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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便是一片寂静。只是那低下的浪涛风波,却是人尽皆 知。凤曦看得如此,哪里不会晓得这些人的心思。
这出头鸟做不得,非是无能耐,而是不能做。
凤曦身为夏帝。他既然是执意更革,必是会将其集于一人之手。若是猜得不错,想来便是前日那狄祀无疑。且不论是否赞同此事。夏帝的面子,却是得给的。
由着如此,殿上方是一片寂静之声。
心下叹息一声,凤曦正是欲那狄祀出列,不想得中间突然出来一 人,低首躬身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略微挑起眉,凤曦看着来人地形貌。思虑了半晌,才是想到这人。这倒不是凤曦疏忽朝政。只是这教化司。乃是个清水衙门,平素掌控的便是夏国治下自蒙学起至太学止的事务。向来便是无个事务,今日奏议,却不知为的是何等事?
想着如此,凤曦略微闭合双眼一瞬,才是垂目看向那人道: “启。”
“陛下。”那人神色淡漠,语言却是十足的恭谨,沉声道:“臣奏议之事,并非别个,而是六月间陛下曾令中枢司拨银三十万两正,用于修缮并增添蒙学所需。然时至一月有余,那蒙学已是修筑过半,后续的银钱却是跟不上来,臣虽非是经济之才,然也晓得,若是后面的这十八万两白银不填入,这才筹建地蒙学必是成了灰飞。臣为此日夜不安,但中枢司却是一直拖延,万不得已,臣乞请陛下圣断。”
听着这人如此说来,凤曦脸上不由一变,那眼神便是往那中枢司主事身上看去,口中却是淡淡道:“钟卿家,可有此事?”
听完这人说罢,那中枢司的钟大人却已是变了神色,早是回身看向身侧一人数眼,虽是口中未曾说得一句,但眼中地怨毒之色,却是显然易见的。此时听闻凤曦如此问来,他强自收住脸上神色,出列道:“陛下,此事乃是微臣属下贾副主事所掌控,这……”
“不必说了。”凤曦没精神听着这些推诿之辞,只冷言道:“今日之内,将这剩下地十八万两白银送入教化司内便是。至于其余等事,自然有监察司处置,到时候是非因果必是分明,朕再行处置此事。”
说到这里,凤曦顿了顿,看着殿下那独自躬身而立的教化司之人,心中倒是起了几分爱才之心,眼中微微笑着道:“此事暂且如此,你于教化司姓名为何,职位是何?”
那人一愣,身形微微僵直,半晌便是道:“臣乃是教化司的副主 事,姓修名渊,博浪郡人士。”
“嗯。”凤曦略一沉吟,凝视了这修渊数息,才是淡淡看向朝堂 道:“此事罢了。众卿家还有何事?”
这话落地,凤曦便是淡淡看了那狄祀一眼。
狄祀虽是沉稳的人,但这等身家大事岂是能等闲度之的,他面上虽是沉静,但心中早是绷紧了一根弦,眼角更是紧紧地看着凤曦的神情举动,此时看得凤曦如此地神色,心下一颤,便是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启奏。”
凤曦神色淡漠,看着那狄祀神色沉静,眼中却是略微紧张,口中滔滔不绝,将那一应的事务说了个通透。
其文字激扬,却是细致谨慎,除却翔实之极地各色数据之外。这更革一事先后的时间表,更是一一落实彻底,由浅入深,极是细微地。
边上地大臣心中牵挂此事,更是一发得细细地听着,半日的时辰这殿中便是鸦雀无声,倒是一发得映衬出狄祀言辞间地飞扬气势来。
凤曦略带几分不经心地听着狄祀说来,眼神却是大半落在这殿中的朝臣身上,见着那些人或是若有所悟,或是凝神沉思,抑或是缄口不言等等,心中的那一丝牵挂倒是放了下来,只微微闭合眼,等待狄祀将此事说毕。
狄祀说毕,凤曦神色淡淡地,看着殿下的各色人等,略微扬声道:“此事不必多言,朕心已决,只按此一一做定便可。”
“陛下!”
“陛下!”
……
想不得凤曦已是下了如此决心,那反对之人不免是落下几分讶然与措不及手,口中不由喊了出来。就是那早是支持的人,看得如此形色,也是心中纳闷,半日子才是略微喜形于色。
看得如此,凤曦略微闭上眼,过了半晌,才是淡淡道:“除却此 事,尚有何事,且禀报上来。”
番外之当年梧桐雨复雨
雨绵密,河堤外的三两株烟柳略略随风飞扬,一片浓 开来。才是罢却了那平素的莺声燕语,雨声渐稀,那窗外那一株梧桐在风雨中声息却是益发浓重了。
凤曦站在窗牖边上,恍然间,又记起当年的一幕来。
爱,是模糊而真确的心念,但是,真真确定下来的时候,却是经历了多少的思虑,多少的斗争。
毕竟,煦他于自己并非是等闲人,他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长,自己的朋友,自小而始,他便是身处自己身侧。
在遥远模糊的记忆之中,那总是略略勾起的一丝温煦笑意,那若有深意的眼眸,还是日日变动却总是一般的面容,早已是刻入自己心中 了。
然而在最初的那时,自己却是未曾全然了解自己的心思,或许便也是与裴煦日日同起同卧,同行同止,言谈相谐,从未曾有甚别的心思,所以在最初的开始,煦于自己多半是亲友关系罢。
但此后的一件事,却是真真将这件事翻了出来。
犹记得那日,天光略微暗淡,也是春雨绵绵,柳生燕飞之时,窗外的那一株梧桐树已是数十年的光景了,极是茂密繁荣。树下有一眼清 泉,泊泊然地流出,白石水 ,游丝一般的在水底游动。
那日,自己见着雨渐渐停了,天边微微露出一丝金红的霞色,便是备下了一应的吃食等物于梧桐树下的一张石桌上,自己却是慢慢地往那书房而去。
已是莺愁蝶倦的暮春时节,柳絮老了神色,雨声渐渐消减后,那风却是一发得高了起来,吹拂着庭院之中的树木,漫天的粉白花瓣落了漫天漫地。
稍稍拂落衣襟上沾了露珠的花瓣,自己慢慢沿着青石板铺就的走 廊。含笑而去,却不防听得一阵絮絮叨叨地嬉笑言谈之语。
原也是未曾在意的,但不经意间听闻到的一句话却是将他留了下 来。
“公子真真是极好的人,若是能找个有他一二分的相公,却也是难得的事了。”
自己微微一愣,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思虑了半晌。回过神来却已是转过身来,抬眼看向那一堆絮絮而言的丫鬟了。
先前说话地是一个身着粉蓝圆领小衫。下着粉白撒花羊肠裙的丫 鬟,她有着江南女子地水润秀气。谈笑间神情飞扬,一眼见着便是多有几分期盼之意来。
身侧一个着银红长比甲,下着石榴裙的活泼女子听闻这丫鬟如此说来,倒是扑哧一笑,指着这丫鬟笑道:“喏,哪里来地思春丫鬟。口里没个遮掩的,公子便是再好的。也才是十三岁的男子,你倒是兴起这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来了。”
“嗨。”那蓝衣丫鬟啐了一口。笑着道:“别说你未曾动过这个心思。公子虽是年幼,但行事可是大着呢。且不说他素日斯斯文文 的。言辞间透出地那些博文雅识,便是积年的老嬷嬷也是深为叹息地。就是经济上的征伐杀戮地能干,见过地人哪个不是惊异非常的?别说公子不过是十三岁,看他地形容行止,就是那已过而立的男子也是比不上的。”
“这倒也是。”那红衣丫鬟听到这蓝衣丫鬟如此说来,倒是沉虑了下来,半日才是又叹息道:“只是我们不过是个奴婢的命,公子平素又不甚经心于此,想来我等也不过是等闲度过这等花样的时光,而后嫁个汉子小厮便是罢了了。”
听到这等话,红衣丫鬟也是有些怅然,勉强微微笑着道:“罢了罢了,公子也不是我等所能期盼的,想来后来必是会娶个温文尔雅,才貌过人的大家闺秀为妻的。”
说着这话,那红衣丫鬟猛然惊醒过来,急急道:“不好了,说着这话,倒是忘了件大事,你与我一并做去,可是好的?比在这里做那悲叹总是好多了的。”
说笑着,两个女子谈笑而去。
自己在那一丛花影下,凝神沉思了许久,想着素日的点点滴滴,又思虑着如是煦娶了妻,那日后,想来必是不会将自己时时刻刻放入心中了吧。
猛然间,又想起前些时日,煦曾笑吟吟的指着天上两颗极亮的星,道那乃是织女牛郎两颗星,说着倒是又引出一些诗词来。
记忆中,那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过人间无数,当时只是想着构思奇妙,但今时思虑起来,却是悚然一惊。
煦,曾经言谈道世间人以万千之计,但能心意相同,互生情谊的知音难得其一。而若是想这知音相和而处,却是更为难得,说起来,倒是夫妻却是多有些可能的。
现在一一细想而来,却是令自己如溺水一般,越发得心思慌乱。正是六神无主,煦却是恰恰然行来,看着自己独自坐在一丛落花花影之 下,却是吃了一惊,忙忙走来询问。
犹记得自己当时那略带几分焦虑惊急的神情说辞,煦温然而对,将这事一一地说开来,末了,或是看着素来沉静的自己难得如此,当下却是温然搂住自己,笑着道:“若是曦儿真是找不到那个人,就是与我一并寄意江湖山水之中,可好?”
那时,自己应下来了,
男子重然诺,既然是应下了这话,自己却是一发得重视此事来。且不言从书册之中寻找的各色有关情爱的资讯,他甚至利用自己手中有关天一阁的权力,搜寻了无数的真实案列,指望着能将关于爱情的事一并好好处置。
毕竟煦也曾玩笑着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