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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误差了。那样算起来,我们的凶手就介于四英尺七英寸和四英尺十一英寸之间,
仍然是个很矮小的人……你们可能还不服气——我看得出巡官的眼光仍不服输——
可能认为我对从鼻子到头顶,或从鼻子到肩膀距离的估计太肯定。这些你们可以自
行检验。但是无论如何,露易莎摸到踮着脚尖的凶手的鼻子,这件事实显示他比她
还要矮很多——光是这点,就足以让我下定论:她摸到的人一定是杰奇·黑特。”
他停下来喘一口气,萨姆叹息,待雷恩一解释,一切好像变得简单得很。
“为什么会是杰奇·黑特?”一会儿之后雷恩接着说,“一个基本的解释即足
以说明。既然露易莎和玛莎是全家最矮的成人——她和玛莎的身高正好又相同——
这点在宣读遗嘱全家聚集的时候显而易见,因此她摸到的那个人不是家里的成人。
屋子里的其他成人也在考虑之外:艾德格·皮瑞长得很高,阿布寇先生和太太也都
高大,还有维琴妮亚也是。至于外人,如果犯案的人不是家里的人呢?呃,崔维特
船长,约翰·格利,米里安医生——全是高个子,彻斯特·毕格罗中等高度,但是
一个男人中等高度当然不至于比五英尺还低好几英寸!凶手不可能是个全然陌生的
外人,因为从犯案的种种因素看来,证明他对这座房子,对屋子里不同人的饮食习
惯,对四周的地形等等,都十分熟悉……”
“我懂了,我懂了,”巡官不高兴地说,“一直就明摆在我们鼻子底下。”
“这次我不得不同意你的意见,”雷恩轻笑一声说,“所以凶手只可能是杰奇
·黑特,依我所见,大约正好是我算出来的高度——这点于我在米里安医生处读到
他的病历卡时得到精密的证实,他是四英尺八英寸高——我只差一英寸,如此而已
……自然,不可能是小比利,除了这想法明显的不合理以外,还因为他还太小了,
不到三英尺高。另外一点:露易莎说她感觉是一个光滑柔嫩的面颊,一般人马上会
依此联想到女人——和你们一样,但是十三岁的男孩子也有光滑柔嫩的面颊。”
“真要命。”巡官说。
“所以,站在卧房那里听露易莎的证词,看她演习前一晚的经历——迅速地计
算一番——我得到了结论。看起来,杰奇·黑特是前一晚的偷袭者,是他在他姑姑
的梨子里下毒,并且敲了他祖母头部一记,导致她死亡。”
雷恩停下来叹口气,望着他的天鹅,“我马上可以告诉你,但这个结论似乎太
悖理太可笑了,我当下就把它抛弃。那个孩子是成人智慧程度的复杂计谋的编造者
——而且还杀人?太可笑了!当时我的反应和你不久前的反应一模一样,巡官,我
耻笑我自己,不可能,我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否则就是有大人在背后指使那个孩子,
我甚至还假想有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大人潜藏在暗处——一个几乎像侏儒的人物——
四英尺八英寸或九英寸。但是这太愚蠢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当然,我没有表露我的想法。当时如果我把我计算的结果透露给你们,一定
会显得很荒唐,我自己都不相信了,怎能期待你们相信呢?”
“我开始看出——很多事情来了。”布鲁诺喃喃自语。
“真的吗?”雷恩低声问,“我想你还没有看出一半——或四分之——布鲁诺
先生,即使以你全部的洞察力来说……怎么回事呢?露易莎·卡比安声称她闻到凶
手身上有香草味。香草,我对自己说,和小孩子并不矛盾,我探索所有我能想到的
香草来源——糖果,蛋糕,花朵,还有其余的,你们知道,没有进展。我独自搜遍
房子,寻找可能的关联,线索,仍然无所获。所以最后我放弃与儿童相关的香草理
论,把香草味往化学品方面想。
“我从殷格斯医生那里发现,我发现约克·黑特的手臂曾经有过皮肤病,而且
确实用过秘鲁香油作为疗方,我在实验室里发现有一瓶这种香油的记录……约克·
黑特!一个死人,他有可能没死吗?”
“那就是我走岔的地方。”萨姆闷闷不乐地说。
雷恩未予留意,“的确,有可能。认尸的结果并非绝对,我们只是假设捞起来
的那具是他的尸体……但是——身高怎么解释呢?巡官,你最初对我谈起找到尸体
的事时,并未提及身高,即使那不是约克·黑特的尸体,而是他的欺瞒伎俩,他也
应该会找一个和他自己身材大约相符的死尸,所以知道尸骸的身高对我会有帮助。
但是我最后还是从米里安的病历卡知道了约克·黑特的身高,是五英尺七英寸,所
以露易莎摸到的不可能是约克·黑特——凶手比露易莎矮多了,至少也在五英尺以
下……
“那么为什么会有香草味呢?依逻辑推算,谋杀案那晚的香草味来源应该是秘
鲁香油,它是一种化学品,在凶手挑选毒药的实验室里就有这种东西,它摆在架子
上伸手可得,而且我找不出有其他香草味的来源……因此,虽然觉得案发当晚的秘
鲁香油味不可能由约克·黑特带来,我仍追踪这条线索,期望能找出一个解释,为
什么会有其他人使用这种香油。我所能想到在案发当晚使用这种香油的唯一理由,
是凶手刻意留下这条线索,期望警方能借而发现约克·黑特在过去使用过秘鲁香油。
但这又好像太愚蠢了——约克·黑特已经死了,抑或没死?这问题在当时非常令人
困扰。”
雷恩叹气,“下一步是实验室。你们记得架子上瓶罐的排列方法吗?一共有五
层架子,每一层架子分隔成三段,每一段上面摆了二十只容器,每一只容器依顺序
编号,一号始于最上层最左边的第一段架子。你记得,巡官,我指出番木鳖碱的九
号瓶,是在顶层第一段几乎中央的位置。而且我们发现五十七号的氢氰酸,也在顶
层,但是在第三,或者说右手边的那一段。假使我不在场,仅由你跟我描述这个情
形,我也会知道瓶罐的次序是由左到右贯穿整层架子,从第一段,而后第二段,而
后第三段。除非是依照这种顺序,否则九号瓶和五十七号瓶不可能摆在它们所摆放
的位置……到此为止,没有疑问。
“秘鲁香油,根据索引,是在三十号罐子——火灾和爆炸以后,那个罐子不见
了,但是依照我对这些容器顺序的知识,我可以确切地说出来它原来是摆在什么地
点,因为每一段有二十个容器,而且其间没有空隙,所以三十号应该是放在顶层中
段的正中央……我已经查出来,玛莎·黑特是家里除了约克本人以外,唯—一名知
道约克有皮肤病的成员,我把她叫来,她证实了这点:没错,她知道他使用一种软
膏——她不记得名称——但是她知道那闻起来有香草味。当我问她那个罐子通常摆
在那里——我事先摆了一些作假的瓶罐在顶层中段——她走过去中段那里,取下一
个摆在三十号——秘鲁香油——原来位置的瓶子……然而当时,我发现一件重要的
事——一件和气味本身一点关联也没有的事情!”
“是什么事?”萨姆巡官急着问,“我当时没看见任何重大的事情发生。”
“没有吗?”雷恩微笑。“那么你欠缺我的长处,巡官。玛莎·黑特如何取下
罐子呢?她踮脚尖站着,勉强才能够到罐子。那表示什么?玛莎·黑特,全家最矮
的两个成人之一,必须伸长了手,踮高了脚尖,才能拿到顶层的罐子。但是重点是
——她站在地板上就能够摸得到顶层的架子!”
“可是那有什么发人深省之处吗,雷恩先生?”布鲁诺皱起眉头。
“你马上会明白。”雷恩的牙齿闪闪发亮,“你记得我们事先那一次调查实验
室吗——火灾之前——我们发现架子边缘有两个印记?两个都是椭圆形——显然是
指尖留下的印记。第一个在第二层架子边缘正对着六十九号瓶底下,另一个在第二
层架子边缘正对着九十号瓶底下。这些印记并未进一步延伸到整个架子的深处,而
只出现在边缘前半。现在,无论是九十号瓶或六十九号瓶,都和本案毫无牵连——
前者装硫酸,后者是硝酸,但是印记的位置有另一个重要性——正对第一个印记的
六十九号瓶,恰好在九号瓶的正下方,换句话说,在往下一层的架子上,正对第二
个印记的九十号瓶,则恰好在三十号瓶的正下方——也是往下差一层的架子。而九
号瓶和三十号瓶都和本案有关——九号装番木鳖碱,被用于第一次下毒,掺在露易
莎的蛋酒奶里面;三十号装秘鲁香油,凶手在黑特太太死亡当晚身上散发那种味道,
显然,这不纯然是巧合……所以我的心思马上跳到另一样东西。那把三脚凳,依尘
埃上的三点印记证明,它通常是摆在两张工作桌之间,却被发现放在中段壁架下方,
而且凳子上有使用的痕迹——凳面有摩擦和不均匀的印垢。很显然,如果只是坐在
上面,不会造成这么不均匀的尘垢,因为坐下来应该会留下一个平滑的臀印,或者
把大部分的灰尘整个抹掉,不可能造成摩擦的痕迹……现在这把被搬离原位的凳子,
记住,被摆在架子中段的三十号和九十号容器正下方,这一切代表了什么?为什么
要使用这把凳子?如果不是用来坐,那么是为了什么?显然是用来站,这样就可以
解释摩擦和不均匀印垢的由来。但是为什么站在凳子上?如此一来,故事就很明了
了。
“第二层架子边上的指印显示,有人试图取得再上一层架子上的九号和三十号
容器,但是却够不到,他的指尖只够到第二层架子的边缘。要拿到那些瓶子,这个
人必须站在某个东西上面,所以凳子就被派上了用场。当然,这取瓶子的企图想必
是成功了,因为我们知道这些瓶子被使用过。
“这带给我什么结论?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