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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卿眉心一滞,他以为她会问他是谁,可是她什么都没问,甚至没有在意他,而是继续赏花。
如此,他也继续弹古筝即可,二人不过互不相扰。他手指抚上筝弦,眼睛里柔情似水,弹出的却是茫然苍凉的古刹。
听此琴声,丁香只觉心中悲苦万分,不禁从花丛中抬起头,望向景卿,竟脱口喃喃道,“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嗡!”景卿的琴声骤然停了,修长的十指稳稳的按在琴弦上,琴弦发出巨大的震颤声,实在是难为听。
“唔…”丁香急忙捂住耳朵。
“早闻丁香郡主不同于平常女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景卿起身,抱起腿上的古筝,看向丁香,“在下景卿。”
“景卿?”丁香想了想,她好像从未听过此名字,又像是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丁香啊?”
“丁香郡主大名,谁人不知?”景卿浅笑,并未多说,而是问道,“郡主刚才那样评价在下的琴声是为何?”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
“我也不知是为何…但是,听了你的琴,我心里顿时觉得悲苦万分!不知怎的就脱口而出这句话了。”
景卿点了点头,像是赞许,又问道,“在下也听闻郡主的琵琶乃一绝,不知可有机会与郡主合奏?”
“哈哈,当然好啊!知音世所稀,你我二人互相欣赏也可!”丁香笑了起来,笑声随风洋洋洒洒。
待笑声停下,她又看向景卿,目光落在他怀中的古筝上。莲步移至他身旁,仔细的瞧起那古筝。那古筝的底座竟是翡翠做的,白玉中还掺杂些青丝,而筝弦,筝弦…她实在看不出什么材质,手指向前探去,想要摸上一摸,快要碰到时又停下了。
“碰别人的东西不好。”丁香忍住好奇,移开眼,“我平时就讨厌别人碰我的琵琶。”
景卿的眸子颤了颤,但未置一词。
“那景卿,你告诉我,你的筝弦是什么材质?”丁香问。
“是蚕丝。”景卿道,不知为何,很想回答眼前的女子。
“蚕丝?”丁香眼里满是疑惑,但很快又透出精明,两只小手啪的拍在一起,“妙啊!真是妙啊!翡翠易碎,蚕丝易断,但都是珍物,这两个组合在一起,岂不是绝妙?也只有琴技极高之人才可弹此古筝!不懂之人一碰就断!”
景卿笑了,又好似一直都如此风轻云淡,轻轻道,“郡主说的是,世上之物皆是物极必反,及其的易折换个说法也就是及其的坚韧,在下的琴,便是如此。”
☆、(十九)焱城流火无流水
清风明月本无价。
是夜,淡影楼寂静无声。
院中小池积水空明。
寝殿内忽有白影闪过,张黧惊恐坐起,正欲开口呼救,白影如鬼魅般以她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移至她身侧,手指一并,快的快的看不清楚动作,还未出口的尖叫已经发不出声。
“…唔!”
怎么回事?!她怎么出不了声音了?!莫非…刚才她就已被点穴?好快的手法!
张黧心中惊骇,毕竟在她生活的世界里,没有这样可以飞跃的轻功,没有可以让人无法出声的点穴!
这明明是深宫内院怎么可能会有男子夜半闯入她的寝宫!
怎么办!
张黧心中叹,然而身上忽然一轻,白衣男子抱起她飞上殿顶。
上了殿顶才看到还有人,一个与抱她的人长的一样的男子,还有…陈煜!
“呜呜呜…唔!”张黧急切发声,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白衣男子放开了她,又扶起她站好,又是看不清楚的手法,她已恢复了声音。“咳咳…咳…”
陈煜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莫慌,此番实为事出有因,路上我会与你详说。”陈煜道。
接着四人便是出了宫门。
待出了宫门,便见暗处有一辆马车,这马车看着不过是粗布车顶,木头底座,看着实在不像皇室御用。
第一次出宫如此低调,莫不是为了掩人耳目?
接着发生的印证了张黧的想法。
陈煜换上一身米色布衣,一根粗布腰带,发髻上也去掉了发冠,只简单的留下一支普通的银簪。而张黧,自然也是三千青丝高高束起,用一块蓝色带着白色花纹的粗布挽成发髻,身上同样是与头巾颜色相同的粗布衣,使她看起来像个农家小娘子,却也不曾减去她半分风华。
这是要如何?微服私访?
陈煜打量了她几眼,轻咳两声忍住笑意,“在宫外不要叫皇上,你可知道?”
“…那要叫什么?”当然知道,只是要叫什么呢?陈煜?可是他自己说的罪同谋逆啊。
“叫相公啊。”陈煜眉毛一挑。
如此便一切周全,二人上车,那对白衣双生子为他们驾车。
待上了车张黧的心境明显平缓下来,脑袋也随着马车晃动一晃一晃得,不多时困意便袭来。就快睡着时却又是一激灵醒了过来,她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恩?”喉结动了动,戏谑的声音传出,“问我话要叫我什么?”
“…”又来了。
果真又来了!
“相…相公。”
“恩。娘子。”陈煜又是一笑,却又很快敛了笑意,正色道:
“今日有臣上奏,焱城今年又是干旱,农作物收成一年不如一年,人民苦不堪言,我想前去看看。”
异世复生当了皇帝,自是要担起帝君之责,否则又凭什么享尽盛世繁华?
?“慰问灾民确实是皇上之责…只是…”张黧一顿。最初野史书中所写她虽未细看,可却还是知道,这个国家气运实在短暂,不然,又怎会连史册都未记入?果然一到此地便是有地方出了问题吗?
又想起前些日子倾盆暴雨。按理说地区差异不会这么大,就是再不济也定不会年年干旱!恐怕,不只是天灾啊…
??“只是什么?”陈煜道,“你也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
点点头,不置可否。
二人对视,心中想法已全数相同。
本来是困的不行,眼下说了几句,并不是怎么困了,于是问道,“驾车的双生子是何人?”
“幻影卫少主。凌天和凌夜。”
凌天凌夜。幻影卫少主…既是少主又以凌为姓,想必是凌厉阳的公子吧。
?“幻影卫少主世代为皇上护卫,与皇上如影随形,暗中隐去护卫皇上,却不得干涉皇上私生活。恩…差不多就是这样,我也是刚刚知道。”陈煜的声音很低。
“哦…”原来是这样。
说完了事情,马车里又是一片静谧。
方才困意又是袭来,要知道,这可是大半夜啊…
不行了…
脑袋越来越沉了…
没意识了…
张黧整个人向前扑去,说时迟那时快,本也昏昏欲睡的陈煜伸手拦住了她,这下张黧好像是睡眠中挨上了床,往陈煜怀中蹭了蹭,终于窝了个还算是舒服的姿势沉沉谁去,只是陈煜算是彻底清醒,困意全无…
无奈的望了望窝在自己怀中的张黧,自己并未察觉,他的目光已染上一抹怜爱之意。
马车不知又行驶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起来了。陈煜伸手撩开车帘,就太阳在厚重的云彩后已露出锋芒,想必今天又是个大晴天,不过清晨时分便已德见日光,“但愿今日不要太热。”
不知道是不是陈煜的轻声呢喃惹醒了张黧,她竟扭了扭身子张开了眼睛,待完全清醒过来,她才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般趴在陈煜身上!
火速支起身子,恨不得离陈煜八丈远!“皇…皇上…”
“恩?黧儿叫我什么?”
他叫她,黧儿。
张黧一愣,没有回话。
陈煜却眼睛一眯,唇角的笑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你叫也得叫,不叫,也得叫。
无奈低下头…憋了半天才说出如蚊子哼咛一般的声音,“相公…”
陈煜的笑扯的更大了,“既是唤我相公,黧儿何必一醒便离我这般远?我分明记得是黧儿硬窝进我怀里的呢。”
流氓!
大流氓!
张黧不断腹诽着陈煜。
“相公,这马车行了近乎一夜,怎的还不到?”第一次叫出了口,现下再叫倒是也顺口起来。
“吁!”车夫勒马的声音传来,接着便听到,“公子,夫人,焱城到了。”
陈煜眼角一挑,望向张黧,“你瞧,这便到了,”他先起身,然后朝张黧伸出手,“我们下车吧,娘子。”
☆、(二十)焱城流火无流水②
待下了马车,张黧定定的望向凌天与凌夜。
果然是双生子,两人的相貌都是一样的。
他们的眼睛是淡淡的蓝色,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警惕,乌黑的头发,散在两肩,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
如此相向,如何分别?
似是看出张黧此时疑惑,陈煜道,“凌天是左耳钻,凌夜是右耳。”
原来如此。
张黧又是左右看看,庆幸自己还算是分左右,啧啧。
看完了人,解决了问题,便是望向眼前景象。
焱城。
真是城如其名。焱城,可谓是大地流火。
已经干裂的地面,在烈日下似乎升腾着热气,踩上去有些烫脚。
陈煜自是也察觉,便有些担忧的看向身边的张黧,她一个弱女子,可还受得了这烫脚之苦?却只见她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便又是那一如往常倾城的面庞。
“相公…我们往那边瞧瞧吧,我好像见到那里有人。”张黧伸手指了指右前方。
“好,咱们这就过去。”
张黧所言不虚,待他们到了所说之地,确实见到了人,只是…不知道他们还算不算是人…
一个已经死去的白发老人被一个壮年男子和一个孩子围住,他们用刀划开老人的血管,咕咚咕咚的饮着那老人还未干的血。
张黧几乎要冲上去拉下那两人,却感觉一只手拉住了她,是陈煜,他在制止她。她不解的看向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