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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这么想着呢,冯甜突然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在她和济妙刚完成一个问题的讨论之后问出来了,就在刚刚那个讨论中,两人略有些争执,冯甜把自己的一些想法拿出来与济妙探讨,然后对济妙的某些解释不怎么认同,两人你来我去的争论了好一会儿,济妙才把冯甜说服,算是取得了一致意。完成争论之后,两人相视一笑,显得颇有些默契和谐。然后冯甜就问出了那个问题。
“朱莉亚是哪个家族的巫女?”
济妙顺口答道:“伊尔海姆家族……”这个回答一出口,他立刻警觉地住口,愤怒地说:“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怎么可以问禅宗以外的问题!”
“伊尔海姆吗?”冯甜没答理济妙,重复了一遍之后,自语道,“我以前听我老爸说过这个家族,好像是德国相当有名气的巫师家族。唔,不过这个家族在二战结束之后就消失了。听说他们在二战中为希特勒效力,进行黑魔法研究,在苏德战场上很是做了一些助纣为虐的事情,结果德国战败,他们家族被苏联红军杀得精光,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济妙怒吼:“你言而无信,阴火心魔不会放过你的!”
冯甜指了指我,“发誓的是他!师弟,你懂什么叫阴火,什么叫心魔吗?”
我诚实地摇头:“不懂!”
济妙噗噗地又开始喷血,眼睛瞪得马上就从眼眶里跳出来了,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势,不过他死不掉,只能做为一个肉饼在这个画里不生不死的存在下去。
我看他气得快要爆炸了,好心安慰他:“别吐了,等太阳出来的时候,挺热的,吐那么多血,到时候渴了都没地方喝水去!”
“好贼子!”济妙愤怒挣扎着,脸动了动,没能抬起来,却真把两个眼珠子给挣脱了,跳起老高,骨碌碌滚出老远。
“好恶心,我们走吧!”冯甜拉了我一把,转过来一把将不情不愿的二哈抱起来,二哈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不过被她揪了一把耳朵,立刻就老实了,“揪住我的衣襟,速度会很快,别挣脱手。”
我赶紧一只手抱起那个魔方,一只手紧紧拉住闯入甜的后衣襟。
冯甜举起手,在空中虚虚一握,好像抓住了无形的绳子一般,身体蓦得急速上升。
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简直好像坐火箭一样,高速带来的压力让我一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眼前就是一黑。
短暂的黑暗之后,上升停止,脚踏实地。
我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往前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好家伙,好大一帮人!
还是在地宫里,不过现在的地宫灯火通道,入口处架了好几架探照灯,把整个地宫照得雪亮。
以和尚居多,不过他们多数都在看地宫壁上刻的经文,有那激动的,甚至扑在墙壁上呜呜痛哭,还有的就在那里对着墙砰砰磕头,这些磕头的和尚里就包括那几个感业寺的老秃驴,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激动得不能自己。
晦明也在,倒是神情平常,就站在我面前,而在他身后,则站了好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官,当先一人正是吕志伟。
这是什么情况?
我不禁又惊又喜,脱口叫道:“吕大哥,你怎么来了?”
吕志伟苦笑道:“老弟啊,你这事儿可是越弄越大发了,居然都搞出涉外案件了。”
“什么涉外案件?”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冯甜插嘴说:“这事儿回头再说,他不清楚情况。老吕啊,我刚才按你教的,套出一句话,那个朱莉亚是德国伊尔海姆家庭的巫妇,这个家族以前曾经为希德勒服务过,据说德国战败的时候人都死光了,你可以顺这条线往下查一查。”
吕志伟说:“涉外案件归胡处长管,老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胡方权,我的老伙计。”
站在吕志伟身后的那个警察就笑着主动伸出手,“苏老弟,这段时间你的大名可是在我们厅里无人不知啊,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真是荣幸,早餐我请,喝粥的事儿,都别跟我争啊!”
吕志伟笑道:“就数你小气,请吃饭都只敢喝粥,生怕多花你钱是不是?”
我们这儿说话,晦明一直插不上嘴,就在旁边微笑听着,但突然间他的脸色就是一变,指着墙叫道:“快看,那画是怎么了?”
167。第166章 匣子
背对着墙壁,我看不到墙上的情况,但其他人但凡应声往墙上看的,脸色都是一变。
我赶紧回头,却见那幅画竟然烧了起来。
暗红色的火焰从画卷底边开始烧起,以一条笔直的线形向上烧去,烧过的地方没有变成了纸灰,甚至画卷主体也是丝毫无损,但画卷的内容却是变了。
一时还看不明白变成了什么样子,等到火线烧到顶才看清楚。
依旧是迷宫,迷宫上方有太阳,不过迷宫中间现在出现了一个盘膝打坐的和尚,和尚周身烈焰熊熊,面容扭曲,表情痛苦愤怒。
“济妙!”晦明不自禁地低呼了一声。
冯甜就说,“大师,你眼神不好吧,感业寺的画里怎么可能出现济妙这种日本和尚,再看看,我觉得有点像达摩祖师哎。”
晦明尴尬地看了我们一眼,说:“我没看太清楚,不过这也不是达摩祖师。”说完就不出声了,他是和尚不能说谎,但是却可以选择性陈述事实。
胡方权就笑道:“济妙是日本临济宗的高僧,是日本宗教界的魁首,他要是出国的话,不管去哪个国家,至少在日本国内的影响都会非常大,报纸电视都会报道。不过嘛,日本最近关于济妙的公开消息是闭关坐禅,三天前的事情,至今还没有出关。我国这面呢,也没有济妙入境的记录,再说了,他跟感业寺没有什么来往记录,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出现在感业寺僧人的画作里呢?大师你一定是看错了!”
胡方权这明显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呢。画上的济妙维妙维肖,连脸上的皱纹都清清楚楚,几乎可以跟黑白照片相提并论了,瞎子才会看错呢。
不过他这么一说,晦明就明显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说:“苏处长说得是,既然此间无事,苏施主也已经平安脱险,不如去前面偏殿叙话吧。”
冯甜一指那画,“这画我们得带走,里面那人你们不好处置,万一让他跑出来,麻烦就大了。”
晦明大吃一惊:“他还能跑出来?”
“人家炼化法身,不死不灭呢。”冯甜语气很是沉重,“怎么都死不掉的。只要死不掉,他就有可能逃出来。拿不拿这幅画我是无所谓啦,你们要是喜欢,你们就自己留着吧。”摆出一副不以为然地神情。
晦明立刻做出决定:“那这幅画就送与两位施主了,苏施主这三天来在为晦清师兄执礼辛苦了,这画权当贫僧的一点心意。”
我一听这话头不对,赶紧表明态度,“我说大师,你可别想拿这么一幅破画来唬弄我,事前可说好了的,那眼睛爆出来的东西都给我的,你要是不给我,你可别后悔啊!”
晦明忙说:“放心,贫僧绝不会不认账的,你们先去偏殿休息一下,等会儿走的时候,我把东西拿给你们。”
我这才放心,把那魔方往地上一放,然后上去把墙上的画摘了下来。
画一摘下来,在场众人都是惊呼了一声。
画后面的墙上居然有个方方正正的空洞,空洞里放着个木头匣子。
晦明皱眉看了看那匣子,然后又对我说:“一事不烦二主,苏施主也把匣子拿出来吧,我们看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我看看那匣子,没动地方。
开玩笑,他这明显是不敢上阵,拿我当枪使呢。
上一个跟晦清有关地下藏着的匣子里装着个邪气凛然的眼珠子,拼掉了我三分之一的命才干掉。
要知道眼珠子可是成对儿的,万一这匣子里装的是另一个眼珠子,那我上去打开,第一个倒霉的不就是我?这种蠢事,说什么也不能干啊!
冯甜却说:“让你拿你就拿嘛,人家大师这么大方,这是许你好处呢。”
我不解地问:“许什么好处?”
冯甜说:“他感业寺的匣子让你一个外人开,那自然就是有什么好东西,都归你拿头一份了。”
晦明苦着脸说:“阿弥陀佛,贫僧不是这个意思,我感业寺的财产属公中所有,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私相授受的。”
冯甜指了指后面那些发神经的感业寺和尚,“你觉得他们现在会有什么意见吗?”
晦明叹气道:“他们只是被此间佛法所感染,处于顿悟关窍,不是真的得了精神病,过后就会清醒过来,自然是不会允许外人拿走本寺财物的。”
冯甜撇嘴说:“这连里面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呢,你就先占上了,没好处谁给你白干啊,师弟,收拾画儿我们走了。匣子他自己拿吧,也不是多大的玩意,能装什么?总不能再装个眼珠子吧。就算是装个眼珠子,人家感业寺高僧云集,这么多要顿悟成佛的,收拾个眼珠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立刻应了一声,把那画细细卷好,往腋下一挟,然后又重新抱起魔方,准备开路。
晦明忙说:“你这魔方是怎么回事儿?是从画里拿出来的吧,那得属于本寺财产,不能乱拿!”
冯甜把怀里抱着的二哈往晦明眼前一递,“这只笨狗就是从画里带出来的,那魔方是我们自己施法的工具,跟你感业寺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可别乱要东西啊。要是想要的话,这只笨狗留给你们吧,它吃得很简单,每顿来根肉骨头就行,多带点肉。”
晦明脸色就是一黑。
冯甜就说:“要是你们嫌喂着麻烦,那就把它宰了吃肉吧,你们和尚不是最喜欢吃狗肉吗?”
二哈吓得嗷呜一声,一下就从冯甜怀里挣脱出来,躲到我身后,连头也不敢露。
冯甜没好气儿地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啊,这种能听懂人话的狗最讨厌了,还是听不懂话的狗好玩!走了,走了,回家给你糖吃,只要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让人把你宰了吃肉的。”
晦明无奈叹道:“冯施主,你就不要为难贫僧了,我寺中现在没有术法高手,这匣子里要真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