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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姐体内的瘦病菌稳定了下来,不代表他们其他人体内的瘦病菌也会稳定下来。
他们还是可能会瘦死。
当然他们未必每个人都已经被传染;只需要简单的一个血液样本检验,就能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患上了瘦病菌感染。
但是文素并不想知道。
至少不是现在。
就让这谜题像薛定谔箱子里的猫一样,一天不打开,仍然处於同时死亡与生存的状态。
就让她继续把瘦病菌藏在箱子里,把自己置在灰色的模糊状态中吧。
子龙似乎也能理解文素的想法,并没有提到检验自己血液的事情,只是提了句:“还记得我们去找张小姐前讨论的噬菌体治疗法吗?”
文素放下双手,转头望著子龙:“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
“如果你不现在开始,就会再少一分钟剩下。”子龙耸耸肩。
文素思考了一下,终于拿定了主意:“走吧,去我的实验室。”
文素站起身,离开了化验室往自己的噬菌体实验室走去,子龙赶忙跟上她。
推开实验室的门,文素深呼吸了一下:“我希望幸运之神会眷顾我们。”
实验室的橱柜里摆著超过千种噬菌体的培养液,光是同一种噬菌体,就有好几百个不同的类型;它们每一个都拥有独特不一样的“钥匙”形状,专门配上它们自己专属的宿主的“锁”形状。
而实验室里的噬菌体种类,还只是全世界存有的噬菌体的其中一小部分而已;甚至还有许多噬菌体还未被确认命名。
所以文素只能祈祷他们足够幸运,能在这麽一点的噬菌体种类里,找到相应他们的瘦病菌的一种噬菌体,而且能赶在他们都瘦死之前。
文素坐了下来:“首先,我们要做的是精确地认识我们的瘦病菌的种和型。”
“你怕吗?”子龙突然开口问文素。
文素有点错愕地擡头擡头:“怕什麽?”
“怕死。”子龙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像那些人一样瘦到死。”
文素下意识抓紧了自己逐渐消瘦的手臂:“现在不是感到害怕的时候。”
她转头继续专注于她的研究样本:“没有什麽好害怕的,除了恐惧本身。”
子龙倒是笑了起来:“是啊。”
“死亡的恐惧只是一种生命体的自然反应机制。如果我们都不怕死的话,就会太过莽撞,把自己杀死,这样就不利于族群的生存了。”子龙说。
文素没有答话,只是专心地继续检验。
她能感觉到死亡的阴影在笼罩著整个城市,像黑夜的一张网,一个一个地把他们都推入死亡的深渊去。
他们生还的人全都是薛定谔箱子里的猫。
没有人去探看他们的话,他们都同时处於死亡和生存的状态。
吊诡的状态。
她更用心地开始检验起来,子龙充当起她的助手来。这让文素想起她的实验室助理,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又是另一只箱子里的猫。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脑海里推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重复繁琐的检验过程,文素终于总算精确确认了瘦病菌的种类。
“确认了!”文素笑了起来。
“太好了!”子龙也笑起来。
“好,我们赶快把相应的噬菌体找出来!”文素兴奋地站起身。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用力推开,布莱德一脸着急地冲进来:“郭医生!找到你们了!”
“怎麽了?”子龙站起来。
“有……有两个人需要……需要马上进行……进行缝合手术!”布莱德用力地喘气。
“两个人?”子龙皱起眉:“阿修?”
“不……没时间了……快来!”布莱德深呼吸了一下,冲过来拉著文素的手臂,就把她拉出实验室。
文素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跟著布莱德匆忙的脚步,奔向手术室。
他们三人奔跑越过断成两半的男人尸体,文素吓得忍不住叫了一声:“这是谁?!”
“别理了,走!”布莱德也没时间解释,只拉著文素跑过尸体,冲入手术室。
甫推开手术室的门,文素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张小姐趴在地上,暗红色的血自她的腹部流成一个圆圈,她正歇斯底里地喊叫著;另一边手术床上有一个陌生女子,腹部粗糙包扎的伤口整个染红了,她也正在痛苦地断续呻吟著。
阿修和另一个陌生微胖的男子蹲在角落边,一看到文素他们进来,就急忙站了起来:“医生!”
“发生了什麽事?”文素努力地镇定下来。
“张小姐怎麽了?”子龙同时间也问道,他即刻跑到张小姐身边,试图把张小姐扶起来,但是张小姐伸手用力地乱挥,险些打到子龙的脸上。
“我的胃掉出来了!我的胃!”张小姐哭叫著。
“小霞需要缝合手术!她撑不了多久!”阿修一把抓住文素的手臂,激动地说。
文素一时间也理清不了思绪——张小姐不是才刚缝合好吗?她的体内的瘦病菌不是稳定下来了吗?爲什麽还会有第二次袭击?如果不是病菌袭击,她又怎能找到利器伤害自己?
“无论如何,先止血!”子龙大叫了一声,把其他人的情绪都喊住了。
“快过来,帮我把张小姐擡到手术床上!”子龙说道,布莱德和阿修赶忙上前去帮忙。
“我来处理这位小姐的伤口。”文素总算也定住了心神,找到了麻醉剂,朝陌生女子走去:“撑著,我先给你进行局部麻醉。”
虽然他们理应进行全身麻醉,但是手术室里能找到的麻醉剂量不多了,而文素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他们将全都需要麻醉剂;至少在死的那刻不会太痛苦。
在吗啡麻醉中看著自己的内脏掉出来,慢慢失血而死,会是怎样的感觉?
文素不禁开始在想象起来。她咬咬牙,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现实。
即使是像噩梦般的现实。
。
。
☆、第五章:困兽之斗 (5)
5
“撑著。”文素拿起麻醉针,碰了碰受伤陌生女子的手。女子虚弱地点头:“我叫小霞。”
“你好,小霞,我先给你局部麻醉。”文素又恢复了冷静,摸准了位置,正要把麻醉剂注射入小霞的体内,手术室的门突然被猛力推开。
“嘭”的一声,门扉猛力撞到墙壁上,文素心紧缩了一下,抓著麻醉针的手打住了动作。
她转头一看,竟然是蓝富德。
“蓝富德?”文素不禁惊呼。
她对这个男人的记忆只停留在他们出发去找张小姐之前。那时候富德昏了过去,她和子龙把富德放在病床上之後,就一直没有时间去查看他的情况。
想起来,文素内心又感到一阵愧疚起来。
幸好并没有因此死掉。
富德推开手术室的门冲进来,脸色铁青,脚步轻浮不稳,看著文素说:“文素,是他!是他!”
“他?是什麽?”文素疑惑地问。
富德环视了一下手术室,看到子龙马上扑过去:“就是他!”
“他就是那个来叫我跟踪黄晓丽的人!”富德扑上去就挥了一拳过去,子龙一个松手,张小姐险些又掉到地上去,幸好阿修接住了张小姐。
子龙被富德推倒在地,富德用力地按压著子龙的双手:“说!你说你到底对黄晓丽做了什麽?!”
“你是不是让她感染了瘦病菌?!”
布莱德一聼,错讹地转头望著子龙:“你就是那个把装有瘦病菌的胶囊给晓丽吃的医生?!”
“不……”子龙试图抗议:“我不是,你们聼我说……”
“你现在在这里又是什麽居心?!”富德不等子龙说完,又怒问了一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布莱德匆匆把张小姐放到手术床上,也冲上前去质问子龙;阿修赶忙把痛得大叫的张小姐摆放好身体姿势。
文素抓著麻醉针的手不禁开始微微发抖。
是一种愤怒的颤抖,信任被背叛的愤怒。
“医生。”小霞拉了一下文素的手臂。文素回头,小霞虽然虚弱地无法再多说几个字,但是她眼里的坚定让文素稍稍稳住了情绪。
她转头朝子龙一字一句地问:“莫子龙,真的是你开始这一切的吗?”
此时子龙突然出其不意地擡腿撞向压在他身上的富德,富德一个不留神松开了手,子龙趁机挥拳把富德打翻在地上,子龙自己也顺势站起身,欲冲向手术室门口。
布莱德见状追上前去,拉住子龙的衣服,跟子龙扭打成一块。
富德从地上爬起来,也赶上前去帮忙布莱德制服子龙。
小强也操起一个玻璃瓶,冲向子龙:“看我的!!”
“不!”文素叫了一声,但是已经来不及制止小强。
子龙一个转身,把冲上来的富德挡在小强面前,小强来不及闪开手,就一把把玻璃瓶打在了富德的头上。
富德的额头顿时血流如注,小强的手也满是被玻璃碎片割开流出的鲜血。
小强愣愣地望著自己的手和富德的额头,吓得脸青唇白。
“对……对不起……”小强怯懦地道歉。
富德也顾不得流血的额头,转身就要抓住子龙,子龙却趁乱用手肘用力地撞向一下分了心的布莱德的下巴,布莱德的下巴发出“咯”的一声,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