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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想要去帮忙却被阻止,然后地面被倾塌的木桶中药水灌了一屋。
那时,他仅穿着里衣,衣衫被水浸透,无力的倒在地上,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苍白的让人感觉片刻便会消失,“可真是痛死了……现在,连抬一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呢。”微微调侃的语气,却让人怎么也笑不出来。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他也忍不住会捶胸顿足的懊恼,阮凉玉那样的情况,怎么还经受得了那四味药材的强劲冲击,自己怎么就受不了他的苦求。
“我没事,反正……总是要吃的,以前……从来不知道痛不欲生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她痛的时候……有多难受,现在……总算是……清楚地懂了。”
“我怕自己就这样死了,先生,你总要让我试一试,我会忍住的,我不想死,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了。”
才经过药浴,身体本来就会极度虚弱,他们这些外行人不懂,早早的便将药物送了过来,自己怎么也跟着头脑发昏。息孺一边踱步一边叹气,自己这几十年的医术与医德,算是全毁在阮凉玉身上了。
刚刚,他为阮凉玉把脉,却几乎感受不到这个人的脉搏,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停止,药物还在不断地进入他的体内,在七经八脉中冲撞,第一次服下药物,阮凉玉是依靠自身充足的内力才能完全压制,但如今,他的内力几乎已经消耗殆尽,完全没有能力去对抗那股在他体内乱窜的力量,很危险,真的很危险,他不得不承认医术有限,对此无能为力。
他很担忧,但凡有一种可能,也定要努力去尝试。
可是,现在没有任何一种方法。
除非……天下第一神医出现。可,鬼医已死。
忽然一阵风刮过,门开了又关,然后才听见轰然响起的撞击声,如落石击水,波澜壮阔然后静谧无声,息孺这才发现,翎羽还带了一人过来。
那人目光无神,她什么也看不见。
息孺不知翎羽为何突然带这个人过来,难道还有人医术比他更高?纵然是有,这人自己从未听闻,又是从何而来的。
苏七七一入房间便朝着床的位置摸索过去,失明之后,她在没有比现在更渴望看见一切,总算是触到了被子的一角,于是欣喜的摸了上去,指尖冰冷的触碰让她瞬间的喜悦也变得冰凉,脸色一变,连忙取出他的手把脉,这一把脉,她的脸色顿时变得一丝血色也没有。
“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救他。”翎羽站在不远处,道。
苏七七摸索着将阮凉玉扶了起来,清楚的碰触到,才发现他瘦了太多,硬硬的骨头竟有些硌手,没有丝毫犹豫,便开始为他疗伤,阮凉玉体内的情况很糟糕,那完全不是药物可以治疗的,苏七七需要用内力替他压制药物的反噬性,她有些吓到了,阮凉玉现在的情况太紧迫,翎羽说的没错,他真的坚持不住了。
“翎羽,他死了,你心爱的人也必死无疑,如果你再一直戒备着我,就等着为他陪葬吧。”苏七七冷冷的开口。
她看不见翎羽的脸色,息孺却有些心惊胆战,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对翎羽说话,可翎羽只是冷哼了一声,走近床边,然后盘膝而坐,问苏七七,我应该怎么做?
时间仿佛在瞬间被无限放大,一分一秒也变得十分紧迫,很快,苏七七与翎羽额头都有些汗水浸出,然而一切不允许她们有半点松懈,息孺疑惑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慎重,然后完全是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苏七七。
虽然两人都在同时向阮凉玉体内输入内力,他却可以看出,那个翎羽带来的人才是真正掌控的人,每一根经脉的内力走向都在精确的控制之中,她必须将翎羽的内力也利用起来,用来抵抗体内药物的强劲撞击,而且手法也很重要,若不是对人体极为了解,根本没有人能做到。
至少,息孺从未见过这样的治疗方法,内力可以疗伤,但那几乎是囫囵吞枣的方法,现在这个人就像是在将充裕的内力分成无数股,然后放入不同的位置,不能多不能少,而且必须同时护住阮凉玉的心脉,使其不受任何伤害。
棋差一步,便将满盘棋输。
“拿纸笔过来。”苏七七忽然开口。
息孺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是在与他说话,气氛太过紧张,他没多余心思去追究,连忙取了纸笔过去,苏七七却并没有伸手去接,息孺站在旁边等了许久,她才终于开了口。
并不是太罕见的药材,只是这几种药材组合在一起便显得很是特别,更甚至格格不入,苏七七所展示的医术早就让他心服口服,于是将所有的疑惑只放在心头,药方写好了,便匆忙离开,必须在她们结束之前,将药煎好。
疗伤之后,苏七七小心的扶阮凉玉躺下,那人依旧昏迷着,只是呼吸、脉象都平缓了许多,她把过脉,认为并无大碍,才让息孺将药送过来,息孺在一旁也侯了不久,见状便直接将碗干脆的递到她手中,苏七七移了移,让阮凉玉靠在自己身上,一只手摸到他的位置,另一只手端了碗小心的凑过去。
翎羽微微调息便起身,站在一旁看苏七七旁若无人的动作。
“我不会逃走。”见翎羽下床之后便没有任何声响,苏七七知道她就站在旁边,于是面无表情的开口说话。
“你为他耗费大半内力,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最好安分一点,别逼我做出让彼此都后悔的事。”现在阮凉玉的情况并不稳定,如果有苏七七在旁边,她也可以放心很多,毕竟,阮凉玉绝对不能死,只是必不可少的威胁还是要说的。
“翎羽。”苏七七目光无神的看向翎羽的位置,明明知道她什么也看不见,那一刻,翎羽却几乎觉得自己被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紧盯住,杀气十足而又冷漠无情的一股视线,苏七七一字一句的冷道,“他若是死了,我定要你启渊殿陪葬。”
“哈哈!”翎羽仿佛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你尚且自身难保,说这大话岂不太可笑。”
苏七七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擦了擦阮凉玉嘴角,然后扶他重新躺下,又小心的掖好被子,“五年前的事我不与你计较,可是现在……翎羽,我只是告诉你,至于你信不信,都随你。”
她若真想做一件事,总是有办法做到的,这些年,天下欠她恩情的人不在少数,就算无法让启渊殿陪葬,也总是可以让它鸡犬不宁的,以前从未觉得什么东西是割舍不下的,便是睿儿,心中更多的也是责任感,后来睿儿渐渐与司徒丞亲近了,她也乐得一身轻松,可现在不同,这世上,也只有这样一个人会与自己虽不能同生,却甘愿同死,只有这样一个人。
“哼,那你就让他别轻易死了。”翎羽拂袖转身离开,走到门边,才发现息孺没有离开的打开,这个庸医!她脸色一沉,“还不走!”
“这……”息孺老脸一红,尴尬的站在原地,最后总算是鼓起勇气朝苏七七拱手问道,“息孺自知医术浅薄,但还请问这位姑娘师承何人?竟有如此不凡医术。”今日不问个清楚,他怕是连饭也吃不下。
虽然是跟随在翎羽身边的,但息孺并没有让苏七七觉得反感,何况她对这件事并不在意,“鬼医乃是家师。”
闻言,息孺顿时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苏七七,然后又出一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老朽这几年孤陋寡闻了,竟不知江湖上新出了姑娘这般的人物,实在惭愧。”
苏七七坐在床边,没有说话,翎羽有些不耐烦,息孺没再多问,转身离开,翎羽跟在他后面走出来,然后又多派了几名高手看守在外面,才放心离开。
现在是关键时刻,她不会也不能有片刻放松,那样的后果她无法去想象。
阮凉玉不知何时抓住了她的手,苏七七只要微微动一动,他便会更用力的握紧,半点也不肯松手,现在阮凉玉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平稳,那碗药中她加了安神的药材,就是为了让他多睡一会,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阮凉玉现在太虚弱了,那些药材就像是在拼命的与他争抢着内力与营养,他那样充沛强大的内力竟然就如同杯水车薪,苏七七有些庆幸自己看不见他,若是见了,一定会心疼的受不了。可是她又想看一看这个人,看看他究竟瘦了多少,看看他每次都会用什么表情看自己。
她知道,现在一切都无法改变了,阮凉玉走的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她只能陪他一起走下去,又或者一起走不下去。
阮凉玉睡着的样子一直都很好看,她以前没事的时候也会坐在旁边不知不觉的看,他闭上眼的时候会很乖巧,表情也无比宁静,就像是一汪清水,纯洁的毫无半死杂质参杂其中,他的睫毛浓密而修长,伸出手指去触碰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扑扇起来,晶莹如玉的肌肤透着诱人的光泽。
他笑起来很好看,微微扬起的唇角总是勾出优美的弧度。
他不笑的时候,紧抿的薄唇配上如画的眉眼,也会变得别有风情。
这个人,笑的时候是一幅画,不笑的时候也是一幅画。
这个人并没有太多复杂的心思,也没有独霸武林的野心,有时候稍微孩子气了一些,又固执的不肯承认,以前或许受过伤吧,所以不愿意去相信一个人,害怕会因为自己而受伤,明明不管不顾的离开了,又傻傻的跑了回来,做出如此不顾一切,令自己大跌眼镜的事情出来。
苏七七清楚地知道自己怎么也不会再放手了,就算阮凉玉以后再想离开,她也会不舍得了。
这世上,只有一个阮凉玉。
如果还可以活下去的话,她会好好的爱这个人,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去爱这个人。
她犹自思索,便听见阮凉玉虚弱的低声道,“七七,你在看我。”
“很好看。”苏七七笑了笑。
“胡说,你又看不见。”阮凉玉朝苏七七的位置靠近,然后忽然伸手抱住她,“七七,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我又喜欢上你了。”
苏七七任他抱着,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