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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海口,踏上码头,万青算是有了笑脸,身体好起来,才能走的更远。养好身体,看着儿女长大成人,可以拄着拐杖,看着满堂儿孙。人啊,有了理想,哪怕是最平常的理想,精神气也就是旺盛。
许昭看着妻子眼中有了光彩,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许昭也会怕,怕这小妻子不能陪他到白头,怕这小妻子突然离开,怕这长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万青打足了精神,有了精神就派人找丁铁牛,那外面的世界,这茫茫大海中的土地上有太多的故事,万青着了迷。丁铁牛提到了一个矮倭国,那里的人,竟然懂得大成的文字,虽说语言不通,只要写出字来就能明白双方的意思。矮倭国最为崇敬大成的军人,男儿个个带刀,他们视刀如命。幸好这矮倭国极为贫瘠,竟是造不出大船,更是没有火炮。 这矮倭国离大成国,只需月余。
许昭冷笑,矮倭国的小船常到这边海上,海盗,矮倭,勾结在一起,杜大人打击矮倭,还是卖力的。杜大人的生母是异族女子。
四皇子生母如今仍旧是贵妃,皇上也是有所顾忌吧。皇上不能动杜大人,一来,杜大人跟了皇上几十年,皇上于心不忍。二来,这杜大人的实在是根深,皇上也怕是这大成江山大乱。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青这一年里,受了太多的苦。许昭怕了。
回到总兵府的当夜,许昭梦中惊醒,梦里,他的妻儿都在那血水中。
点燃烛灯,看到妻子恬静的脸,一只细瘦的胳膊在被子外面。许昭拉拢被子,把万青盖了个严实。披衣坐到桌前,唤值夜的丫头添了两个火盆。
如若还是那少年英雄,许昭回到这海口,定是要带兵血洗这海口的各路牛头马面,管他明的暗的,但凡敢做总兵府的文章,害他的妻儿,就是长了九个脑袋,也不够许昭洗剑。天亮还早,这梦,实在让许昭惊心,无论如何,是不能睡了。
这一坐直到天亮,咕咕噜噜红袅在院子吊嗓子。许昭穿戴整齐,拎起了长剑,带着院子里这三个闹成一团的畜生到了湖边,出了花园,就看到金宝带着千金和一群护卫在练武,他的儿子,已经打破了许家的宿命,个个都能做个将军。即便是这个没吃过苦头的千金,也是个狂爱学武的。儿子,还是多些为好,当然,是要万青生的儿子。
万青醒来时,已经日上三杆,婆子丫头伺候着洗簌。大丫头找了一身云锦的棉袄长裙,腰带上金线绣花,缀着细碎的蓝宝石,这腰带过于奢侈。万青看着大镜子的人儿,苦笑一声,暗叹可惜了这么一身华丽的衣裳。
外面几个丫头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万青嫌闹,忍不住皱眉,大丫头拔脚就过去问。原来,丫头们都在好奇几双靴子,这几双靴子是从海外带回来的,外面是密密实实的绣花,看不懂绣的是什么,那丝线更是粗糙不堪,唯一醒目的靴子上那些漂亮的宝石,而且这靴子里是密密实实的皮草,摸过去,柔柔顺顺,分外的暖和。大丫头带着两双进了里屋,给万青看。
“今日就穿这靴子吧。” 万青是真的笑了,很喜欢这靴子。在大山里,兔子皮做的鞋子,冬天是最暖和的。
穿上了靴子,万青在这屋里走了几步,轻便暖和,很是合心。“可有这样的皮料,给金宝千金做上两双。” 万青问于婆婆。
于婆婆手上正端着一碗参汤,听了万青这话,不紧不慢的回话,“夫人,这要去问库房。”
万青坐在了桌边,情绪顿时落了下来,“罢了,罢了,我也是随便说说,怕这两个臭小子是不肯和我穿一样的靴子。“
回到了总兵府,万青有了新的打算,这大船还是要多造几艘,无量谷所处的群岛,若是好好经营,何尝不是岭南茶园的池塘,即便没有荷花摇曳,也能看到海底游鱼,若是经营好了,那就是珍珠。那个从海盗手中接过来的岛屿,只要派了人过去驻守,哪怕是给大船补给,也是益处多多。若是舍得银子,建成一方世外桃源也不是不可。这历史中,臣子的命,总是在君王手中。许家只有一只狮子,总要给银宝千金留条路。
如今,总兵府的银子,真的是太多了。只是,万青不敢动用,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看许昭的意思。
这些年里,万青一直想让自己独立,到了这总兵府,时至今日,万青终究是明白,这个世界里,夫君啊,真的的是女人的天。就此纠缠一世吧。
湖边练武的许昭,一直心情沉重,招式压抑,脚下的步子沉重。梦中的血,他的妻儿在那血河中。 该做准备了,为了妻儿,那血路,本该就是男人去走。无论如何,总要让妻儿平安。
这些日子里,国都没有消息。杜大人的军火库,许昭还是不想动手。这关键时刻,许昭输不起。再者说来,这杜大人的军火库实在是防守严密,飞过的蚊子都要盘问。耐心,这个时候,也只能用耐心。这海军中,杜大人的心腹比比皆是,这几年来,和许昭相安无事,何尝不是忍耐。
人到中年,性子也就磨平了,许昭的耐心比杜大人只多不少。
这日子,分外的压抑。
南疆商船带来陆九的信。三皇子的货船到了海口。本该喧闹的海口,一时间却静寂下来。
海船带回来的货,已经售空,许旷赶来时,显然是迟了。虽如此,许旷还是补足了去年的货款。
“大哥,大嫂,小弟这一生,只是想做个商人。”许旷如是说,眼底满是寂寞。贵为三皇妃的许萱,在那王府中,并不幸福。许晖也被三皇子排除在外。
许昭淡笑,这常有的笑容过于冷漠。万青看着许昭,嘴边的话,还是咽了回去。
一盏茶后,许昭才开了金口,“且不管如何,平安才好。”
许旷看着大哥,良久,才出了声音,“大哥,小弟知道了。” 说罢,眼睛已是泛红。
万青从店里调了一批货,总算是让许旷带了货回去。
海口个大货栈,生意实在太好,真是托了国泰民安的福,皇上确实是让这大成国富裕了起来。许昭和万青商议,收了三条大海船,海船已经组建成了船队,各大商行都送上了拜帖,纷纷表示要和许昭的海船一起出海,每条海船奉上万两份子。
许昭定制了两艘更大的海船。
作者有话要说:
国都议论纷纷,海口总兵做了商人,实在是自甘堕落。朝堂上,折子又如雪片一般。许尚书托了儿子的福,又练起了老僧入定,任凭百官叫骂,许尚书如同未闻。
倒是这皇上被百官吵烦了!一怒之下,彻查国都官员,但凡有贪污受贿行为,必将严处。 果真是皇上英明!
海口是皇上的地盘,你敢说皇上的地盘处处铜臭气,不是讨打? 何况这皇上本就是满身铜臭,这大成国最富裕的人就是这皇上啊!商人如何?大官经商又如何?许昭不过是组建了商船,出海远行,有何不可 ? 海口上缴的赋税这几年里一直只多不少。你要皇上的地盘穷的叮当响,才是放心?你是如居心?
万青听说这消息时,正在给许盼做一双小鞋子,许昭悠闲的喝着茶水,当然不是万青的茶庄出品的茶叶。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二皇子在皇宫里,在没有任何信件发出。皇上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只有天知道了!
“夫人可有家书?” 许昭提笔蘸墨,抬眼看着万青,眼睛里意味分明。
万青本就是强忍着笑意,被许昭这一句话,惊了一下,这一针就扎到了指头上。皱着眉头,看着许昭。许昭摆了个笑脸,一口白牙。
“倒是有一封。”万青突然觉得该提醒万年,这关口,满朝文武托了许昭的福,都被严查,谁不是一肚子气。难免把这火气发到万年身上。二皇子的大船,不怕多一人,也不怕少了谁,这个关口,万年还是避开的好,回老家休养两年,岂不是正好。只是一个念头,万青却不能这样说。终究这路,都是自己选的,万家不容易,万年从一个寒门学子到这朝堂之上,其中的艰辛,只有万年自己体会。
夫妻各守一方桌角挥毫。
许昭字少笔快,潦草的字迹短短两行,顺手一折,塞到了封里。大步走到了万青的针线筐前,两个指头捏着那只还不成型的小鞋子,一脸鄙夷。“再不要让我看到这物件。” 许昭不耐的冲着大丫头说。
这大丫头一向机灵,小碎步走了过来,抱着针线筐出了房门。
万青苦笑,原来是这一手,不过是做个针线活,竟然是碍了这大公子的眼。
这针线筐没了,许昭踱步到了万青身边。看着万青的字体,总算是没再发话。
足足半个时辰,万青这封信才写完,万老爷子给万长定亲,万青总要表示一下,顺手取了两张银票,与这信一起塞进了封里。
天色还早,闲下来的万青看着许昭,很是无奈。总兵大人实在过于清闲,整日在内宅里,也不怕荒废了一身武艺。也许,万青这些年里始终不适应的,就是许昭在身边!
千金整日里追着红袅。还得红袅这只老狐狸竟是没了安乐的日子。这偌大的总兵府就是甩不开这讨厌的小少公子。
在那茶庄的池塘里,万青曾经想过养殖珍珠,那时那么忙,两个孩子那么小,人手不足,万青的伟大设想就耽误了下来。而今,人过于清闲,又想在那海岛上建立一个世外桃源。这养殖扇贝,倒是最好的借口。
只是万青的身体啊。这设想,还是需要这为总兵大人支持。
都坐在桌前,万青絮絮叨叨的说了这些。许昭始终是不动声色。只是让万青一直说。万青说了嗓子干了,许昭倒了水,亲自送到万青嘴边。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万青这些想法,许昭已经习惯了,从驯养獒犬到酿制葡萄酒,而后独自一人到了岭南做出普洱茶。许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