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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只是要告诉母亲大人一件事,我刚刚和银雪城风星野做了一个交易,把十五年前杀死风静的凶手名字告诉他。另外,风星野还要求见一见您,我已经答应了,他明天就来见您,希望您能做好准备。」
竹帘后的云夫人倏地站了起来,细长的纤指笔直地指着云岫出,口气变得气急败坏,「你……你这个孽子,连你母亲都要出卖吗?」
「母亲?从我生下来,您什么时候当过我母亲了?您最恨的不就是我吗?放心,虽然您不仁,但我还不至于不义,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说出您的,不过凭我的经验,这个人可是非常不好对付……」云岫出一脸讥讽地说。
云夫人松了一口气,坐了下去,说:「这件事我做得天衣缝,只要你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那可未必,我不就知道了吗?风星野既然指名道姓的要见您,说明银雪城早就在怀疑您了。」云岫出毫不留情地说。「再说,您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么多年来,晋国的神教还没发现他们杀错人了吗?」
「那……那怎么办?岫出,我绝不能被神教抓回去!不,不会发现的……当年可是神教左右使者亲自下的毒,亲眼看见风静喝下后悔药的……他们不会发现的……对吧,岫出?」云夫人彻底慌了。
云铀出眼中透着不屑,语气更是轻蔑,「母亲大人,您是真天真呢,还是装天真啊?这十几年,银雪城大江南北到处在找后悔药的线索,闹得人尽皆知。
「神敦虽远在晋国,但贵为晋国的护国神教,派在燕国的探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算是个聋子也该知道他们杀错人了。
「您当年见云浩然和风静二人无比恩爱因而心生嫉妒,想出的这个一石二鸟之计,不但没能毁了无双堡,而且这瞒天过海也只瞒得了一时,可真是失算啊!」
「啪!」
云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如夜枭般厉声说道:「我就是要毁了无双堡!凭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却得到这样一个下场!他们两口子什么也没做,却能整天恩恩爱爱像对鸳鸯似的来碍我的眼!」
「哼,云浩然还真是好心没好报啊,当年要不是他同情您,凭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恐怕只能饿死街头了,结果您不但害死他老婆,还要毁了他的家。」云岫出说到这,口气突然一转,疾言厉色地说:
「还有一件事,你给我管好冯嬷嬷!我不准她再打云恋雪的主意,如果我再发现她派杀手对付云恋雪,可就别怪我不留情了。」
云夫人一呆,事到如今,她的这个儿子,她已经早就不能控制了。
「好了,母亲大人,您就在这冷竹院好好保重身体吧,仔细想想明天要怎么说才能保住您的老命,儿子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云岫出恭恭敬敬地施了一个礼,离开了冷竹院。
云夫人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晌,才突然开口问:「冯妈,你都听见了吧!」
过了一会儿,才从厅口转出一个老妇人,正是冯嬷嬷,她躬身说道:「奴婢听见了。」
云夫人接着说:「你怎么看?神教真的会再来吗?我的仇现在才报了一半,还有独孤钮烈,那个罪魁祸首我还没找他算帐呢!」
冯嬷嬷略一犹豫,然后目光闪烁不定地说:「夫人,奴婢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当不当讲?」
「你快说啊!」云夫人急道。
「奴婢想,神敦一直不肯放过夫人,只是因为夫人当年的叛离,让晋王在愤怒之下牵连到了神教,这么些年神敦在晋国的地位一落千丈。不过如果夫人能想办法让少堡主人数接替您的话,凭少堡王比夫人当年还要略胜几分的容貌,神敦应该有很大可能不会再来追究夫人。」
冯嬷嬷不急不缓地说道:「而且,如果少堡主能得到晋王轩辕哲宠爱的话,有了晋国的支持,对付独孤无烈不是更添了几分胜算吗?」
「可是……岫出心这么恨我,他不可能帮我呀?」云夫人心一点把握都没有。
冯嬷嬷一声嗤笑,她的这个主人,除了外表美丽,一点头脑都没有,因此,当年燕王独孤无烈才会那么轻易地就将她抛弃!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在帮她出谋划策,她哪还能在这儿稳稳地当她的云夫人!
「夫人您怎么还看不明白,少堡主虽然言语寡毒,但并不是一个真正无情的人。你看他这么多年苦心栽培二少爷就知道了,虽然他没让二小爷学武,看上去好像是有点不怀好意。可是你看他让二少爷学的东西,有哪样不是为了将来让二少爷接管无双堡在做准备?
「要说起来,少堡王为无双堡付出的可是最多!而且我还听说,这次少堡主执意要与江南柳家联姻,是因为他们有传说中的回风丹。只要二少爷吃了回风丹,就能平白增加三十年功力,到时二少爷不用练功也是一位高手了!」
「难道说……他这几年在江湖上不停地跑来跑去,就是为了要打听回风丹的下落?」云夫人终于有些明白了。
「保不准就是这样!所以说少堡主虽然不爱您,不过您到底还是生他的母亲。他说的话再难听,可当年他不还是为您除掉了皇后吗?所以我看,您要是真的大难临头,少堡主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是这样吗……让我再想想……」云夫人沉思道。
***
翌日清晨,风星野带着云恋雪回到了无双堡。
因为日子已到了二月十七,所以无双堡已是直气洋洋,大红灯笼挂得钮处不在,大红喜字也贴得满墙都是,所有的门、廊、柱都包上了大红缎带,整个无双堡已变成了红色的海洋……
云恋雪带着风星野一路上穿花拂柳地,才来到了云岫出住的落月轩。
走到这,风星野舒了一口气,躲开了满堡都是的刺眼红色,一潭碧绿的湖水洗净了人的眼睛。落月轩就座落在碧波浩淼的湖边,只有几间简单的屋宇,白墙青砖,此时看来更让人分外的赏心悦目。
定进轩内,早已急不可耐的云恋雪也不通报,就熟门熟路地直闯入云岫出的卧房,一千下人和侍卫也见怪不怪地由着他去了。
风星野略一踌躇也跟了进去。
卧房,云岫出显然是刚刚才起身。
散着一头如云的长发,披了一件白色的绸袍。半敝衣襟,露出性戚的锁骨、肌肤如凝脂般的胸膛和左边玫瑰色的|乳凸。
赤着一双修长白皙的脚,正自佣懒地斜靠在软椅上品着一杯清茗。半眯着眼睛,一脸陶醉靥足的表情,还露出了一抹溺死人的微笑。身旁刚刚有了武功的云恋雪正兴奋的唠叨,还有几个面红心跳的侍女肆无忌惮地偷偷瞄着他的胸膛……
风星野只觉得脑中「轰」地一声巨响,暗骂:云岫出,你也太不择手段了,竟然跟我来这套!
可是明知道这是故意的勾引,明知道这只是个诱饵,他却偏偏拼命地想把这个诱饵吞下!
面对云岫出的诱惑,身体已经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下腹一股热潮直窜入脑门,身下的欲望也蠢蠢欲动。他连忙强自镇定,运起银雪功收敛住欲望,愤愤地盯着云岫出,浑身散发出一阵浓浓的杀气。
几个侍女早已在风星野冻死人的目光下吓得簌簌发抖,云恋雪也不解地看着这个自己从小就衷心敬佩的表哥。
室内的气氛空前冷肃。
云岫出懒懒地、不甘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他狐疑地看了看愤怒的风星野,然后无声地大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用打趣的目光盯着风星野,风星野在他的目光下略为尴尬地侧了侧身。
云岫出挥了挥手,几个侍女如释重负地退了出去。
然后他头也不转地对云恋雪吩咐说:「恋雪,父亲正找你呢,快去吧,今天可有得你忙了。」
云恋雪疑惑地应了一声,急忙转身走了。
一时之间室内的闲杂人等通通走了个干净,云岫出一边笑着,一边奚落地紧紧盯着风星野。
他佣懒地站起来,款款地走到风星野身前,略略仰头,口齿含笑地看着他。
轻舒手臂抱在了他的颈上,再探过头去伸出香软的小舌舔舔他的耳垂,无比暧昧地在他耳边轻轻地问道:「城主今天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说完再也不可抑止地无声爆笑起来,直笑得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风星野身上。
风星野被挑逗得早已是心猿意马,他懊恼地斜睨着已笑得花枝乱颤的云岫出,板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说:「你现在一定要来招惹我吗?」
云岫出仍然一无所觉地自顾笑着,甚至还雪上加霜地奚落道:「城主好浑厚的内力,我竟不知鼎鼎大名的银雪功还有这等功用……」
被笑得忍无可忍的风星野终于恼羞成怒,他一把扯过一件外袍,紧紧地裹在云岫出身上,将他遮得严严实实,然后伸手抬起云岫出的下颚逼视着他说:「我们的交易还没做完呢,现在该轮到你承诺的那部分了。」
说完一把抓住云岫出的手腕,扯起他就往外走。
云岫出也不反抗,只笑着提醒道:「等等,我还没穿鞋呢!」
风星野回头一看,云岫出正含笑一脸无辜地立在身后,还顽皮地跷了一跷他那双雪白如玉全无一点瑕疵的脚。
真他妈的是个妖精!
风星野在心暗骂一声,回身一不做二不休地反手就将云岫出抱在怀。也不管有多么惊世骇俗,在整个无双堡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提起真气,运起轻功径直飞奔回到了船上。
还未站稳,就命令道:「风雷,马上开船,起航到无定山庄。」
四个原本呆站着的近卫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四下散开准备起来。
顷刻之间,船已离岸,扬帆起航顺江而下……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