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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夏无言的点头,在心里却骂开了,死艾景,怎么就知道奴役她家男人啊?!就不能派别人去吗?
吃过饭后稍作休息,她跟语凉便坐上马车,打算去晴府。
语凉也很带眼力见,刚到马车旁边就带着晴暖和晴心钻了进去,把最后的时间留给这小两口。
恋夏鼓着腮帮子,从头上拔下了那根白玉发簪,塞进怀秋手中,顺势拉着他的手,就不松开了,“呐,这支发簪,就当护身符吧,注意安全哦。”
怀秋反握住她的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菱唇微启:“就只是注意安全?”
恋夏的脸倏地一红,低下头来小声说道:“我会想你的。”
伸手一拉,将她拉进怀里,不分场合的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大手还很体贴的护住她的后脑,免得她那落枕的脖子不舒服,直到她都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才肯松开她。
恋夏简直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小手握成拳,不停的捶着他的胸膛,小声的抗议道:“大白天的,还有人在啦!”
“怕什么?你我的关系,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我走啦。”
恋夏飞也似的跳上马车,就在掀起帘子要钻进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回了头,含情脉脉的看了怀秋一眼,目光相接,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最后,她放下帘子,钻进了马车中。
马车晃晃悠悠的驶离怀秋的视线,他眼中的柔情瞬间消失,又换上了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转身离开了。
马车上。
恋夏刚坐下来就迎上了语凉那戏谑的眼神,就像扫描仪一样上下打量着她,直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喂喂,干嘛这么看着我啊?就好像你跟你家宇轩没有似的,你呀,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跟我哥说吧。”
第一百零二章 放手
被她这么一提醒,语凉哀嚎一声,困扰的捂住了自己的脸,声音透过指缝传到了她们耳朵里:“我不敢啦!我怕!”
恋夏无语,不太舒服的靠上马车壁,沧桑的说道:“快刀斩乱麻,干脆利落点吧,这样才是为我哥好。”
晴心看出了她的不舒服,凑过来给她按起了肩膀。
她本就是习武之人,手劲自然不在话下,没按几下就把恋夏爽的不行,闭上眼睛舒服的嗯叽了起来:“恩,真乖,舒服!啧啧,太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贴心小宝贝啊!右边一点。”
沉浸在自己心绪里的语凉根本没空管这些,闭着眼睛的恋夏更是舒服的忘乎所以,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晴暖眼中闪烁的落寞。
马车一路晃悠着来到了晴府门口停下,看门的家丁一看是恋夏回来了,颠颠的就跑进去通报。
晴丞相正跟晴天商议事情呢,那家丁冒冒失失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通报:“老爷,大,大,大”
被打断的晴丞相有些不爽,但自从经历过失去恋夏的事情之后,他的霸气和棱角在一夕之间被磨平,就算在此时,有些不悦的他却没有大声呵斥那家丁,反而是用平平淡淡的语气安慰着他:“大什么?慢慢说。”
那家丁顺过气来,指着门口禀报:“大小姐回来了!”
“什么?”晴丞相手中的茶杯猛然掉落,他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问:“你再说一次!”
“大小姐回来了!就在门口!”
跟晴天交换了一下眼色,晴丞相快步的冲向了大门口。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一听大小姐回来了,纷纷奔走相告,一大波的人都涌到了门口。
晴心是没见过这阵势,着实有些吓到了,没想到恋夏的人气这么高啊!她果然没跟错主子!
晴丞相紧张的搓着手,迎了上来,结结巴巴的说道:“恋夏,你,你回来啦。”
恋夏见他这紧张的样子,不禁失笑,她有这么吓人吗?
尽量放轻了语气,她微微冲他点了个头,“恩,回来住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旁边的下人们听说她要回来住几天,爆发出了一阵欢呼,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欢迎起来。
“大小姐,你真的要回来住几天啊?”
“大小姐,我们好想你的!”
“大小姐,你都瘦了!”
恋夏轻柔的拉住旁边这个两个丫鬟的手,微微笑着回答:“这么多问题,你们想累死我啊?不请我进去吗?”
众人这才想起来要拉她进去,簇拥着她们,一窝蜂的涌入了大门。
相比于恋夏的大阵仗,语凉这里就冷清多了,只有晴天一个人站在她面前。
两个人相顾无言,尴尬的不知该如何问候。
最后,还是晴天主动打破了僵局:“过得,还好吗?”
语凉点头,“恩,很好,你呢?”
“也还好。”
“那就好。”
“额,”晴天搔了搔后脑勺,尴尬的说道,“快别在这站着了,进去吧。”
“好。”
恋夏的“沁心阁”一直都有被好好的打扫,所以她回来便可以直接住上干干净净的屋子。
这一天,光是跟丫鬟们叙旧就叙到了下午。
语凉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早早就说累了,吃过午饭便回房休息去了,恋夏也不好去打扰她,吩咐晴暖她们收拾一下行李,自己一个人去了晴天他娘亲——杜姨娘的“清幽阁”。
她并没有看到,晴暖眼中的波浪已经越发的澎湃,汹涌的撞击着她的心,她的理智。
“姨娘,猜猜我是谁呀!”
进门便看见杜姨娘正在绣手帕,玩心大起的恋夏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悄悄蒙住了她的眼睛。
杜姨娘慈爱的笑了,已经爬满皱纹的手覆上了她捂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拉下来放在手心不断摩挲,“都已经是大姑娘了,还这么调皮。”
恋夏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撒娇般的张开手,扑进了她的怀里,深深吸了口气,杜姨娘身上的味道很清新,有娘亲的味道,“人家再大,也永远是你的孩子呀!”
目光触及到桌上绣了一大半的手帕,恋夏嘟起嘴,埋怨道:“姨娘啊,你的眼睛本就有些模糊了,怎么还做这些针线活呢?”
杜姨娘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慈爱的说道:“反正闲着没事做,老啦,眼睛不行了,我就慢慢绣,权当打发时间了。”
“那您可得注意啊,不许熬夜。”
“好。丫头啊,这次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恋夏敛起笑容,从她怀里出来,拉着她的手,抱歉的说道:“是为了我哥,语凉她”
杜姨娘拍了拍她的手,制止了她的抱歉:“傻孩子,我懂得的,语凉的心,不在天儿身上,勉强嫁过来,也是不会幸福的,感情这种事情,说不清,理不明,听天由命吧。那你呢?听说,你找到了归宿?”
恋夏点头,脑海中浮现出那人温柔的眸子,坏坏的笑容,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恩,找到了,是当朝槿王爷,有件事情,还请姨娘原谅,我与他,已经拜堂成亲了,但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公开,所以,就没能请您到场。”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杜姨娘想了一会才想起槿王爷是谁,温和的笑了,“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形式罢了,你幸福,姨娘就开心,几年前我曾见过槿王爷,是个很不错的归宿,丫头,你这一生的困苦想来已是过去了大半,姨娘只希望你能平安这一生。”
恋夏大为动容,眼眶不禁有些发热,拉着她的手一阵哽咽,“谢谢姨娘。”
自从她娘亲去世之后,杜姨娘就像亲娘一样的疼爱她、照顾她,给了她极大的温暖,对她来说,杜姨娘就跟亲娘没什么两样。
“对了姨娘,你最近过得好吗?白姨娘有没有再来刁难你?”
杜姨娘一愣,悠悠的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也是正常,自那日语霜打的你魂飞魄散之后,老爷本想让她给你偿命的,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哪里下得去手?所以啊,老爷把白妹妹和语霜,逐出了相府,现在,下落不明。”
恋夏了然,怪不得再就没见到那对讨人厌的母女,姨娘就是人太好了,那么讨厌的人死不足惜,赶出府里算是轻的,干嘛还可怜她们?
但是,她可不敢明着说,姨娘会骂她的。
杜姨娘突然起身,从梳妆台的盒子里拿出一对青玉环,用红色锦绳变成了挂坠,一个挂坠上串着三个指环大小、环环紧扣成一串的青玉环,看着好不喜人。
将玉坠交到她手里,杜姨娘慈爱的说道:“你大婚,姨娘也没什么可送给你的,这对同心环是当年我与你娘去庙里礼佛时,一位高僧所赠,上面的红线是我跟你娘亲手绕上去的,说是嫁妆未免太过寒碜,就当是送与你俩的信物了。”
恋夏紧紧握住玉环,像小孩子得到糖果似的开心的笑了:“谢谢姨娘!”
生命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人,给你倾世的温暖,让你在日后面对寒冷时,能够取出来抵御风寒,相遇,是一个多么动人的名词。于这茫茫人海中,于这网海茫茫中,每天有多少的相遇擦肩而过,每天又有多少的匆匆擦肩而过,而能够遇到并且相知,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入夜,恋夏偷偷摸出房间,轻点脚尖飞上了屋檐。
在路过客房的时候,她看到了老哥正站在语凉房门前踟蹰着,手来来回回的举起放下,就是不敢敲门。
好吧,看样子,他们两个事情到今晚,应该就可以做个了结了。
转身继续向某个目的地前进,她那娇小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晴天站在语凉房前,犹豫了半天也不敢敲门,正要打算离开来着,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显然没有料到他会在门口,语凉微微楞了一下,继而缓缓开口,干涩的唤了一声:“晴大哥。”
晴天大约也知道她想说什么,抢在她说话之前堵住了她的话头:“我们,走走吧。”
语凉点头。
两个人并排走在夜幕笼罩下的石子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夜色,通常是最好的掩护者,人们最真实的情绪往往会在这个遮蔽物之下,暴露无遗,他们,终于肯面对自己心中那最真实的声音。
就比如,晴天。
原本走在前面的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语凉。”
语凉抬头,“恩?”
“你爱过我吗?”
语凉愣住。
这要怎么回答?爱过?还是没爱过?
“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哥哥。”
晴天仰头无声的笑了,多么委婉的回答,是哥哥,是友情,永远不会是爱情。
“语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