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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出去。”灵凝落在隐娘身边,重新招了一朵祥云,把自己和隐娘一同托住。
她们往外潜去,还没走多久,身后便传来一阵骚乱,有人惊声大叫。灵凝知道情形危险,若不尽快带着隐娘逃出这里,只怕大家都会被困,于是干脆咬了咬牙,抽出玄天绫一路乱舞,真往外冲。其间仙术不断,打得那些想要拦截的禁牢守卫狼狈而逃。
小方见灵凝这般乱打一气,竟没有人能够阻她片刻,不禁暗暗称奇,忖道:“她的本事实在是已经不小了,只可惜完全没有实战经验,难怪她昨晚竟能从黑羽的刺杀下逃了出来。我原本还以为她只是运气好,现在看来,也还是靠了她自己的本领。”
又想到:“若是被人看到我跟她们在一起,师父面前不好交待。反正出了禁牢她们便能使用遁法,好人做得差不多了,再下去也帮不了什么忙,倒不如由她们自己去吧。”
于是身子一缩,往别处去了。
灵凝载着隐娘一路打出禁牢,正要用出风云遁术,谁知全无效果,回头朝小方大叫,小方却又不知跑哪里去了,正自疑惑,早有许多兵将赶了过来,将她们团团围住,其中尽有擅长九宫奇门的妖术师,早已暗用术法闭了生、开、休诸门,令她们无法遁走。
仙剑李逻排众而出,朝灵凝施礼道:“灵凝公主……”
“你认错人了!”灵凝大叫一声,扭头便闯。
李逻摇头失笑,定眼看去,见虽有众将围住灵凝和隐娘,灵凝却左突右闯,又不断地移形换位,竟然就这样一路闯出猗天阁第七层,飞往空中。只是这里毕竟是金天氏的地盘,她虽闯了一大段,围住她们的兵将反而越来越多。
李逻忖道:“太乙救苦天尊亲传的道法果然非同小可。”
灵凝身份特殊,李逻只得暗自发出命令,不让底下人真的伤了她。然而似这般围而不攻,根本就擒不住灵凝,而李逻身为在猗天苏门阁有剑圣之称的首席武将,也不愿带着这么多人去对付两个女孩儿,一时间,双方竟慢慢地形成僵持,灵凝虽然闯不出去,别人却也拿她没法子。
灵凝毕竟自幼失去双腿,学的又多以仙术多主,并非红线和隐娘那种御气之道,斗得久了,香汗淋漓,体力渐渐有些不胜。眼见天色开始发亮,正自焦急,隐娘却在她的身后虚弱地道:“师姐,往底下闯。”
灵凝往下方一看,见脚下一群群人都在抬头看着,立时明白了隐娘的主意,驾着云朵便往下方冲去。那些兵将只防着她们往外突,哪想得到她们突然落了下去?自是拦截不及。
李逻暗道一声“不好”,纵身过去,却已太迟,灵凝已载着隐娘一同扎入人群。人群纷纷散开,现出一片空地,然而灵凝和隐娘已经没有踪影。
猗天苏门阁虽是仙境,但地面仍是土石筑成,自然也就含有地脉。那些妖术师虽然封住了九宫遁术,却未封住五行遁法,灵凝带着隐娘一落到人群中便借机用出土遁,而猗天阁的最底层本就跟人间的繁华闹市一般,各式各样的建筑都有,一时间,李逻和那些兵将自是无法知道她们躲进了哪里。
李逻阴着脸,令人四处散开寻找,并发布公告,让人一旦发现这样的两个少女便马上揭发。此处既是仙境,不像人间界那般山水土木连成一遍,单靠五行遁术只能在这境内躲藏,无法离境而去。而那两个少女又人生地不熟,他相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她们。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不管他如何让人搜寻,灵凝和隐娘都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遍,始终没有被人找到……
第三部 太乙紫煞刀 第十六章 劫春静火烧琳琅坊
隐娘躺在一张秀美的榻上,旁边香气萦绕,外头人声喧杂。
灵凝听着外头喝酒劝令的人声,一开始还觉得很有趣,谁知听到后来,发现其中尽有许多打情骂俏、不堪入耳的话语,不由脸儿羞红,啐道:“难怪那天你和浴月姐把我拖住,不肯让我进来,这、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隐娘低声道:“这里是青楼。”
灵凝还是不明白:“什么是青楼?外面好像也没有刷青漆啊?”
隐娘知道二师姐从小呆在玄天上道境那种正正经经的仙家妙境,现在更是玄天帝姬,像这样的地方自然不会有人跟她提及。只是要跟她解释嘛,其中的污秽之处,她一个女儿家又哪好意思说得出口?
她只好装作咳嗽,谁知却越咳越是厉害,竟咯出血来。
灵凝吓得赶紧替她捶背,又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整个人也失了精神,不由更是担心。
门打了开来,旋又关上,一个人闪了进来,见隐娘模样,叹道:“这是有人一直在暗处对她使用魇法,这样下去,只怕她难免就此魂飞魄散。”
灵凝急道:“李先生,难、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这人竟是李太白。
李白左手执壶,右手执杯,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才道:“难,唯今之计,只怕便只有找出暗中施魇之人,在他手上必定有木人草人之类的东西,只有将它抢回来,才能替聂姑娘解魇。”
灵凝一脸忧愁。
她学了不少术法,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知道魇法的厉害。师父有时惹得浴月生气,浴月也会做个小人,贴上师父的名字然后用针扎用手扯,但那都只是做做样子解解气罢了,就算把她的小木人扎上一万个洞,也不会让风魂掉下一根汗毛来。
然而暗中对隐娘施魇的人,却是真的要害她性命。
李白虽然生性不羁,却也知道事关隐娘生死,不敢再开玩笑。他搬了一张椅子坐下,正色道:“任何魇术都是有距离限制的,可以想见,暗中谋害聂姑娘的人就算不在猗天阁内,也绝不会离得太远。而我听你们说,在丹凤宫时聂姑娘竟在魇术的控制下做出违背自身意愿的举动去行刺金德王,要做到这种程度,施魇之人更不可能离得太远,多半他当时也就在你们周围……”
灵凝怔了一怔,道:“李先生的意思是……”
李白叹道:“只怕聂姑娘行刺金德王时,那人同样也在丹凤宫中。”
灵凝抿了抿嘴,隐娘也半伏在床头,强忍着胸口那一阵阵的闷痛,睁大眼睛看着李白。
灵凝犹豫了一下,道:“这、这可如何是好?丹凤宫那么大,我们又不能光明正大地闯进去找人,就算金德王真的肯让我们搜,那么多人,我们又怎么知道谁才是想要害隐娘的人?”
“这倒无妨。”李白道,“那人能够对聂姑娘施用魇法,那就必定是弄到了聂姑娘的头发或是鲜血,利用那发血与聂姑娘自身的神秘联系,才能害到聂姑娘。而反过来,我们亦能藉由这种联系将其找出来。”
灵凝本是关心则乱,再加上自己术法虽然学了不少,但哪一种该在哪个时候用出,却全无头绪。现在被李白这么一提醒,立时反应过来,道:“有了。”
当下,灵凝便摘下隐娘的几缕秀发,又请李白上街买了一些朱砂龙蜡,用一个下午制造出了魂寻香。这里本就是烟花之地,一来没有人会想到她们竟会藏在这种地方,二来,这个房间本是李白的一位红粉知己所住,有她帮助,也没有人知道这里多了两个少女,躲了一整个白天,倒也平安无事。
天黑之后,灵凝点燃魂寻香,见大部分的青烟都往隐娘身上飘,却总有一丝飘向了它处,立时便打算沿着那丝青烟寻去。
此时,隐娘已是昏昏迷迷,让人担心,灵凝不敢再等,只好请李白帮忙照看隐娘,自己借着夜色飞了出去。
夜风清冷,灵凝乘着云朵,觉得身上有些凉凉的。
或许是因为她昨晚的那番闹腾,到处都戒备得更加严了,她隐着身形,追着那缕青烟,发现它竟真的是往猗天阁的顶端飘去。
飞到半空中时,一群兵将杀气腾腾地冲来,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扭头就跑,结果这些人经过她的身边,却毫不停留。
她松了口气,忙往上方继续飞去,一直来到丹凤宫附近。这里本就是王后与两位公主所居之处,戒备自然森严,好在灵凝仙术了得,就这样悄悄地潜了进去。
经过了不知多少处假山玉亭、精致园林,她发现青烟飘进了前方的一座楼阁里,几名侍女路过。她不敢大意,直等这些人离去后,才飞到楼阁的窗户旁,透过那半透明的蝉翼金线彩月纱往内看去,见里面坐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她一手拿着木人之类的东西,另一手则拿着针线往它扎去,而魂寻香分出的那缕青烟,竟是往她手上的那个东西扎去。
灵凝认出了这少女是金德王的两位郡主之一,只是正值夜半,她穿的是一件胁下打结的缀珠绣月鹅黄色诃子,露出香肩和小腿。诃子同样也是亵衣的一种,单靠这样的打扮,灵凝根本无法分出她到底是金天春静,还是金天秋野。
但不管她到底是春静儿还是秋野儿,对灵凝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有生以来,她还是头一次这样怒不可遏。金德王以隐娘行刺他为名,将隐娘关入牢中,然而在背后用魇法陷害隐娘的,却分明是他的女儿。
她破窗而入。
那少女正是春静儿,她听到异响,诧异地回头,灵凝早已抢过她手中的小人,那小人是用锦缎绣成,内充木棉,魂寻香正往它飘去。
春静儿被吓了一跳,又见出现的人竟是灵凝,一时没有明白过来,正要说话,灵凝已气得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春静儿倒在地上,吓得不敢吭声。
灵凝抢到小人,立时又飞了出去,谁知外面早有人发现情况有异,又有几名侍女看见她,惊声尖叫起来。数十条身影雀起兔落,又有一道剑光直掠而来,乃是剑圣李逻。
灵凝咬了咬牙,掉头又飞入阁内,等李逻带着宫中侍卫赶到时,灵凝已寻着一把剪刀对准春静儿的咽喉,挟着她慢慢走了出来。
“滚开!”灵凝冲着李逻等人怒叱。
李逻见她纤手发颤,担心她不小心伤到春静儿,慌忙道:“公主殿下,有话好说……”
又有几个身影赶了过来,其中一个女孩儿失声叫道:“姐姐……”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