中警惕,想必此番,定是危险重重。
张黧定了定心神,恐怕,得小心应对了。
到徐州的距离已经算是路途遥远,快马加鞭便是行了整整两日,期间还在沿途客栈过了夜。等到了徐州已经是第三日的早晨。
清晨的阳光冲破黑暗,自上而下洒满大地,洒在徐州地界上。
出乎意料的,徐州不是他们来之前想象的模样。这里土地平旷,屋舍俨然,良田美景。
张黧放下车帘,对陈煜道,“相公,这眼下已经进了徐州地界,看起来跟我以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有了先前焱城之行,这相公叫的倒是得心应手。
两日跑路陈煜已有些疲惫,却在听闻张黧声音的又是眉峰一挑,敛去眉间阴霾。
“恐怕到了徐州城便不是这般景象了。”
到了徐州地界,二人睡意全无,又是闲聊了几句便听闻凌夜声音传来:
“公子,夫人,徐州到了。前方有饭馆,公子看可要在此餐饮?”
陈煜撩开车帘望了望,心中略有所思,道:“便在此处稍作调整吧。”
陈煜现行下了马车,又回身扶着张黧下来。
张黧抬眼望了望凌夜所说饭馆,很大的招牌上写着:百香馆。
“百香馆。想必顾名思义这里的饭菜汇集了百种口味吧…”
百香馆前停放了不少马车,皆是名贵精装,想必到这里就餐的也都非等闲之辈。
待凌夜停放好马车,三人一同步入百香馆。
只见一名店小二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三人,“三位客官瞧着不是熟面孔,哪里来的呦~”
陈煜眼神一冽,竟是一眼边看出是外来之人,恐怕,有些玄机。
“公子夫人京城人士,途经徐州。”凌夜眼神扫过店小二,道。
“凌…!”张黧想开口阻拦凌夜,却没来得及。
她看到那店小二听到他们是京城人士时目光已经起了变化。
“无妨。”陈煜抬手拨弄了张黧额前碎发,轻声耳语。
没错了,这就是他吩咐凌夜故意说的。
“呦,原是京城人士啊!三位客官,吃点什么?您里面请!”转瞬店小二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迎着三人。
窗边的位置能看到街上景象,空气流通又好,三人便坐在窗边位置。
待坐定,张黧开口,“翡翠虾角,蜜汁蒸山药,江米酿鸭子,米酒汤圆。就这些就够了。”
她跟陈煜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多,但哪些菜陈煜夹的多她还是记得的。
“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