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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悉不禁想,如若有一日她和卫凌风决裂,这些人会站在哪一边呢?不过想归想,她却没有傻的问出口。
有无影楼的杀手相助,他们很快就找了一艘船,众人沉船离开此地。
此时,江山风平浪静,偶尔风吹起一丝涟漪,就像镜湖被打碎,夕阳的余晖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像是点点金沙洒在江面上。
“事情查的如何?”卫凌风坐在轮椅上,望着火之堂堂主,他的面容沉静,但是眼底却布满阴霾。他自己受伤不要紧,但是让苏悉遭受这样的危险,却是他难以容忍的。
火之堂堂主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卫凌风,“这是从黑巾杀手首领身上拿到的信封,您看。”
卫凌风看着那封信,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半响,他放下信,似笑非笑地将那封信递给聂清然。
“你看,这不就是证据吗?”
聂清然接过信,唇角漾出一抹淡笑,“证据?那我可要看仔细了。”说罢,他展信一看,白皙的手指近乎透明,夕阳美丽的余晖在他的手指上,俊颜上跳跃,他的身上蒙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那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概括成一句话就是:请求绝杀阁尽一切能力击杀宁王和宁王妃,事成之后百万金币奉上。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最后的签名——
聂清然三个字清清楚楚,笔走游龙,力道遒劲,赫然展现在眼前。
聂清然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出现在信封上,也没有惊讶,只是淡淡地笑了,将信递还给卫凌风。
两个同时坐在轮椅上,又同时对对方阴险诡笑的男人。
“我还真成了嫌疑人了,可怎么办是好呢?”
“你就不怕我命人将你丢下去喂鱼?”
“她会舍不得的。”聂清然指的是苏悉。
卫凌风看了苏悉一眼,目光阴沉,眼底闪过一道杀意。
聂清然不提苏悉还好,只要他露出一副跟苏悉很熟的样子,卫凌风就恨不得杀了他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苏悉实在看不下去,“你们不要吵了,凶手是谁不是很清楚吗?”
“喔?愿闻其详。”聂清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知道?”卫凌风也诧异的表情。
苏悉先是取过那封信,指着那笔迹冷笑道,“这种程度的模仿我也做的到,太简单了,更何况无论是当初跳下悬崖,还是之前在沙滩上黑巾杀手的围攻,都可以证明聂清然与此事无关。”
“那么,既然他与此事无关,谁又与此事有关呢?第一嫌疑人自然是太子,太子与绝杀阁的关系,咱们早已一清二楚。如若猜的没错,咱们宁王府在帝都的产业也受到了攻击吧?”苏悉目光望向火之堂堂主。
“的确,不过已经被无影楼出面控制住了,损失并不大。”
绝杀阁是仅次于无影楼第二大杀手组织。苏悉之所以这么清楚,是因为太子之前原想雇佣无影楼的人刺杀宁王,但是被直接拒绝,最后无法只能选择跟绝杀阁的人合作。说起来,太子是绝杀阁的老主顾了。
卫凌风质疑:“他那股势力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黑巾杀手里不仅有绝杀阁的杀手,还有一些武功绝顶,诸如十级强者之流,绝杀阁是绝对不可能有的。
“这里就涉及到与太子合作的另一股势力了。”苏悉在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那股势力是谁。
她还记得,在薛夫人寿宴前夕,太子曾到醉情楼找梦蝶仙子,在被她激怒的情况,太子丢出一句话,他说卫凌风在三个月内绝对会完蛋。既然他有如此自信,就说明他对这件事有了极大的把握。论实力,他对上宁王那就是一个以卵击石,毫无胜算,那么他哪里来的自信和把握?
而当时,卫凌风刚从南陵国接了风轻出来,虽然他极力隐瞒,但是被南陵国以举国之力追捕,露出破绽也在所难免。那么,太子趁机与南陵国合作,那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苏悉见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后,才缓缓地吐出一句,“如若没猜错的话,那另外一股势力就是南陵国。这也可以说明,他们企图将罪名嫁祸给北夷国,然后来个坐山观虎斗。但是他们唯一漏算的是,聂清然竟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跟着跳下来。”聂清然这一举动,基本上是将他的嫌疑摘清楚了。
至于西俞国,那是块贫瘠的土地,常年被各国虎视眈眈,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空去管别人的夺嫡?
“如此分析,也有些道理。”聂清然微微颔首。
卫凌风望着苏悉,他也想到了风轻,想到了当初在南陵国杀手追杀下的生死一战。
“如此说来,南陵国的高手已经来了?”
“全部过来倒也未必,不过应该是与北夷国相反,最顶尖的高手全都过来了。”说完,苏悉似笑非笑地瞥了聂清然一眼,而后者清咳一声,状似尴尬。
卫凌风也瞥了聂清然一眼,对苏悉道:“父皇对此事,多半是持观望态度。”
“可是这次无影楼已经暴力了实力。”苏悉阴狠一笑,敢欺负她,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所以,他们必须出来做些事。”卫凌风接过口去。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仿佛那是只有他们才有的默契。
聂清然静静地望着他们,然后转过头去,望着江水滔滔,波光粼粼。他想,她,似乎找到了她想要的幸福呢……
正在这时,远处行来一条速度极快的船只,更有眼尖的认出了船上的人后,开船就像开车,直接就冲过来了。
一开始苏悉还以为是敌袭,但是看到聂清然微扬的唇角笑眯眯的眼,就猜到是他的人找来了,不过让她同样讶异的是,她在里面看到了安亚的身影。
原来安亚在悬崖上的时候,看到苏悉掉下去便默不作声地顺着下流找寻,她知道以苏悉的运气,她绝不会在阴沟里翻船,她一定可以活着让她找到,谁知在半道上刚好遇见北夷国的人,他们收到聂清然的求救信号后正往那赶,安亚知道后就搭了顺风船。
安亚看到苏悉,没等船靠近,就运起她匪夷所思的轻功飞过来,安安稳稳落到船上,然后一个巴掌拍到苏悉肩上,“这么高落下来,你非但没死,反而还没事人一样,要不要这么变态啊?”
看到苏悉安全,她整颗心都放回了心窝,自然要对这个让她急得大乱方忖的罪魁祸首冷嘲热讽了。幸好她没事,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说不得也要摸进东宫将太子的脑袋摘下来挂在城门上。
苏悉自然不知道安亚脑子里的恐怖想法,她将安亚拉到一边,开始同安亚讲述里她逆天的体质,希望能寻死出一丝破绽。
安亚看了看一直在苏悉肩上头上跳来蹦去的小雪狐,左手横在胸前撑着右手手肘,右手食指放在下颚,脸上一副沉思状,忽然,她眼前一亮。
“你想到了什么?”苏悉忙不迭问。
“你之前说,那晚你和卫凌风在南山被慕容无极打到呕血,最后小雪狐赶到,最后你晕过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你醒来的时候,恢复能力已经好到离奇,是这样吧?”
“这能说明什么?”
“这就能说明一切啊。如若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只小雪狐不像是凡品,应该是天玄狐。”
“天玄狐?”如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年的颜清身边就有一只天玄狐,而那只天玄狐据说是先天之内无敌手,足以称霸天下。
“是的,天玄狐,万年难得的极品,而你,很有可能是饮用了它的心头血。”
狐狸心头血,代表万年不变的契约啊……
苏悉顿时愕然,她单手揪住不断拨她头发的小雪狐,双手将它抱在与自己对视的位置,面容冷肃,“现在我问你来答,告诉我,你是不是天玄狐?”
据说狐狸分为一尾狐、二尾狐、三尾狐……直到九尾狐,天玄狐就是九尾狐里的极品,灵性非常,除了不会说话,其余的与人无异。而且天玄狐有让人嫉妒到发狂的天赋,它们刚生下来就相当于拥有人类五级的灵力,等长到成年后,直接进入先天境界,不需要任何的修炼……
小雪狐双眼茫然,不过在苏悉的目光逼视下,它抿着下唇,很无辜地点了下脑袋。
竟然真是天玄狐……这一点苏悉倒没有多少惊愕,因为她亲眼见识过小雪狐对付慕容无极时的绝对优势,除了天玄狐她也想不到别的了。
“你的心头血被我饮了?”狐狸心头血就只有一滴,自出生后就凝聚的精华,等它遭遇到攻击后的另一条生命,当然,它可以将这滴心头血给别人,立下平等契约。
小雪狐再次无辜地点点它的小脑袋。
安亚长长舒了口气,“你这个运气好到炸的变态,要知道能被天玄狐看上眼的,就只有先天之上的灵力,就算是先天强者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你你你——你不过是九级啊,算了,我不跟你说话了,不然会被你呕死。”
苏悉笑得一脸无辜,抱着小雪狐,顺着纹理理它的皮毛,“我人品好,有什么办法?”
说说笑笑间,聂清然已经被北夷国的船队接走了,他们约好了帝都再见,便分开了。
之前他们一夜漂流,飘的还挺远的,竟然飘出了帝都两百里之外的浅滩,这次回来是逆水行舟,木船吃水走地慢,整整走了三天才回到帝都。
自从出了这样的大事后,卫帝派出一部分人搜寻,然后率领众人回到帝都,安稳朝中局势。以他手中掌握的情报,想要知道此事是谁所为并不困难,但是他却按兵不动,等待最后的确认消息,而传回来的消息让他的眼底闪过复杂的神光,他面无表情地将此事按下。
船还未到,早已有人将消息报往朝廷,而朝廷也派了人过来迎接,不过让苏悉等人哭笑不得的是,站在最前面的人不是六皇子,而是——太子。
太子这几天难得睡个安稳觉,以为以后都可以高枕无忧,但是前方却传来卫凌风和苏悉依旧活着的消息,这让他顿时寝食难安,他能派出去的杀手已经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