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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妹妹方才是怎么回来的想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了。”
是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凌乱不堪,春光乍泄。
“妹妹已被人尽数看去,没了清白,还叫妹妹活着作甚。”张黛幽幽叹气,“也许姐姐会说,叫看了的人对我负责,娶了我便可,妹妹也知此法子,只是…”
话音到此一顿。
“只是什么?”
“妹妹不想与姐姐争恩宠…”
张黧的瞳孔颤了颤。
她怎么忘了…是陈煜抱着她进来,这么说,是陈煜毁了她的清白?
那张黛方才说于她听的体己话,也就是这个意思?
回头望向陈煜,只见他的目光也沉了几分。
“皇上,姐姐,黛儿不想让你们为难。”
确实是挺为难的。
“所以,黛儿不如了此残生。”
更不可能会让她去死。
眼下,该当如何?
郡主府前停着的马车分外华美,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得窗牖被一帘淡粉色的绉纱遮挡;车帘更是被细心的陈煜吩咐在绸缎上绣上一支丁香花。
“皇兄真是有心了啊!”丁香一见绣着的丁香花小嘴便咧开嘴烂漫的笑。
马车行驶很快,丁香轻轻拂起车帘,夏日的风有些灼热的吹在脸上,笑了笑,又收手。灵动的双眼又隐与车帘内。
郡主府处于盛京,所以离皇宫并不远,不多时便是到了。
撩开车帘,便见车下已有婢女候着。
“奴婢小翠,参见丁香郡主。”
“恩恩,小翠,可是皇兄叫你来接我?”又不悦的嘟嘴,“哼,还以为下了车便能见到皇兄了呢!”
“郡主,皇上日理万机,恐怕此刻也是刚刚下了朝堂,但皇上定是心里念着郡主的,这不是叫奴婢来迎郡主直接去宣室吗…”小翠道。
“既是如此那快走吧!”丁香的脸上又挂上天真无害的笑容。
这丁香郡主还真是自小被先皇先皇后宠坏了,又与皇上自小青梅竹马,真真是羡煞众人,身处皇室却能拥有纯洁心境,护的那最最可贵的率真,也难怪,她的盛宠一直以来丝毫不减。小翠心中想了想,又瞧了瞧身边的丁香,竟也被她脸上的笑感染了,“丁香郡主,宣室就到了,郡主去便是。”
“好!”丁香答道,提起裙摆向前走去,殿外她玉指一竖立在唇边,“嘘。不要通传。”
殿外侍卫面面相觑,一见是丁香郡主,竟真并没有通传。
丁香脚尖轻点,缓缓进入殿内,只见陈煜正低头批阅奏折,并未察觉她已经进来,见此她急忙低下腰,从殿内雕刻着一条飞龙的黄金柱旁绕了过去,再起身位置刚刚好,就站在陈煜身后。
玉手朝前一探,捂住他的眼帘。
且说陈煜这边,本是认真批阅奏折,为宫中琐事头疼,突然感觉一双手捂上他的眼帘。心中自是骤然紧了些许,自上次与张黧在未央宫遇刺后他谨慎了许多,只是派去追查刺客幕后人的消息一直得不到进展,他也一直并未放松。但也就是一瞬,很快他便释然,眼帘上的这双手娇嫩无比必是女眷,又有如此胆量光天化日在未央宫如此且殿外侍卫与王喜都并未言语,那必是…“丁香,你来了啊。”
“且!”玉手松开,“一点也不好玩,次次都被皇兄一下就猜到!无趣!无趣!”
“呵呵…”陈煜笑着看着丁香撇嘴的样子,心中猜到丁香以前必是与陈煜经常玩此游戏。本就批阅奏折烦闷,此刻见丁香如此调皮,心中生出些许玩意,他想要逗逗她。“次次都被朕识破丁香还如此玩,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
“你笨。”陈煜说的一本正经。
“皇兄!…”丁香怎料陈煜会如此说,小脸竟然娇羞起来,憋了半天只说了三个字“皇兄坏…!”
陈煜见丁香如此便不再逗她,笑着说,“好了,朕不逗你了,下次朕装作猜不出是丁香可好?”
说是不逗她,却是逗得更进一步,丁香的脸这下全红了,“皇兄惯会取笑我!就不能不取笑嘛…”
陈煜笑着笑着就敛了笑意,声音沉了几分,“丁香,此次入宫,皇兄想让你住在淡影楼,丁香看可好?”
☆、(十七)披纱抚琴音倾泻
淡影楼。
院中荷花开的娇美。
就连张黛拼死带回的荷花,也被张黧放入院中小池,经过细心修剪,并不比别朵看起来逊色,只是经过重创,活不长了,勉勉强强在小池中又开了几日,便是开始枯腐。 前日便被移出小池了。
张黛也移居清幽馆。
还记得那日,陈煜许久后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王喜,准备拟旨吧。封将军府三小姐为黛嫔,移居清幽馆。”
自从这句话之后,张黧只觉得才刚刚相认的异世之人,又是生生相隔许多。
原本她以为,她只是张黧,他只是陈煜。可现在她才是明白,她是皇妃,而他,是皇帝。
皇妃自称臣妾,臣在前,妾在后。她是臣,而他,是君。即使是同样的遭遇,也不可能更改的身份。
“皇上驾到!”
中规中矩柔柔一福,却是直接被陈煜托住了手。
他不叫她行礼。
“黧妃。瞧瞧朕给你把谁带来了。”
“黧儿姐姐!”丁香不等张黧猜便急急的从陈煜背后窜出来,“黧儿姐姐可还记得我?”
怎会不记得?
那个刁蛮的郡主。
那个琴技无人可比的丁香。
那个得陈煜一诺,许她进宫玩耍的丁香。
那个再怎么刁蛮,也叫人讨厌不起来的丁香。
没想到,竟是这样快的来了。
张黧一笑,笑意却是达不到眼底便消散殆尽,“还当是谁,原是丁香妹妹!”
丁香也笑了,笑的洒脱又真挚,“黧儿姐姐,我先在宫里转上一转,待会丁香要吃好吃的,都一天了还没吃东西都饿了!”,语音起脚步动,语音未落人已不见。
张黧想要开口叫住她的话还在口中,眼下殿中只剩陈煜,便是没有再开口。
聪慧如丁香,怎么可能看不出殿内二人异样?
“且随她吧。”陈煜浅笑,凝神望她。
又是这样的眼神!
她最讨厌的眼神!
看的她无处可躲。
“臣妾不曾想到,深处宫门还能如此可爱之人,真真叫人怜惜。”张黧道,眼光并不看她。
陈煜眼睛一眯,她竟是这般生分的话语。
“你在怨我?”
“臣妾不敢。”
“难道要看着她去死?”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出口,他心中明了,她也定心知。
当然不能。
她的良心做不到,她也知他此番是最佳之法。
更何况,她与陈煜,此时又并非爱人。换句话说,就算是爱人,她又岂能干涉皇上纳妃嫔?
原是分外介怀,眼下却是找不到再介怀的理由了。
清幽馆。
清幽馆确实很称的上这个名字。
竹林间坐落着精致的别院,看上去颇具一番风味。宫檐下每一柱间都挂着一串银铃,微风拂过时便发出清脆的声响,使人好不惬意。
殿内云顶檀木做梁,水灵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殿外摆着一个竹子编的桌子,桌上摆着一副古筝,很有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意境。
“杜鹃,这是谁的筝?”张黛问一旁内务府分派给她的婢女。
“这…娘娘,奴婢不知…”
“哦?”张黛走过去,坐下,伸手拂了拂古筝,流水般的声音流出。
“何人在弹在下的琴?”悠远的声音传来。
这吓了张黛一跳,急忙起身,“何人鬼鬼祟祟还不出来!”
张黛话音刚落,便看到一袭青衣飘然而落在她眼前。不知他是出何处出现的,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在这里很久。只是连他的发间好像都染上这抹清幽之气…
他的黑发梳着整齐的发髻,却没有套进发冠,而是戴着一根竹簪,只见他脸若桃杏,姿态娴雅,他的五官也算得上柔美,又带着些许清冽,与这清幽馆的精致甚是相配。
杜鹃看的愣了,又回过神了急忙喝道,“大胆!此乃当朝黛嫔娘娘!你是何人怎的还不行礼!”
“黛嫔娘娘?”男子就站在飘扬竹叶间,“那倒是在下疏忽了。”
男子轻轻拂去衣袖上沾染的竹叶,双手合抱,行了拱手礼,“在下景卿,见过黛嫔娘娘。”
话毕,景卿便拂袖离去,“既然黛嫔娘娘刚才已弹过在下的琴,在下便将琴赠与娘娘了。”他一向不喜别人动他的琴,既动了便不要也罢。想必以后他不会再来清幽馆弹琴了…只是…
“清幽馆这般雅致,如此庸俗之人入住,真真是辱没了清幽馆…”足尖轻点,青色隐去。
“娘娘,皇上今晚又在黧妃娘娘那里用膳。”公公董侗向张黛道。
“知道了…”
☆、(十八)泠泠七弦声悠远
“皇兄的御花园真真是妙!”丁香道,园内花如万片丹霞,千重红锦,好不烂漫 !
又向前走了两步,竟瞧见了丁香花!丁香花发狂似的灿烂,漾满了白色与紫色的波浪,馥郁的香气酒样地在空中泼遍。丁香折下一支叉在发髻间,又急忙低下头看别的花,不知道的,还当她是何处来的采花姑娘呢!
前面走着走着便见一坡,远远听闻有绝妙的古筝曲传来,丁香急忙提起裙摆向上跑去。坡上是漫山遍野的野花,已开得如火如茶,点绛流丹。
细碎的野花中,竟坐着一个人!只见那人一袭青衣,三千青丝挽成发髻,又戴一支竹簪,他的面容竟是几分清冽,看见他浮躁的心便是一片清明。这人不是景卿又会是谁?
他席地而坐,青衣衣角散在草地,些许野花已粘上他的衣角,腿上放着的是一架古筝,如此想必刚才那琴声定是这里传来的,只是这会子,声琴早已停了。
“不好意思啊!扰了你弹琴了,我只不过是来赏花的。”丁香微微鞠躬,以示抱歉,倒是并未行礼。
景卿眉心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