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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喜欢,我马上吩咐琢玉师为你雕琢。”
☆、【番外】今我来思
姬玉衡一听,更加心花怒放,不过片刻就缓过神来,道:“大、大哥呢?”
“这个,玉儿不觉得为父近日很清闲吗……”
“……”姬玉衡一扭头,懂了,倒霉的大哥又被拉去批阅奏章去了,美其名曰学习帝王权术,这个时候只有感叹,投胎成为女儿身真是幸福。
又闲话一番,竟说道姜雅来宫中的事,瑞帝作为一名好父亲,自然对那个抢了女儿大半风头的姜才女没有好感。
“她来作甚?”
姬玉衡故作叹息,将原委道来,却见瑞帝眉头一竖,哼了一声道:“她倒是步了一手好棋。”又看了眼莫名其妙的姬玉衡,添了一句:“谁知对手太笨。”
什么意思,是说她吗?她没上当啊,也回绝那姜雅了。
皇后也在一旁看着不争气的女儿:“她这哪里是在为自己求情,分明是在促你赶紧嫁人。”
“啊——?”姬玉衡更不解了,这和她嫁人有什么关系?
皇后横了姬玉衡一眼:“你忘了当初你父皇做的那件混账事了?”
“……”姬玉衡仍然很懵,她父皇的混账事做得挺多,不止一两件,最混账的就是为了她的母后散了后宫三千,至于对她做过的混账事……姬玉衡想了许久,终于慢吞吞的想起来,同时,她的脸也绿了——真是如噩梦一般的回忆啊……
那时她还是豆蔻年纪,刚懂得男女之情,便去翻了些痴男怨女的小说看看,不料被她父皇发现,然后,瑞帝开始犯愁了,他的心肝宝贝终于知道情为何物,再过几年怕是留不住了,又害怕她以后被情所伤,纠结去纠结来,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举国上下挑选有才有貌年龄相仿的美少年,以供女儿未来挑选驸马。
当年动静闹得那叫一个大,众人还道皇帝换了口味,开始不爱女子宠幸娈童,多少人家哭天喊地故意把自家儿子扮丑祈求选不上,那一段黑历史真真是罄竹难书不忍回顾。
帝王家的颜面全没了。
你说历史上多少公主,因为不受宠而远嫁别国和亲,偏偏她父皇极度宠爱甚至溺爱她,甚至她的及笄之礼也与她大哥也就是当今太子的冠礼等级相仿,沐浴、斋戒、拜东皇太一、皇帝亲自为她绾发等等,她当时心惊胆颤,真怕大哥与她生了芥蒂,疑心父皇有让她做女帝的打算。
姬玉衡慢慢抿出滋味来,开口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记得,自己当初忒反感父皇为我择婿这件事儿,到底选了些谁也从来没有过问,难道,难道其中……”
皇后极为明白女儿此刻的心情,同情的点点头,眼神复杂道:“姜家的大公子也在其中。”既然被选中,那么在姬玉衡选择夫君之前,他们都是帝王家的人,不止婚事做不了主,回家一趟都难。
难怪姜雅会来找她,明着说让她以权力压制她的父亲,许她同她家探花回乡,暗着就是催促她早日择婿,如若没选上姜大公子,便放他回去,有了儿子,大将军还在乎女儿是否离去?
她堂堂公主,竟然差点被算计?!
姬玉衡气不打一处来,这做人虽然要讲究心机,可太深了,也十分可怕。
“怎么可以这样子!”她恨恨道。
瑞帝看姬玉衡气的不轻,自然也极为愤怒:“大将军倒是养了个好女儿,从前朕怎么没发现。”
姬玉衡更气了,拿小眼神戳自己的父亲:“还说,都是父皇你惹的事端,我当初就不高心,你竟然还没停住,真选了出来!”
瑞帝很无辜:“你当初也没说让我不许选了啊,我还当你害羞。”
姬玉衡无语,她何止是害羞,简直脸都没了,明明自己要容貌有容貌要权势地位有权势地位根本不愁嫁,她父皇却怕她嫁不出去似的选了一大堆少年出来,还扬言如果挑花了眼不知道该选谁,多收几个也成。
明明父皇你自己只爱母后一个好吧,却要自己多挑几个,姬玉衡当时肺都气炸了,撇看一众人回到自己宫中闷了些日子,等气过了出来,风头也过了,再也没看到过成群成群的少年出现在宫中,她还道父皇因为她生气,把所有人都遣散了,谁知竟是……选完了?
要不是今日姜雅闹这么一出,她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丑事。
“母后你也是,明知道父皇混账,也不阻着他!”现在想想,恐怕当年从三岁稚童到八十老妪,都知道有一个花心又恨嫁的公主,十三岁就开始为自己选夫君。
皇后有些心虚:“你自小长在宫中,未接触过人群,我当时虽然不赞同你父皇,也只道多给你找几个伴儿,谁知你竟然冷落那些人两年有余……”
“那……些人……?”
几个。
皇后看姬玉衡颤巍巍的模样,越发心虚:“没多少,也就……五六七个吧……”
“……”
红泥问:“公主为何不愿成亲呢?”
姬玉衡叹息一声,豁出去道:“你们没发现,驸马是个很造孽的职业吗?谁愿意自己天天看妻子的脸色,处处受限制摆布,我一想到未来和哪个男子成亲,那人对我毕恭毕敬,甚至要进我房都有女官做记录就觉得压力好大,如果他一不小心反抗,以父皇对我的宠爱,运气好我只祸害他一人,运气不好就祸害了他全家。”
“……”想想还真是这样的道理,红泥绿蚁在心中为自家公主摸了一把辛酸泪,原来公主不是不想要情缘,而是不敢要情缘!
容颜美丽,身份矜贵,偏偏还心地善良,这样好的公主竟然没情缘,作孽。
姬玉衡遣散了公主府中的几个“备胎”,也算对姜雅有了交代,虽然姜雅算计了她,可若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谁又会挖空了心思算计别人,怪只怪她投胎太好,做了万人之上的公主殿下。
姬玉衡闲来无事,与红泥绿蚁化妆成男子模样逛花市。
所谓花市,不过是寻这样一条弄道,卖花郎将家中养育的所有鲜花都搬过来,若有想买的,便过来逛逛。
姬玉衡指指花市黄金位置的那位卖花郎道:“能占这样的位置,他恐怕今早来得最早吧。”
她扮作书生,并不是因为她好女扮男装那一口,着实是她女装的样子太过袭人,处处都被围观,那滋味很不好受。姬玉衡也试过如说书人形容的绝色女子那样,在面上捂一层薄纱。
不过显然说书人是瞎掰的,经过实践证实,只捂着脸,身姿太过窈窕,依然会被围观,而且纱虽然薄,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够热出痱子来。于珍爱容貌者,轻纱捂面真是大杀器,不如扮作男装,一开扇,什么都遮住了。
“可惜人长得太丑,看着他的脸就什么花儿也不想买了。”另一位书生撇撇嘴巴道,正是红泥。
“坏丫头以貌取人。”姬玉衡手腕一动,扇头就落在红泥的额上,红泥“哎哟”一声捂住额头,心里嘀咕:最以貌取人的那个,难道不是公主殿下你?
绿蚁扶着栏杆,一边赏花,一边听她们闹腾,忽然,她“啊”的一声,手中的扇子“啪”从楼上落了下去。
姬玉衡和红泥正在玩闹,看到她瞬间失魂落魄的模样,同时道:“怎么了?”
姬玉衡同她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稍稍一倾身,便可看到楼下的风景。
只见一位青衣男子正弯腰拾起绿蚁落下的那把折扇。
原来是在传情,姬玉衡正要笑绿蚁方法既老土又富有新意,别的女子都是扔帕子,你倒是扔扇子,也不怕砸在他头上把头壳砸坏了。
☆、【番外】今我来思
男子拾起扇子之后抬起头来。
明明开得那样盛的杜鹃花,一丛一丛,竟生生成了衬托他的背景。
熙攘的叫卖,酒楼中的琴音,所有似乎都远远散去,只有男子如昙花一样令人惊艳迷醉的容颜,叫姬玉衡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她强迫自己折回身体,直至看不见男子,才把刚才吸的那口凉气吐出来,开始脸红心跳。
怎么会有这么貌美的男子。
而且,总觉得好熟悉,仿佛在哪里见到过。姬玉衡想这难道是命中注定?
可是如此美丽的人物,以她以貌取人的性格,必定记得十分清楚。所以想她想多了。
可是他刚才似乎看到她的样子同样怔了下,姬玉衡想这难道是前世有缘?
可是自己没用扇子遮住脸也算是个美人,对方或许在惊讶这个。所以她想多了。
就在自己脑中天人交战的时刻,红泥开口了,她坐的远,也懒得起身,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个两个忽然失魂落魄的样子,莫名其妙道:“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两人依旧沉溺在各自的情绪中无可自拔,谁也没有回答。
红泥无奈的站起身来,也望下去,很平常嘛,什么都没有。
只是,比刚才似乎安静了些,楼下众人的视线都望着揽月居的门口……揽月居门口?红泥缓缓的直起脊背,仔细倾听,她听到,楼下的琴音似乎岔了几个调子,然后渐渐没了,喧闹声也开始低了下去,有谁一步步登上台阶,向二楼走来。
她终于明白姬玉衡和绿蚁失魂落魄的原因,因为她也开始失魂落魄,怎么,怎么可以有这样美丽的男子,而且全身散发的气质更让人欲罢不能,就像……就像……
“扶苏?”姬玉衡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唤出这个名字,待她唤出口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神魂颠倒,为何会觉得他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分明是她心中的长公子扶苏嘛!
姬玉衡好读书,尤其好读古文历史,从炎帝黄帝,到始皇帝嬴政,再到楚汉划线为界,三国曹操,她读过昭国之前所有的历史书籍,那么多风华绝代流传千古的人物,她都不爱,她只两人,一个是幽居长门半生的废皇后陈阿娇,一个便是嬴政的长子扶苏。
她总幻想那该是怎样的一个男子。
秦朝尚黑,他必定是一袭黑衣,样式简单又尊贵,手指最适合拨弦,骨节分明,没有任何装饰,他的发同样漆黑,柔软的披在肩上,黑色的眼眸,如同沉寂千年的古井,笑起来却如春风般和煦。
他并没有笑,只是略一抬头,她便觉得,这就是她心中的扶苏。
姬玉衡两眼冒红心,如果此刻她是在自己的椒兰殿或者公主府,必定跳上床抱着被子嗷嗷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