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赛雪偏头望着她笑,声音柔媚如丝:“现在相信了吧?若不是有圣使大人的默许,我也不敢带着你到处乱闯啊,若你出了一点差池,他可是会怒得对我抽筋剥皮的呢。”
苏蜀默然,低下了头,轻声说:“那他为何不亲自陪我?”
“妹妹。”赛雪突然凑到了她眼前,吓她一跳,却被一双手牢牢捧住了自己的脸,她瞪大了眼睛,见赛雪长长卷卷的睫毛就在自己面前一眨一眨的,分外勾人,她说:“既然圣使大人对你这么不好,不如,你就跟我走吧!”
苏蜀原本怦怦的心跳瞬间平息下来,用力推开了她,又气又好笑,她确定这人就是以逗弄自己为乐!
赛雪装作被她推得踉跄了几步,捂着心口一副受伤的模样,忧伤道:“我陪了你一上午,你就这样报答我?太让人心碎了!”
明明知道她是在假装,但苏蜀还是感到愧疚了,的确因为她的陪伴,让自己因唐清晓而沉入谷底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她绞着双手,咬唇道:“你和我,很难成为朋友。”
她因为羞愧转身就要走,身后却传来赛雪平静带笑的嗓音:“是因为唐清晓?”这是她第一次从赛雪口中听到如意的名字。
她顿住脚步,不回头,默认了。
“苏蜀你就是这点最讨厌!明明不高兴了也不说,总是摆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隐忍模样是给谁看呀?好像全部人都对不起你,我们都是坏人,只有你一个是好人!只有你一个会心痛会流泪吗?说到底你就是个自私、胆小又懦弱的笨蛋!”赛雪一连串毫不留情的痛骂震撼了苏蜀,她紧握的双手微微在颤抖,心里也不禁怀疑,自己难道真是那样的一个人吗?原来她心里一直抱着别人对不起她的想法,一直的隐忍求全,到最后只不过是懦弱的伪善?
就在同一时间,赛雪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因为她从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如今的苏蜀不仅没有了影子,连身上都开始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黑气,那是煞气,那是死亡的气息!只有赛雪这样通灵的人才能看得见,她一直认定苏蜀是因为有某些神灵保佑镇住了已死的躯体,保有她残留的魂魄,如今却渐渐显现出死气,也就是说那画卷和檀香枕已开始失去了效力!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再这样下去,苏蜀这丫头也许就会慢慢地化为虚无消失在这人世间……赛雪难得苦恼地皱起了眉头,不是因为唐清晓大半夜敲门求她时的低姿态,而是她已经真心喜欢上这傻里傻气的丫头,不想看着她就这么没了。
不行,她要回去好好思索一下苏蜀发生变化的根源!于是她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拽起还在愣愣反思的苏蜀,说:“走,我送你回去!”
“啊?”苏蜀还没来得及反应开口,就被她如风一样扯着往前飞跑,快得她几乎踉跄得跌倒,只能紧紧扣着赛雪的手臂,原本大得看不到方向的园林里如瞬间缩小一般,苏蜀还没看清楚四周,突然发现赛雪的手臂猛地抽出,推了她一把,她这才战战兢兢地睁开双眼,便听到赛雪对她说:“你回房歇着吧,我有些事去忙,晚点再来找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了。
苏蜀微张着嘴看着她突然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再一回头赫然发现就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赛雪是怎么做到的?连最擅长轻功的曲墨都没办法在一眨眼之间从园林飞身到清心小筑内,太令人匪夷所思了!这莫非就是通灵苗女所身怀的诡异法术?
苏蜀一个人糊里糊涂地站在房门前发愣,越发觉得自己一头撞进了一个完全超乎她想象的奇异世界中来了。
那赛雪实在是令人费解。苏蜀低叹了口气,突然背脊一僵,她猛地转过身来,茫然站立,方才她似乎感觉有人正站在背后望着自己,可眼前的院子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是她心神乱了出现的幻觉吗?她转身推门进房,那一瞬间她鼻间嗅到了一阵郁金香的芬芳,她纳闷地蹙眉,西域的炎教总坛里,也植有郁金香吗?
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了逸秀山庄的那个古怪小庄主。
而就在她合上房门的那瞬间,院子里凭空出现了一道绛紫色身影,乌发金冠,笑意阴柔,那正是一路追随苏蜀而来的名修逸,逸秀山庄的小庄主。
他望着苏蜀房前的水晶珠帘,痴痴凝视。
唐清晓去云之容的城堡找人的时候,一路上发现仆人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蠢蠢欲动,那种仿佛找到了某种共同觉得有趣的话题一般。
他不动声色地遣退了带路的仆人,一个人背着手慢悠悠地步入云之容所在的院落,风动叶落,有人出现在附近的气息。他才一抬眼,一阵夹带着脂粉女儿香的清风拂面而来,他伸手扶了一把面前那走得狼狈慌乱的身子,嗯,她的衣衫还有些不整。
脑海中不禁闪现某些香艳刺激的场面,唐清晓微勾起嘴角,不慌不忙道:“见到为夫何须行如此大礼?自那日逸秀山庄一别,夫人顾全大局,忍痛袖手旁观为夫受伤离去,匆匆已过月余,为夫本一心想赶回与夫人相聚,却没想,夫人会是在这里,不知——”
“唐清晓,别惺惺作态了!你我算是什么夫妻,别想用嘴上把戏来对付我,我不吃这套!”匆匆撞上唐清晓的女人竟是那百毒门大小姐邢天华,他名义上的“夫人”,如今却衣衫不整地从云之容的院落里跑了出来,怎能不让人心生遐想?难怪那一路走来,仆人们都低头掩着嘴笑,想必是笑这邢天华竟大胆到自动送上门来献身,却还被人不留情面地扫地出门。
这段日子,云家堡上上下下的人没少看刑天华纠缠云之容的戏码,没想到中原女子比之西域女人更为主动奔放,她姿妍秀丽,活泼跳脱,云之容心情好时偶会与她相约,但大多数时候则像今日情景,面上三分笑意,实则不留一丝情面。
刑天华却越发对他痴迷起来。
唐清晓却不动怒,他挑了挑眉,松开了扶着邢天华的手,只见她拉紧褪到肩膀的凌乱衣衫,恼羞成怒地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飞快离去。
唐清晓冷冷笑了笑,上了阁楼走到云之容门前轻轻一推,“吱呀”一声,风卷着一片绿油油的叶子飞到了八仙桌之上,云之容正穿着一身单薄白衣靠坐在桌前转着手中的茶杯,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掩上门,唐清晓走上前,摸过他手中的茶杯看了一眼,西施捧心的图案,是上次楼兰王进京,孝文帝赏的那一批珍品之一,竟被云之容拿来当普通茶杯用,真正暴殄天物!他摇了摇头,坐下,笑道:“你如此模样,莫非是邢大小姐尚未满足你?”
云之容含笑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温柔入骨,不如唐清晓妖魅绝美,却别有一番文弱的高雅,外表如一株君子兰,内里却包裹着罂粟的剧毒。
他说:“怎么说她也是你名义上的夫人,你不生气?”
唐清晓那柄白纸扇抵在他的喉间,他却始终安然微笑,于是唐清晓抽回纸扇轻轻一摇,扇着风笑,道:“动了人再来卖口乖,你时常这样揣度着人心,不觉得累吗?”
云之容抬头望着他,诚恳道:“莫非你与我不同?”
唐清晓哑然,二人相望对笑,如两只成了精的千年狐狸,狡猾成性。
唐清晓在他身边坐下,自顾自倒上茶水喝着,没有再开口说话,云之容侧头看了他一眼,略带沉思:“老教主带回来的那个莫言,你怎么看?”
唐清晓却置若罔闻一般,继续喝着茶,云之容皱了皱眉,伸手推推这位至交好友,直觉告诉他唐清晓被某件事困扰住了,他说:“你有没有听见我的话?”
唐清晓转过头来,神情淡然平静,事实上他刚才一直在走神,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果然。云之容一笑,很有耐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唐清晓放下茶杯,淡淡道:“我敢肯定他那副铁面具之下还有一张人皮面具。老头子现在态度明确,就是不愿扶你上位,我们要另想办法。”
云之容起身将搁在屏风上的外袍披了起来,外袍边角绣着墨黑色的点点素梅,他拿起桌上的一顶白玉冠,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挽了上去,极为认真,弄好之后才慢慢说:“老教主仍然属意于你,我想,他不大可能会漏算苏姑娘这一步棋。”
唐清晓目光变冷,似笑非笑:“如今已是这不人不鬼的模样,我也不怕他再找上谁。”此言之下颇有几分自暴自弃、破罐破摔的意味。
于是云之容惊讶地望向他,眼里带着一丝疑问。
唐清晓岔开话题道:“不管老爷子有什么计划,你就按计划行事,你、多进宫走动走动,把楼兰王的耳根子磨得再软些,其余的,就交给我来办吧。”
云之容抬眼望着他,皱眉正欲说话,却被他抬手挡了回去,眉宇间有掩不去的倦色愁容:“别说了,我还有些事回去处理,不想与你多争辩。”
云之容叹了一口气,于是点头:“既是如此,我便听你一回。虽然我不知道苏姑娘那边是出了什么事,但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一定要开口。”
唐清晓扯了扯嘴角,淡淡笑道:“那还用说!先告辞了,有事我会叫曲墨找你。”
云之容望着好友匆匆离去的背影,内心却突然有些羡慕他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突然趴在栏杆上朝下面高声喊道:“清晓,你不会对邢小姐怎么样吧?”
唐清晓闻言停步转过身往上看,脸上有了一丝笑容,一贯的邪气,用密音入耳之功对他说:“那要看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劝我,是爱?抑或是别有用处?”
云之容突然又失去了方才的那一股冲动,叹息道:“我还是不适合爱人。留着她,对百毒门那边也好有交代,于我们有利。”
云之容说这话时是轻轻的,但身怀绝世神功的唐清晓却依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又转身走了。
但云之容却明白他的心意,此举是表示他愿意饶邢天华一命。那懵懵懂懂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