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就这么互相盯着,水龙头哗哗淌着水。
青儿端着水盆出来,看见雷雷在前边吃力地走着。她快步走上前,腾出一只手去搀扶他:你出来怎么也不穿件外套啊,冻着怎么办?真是让人操心!
雷雷不回答,青儿看向他的脸,雷雷忙别过脸不让她看。青儿绕到另一边,看见雷雷眼里的泪水,一时黯然。她搀住雷雷,雷雷却甩开她的手,身体歪向墙,头抵住墙壁,声音闷闷地哽咽着说:你要是跟我,我不会给你丢人的!说完,便冲进了厕所。
青儿愣着,脸上却浮起了笑容。
华华在水房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雷雷办理了出院手续,大头帮他拎着包回家。雷雷边掏钥匙开门,边满怀忧虑地问,他妈还不知道这事儿吧?大头认真地说,这事儿动静挺大,没准儿已经知道了。
雷雷用钥匙怎么也捅不开门,正用劲儿,门突然开了,母亲站在门里瞪着他。雷雷一个激灵,慌忙说:妈,我这儿正想您,念叨您呢!
雷母上前就是一巴掌:哪儿想?皮肉想吧!
雷母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得雷雷赶紧逃进屋里。一旁的大头陪着笑脸说:阿姨,雷雷这伤还没好利索呢,您可不能动他!
雷雷大大咧咧往沙发上一靠:是啊,妈,医生说我伤得挺邪乎,差一点就残疾了。
雷母瞪眼他说:你胡说什么!再敢胡说八道,我……
雷雷忙做出一副可怜相,看着母亲,雷母气得扬手想打,想了想舍不得又放下。大头微微一笑,知道雷雷能躲过这一劫,便放心地告辞而去。
雷母帮儿子清理需要换洗的衣服,雷雷见母亲忙碌着,心里一下子涌现出内疚之情,他慢慢走过去,按住母亲的手,轻声说:妈,我自己来吧!
雷母抬头看着儿子的一脸真诚和歉意,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雷雷看着母亲一本正经地说:妈,想说什么呀?别这么直眉立眼的,吓着我!
雷母看着他,下意识地伸手胡噜了一下儿子的头发:我想说什么你会不知道?我在想,你这么高,皮厚骨头硬,我要打你,手还疼呢!
雷雷看着母亲,假装委屈地说:妈,我干什么坏事儿了,又想打我?
雷母没好气地说:还没干什么?你那偷机倒把事儿要不是我找人给你压着,你现在还能自由自在胡说八道?
雷雷闻言急了:都是张军那王八蛋栽赃陷害!他们单位差点开除他,我是受害者。我还准备去法院起诉他,要他赔偿我经济和精神损失呢!
雷母劝道:算啦!让你爸知道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雷雷嘟囔着说:当我爸儿子有什么好?打不敢打,骂不能骂,动不动就给我爸丢人,那我自己就没人格吗?
雷母闻言怒道:你还有理!你倒来倒去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事儿!听说,莎莎那儿也出事儿了,你赶紧找个正经事儿做去!别成天游手好闲的!
雷雷听着母亲说的话,有些不舒服,反驳说:妈,怎么叫游手好闲啊!我这儿给国家做多大贡献,您看不见啊!
雷母没搭理他,接着说:我给你找了份去省直属机关车队当司机的工作,明天你就去车队报到!
雷雷想都没想就说:不去!那活儿我干不了。
雷母瞪着儿子,叹了口气说: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找工作,你要去明天就报到。不去,以后你想让我管,我也管不了了!为你我欠的人情太多了。
说完,她看了儿子一眼,走出了门。
青儿在自己房间里,一脸阳光地对镜梳妆打扮,她把几件衣服换来换去,怎么着都觉得不合适,不由发起愁来。
叶母、老叶在客厅看电视,叶母嘀咕说,一大早就关在屋里折腾,也不知道她干什么呢?说着,她站起身就往女儿房间走,老叶一旁没好气地说,你可真成克格勃了,女儿在家你还这么看着,她要不在家住了,该怎么办?
叶母不悦地说:不在家再说不在的话,她在家呆一天,我这心里就不踏实!
老叶一脸无奈,摇着头不去理她。叶母敲着青儿的房门问:青儿,吃水果吗?
青儿对镜端详着自己,朗声回答:妈,这不刚吃过吗?老问老问,我这论文才写一个题目,就让你打岔打到爪哇国去了!
叶母只好讪讪地说:得,好好学吧!
屋里青儿看着镜中自己的形象,颇为满意地笑了。她换好衣服,悄然推开门往外看,见母亲独自坐在沙发上,虽然困意十足,可她仍面朝青儿房间端坐着。青儿不觉有些气馁,回身关上门,靠着门想辙。
这边雷雷在家也是一通打扮,他又是刮胡子,又是对镜穿西服、换夹克、穿牛仔、摆POSE。折腾了半天,终于擦好皮鞋,系上了鞋带,兴冲冲出了门。
雷雷骑着摩托来到约定的地点,把车停在路边,等了好半天,始终不见青儿的身影。他一个劲儿看表,终于不耐烦地走到公用电话处,拨通了青儿家的电话。
青儿闻听电话响,打开门就要往外闯。叶母却突然醒了,青儿吓得赶紧关上门,心狂跳不已。
叶母拿起电话问他是哪位,雷雷捏着嗓子,一脸酸样,文质彬彬地对着话筒说,他是医学院叶青儿同学的论文指导教师,他姓吴。叶母忙不迭问好,问他找青儿有什么事。
雷雷拿腔拿调地说:关于她的毕业论文,有一点意见需要和她交换。请问,她在家吗?
叶母一脸笑意地说:在家,我马上叫她。
电话亭里,雷雷一脸得意地拿着电话等着。叶母敲门让青儿接吴老师电话,青儿满脸疑惑,她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雷雷在电话里一本正经地说:叶同学,你好。我是你的论文指导吴老师,请你马上赶到中山路街心花园,我要跟你探讨一下你的论文。
青儿一脸认真地听着,肚子里乐翻了天。她赶紧回头去看母亲,见她进了卫生间,捂着话筒,悄声道:死雷雷,你装神弄鬼你,吓死我了!
雷雷乐着,一脸无赖地说:你赶紧啊,我都等你俩小时了!
青儿放下电话,母亲出来,关切地问她什么事儿啊?青儿很少撒谎,她不敢看母亲,含混地说,吴老师要跟她谈毕业论文的事儿!叶母狐疑地看着她说,刚才那人的声音听着不像吴老师啊?青儿搪塞说,电话失真是常有的,她得赶紧走了,吴老师下午还有事儿呢。
叶母怕耽误了女儿的正事儿,忙催她赶紧走。青儿兴冲冲往外就走,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快乐。叶母见女儿打扮时髦,叫住她问:这件衣服是你舅从香港带回来的吧?真不一样,非常显气质!以前干嘛不穿啊?
青儿支支吾吾地说:以前没机会呗!妈,我走啦!
叶母看着女儿背影,满脸疑惑,喃喃自语道:今天是机会?是什么机会呢?
雷雷无聊地围着摩托车,做着各种杂耍动作。青儿远远跑来,见着雷雷,立刻放慢脚步,她一脸矜持。
雷雷见青儿一身时髦装束,脱口而出:你今天真漂亮!
青儿客气地回答:你也很潇洒啊。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立即闪开了视线。青儿忍不住给了雷雷一拳,雷雷一本正经地说: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是君子!
青儿又给了雷雷一拳,笑道:鼻子里插大葱,你装什么装!
雷雷也不禁笑了,两人互相捶击对方,哈哈笑着。两人闹了一会儿,雷雷翻身上车,将一个头盔扔给青儿,说道:上车!
青儿戴上头盔,她不太好意思碰雷雷,雷雷喝道:抱住腰,你想摔死啊!
青儿嗔怪地掐了雷雷一下,轻轻抱住他的腰,雷雷心里美滋滋的。他回头看着青儿,满脸严肃地喝道:搂紧点儿!没坐过摩托车啊!
青儿捶了雷雷一拳,突然问道:嗳,你这车拉过多少女孩子啊!
雷雷本来正要发动车,闻言不禁停下。他转过身,摘下头盔,一脸深情地说:我这车从买来到现在,没坐过女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青儿红着脸看着他:酸不酸啊,走吧!
雷雷回身戴上头盔,一踩油门,车猛地驶出。青儿不禁搂紧了雷雷的腰。
摩托车一路疾驶,青儿在雷雷身后张开手臂,尖声大叫着。雷雷一脸笑容,车开得更加疯狂。
雷雷终于停下了摩托车。他翻身跳下,伸手去扶青儿。青儿抓着他的手跳下,随后立刻松开了手。两人摘下头盔,互相看着,笑着。四周光线很暗,异常安静。两人忽然别扭起来。他们并肩默默地走着。
雷雷悄然偏过头去看青儿,见青儿直视着前方,特别紧张的样子。他掉过头,不再看她。这时青儿偏过头,却见雷雷径直看着前方,她不觉有些失望。
走了一会儿,雷雷紧张地将手悄悄伸出,慢慢靠近青儿,他的手刚要碰到青儿的手,却见她抬起手拨撩头发。雷雷不禁有些沮丧地将手缓缓垂下。青儿不经意间看见雷雷垂下了手,她下意识地想去拉他的手,但她终究没有伸手,不觉一脸懊悔。
两人正各自沮丧着,远处突然传来火车的轰鸣声。雷雷不觉兴奋起来,他回头对青儿说:嗳,带你玩儿一个特刺激的,敢不敢?
青儿有些兴奋地问:你除了打架、斗殴和骑摩托,还有什么刺激的?
雷雷假装生气地说:小瞧人你,走!说完,他率先朝铁路方向跑去,青儿急忙跟上。雷雷伸出手,拉着青儿,边跑边笑。
雷雷和青儿手拉手跑到铁轨旁站住,青儿看着铁轨显得兴奋和紧张。
雷雷一脸坏笑:敢不敢玩儿?不敢就一边看着,我自己来!
青儿推雷雷一把:谁不敢啊!咱们看谁第一个逃跑!
雷雷笑着说道:成,就等着听你叫板呢!我告诉你,我玩儿这个十来年,就没碰到过对手!
青儿不屑地说:吹吧你,还十来年!你怎么不说你穿开裆裤就跟铁轨上爬啊!
雷雷坏笑着说:你咋知道我穿开裆裤时候的事儿?
青儿知道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