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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停下车,恭候指示。
冯甜一脸紧张地说:“你去我家里把我书包和课本拿来,上次来的时候我收拾东西时,没想过再回学校,就都丢家里了。”
我就奇怪了,“你不是都已经联系好准备跳级直接高考了吗?回初中上学也就是意思一下吧,还用得着这么正式吗?点个卯,坐一会儿,然后溜出来逃个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就中考了。”
冯甜立刻瞪我,“你以为我是你呢,既然答应了回去上学,那就一定会老老实实上到期末,我可是好学生来着,跟你这种坏学生不一样的!”
好吧,好学生的世界我理解不了,不过我上高中那会,班里的学霸该逃学的时候也没见他腿软,想来还是冯甜年纪太小,不够成熟,太把上学当一回事儿了。
不过既然冯甜提出来了,我当然得照办啦,记下课本放在什么位置,正想走,我倒想起一个问题来,“你家那个房子要是不用就找房东退掉吧,还能退回点租金不是。”
冯甜说:“找什么房东啊,那房子是我老爸买的,落的我的名儿。”
我大惊,“你们以前不是一直在各地流窜吗?应该也没打算在明城久留吧,为什么还要买个房子?”
冯甜理所当然地说:“租来的房子哪会有家的感觉啊,正因为总是到处走,住买的房子才会有安全感嘛。我们每到一个城市都会买个房子来住的。”
我彻底服了,土豪的世界果然不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理解得上去的,冯甜这花钱如流水的败家习惯,看来也是家学渊源啊!
我也不敢再问了,直接开车走人。
我看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就先奔冯甜家去取课本。
大概是没有人气儿的原因,虽然只离开不到半个月,但这房子里已经显得分外冷清了,到处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我在楼上冯甜的房间找到了她的课本和书包,好大一堆,我一次都抱不动,只能分成两回抱下去。
这些课本都保持得干净整齐,封面上整整流齐齐的写着冯甜的名字,内页虽然也做了许多标准,但丝毫不肮不乱,唯有页边有点卷,显示出它们经常被翻看。对比起我上学时那虽然没看几次但搞得跟狗啃一样的课本,真是让我无地自容,要不然人家是学霸,我只能当学渣呢,在课本上就能看出差距来了,态度决定命运啊。
我第一次抱着书包和部分课本下来的时候,看到街对面有个老头蹲在那里张望,老头身上放了用扁担担着的两个竹筐,筐里装着满满的葡萄。
我以为是走街卖自产葡萄的,也没当回事儿,又上楼去搬剩下的书,可是等我再下来的时候,那老头却过到街这边来了,愁眉苦脸地蹲在我车门旁,抽着手卷旱烟,看到我下来,赶紧把手里的烟卷掐灭,又在身上拍了拍,这凑过来说:“小伙子,我跟你打听个事儿啊。”
“您说,我听着呢!”我一边应着,一边绕过老头,把手里的课本放到车上。
老头跟在我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问:“这里之前住的冯先生是搬走了吗?”
找冯楚帆,也就是我师傅啊!
我回头看了老头一眼。
从头到脚都透着土色,皱皱巴巴的衣服,鞋上裤脚上还有泥巴,典型的北方老农一个,想不通这种人能跟我那便宜师傅扯上什么关系,就问:“你找他有什么事情?”
老头却挺固执,不说什么事情,只说:“我是来请冯先生的,你知道他搬哪去了吗?”
我不禁一乐,就他这样,还能请得起我那心黑手狠的土豪师傅,他大概连我那便宜师傅出手的零头都拿不出吧,不过看老头愁眉苦脸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打击他,只好说:“您不用找了,冯先生过世了。”
“过世了!”老头脸色大变,“上次来还好端端的呢,怎么就过世了啊,老天爷真是不开眼啊,这好人怎么就不长命呢……”跺着脚嘟囔着,眼圈都红了。
想不到这老头居然真认识我那便宜师傅,不过他既然不说什么事情,我也不想多事儿,把门锁好,转身准备上车走人,宋馨蕊那边还等着我呢。
谁知道老头却突然一把抓住我,“小伙子,那你跟冯先生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能随便进他家里?我记得他有个女儿,才十几岁,人哪儿去了?”
他是这查户口呢,问得这么详细,不知道国家都出政策马上要取消户口了吗?
大家在街上初见碰面,就问东问西的,多讨人厌啊。
不过看在他岁数大的份上,我也不跟他计较,就说:“我是冯先生的徒弟,他女儿现在跟我一块住。”
老头的脸色当时就多云转睛了,拉着我不放,“小伙子,你带我去见见冯先生的女儿好不好?我这儿真有急事儿。”
我就问:“我说大爷啊,咱们初次见面,我也不认识你,就跑来要求见我师姐,这也太冒失了吧。我师姐那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吗?万一你对她心怀不轨怎么办?她马上就要初中毕业了,得专心学习,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一概不会理的,哎,我这儿还有急事儿要办,您放开我行吗?”
老头却不肯放手,犹豫着说:“那小伙子,你既然是冯先生的徒弟,他的本事你一定都学会了吧。”
我遗憾地说:“他刚收我当徒弟不到十分钟就死了,他的本事我一样也没学会。”
老头面如土色,跺脚拍大腿,“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急得在那团团乱转。
我没理他,上车发动,但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还在那转,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终究还是心软,就放下车窗问:“大爷,您先说说您找我师傅什么事情吧,我师傅的本事我虽然没学到,但他的事情我也可以帮着办一办。”
老头却说:“不成的,不成的,你没学冯先生的本事,去了也没什么用啊,那可是中邪啊!”
我一听就来兴趣了。
329。第328章 冲煞
我混法师这行当怎么也有半个月了,之前拼过鬼,斗过法,捉过蛊,但还就是没遇上过中邪的。
做为一个法师,不论古今中外,最基本的一项职能那就是驱邪。
中邪这个说法其实很不专业,也很笼统,在民间传统习惯,一般把撞鬼冲煞妖迷精惑,凡是不能以常理解释的情况全都归到中邪里面,但从专业角度来说,中邪与撞鬼妖迷精惑全都不同,仅仅是指冲煞。
所谓冲煞,其实是非正常环境对人所产生的影响。
人做为动物的一种,应该是自然性生物,但有了智商,发展到今天,变成了社会性生物,不再生活在自然环境中,而是生活在自己创造的社会环境当中,身边多是人造物,而人造物的摆设位置形状方向等等都不是自然生成的,很可能会与周边的自然环境格格不入,形成对冲。
如果类比一下的话,放置或建设不当的物体建筑对于自然环境来说,就相当于肿瘤病灶对于人体一样,有巨大的危害,而且不能接受,会时时刻刻排斥,自身免疫系统会与其不停战斗,而这种战斗往往会波及到周边,对于人体来说,就是导致各种病发症产生,而对于自然来说,就有可能导致恶化的不利于人居住的环境或者是使生活在战斗区域里面的人畜身体不适,或是生病,或是看到幻觉,或是精神出现问题。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风水这种职业的应运而生,相对于所谓择吉定脉,除煞才是风水师最根本的职责。
黄胖子的建筑工地出现的风水问题,说穿了其实就是冲煞的问题,冯甜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一种除煞方法。
做为一个半吊子法师,我的脑子里也印了几本关于冲煞风水方面的书,不过从来都没有机会实践过,考虑到下周就得去给黄胖子解决问题,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先实践一下这方面的知识,哪怕是很简单的小问题,解决一下,实践一下,也比一点准备没有就直接上那么大的冲煞风水局要强不是。
万没想到刚打瞌睡就有送枕头的来了。
我问那老头:“中邪?什么人中邪啊?都有什么症状,说来我听听,这方面的东西我也懂一些,没准儿能帮得上你。”
老头将信将疑,“你不是没学到冯先生的本事吗?还能驱邪?我们乡里的钱半仙去了都不好使呢,要不然也不会来麻烦冯先生了。冯先生是个好人啊,可人家主要是医生,来麻烦他给驱邪,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再影响了人家做医生的信誉。”
唔,这老头显然不知道我那便宜师傅的主业其实法师这件事情,还以为他真是坐堂看病抓药的中医师呢。
不过,说起来,我还真在屋子里看到了我那便宜师傅的行医执照呢,想来也是真懂医术,不仅仅是拿医生这个职业当幌子。
我说:“师傅虽然没来得及教我,但留下了不少书,我可以自学嘛,你还别不相信,这阵子鬼我可捉了不少,个个都是手到擒来。”
老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那行,小伙子,我就跟你说道一下,不过这事儿你可得给我们保密啊,要是传出去可不好。我叫魏兴安,是柳河乡的……”
靠,让你说中邪的事情,你用不用把自己介绍得这么清楚啊。
不过我以前在部队的时候,也跟这种老农村打交道,知道他们说话的习惯,反正时间还来得及,也不打断他,就那么静静听着。
魏兴安做了自我介绍之后,才开始讲中邪的事情。
中邪的是他的孙女,在京城工作,前两天休假回老家来看他们,住了两天之后,就突然不好了,怕光怕水,整天缩在炕角里,在那里嘟囔些不知什么话,谁要靠近她,她就会大叫不要害她。请了乡里的医生来看,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直接说可能是得了精神病,让赶紧送明城的专业医院来查查看。
魏兴安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孙女会得精神病,头一天还都一切好好的呢,睡了一宿觉起来就这样了,真要得精神病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么无缘无故的就得了吧。
他怀疑自家孙女是冲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请了乡里赫赫有名的钱半仙过去看。钱半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