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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暂时寻这么个去处避避清闲是正确的选择,何况这儿还有个十分有趣的小鼠儿可以解闷。他在心中满意地微笑点头。
没等多久,苏蜀就端着两碗面条走了出来。
热气腾腾的面汤勾起了如意的食欲,他闻了闻,便笑道:“鼠儿果真煮得一手好面!”
苏蜀递给他一副箸,纳闷问道:“你都没吃,怎么知道?”
他神秘一笑,道:“我一嗅便知真与假,鼠儿何不做这面食的买卖?好过四处给人打零工勉强度日。”
她摇摇头,埋头就挑起一根长长的寿面绕啊绕,小心不将面条弄断,然后慢慢塞进嘴巴里,结果把自己的嘴鼓成了小河马一般,逗得如意笑个不停,却也开始学她,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清爽的秋天里他们却吃得一头大汗,苏蜀喝了一大口的面汤之后才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答道:“我去白大叔的面馆帮忙干活时,是他们不计较地教了我煮面的手艺,我又怎能忘恩负义地做另立门户与他们抢生意的事呢?大叔大婶平日里很照顾我的。”
怕是为了让你帮他们干更多的活儿才教你的吧。他在心中暗暗腹诽道,却不言明,只笑笑继续喝汤。
如意放下碗,笑道:“其他我也不管,我只想知道,日后多了我这一口,你这随意打杂也不是长远之计,如何养活你我是正经。”
苏蜀皱起了眉头,开始认真地想起这个问题。是啊,虽然是暂时收养,可也多了一个人要吃饭,以后真要好好合计合计。显然在小蜀儿的心目中,养唐如意就等于是养流浪的猫猫狗狗一般,算是“收养”。
幸亏如意本人并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则非记她十年八载的仇慢慢整回来不可。想他何等身份,岂能与猫猫狗狗相提并论?
“今晚让我好好想想,明日再回答你。”苏蜀摸摸鼻子说。
如意也爽快,纸扇轻敲着手心笑道:“好!鼠儿可曾识字读书?”
苏蜀腼腆地笑了笑,道:“只认得些平常的字句,深一点的诗词歌赋就不会了。哦,平日里我也爱跟着隔壁的张秀才去罗旺街的聚德茶馆听先生说书的。”
“正好!”如意得意地笑了起来,道,“为了报答你留我住你家,虽然这里简陋狭窄了点,但我以后就教你读书学诗作为回报如何?”
她兴奋地跳了起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直直望着他,喜悦地问道:“此话当真?”
他傲然地抬起头,轻敲扇柄道:“君子一言——”未等如意说完,苏蜀已兴冲冲地抓起他的手与自己的掌心一击,声音脆亮地接道:“这句我知道!驷马难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双掌相击的那一声十分清脆响亮,如意发愣地看着自己有些热热的掌心,被苏蜀一阵直爽清亮的笑声弄得一时忘了说话,只望着她笑容灿烂的脸。他生平二十五年来未见过像苏蜀这样率真无邪却不显粗鄙的女子,半晌才低声念了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想那画师,的确是捕捉住了小鼠儿的灵气与迷人之处。
他的眼神深了深,更显得深邃魅惑,暗中流转的光芒点点,一直盯着仍笑得开怀的苏蜀看,像是猛兽看中了自己中意的猎物。
“小鼠儿我想——”
苏蜀又打断了他的话,笑盈盈地望着他道:“如意,你还没告诉我,你有家人吗?你家在哪儿?为何不找你家人接济你?你这样也不是长久之计,我——”
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连声追问,苏蜀嘴一撅,有些不满地起身开门去了。
如意失笑,摇开了纸扇,靠在竹椅背上闭眼吹风小憩。
苏蜀刚一打开门,就看到白家的三小子白玉堂在淡淡的月光下笑出一口大白牙:“蜀儿,我知道你今日过生辰,特地从京城赶回来给你庆贺的,开不开心?”
苏蜀顿时愣住了。
见着青梅竹马的小伙伴从京城回来,苏蜀非但没感到高兴,反倒脑袋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糟!要是被白玉堂看见了如意她就有得烦了,谁不知道白家小三子人虽不大,唠叨的本事却是天下第一的!
于是她连想都没想“砰”的一声,当着白玉堂的面就把门关上了,差点没把他挺直的鼻梁给撞成一马平川。
白玉堂愣愣地站在门口吃闭门羹,感觉冷风一阵阵从头顶吹过。这是怎么了?蜀儿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苏蜀背贴着木门拍拍心口,一抬头就看见如意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看好戏的眼神望着自己,窘得面红红的,还一边竖起食指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果然听到门的那一边白玉堂仍在不依不饶地拍着门板,声音显得既愤怒又委屈:“蜀儿你做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知道我说服爹娘让我从京城回来一趟有多不容易吗?都是为了给你庆祝生辰,怕你一个人胡思乱想,你却这样对我,我白对你好了!太过分了……”念了一通,念得苏蜀的小脸一阵红一阵青的,如意挑眉坏笑,却也听话地没有出声。
就这样任由白玉堂一个人在外面跳脚怒骂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悻悻走人,苏蜀从门缝里看到他离去的背影,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甫一转身就撞见如意就站在她的面前,靠得极近,近得她都能清晰看见他眼底的点点如星芒般的笑意,他唇畔若有若无地旋起一对小小梨涡,他秀挺的鼻子轻轻喷出的温暖气息,她只听到自己脑袋里的一根弦断了,然后从耳根至整张脸,全身都变得一阵热烫,她以为自己的头顶一定正冒着烟!
他轻轻笑了,执扇柄抬起她尖尖的下巴,调侃道:“怎么脸红成这样了?像只煮熟的小虾。”
她全身僵直,眼珠乱转,颤着声音道:“是因为,你靠得太近了,有什么话,站远一点说我也是可以听到的。”
“是吗?”他声音中的笑意更甚,似乎被她的乖顺羞怯取悦了,更加放肆地将唇贴近她的耳畔,轻声如同情人间耳鬓厮磨般:“可是我怕一退开你就会跑了。乖,告诉我,刚才那人是你的小情人吗?为什么怕我被他看见?”
苏蜀顿时紧张得心跳剧烈加快,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也不知为何,她直觉就不想让他误会,猛摇头解释道:“不是的,他只是我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怕他唠叨,一时不知怎么跟他说清,所以我才——”
耳边听到他轻却略带挑逗的笑声,他轻轻在她发丝间闻了闻,似在亲吻她的秀发,声音有些低哑的魅惑:“真乖!”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这才慢慢退开,一直勾在她后腰间的手臂也终于肯放开。获得自由的苏蜀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极大地满足了如意骄傲的大男子心态,他抬手缠绕把玩着她柔软黑亮的长发,柔声道:“明日你可以说我是你远房的表哥,来此做些买卖,暂住在你家,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了。”这是如意的一个陷阱,越是这样说越容易引起外人的猜测议论,也让他们的关系越显得可疑。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从那天三番几次撞见小鼠儿之后,他就很想逗逗她。
而不明就里的苏蜀还很单纯地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可行,竟点了点头:“也只能这么说了。”
解开了一个烦恼,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他抓在手里把玩着,脸一红,急忙扯回来,又想起刚才他那似有似无的亲昵,半羞半恼道:“唐如意,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小巷里的那些女子了?我虽然领你回来,可我不是那种人,你如果有那些、那些需要的话,就出去找别人好了!”说罢,她拔腿一头冲进了自己房中,将如意一人扔在院子里不管。
如意微微一愣,突然有些歉意起来,他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小鼠儿的确不是能与他嬉戏玩乐的那些女人,可他对她起了兴致,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么严重?苏蜀被吓得赶紧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找了块圆形的岩石靠坐了下来,把将从家中带出来的水壶给他,见他喝了几口水,她才忍不住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林子里碰到野兽了吗?你怎么好端端地跑进山林里了呢?”
公子白了她一眼,道:“你问题这么多要我从何答起?”
看这中气挺足的,料是没事了,也死不了。她放下心来,很自然地坐在公子的身旁,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看得他无奈地翻翻眼,这才道:“你当我想进去啊,我是去找草药的,结果碰上了一伙强盗,要不是我跑得快差点就被他们给杀了!”
“强盗?”苏蜀猛地站起身,吓得公子一跳,又是一个白眼飞过来,她却没空理会,焦急地转身道:“他们进林子里了吗?我说怎么见不到人了——”说着就要往山林里钻,却被横伸过来的一只手臂紧紧抓住,扭头一看,公子正怒视着她:“犯什么傻呢?那可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你找他们有金子可以领啊?”
“不是的,如意公子,我的包袱被他们抢了,我要去要回来!”苏蜀忙解释道,努力想挣脱他的控制却偏偏挣不开,一想起那一大包的货物,泪花就开始在眼珠里猛打转。
公子看得一阵恶寒,却不放松地斥责道:“抢了就抢了,一个包袱能比你的小命值钱吗?这里可是土坡山,是强盗们的地盘,岂可乱闯?”
苏蜀愣了,转头一看,眼前这座不正就是白大叔千叮万嘱不可靠近的土坡山吗?她瞬间安静了下来,神情有些郁郁的。
见她不再挣扎,公子松开了她的手,靠在岩石上又开始叫疼,苏蜀同情心大起,靠过去想为他查看伤情,却被他一掌拍开,训道:“一个小小包袱而已,丢了什么再买不就可以了!”
苏蜀大喜,笑逐颜开道:“公子可会帮我?”
公子微张着嘴,突然显得有些羞赧起来,摸摸头小声道:“我,我没钱了。”
见她张大嘴一脸不肯相信的模样,他立刻挺起胸义愤填膺道:“那天给你的那包银子就是我最后的财产了!我可都给你了,你要对我负责!”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