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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今天是活不了了,唉俺还没娶媳妇,有点遗憾。听老人们说,虎死不倒威,大英雄都是站着死,俺也要站着死,做一次大英雄,决不窝囊的让马蹄踩成ròu酱而死。嗷嗷啊”
咧着嘴九猛然用力拔出胸口的长枪,双手握紧枪杆,左膝跪在地上,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细雨打湿了地面,使从地上爬起来的张xiǎo九一身泥浆,而他胸口下方伤口处不停涌动的鲜血,让他下半身成为一个血人。
“娘,为你儿子骄傲吧,儿子这辈子从来没想过做什么英雄,现在想做,就做了。娘,你从xiǎo就说我胆连个蟋蟀都不敢碰,你从来没想过你儿子胆气会这样壮吧?你看,俺对面时无数的战马和敌人,任何一匹战马都能把俺撞飞,任何敌人都能杀死俺,可是俺不怕——”
张xiǎo九感到身体很疲惫,很困很困,必须睡上一觉,如同海cháo一般的困倦包围了他,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站着睡着了,这一觉永远没有醒。
一个匈奴人纵马来到张xiǎo九面前,手中呼啸的弯刀即将砍下张xiǎo九头颅时,却猛然停了下来,犹豫中好奇的用手试探一下张xiǎo九的鼻息,然后下马向张xiǎo九鞠了一躬。
“什么?汉人中居然有这样的勇士?还是以前的依附军?”于夫罗的脸sè一下子变得黑青,沉默良久后,苦涩道:“吩咐大家都不要碰他,战后按照勇士的待遇厚葬。”
匈奴人尊重勇士,很多匈奴人在知道张xiǎo九手持长枪至死不倒后,纷纷对他投以敬佩的目光,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残害张xiǎo九的尸体,然后把这件事传到了于夫罗这里。
于夫罗听说张xiǎo九原来竟然是依附军,心中也觉得震惊之极,见已经不能阻止此事,也就顺水推舟顺应了民心。
“唉看来占据三辅是我想的简单了,汉人,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民族?以前看到世家家主的卑颜屈膝,以为汉人也不过如此,可是,一个以前听从调遣杀戮汉人的依附军,竟然做出大英雄才能做出的事情,这——真看不透汉人”
于夫罗盯着细雨中脸上带着惊慌之sè,可是却迟迟没有崩溃的汉军大阵,心中一时间思绪万千。
“报于夫罗王子,东线敌人步兵马上就会被我们突破”
“没有什么可惊喜的,东线汉军为了封锁我们的退路,大阵布置得过长,根本没有纵深可言,突破他们的武钢车阵只是早晚的神情。”
于夫罗注视着西边正在绞杀在一起的惨烈战场,看着匈奴人一点点占据优势,脸sè好看了一些,这才转身向东驰去,去看看东线占据优势的战局。
“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马上就会突破吗?为何到了现在还是没有撕开汉军的口子?”
由于战场太大,想要观察一线战情,于夫罗就得来回奔波二三里地。
按道理。于夫罗应该找一个xiǎo山头,方便总揽全局,不过由于于夫罗带来的主力是骑兵,再加上来到这里就连接中计,让他没时间去攀爬老半天山路。
“于夫罗王子你认真看看,我手下的将士到底是不是在卖力打仗,然后再向我提出质疑你看,那些汉军都疯了一样的拼命,半个时辰不到我就伤亡了三千多人,三千多人呀”
这名部落头人见于夫罗来到这里就开始指责他,心中压着的火气腾一声就燃烧起来,反正草原上礼法制度没有中原严格,下级只要认为他们有理,冲撞上级的事情经常发生。特别是一些有实力的部落,即使大单于感到有些下不来台,只要属下说得有道理,也不能独断行事。
“哈哈哈哈多伦,你的火气还是这么大,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说马上就要突破吗?”
于夫罗定睛一看,见匈奴人果然很拼命,绝对没有一点放水迹象,于是挤出笑脸一边安慰多伦,一边询问其中的因由。
“不太清楚,只知道汉军好像叫喊些什么,然后这些汉军就更加不要命了,硬是将我们突破的缺口堵住,让我们再也没有一点进展。”
多伦féi墩墩的圆脸上也是一脸雾水,只好如实的把他所知道的情况原原给了于夫罗。
于夫罗皱眉思考了良久,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匈奴人猜不到,可是眼下正红着眼杀敌的黄南却一清二楚。
黄南,原来是三辅右扶风郿县黄家的私兵,也就是时下风光最劲的汉州军支持者黄家主的私兵。
自从编入汉州军,也受到了简单的训练,可是他们接受的训练和以前的不同,这次是专mén练习长枪兵和武钢车的配合。昨天下午,大家训练完毕,上司让他们行军来到方才的树林中,等候匈奴人出现后作战。
通过几天的教育,所有参与这次大战的士兵,反反复复接受了好多新东西,比如汉州军丰厚的薪水,所有参军者可以得到土地等等好处。黄南说句心里话,确实有点动心,不过也仅仅是动心而已。
黄南和一些没有结婚的xiǎo青年不一样,他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私兵差不多,家主为了他们的付出和忠诚,早早为他们安排了妻子。本质只需看护好庄园,最多在收租时充当一下打手,这些都是不需要卖命的工作。
故而,在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静环境下,就算是领着微薄的薪水,黄南也感到很满足,至少他不会送命,家人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当然,愿意过平凡日子,不代表他不痛恨匈奴人,以前不知道匈奴人犯下的罪行,通过汉州军的宣传知道后,黄南也愿意支持汉州军的正义事业。只不过,他心中的支持可不是一定要上战场和匈奴人厮杀,他只想按照以前的惯例,为汉州军运送物资救治伤员什么的大后方工作。
可惜,这些私兵中可不是全都是他这种成家立业之人,在汉州军鼓动下,很多xiǎo青年热血澎湃的要杀尽匈奴人,在大势之下,他不得不服从军令来到这里和匈奴人作战。
战斗刚开始,基本上和他意料的差不多,那些叫得最欢最热血的xiǎo青年,也是最先失去虽然黄南内心中也认为他们很勇敢,只不过他却不想这样做,他只想活下去,不让白白嫩嫩的妻子成为别人的胯下之物。
不久之后,在热血xiǎo青年伤亡大半之后,由于很多有家室的士兵想着保命,结果让匈奴人突破了车阵。今天他们布置的车阵不是圆阵,一旦让匈奴人绕到身后,汉州军的车阵就算报废了,因为空虚的大阵后边没有任何抵抗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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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八十五章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四百八十五章 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匈奴人突破,汉州军将会两面受敌,车阵一定会很快就会崩溃。这种局面黄南早就料到了,他毕竟也当了三年兵,多少有一些认识,不过,他就是在等待这样的时刻,他不信兵败如山倒之下,汉州军还有人阻挡不让他们逃命。
说白了,他只想活下去。
可惜,大家如意算盘打错了,汉州军军官一边指挥着热血xiao青年用生命阻挡匈奴人,一边yīn沉着脸yīn测测的说了一番话。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心中想什么老子知道,哼难道大家忘记了美阳还留下九千匈奴新汉人军队吗?
实话告诉你们,他们是专mén对付你们的妻子儿nv的,只要今天大家逃跑,就会有快马通知他们,他们就会把你们早就集中在美阳城的家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至于他们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另外再做些什么,那就不再我的考虑之内了,反正我不会逃跑,老子抱着战死之心
希望你们尽快考虑清楚,时间不多了。逃跑,你们的家人一个不剩,战死,你们的家人有骠骑将军照顾谁也不敢动,你们自己选择吧,时间真的不多了。”
长官说完,大出黄南意料的根本没有理会他们,没有讲那些高尚的大道理,net,浑身甩着一阵水珠,径直对着匈奴人的战马冲去。
“无耻不要脸竟然用家人威胁”
这是黄南听完这番话的第一反应,随后他心中响起一个声音,你怕死我也怕死,如果大家都怕死,那么有谁来保护我们自己?黄南摇摇头,试图驱散教导员的声音。
选择
黄南这辈子最恨选择。
他必须承认长官说的不错,逃跑家人全部死亡,老婆依然免不了被被人玩nong,战死,以刘谦良好的信誉,就是管不住妻子改嫁,可是至少能保证儿子安全成长。
痛苦,选择的痛苦,那些没有经过大选择的人不能体会。
生死选择,更令人难以抉择。
“你怕死我也怕死,如果大家都怕死,那么有谁来保护我们自己?谁来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难道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屠杀,而我们却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撕心裂肺?”
“那么,大家扪心自问,我们对得起生养我们的父亲吗?对得起因为懦弱而让异族糟蹋的妻子吗?对得起孩子心中那个永远最勇敢最高大的父亲形象吗?”
“这片土地虽然没有给予你什么,可是正是这方厚重的土地养育了我们,孟子说,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敢问,看着异族在这片弟弟上肆虐,你们对得起良心吗?你们有愧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黄南越不去想,教导员的话语却清晰的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震dang着,犹如黄钟大吕。
“是我错了,到了没人愿意为我而战的时候,我们都是悲哀的,战吧,无非一死耳”
士气和战意是一种看得见,并且能感染人的东西,在黄南想通之后,心态和方才大不相同,再也没有方才的畏畏尾,紧随在长官身后,一枪刺透了匈奴人的肩头,使长官得以一刀砍下了匈奴人的脑袋。
这时,在黄南这些早早醒悟过来之人影响下,纵是有极个别的自sī主义者,也不得不放弃他们自sī的打算,加入到战斗中去。
“刺换阵”
堵住口子,黄南又回到原来的战斗岗位,一点也不放水不躲避的向匈奴人战斗起来,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他杀了多少人,他只感到浑身酸楚地很厉害,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长枪折断了四杆,手臂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