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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劝,这样又不是件事。
陈宁的眼低垂,接着抬头对安北伯道:“这件事,自有小人作祟,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听从我心,不去理这些纷扰就够了。可是没想到,伯爷平安归来,陈家从此又要起来,利益动人心,有人自然瞧我不顺眼,既然如此,我今儿就……”
陈宁的话还没说完,厅外就传来小文的声音:“那些金子银子的事,我从不在意的,可我今儿要问伯爷一句,这样陷我家于不义,让我夫君背上如此名声,到底是什么道理?”
纷乱刚起时候,就有婆子丫鬟进去告诉了小文,小文先命稳住心安小雨两人,出来外面听了听,听到丈夫说这话小文这才开出声。
众人见里面女眷都出来了,此刻回避已经来不及,小文也不管那么多,径自走到厅上,和陈宁站在一起,看向安北伯,又看向万能,把方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
安北伯不由羞惭起来,想对小文说话,却说不出来。妾舅见小文出来,眉头一皱又生一计,笑吟吟地道:“还没恭喜过这位奶奶呢,方才伯爷说了,要把那两位小姨娘,都送给这边大爷呢。”
小文往那妾舅身上一扫,突然笑了:“从没听说过,众人在这里说话,一个妾的兄弟,也有脸在这坐着,坐着不说,还在这插嘴?”
小文话里的傲慢让妾舅有些受不了,安北伯已经道:“这话不是这样说,他在我身边也是出生入死,怎能视为,视为……”
安北伯的话在看到小文的眼神之后,再说不下去。小文已经浅笑:“伯爷的意思,是有功于这家子的侍妾,就能被扶正。这也是常理。可是伯爷只记得新人,难道不记得旧人?就算不记得旧人,这论功行赏起来,这边是料理丧事,照顾儿女,又守了这么多年,另一边却仅仅是只照顾好了伯爷,敢问伯爷,哪边的功劳更大?哪边,更该被扶正?”
“这事,轮不到你一个晚辈媳妇在这胡说八道!”被忽视的万能接受到妾舅的眼神,急忙大喊起来。
小文连眼梢都没扫过万能,只是追问着安北伯:“当日被夺爵之时,安姐姐和小雨,都对伯爷不离不弃,伯爷流放在外,她们就在家服侍婶婶,太太和婶婶都没了,她们又来到通州,服侍着老太太,这么些年,脚步连院子都没出去过。就这样,还要被人胡说八道。伯爷若是个有气性的,当时就该直斥胡说,而非任由他说下去,甚至说出,不过两个女子的话。伯爷在那时候,心里就偏向另一边了吧?偏心这也是平常事,可是伯爷为何要压根不查明就要胡乱判了?伯爷,你心里,但凡有一点点安姐姐她们,也不会如此说!”
安北伯晓得小文是伶牙俐齿的,可没想到会这样伶俐,一时竟回答不出来。小文这才瞧向万能,语气愤怒:“晓得你心里害怕,害怕伯爷回来,会和你算账,到那时,你怕性命不保,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你也不想想,观保兄弟,怎么说也是你的亲外甥,他出了事,你又有什么好处?况且女子名节,何等要紧,你就这样胡说八道?”
万能这些年来在京城中日子不好过,早已变成无赖模样,为了眼前好处,卖儿卖女都肯干,小文这样的话,压根打动不了他,他只冷笑道:“那是你的丈夫,你的好友,你自然维护,大奶奶,你倒贤惠的紧,只怕他们在那明铺暗盖的时候,你还在那站岗放哨。大奶奶,别说什么出不了院门,她们不出院门,人是可以进院门的。”
小文没想到万能竟这样无赖,顺便还把自己给赖上了,小文深吸一口气,才一字一句地道:“万舅爷,你好,你真的好,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万能索性坐在地上,一副无赖模样:“我妹妹早死了,我外甥也不认我,我还能有什么好处?大奶奶,你只顾你自己爽快,舍不得给别人一点路走,这会儿,有报应来了。”
小文冷笑瞧着万能:“好,好一个舅爷,果然很好,你既然自承如此,那我就……”小文扬起手就要往万能脸上打去,陈宁拉住妻子的手,瞧向安北伯:“伯爷,今日是非黑白,各执一词,伯爷只不肯听,到底如何,我心中有数。我陈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住地,什么明铺暗盖,什么什么,我都没做过,伯爷不信,我也没法。从此之后,伯爷只当不认识我,也只当我什么事都没做过。观保!”
观保本还是个孩子,眼里的泪已经落下。陈宁伸手拍一下观保的肩:“你和你父亲分离多年,你们虽是亲父子,可也要晓得,他身边的人和原来不一样了。你跟你父亲去后,定要好生侍奉你父亲,万不可和你父亲怄气,要好好照顾妹妹。不要惦记着你。你的两个姨娘,你父亲既不肯要,我也不能收,只能把她们送到庵里,为你祈福罢了。”
观保已经摇头:“大哥,这样的父亲,不辩是非黑白,我认回来做什么?我不如跟着大哥,清清白白做人。”
安北伯听到这话,脸顿时紫涨,妾舅听的大喜,但不敢说话。陈宁已经摇头:“话不是这样说,你是你父亲的嫡长子,不管是你父亲后面续娶了谁,还是扶正了谁,生的孩子都越不过你去。观保,我晓得你孩子心性,恨不得一时之间,就还我清白。可是男女这种事,有时候,不是立即就能分辨的。观保,好好读书,以后,做个好人。”
观保哭的更为难过,陈宁瞧向安北伯:“伯爷,我这几句,并不是离间你们父子,只是说几句道理罢了。”
安北伯的眉皱的很紧,万能和妾舅都怕的是安北伯反悔,万能已经道:“不过是两个小姨娘罢了,妹夫,算了,这会儿你也不肯叫我妹夫了。我说的句句是实,妹夫,哪能让你戴这样绿帽子呢?”
说着万能就指天画地起来:“这种话,若你不是我妹夫,我又怎么会说呢?妹夫,我晓得我对不起你,这才拼了会被人责骂的名声,前来说出实情的。”说着万能就用袖子擦着眼泪来。
陈宁和小文互看一眼,小文已经道:“既如此,我就让人把妹妹们的行装都整理出来,伯爷,从此之后,我们就成陌路人了。”
小文后面那句,差不多是咬牙切齿说出,安北伯沉默不语。小文吩咐丫鬟:“进去,给两位姑娘的行李准备好,就说,从此后,各自珍重罢。”
丫鬟应是,厅上陷入沉默,小文也懒得再和他们周旋,刚要离开就见心安走进厅来。瞧见心安,万能大喊起来:“还说从没离开过院门,这会儿,怎么来了?”
心安并不搭理万能,只是看向安北伯,眼里含泪:“伯爷,方才那人的话,你信了?”分别数年,心安又操劳,早不是昔日那个美丽的少妇。安北伯瞧着她的眼,见她双眼含泪,脑中现出的是那女子千娇百媚的脸来。
安北伯迟疑一下才道:“并不是我信这人的话,而是这么些年,你们在别人家住着,名分上又,索性如此,才能……”
安北伯话没说完,心安已经摇头:“原来伯爷果然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罢,不过是我的一点痴心罢了。明知道伯爷是这样的人,还苦苦等着,还替大奶奶等着,谁晓得,等来的,不过是这样一句。”
摇头之时,心安眼里的泪也滴落,小文叹一口气,走到心安跟前:“安姐姐,罢了,以后,我……”
“小文,我是个苦命人,生而为奴,跟着大奶奶嫁过来,一心只帮着大奶奶,也不过是想得一句好话,得人说,这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谁知,我苦苦盼的,心心念念等来的,不过是一句,名分不到,在别人家住了几年的妾,就不要了罢。小文,我并不悔,我只是恨!”
这几句说的小文垂泪,宾客中有几个心软的,也跟着落泪。
安北伯皱眉:“心安,我晓得你的心,只是……”心安摇头:“偏心就是偏心,伯爷你何须这么说呢?只是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到的今日,也只有以死求清白了。”
原来心安出来之时,手中就握了一根磨的风快的簪子。话一说完,心安就把簪子往喉中刺去。心安抱了必死的心,那力气自然很大,这一刺进去,那血就喷出来。
小文吓的魂飞魄散,冲上去抱住心安,不顾脸上已经沾到血。心安的身子晃了晃,看向安北伯,犹自流泪不绝:“大爷,我是清白的,万能,我就算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你背后的人。”
万能没想到心安会这样刚烈,原本就坐在地上,此刻吓的更是瘫软。小文抱住心安:“安姐姐,你别说话了,我让人寻医生去!”
说着小文就大喊:“快,快去叫医生来!”心安的眼已经渐渐闭上,手还是握住小文的手:“对不住,你待我这样好,我还是没想到,天下竟有这样的人!”
小文看着心安的血不停涌出,眼里的泪落的更急:“安姐姐,你没有对不住我,没有!”
心安渐渐喘不上来气,断断续续地道:“我冷,小文,我好冷,你把那件狐皮大氅给我,那是大爷赏的。”
这已经是在说胡话了,安北伯徘徊一下,走上前对小文道:“她已经不行了,你……”
“呸!”小文啐安北伯一口,这一口吐沫,正正吐在安北伯脸上,众人大惊,小文已经含泪道:“你走这些年,安姐姐也好,小雨也好,观保也罢,他们心心念念只念着你,好容易盼的你归来,可是你都做了什么?轻易听信别人的话,因为他们在我家住了这几年,就怀疑他们的清白。你难道不晓得,女子的名节最为要紧?你难道不晓得,女子被丈夫抛弃,还是用这样名义,这是何等的侮辱?安北伯,安北伯,你高高在上,你被众人赞扬,可你,对不起安姐姐,对不起小雨,对不起等着你的大奶奶!”
安北伯被说的满脸通红,妾舅见心安死了,自己妹妹扶正的阻碍又少了一个,心中大定,对小文喝骂道:“女子以夫为天,丈夫要做什么,她们就要听从,更何况,她不过一个侍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