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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铸的剑,铸剑池中星罗棋布插在四周的剑,被那人随意抽出,然后刺进自己的心口。
魏于没有去想那人是谁,也没有时间去想,眼中闪过戾气,求生本能让他急速的抽出心口的剑,将它插入铸剑池边缘,停止跌落的趋势。可是铸剑池的四周是用铜做的,他的剑根本无法焊进去一分,剑在铜壁上划下一缕刻痕,而后一路带着火花,在他绝望的视线中,不可挽回地,落入滚烫的水中。
云舒冷眼看着魏于徒劳挣扎,看着他落入翻滚的滚水,看着他哀嚎直至停止,尸体在水中浮浮沉沉,而后才将视线转向铸剑池边缘。
白衣,绿纱裙,因为挣扎而凌乱散开的黑发,女子眼神涣散,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
楚应轩一手将她拢在怀中,一手捏住她左手的手腕,想要制止她继续流血,可红色仍旧肆无忌惮的顺着她手心蜿蜒。
云舒颤颤的走到谢有容面前,单膝跪地,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这已经是第二次,他迟到,让她置于生死险境,无助挣扎。
他如果早些赶来,是否就不会如刚才那般,第一眼便看到女子被魏于拽起,马上就要如失了翅膀的绿蝴蝶般,向池中坠去。
云舒声音沙哑:“她怎么样了?”
楚应轩摇摇头,皱眉看看怀中女子:“她失血太多,可能会死吧。”
云舒的脸色徒然苍白比昏迷的谢有容更甚:“救她。”
楚应轩看了他一眼:“我自然可以救她,只是在救她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云舒问:“什么?”
“曾经的姬柳,如今的谢有容,你究竟喜欢的是哪一个?”
云舒愕然:“这与救她有何关系?”
楚应轩将视线收回,又放在怀中女子的身上:“你只要回答我便好。”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楚应轩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不过瞬间掩去,云舒并未察觉,只听他道:“原来,是这样啊……”
这样?怎样。
很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不喜欢也不讨厌,是属于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谢有容虽然闭着眼,却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她懒得理会,任对方看,只是那视线的主人越来越放肆,最后竟然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你知不知道我很讨厌你这样……”
她缓缓的睁开眼,果然是陈嘉辞那人渣吃她豆腐。
陈嘉辞放开她的手,无辜道:“容容,你吓死我了,怎么落个水爬起来,手腕上就开了那么大道口子?送到医院急救,医生妹妹给你输了两大包血。”
谢有容没力气把手从他掌中抽出,继续任他抓着,心却不由自主的狂跳。
她这算是什么,她这是在跌落入水的那一刻穿回来了?刚刚经历生死,又经历狂喜,心情好复杂。
“我爸妈知道我进医院的事吗?”
陈嘉辞摇摇头,“知道了,在你脱离危险之后我就给他们打了电话,守了你好几天了,他们现在出去吃饭了,我来换班。”
“邹陶陶呢?”
陈嘉辞摊手:“被我辞退了,她推你落水,让你受伤,我怎么可能还留她在身边。”
人渣,刚刚与人家颈项缠绵完就辞退,这事也就陈嘉辞做得出来。
“容容,你怎么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好伤心。”陈嘉辞一副受伤表情:“怎么说我也算见过你家长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
谢有容觉得眼前一晕:“你说什么?!”
陈嘉辞笑得奸诈,仿佛偷鸡成功的狐狸:“我对伯父和伯母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
两辆马车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走。
其中一辆,楚应轩单手支颐,靠在车中的小案几上休息,猫儿恹恹的蜷在他的怀中休养,车外,小十专心致志赶车。
另一辆中,谢有容被云舒揽在怀中,双目依旧紧闭,唇色却不似从前淡的透明,恢复了些血色,呼吸也平稳,只是怎么也不醒来。
思思安静的坐在一旁侍奉,眼睛红彤彤的,显然哭过。
这样的僵局持续几日,终于到了虞地楚府。
门上的小童看到自家公子回府,立即通报,奴兮正在无聊的喂鱼,听到消息一声欢呼撩裙子出来迎接,却在看清楚眼前的场景时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走到云舒面前,看着被他抱在怀中的女子,纱衣底下,手腕裹着厚重的白锦,隐隐散着药香。
“姐姐自杀了?什么事这么想不开!”
楚应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多嘴的坏丫头,还不带云公子去你为谢姑娘安置的房间。”
奴兮立刻委屈应了一声:“……哦。”
房门打开,陈嘉辞将谢有容抱在床上,盖上被子后,还细致的为她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
房门外,谢父谢母一副“女儿找了这样的好男人我们很欣慰”的表情。
“你那么‘忙’,明天就不用来了吧。”谢有容故意加重了“忙”字的语气,显然不想让他来。
房门外,谢父谢母一副“女儿竟然学会体贴别人我们很欣慰”的表情。
“你不希望我多陪陪你吗?”陈嘉辞一脸落寞,谢母马上迎了进来:“嘉辞啊,男人该以事业为重,这几天你照顾容容,我们都看在眼底,明白你的心意,只是那么大个公司没个人操持怎么行?”说完又暧昧的看着二人:“再说,医生都说过,容容需要好好休息,你在,她怎么休息的好……”
谢有容:“……”
陈嘉辞被她憋屈的表情逗乐,嘴唇轻轻蹭过她的耳角,仿佛吻别,谢有容却听他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早知道你有这样的父母,我也不必追求那么久,说不定已经把你娶进门了。”
谢有容继续:“……”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在陈嘉辞的问题上,与父母进行一次深刻交流。
☆、第六十二章
君长笑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姬柳脸上,这一巴掌扇的很用力,姬柳即使有防备,也依旧摔倒在地上,她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捂脸,红色长裙凌乱在地,楚楚可怜。
君长笑犹不解气,指着姬柳道:“我的确吩咐过你为谢有容制造些麻烦,让云舒无法保全她,可是我没有吩咐你要她的命!”
姬柳挣扎跪下,将表情埋在阴影里:“属下知错。”
婉兮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站起来,“长笑,事已至此,生气又有何用,谁又能想到,谢有容被迫害到那种程度,他依旧不寻昭国旧势保护她,而是将她托付给师兄。”
君长笑哼了一声,为自己当初的计划落空气闷。
姬柳又问:“如今谢姑娘命悬一线,受伤至今昏迷未醒,宫中御医医术高明,是否需要楚公子将谢姑娘带回宫中医治?”
君长笑心中一动,婉兮立即开口拒绝:“不可,云舒还在楚府。”
姬柳针锋相对:“逃出宫中的容妃,受了重伤,在楚府休养,被皇上的耳目寻到,带回宫中,有何不妥?”
婉兮不动声色:“我们当初好不容易安置谢有容出宫,如今又接回来,她还怎样继续接近云舒。”
姬柳道:“云舒已经认定谢有容是姬柳,你又怎知,云舒得知谢有容被皇上接回来后,不会急惶惶的带着那些前朝残余势力来救人?”
婉兮道:“这也不过是你的臆测,如果像这次一般,向无关人等寻求帮助,我们不是有一次竹篮打水?”
君长笑被她们闹得心烦:“够了,都不要说了,下去!”
姬柳与婉兮同时住嘴,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时别开视线。
“属下明白。”
“臣妾告退。”
出了离宫,走远,婉兮回头就要给姬柳一巴掌,却被姬柳捏住手腕:“十分抱歉,宸妃娘娘,我自然是愿意挨皇上的打,却不愿挨别人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死人。”
婉兮冷笑:“你如今的态度,却是与从前不同。”
姬柳放开手,转身,“是吗?”
“在从临江去虞地途中劫走思思,蛊惑因为妻子的死悲伤难抑的魏于继续祭血炼剑,挑拨韩小蝶对母亲偏爱的不满,一步一步,算计得恰到好处,我猜,魏于拿谢有容去祭血,也是因为你对他说过什么吧。”婉兮目光灼灼的望着姬柳的背影:“你聪明得实在不像是从前的秦晗。”
姬柳呵呵一笑:“在我背叛姬柳之前,也有人说过与你同样的话。”
婉兮仿佛要将她看穿:“当初在蓉城,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将那颗毒药吃下去,最后,为何活着回来?”
姬柳回头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眼神怪异:“你还没想通自己失算在哪里?”
“哪里?”
“谢有容告诉我,她的确用白曼陀花熏晕秦颂,可在逃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而且将所有的星火踩灭,那间房子,没有一点失火的可能。再联想到你给我的毒药,不难猜到谁是杀我大哥的真正凶手。”
“……”
姬柳收了嘲讽的笑容,眉目含煞:“我秦家全族为昭国杀害,只余下我和大哥,一个做了姬柳的替身,一个做了姬柳的暗卫,我恨她,不惜推她入地狱,如今你又杀了我唯一的大哥,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婉兮听完这些话,再联想她刚才在君长笑面前说的话,瞬间想通所有:“你故意要谢有容命悬一线,是为了借这个理由带她回宫对付我。”
姬柳惊讶于对方竟然如此聪明,点破自己的目的,也不隐瞒:“是,你当初是害怕君长笑爱上谢有容,才对大哥与我生了杀意,让谢有容双手染血,我故意让谢有容受些磨难,就是要告诉君长笑,她不止心地善良,哪怕是面临更加艰苦,更加不平的遭遇,也不会随意害人性命,我要让你最害怕的事成为现实。”姬柳将嘴唇凑到脸色已经有些难看的婉兮耳畔,轻声道:“我要让君长笑爱上她,胜过从前的姬柳,胜过后来的你,胜过所有女子,我要让容妃,真正宠冠后宫。”成为君长笑的弱点,然后,再杀了她,让他后悔一生!
最后这句话,姬柳并未说出口,婉兮却已察觉到她眼中的怨恨与杀气,她以为这杀气是向着自己来的,暗暗心惊,再普通沉默的女子,被触及逆鳞之后,都会变成杀人毒药。
只是,她又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那我们便拭目以待,君长笑会不会如你所愿爱上她吧。”
说完,广袖一挥,转身离开。
“至少她能够把心系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