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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但是却不知有什么关联!”
“祖师爷在世的时候曾经与师傅说过,为了固守驱虫师家族的秘密,将秘密分成了五份,分别由五大驱虫家族守护着,只有破解了每个家族之中的秘密才能最终知道这驱虫师的含义。”老人吸了一口烟,轻轻地咳嗽几声。
“金家的秘密就藏于河箱之中。”金无意叹了口气,“数百年来金系家族的后裔不断地参详那河箱中所藏的秘密,却始终未有所得,最终也不了了之。只是前几年师兄忽然来信告诉我那个河箱忽然不知去向,他怀疑是被那个叫金顺的徒弟偷了去。可是那金顺行踪飘忽不定,一直未曾找到。所以如果想解开金系驱虫师的秘密就必须找回那个河箱。”说完老人站起身来推了潘俊一把,将其推入井口,然后拼尽全力将井旁的一块青石板压在井口上。
时淼淼听完潘俊的叙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了,你今天忽然返回茶楼是因为想起了龙青身上的伤吧?”
潘俊点了点头:“想必你已经猜到了!”说着潘俊从怀里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盒,那木盒是红木雕成,上面有一个机巧的机关,在机关一旁还有一个小小的按钮,那按钮像是一个保险。打开按钮再按动开关,一根细丝便飞一般地从盒子中弹出,笔直地钉在门板上。
他站起身将那根细丝从门板上拔下,细细端详着道:“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在救治龙青的时候发现,龙青虽然身中五枪,但是那打枪之人枪法实在不怎么样,并未伤及要害,只是龙青当时的表现却让我大出意料。我忽然发现他的颈脖处竟然有一处小小的伤口,伤口旁边的皮肤微肿。见此情景虽然不敢确定,但是结合当时他的状态极像是中了我家独门暗器青丝的毒,于是我拿来青丝解药,果然立时便见好转。因为当时并未发现青丝,而且父亲曾经告诉我青丝在这世界上只有潘氏一门会用,所以我并未多想。现在细想下来,这青丝早在三年前便有人会用了!”
“所以你想起龙青当年中了青丝的毒,这才匆忙返回茶馆想向金顺问个究竟?”时淼淼接过潘俊的话茬儿。
“没错!”潘俊打开盒子将那根青丝重新放入盒中,关上保险放入腰间。
“你觉得金顺今天说的话可信吗?”时淼淼有些质疑金顺的话。
“不管是不是真的,即便只有半点儿机会我们也不能放过!”潘俊坚定地说道。
“对了,刚刚我们进城的时候那个从车上下来的年轻人我认识。”时淼淼幽幽地说道。
“明月班!”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车里的那个女人呢?”潘俊接着追问道。
“那个女人我也见过一次,上次在广德楼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在他们所请的那些日本高官之列。”时淼淼回忆着几天前在广德楼的遭遇。
“她究竟是什么人?”潘俊琢磨着。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乱了起来,接着响起一声枪响:“立刻给我包围这里,一个也不能放过,潘俊就在这里!”
听完这句话潘俊和时淼淼均是一惊,两人对望了一下。难道他们的行踪暴露了?应该不可能。时淼淼对于自己易容的本事还是颇有几分自信的,不过听楼下的动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随着那脚步声一点点地接近,时淼淼的手早已伸入袖口。
却说这火系驱虫师长期生活在干旱炎热的“火焰山”(今吐鲁番盆地北缘),此处崇山峻岭,寸草不生人迹罕至。每每夏日便红日当空,赤褐色山脊在烈日的照射下,沙岩灼灼反光,炙热的气浪滚滚上升,远远望去便如同红色的火苗熊熊燃烧一般。
这里人迹罕至,然而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生活着一种凶残暴敛的动物——皮猴。皮猴浑身无毛,皮肤呈微褐色,状若猿猴,头小眼大,生着寸许长的獠牙。皮猴善于奔跑和土遁之术,白天藏于沙土之下,夜晚则出来觅食。它们对血腥味极为敏感,可以嗅到数十里之外的滴血的味道。
因为火焰山位于古丝绸之路北道,因而当年经行商旅常遭其侵袭,顷刻之间数十人的商队便会被两三只皮猴血洗,只留下森森白骨,鲜有幸存者。因为往往受袭之时正值夜间,皮猴的身形又与人颇为相近,只隐约见到几个似人似鬼的鬼物倏忽而至,瞬间便血流成河,于是在《新唐书》中便有“丝绸北道,滴血引鬼”之说。从那之后的商队每到此处便检查所有人,身上不能有任何伤口。
然而就是这样一群嗜血成性的猛兽竟然屈从于火系驱虫师的欧阳世家,他们的驱虫之术讲究“静、会、制”三字诀。所谓静,便是静观其变,察觉猛兽的性情;会,则是祛除猛兽心中的敌意,心领神会;而最难的便是这“制”,要制伏野兽使其顺从你的指挥。
那花斑老虎被那突如其来的枪声一惊之下,原本就属于二把刀的欧阳燕鹰心中一时方寸大乱,退后几步。那花斑老虎一下子猛扑过来,欧阳燕鹰心想这下完了。
正在此时,忽然传来一声低吼,这吼声如雷,就连那花斑老虎也是一愣,迟滞了进攻的锋芒。几秒钟之后忽然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从一旁的草丛中蹿出,体形与猛虎一般无异,通体黢黑,头大如狮,颈毛与头浑然一体,深褐色吊眼炯炯有神,尾巴蜷曲在后并有力地摆动着,喉咙中发出阵阵低吼,怒目正视着眼前那只花斑猛虎。似狗非狗,段二娥从未见过这种怪物,而燕鹰却早有耳闻,这便是藏獒。
只见那藏獒立足未稳便纵身向眼前的花斑猛虎扑了过去,动作敏捷,如一道黑色闪电直奔那花斑猛虎的喉咙而去,花斑猛虎连忙闪向一面。燕鹰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闪身到段二娥身边。但见那藏獒一击不成早已蓄势待发,未等花斑猛虎有所准备又是一击,这一次扑在老虎背上,花斑老虎身体吃力,前腿离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藏獒还不罢休,依旧死命地在花斑老虎身上撕咬。
花斑老虎见势弱,从地上翻起身来便向草丛中狂奔而去,藏獒亦不示弱紧随其后。直到这时才见一老一少,老人五十上下年纪,手中握着一杆猎枪,少年大概只有十来岁的样子,一脸雀斑,从草丛中追上来。
“爷爷,你瞧……”少年指着地上那只花斑老虎留下的一摊血迹对老头说道。
老人点了点头,微笑着将欧阳燕鹰和段二娥二人打量一番道:“你们没事吧?”
段二娥痴痴地摇了摇头,刚刚那一幕确实将她吓得够呛。“多亏您出手相救,不然今天可就要命丧于此了!”欧阳燕鹰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爷爷,我去追巴乌!”说完那十来岁的少年便匆匆地向草丛之中追去,老人想要阻拦可是已经晚了,只能随他去了。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老人将猎枪的保险拉下,坐在二人对面,掏出一个葫芦,一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望着自己的欧阳燕鹰:“喝一口,压压惊!”
燕鹰接过那葫芦,只觉得葫芦里的酒曲味极重,他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随着那酒的流淌,从嘴、喉咙,直到肚子都升腾起一股热气。他将葫芦递给段二娥,段二娥摆了摆手。燕鹰咽了咽口水又仰起头喝下一大口,这次喝得太猛,因此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老人见状不禁大笑了起来。
“你们要到什么地方去?”老人接过葫芦喝了一口。
“河南!”
“河北!”
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只是两个人的回答却是南辕北辙,两人不禁有些愧疚地对视了一眼。
“呵呵!”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如果去南边这条路确实是一条通衢,很少有小日本出没。不过这一带也不怎么太平,虽然日本鬼子不常来,但是这里山高林密常有土匪光顾!”
二人听完连连点头。
“就你们两个人?”
“不!”
“是!”
两个人再次几乎异口同声,回答依旧大相径庭,这次段二娥说的是实话,而欧阳燕鹰却说了假话。
“呵呵。”老人笑了笑。正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只见那个十来岁的少年跑在前面,而且一面跑一面高声说道:“爷爷,那花斑老虎被巴乌咬死了!”那只名叫巴乌的藏獒紧紧地跟在少年身后,却也是浑身血污伤痕累累了。忽然欧阳燕鹰瞥见在那少年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物事,他轻轻地推了推站在自己身旁的段二娥,此时段二娥也注意到了小孩子胸口上的那个东西。
那东西不是别的物事,正是金系驱虫师所发明的明鬼。金系驱虫师崇尚墨家学派,而这“明鬼”二字也是来源于墨家学派的经典著作。而这明鬼的操作又极其精妙,与音律五行有着极大的联系。这少年看上去年纪不过十来岁的样子,难道他是金系驱虫师的后人?
“好好好!”老头摸着少年的头,只是他身后的藏獒似乎对眼前的两个人依旧充满敌意,不时地发出低低的吼声,似乎是在警示对方。
“天色不早了,这方圆四五十里是没有客栈的,如果你们愿意,今晚就到我家去住上一晚吧!”老人热情的态度让欧阳燕鹰和段二娥都感到几分羞愧,他们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老人的家距离这里有十几里的路程,在一个狭长的山沟之中,山沟里尚有几家住户。一路上老人喋喋不休地向他们讲述了那村子的来历,那村子名叫将军圃,名字是根据一旁的一座名叫将军岭的高峰取的。村子不过十几户人家,多以打猎为生,因为地域偏僻,所以日本人极少光顾。
几个人且说且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将军圃,这圃子依山而建,中间是一条干涸的河道。十几户人家建在半山腰上,老人的家位于其中最靠里的一间,一条羊肠小路直通到门口。
进门之后小男孩将巴乌关进木笼中,然后将欧阳燕鹰和段二娥二人的马牵到屋后,最后又回到木笼,极为爱怜地擦拭着巴乌身上的伤口。
此时几个人早已坐定,这屋子里的摆设也极为简单:两个木柜,墙上挂着几张兽皮,还有老人的那把猎枪。
“爷爷,我去找几个人把那只花斑老虎搬回村子!”说完少年笑眯眯地走到笼子前面喊了一声巴乌,那藏獒跟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