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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撑起身转头往窗外望了一眼,见到苏蜀正精神抖擞地晾着刚洗好的衣裳,阳光洒在她清秀的面容上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粉光芒,炫目得仿佛即将要消失似的,下一秒她却已满面笑容地回头冲他挥了挥手,声音清脆悦耳:“快起来,我煮了好多吃的呢,一会儿吃完我就要去铺子里了。”
他微微笑了,撑着下巴半靠在床头,仍懒洋洋地眯着眼望着她充满朝气的身影,眼中布满了宠爱的温柔之色。
有个可爱的小妻子陪在身边倒也挺不错的。
吃午饭的时候,唐清晓若有所思地看了苏蜀一眼,淡淡问道:“对了,我还不知,你阿爹是如何过世的?”
苏蜀扒饭的动作停滞了一会儿,才缓缓将碗放在了桌上,抬起头望着他:“我阿爹是为了救我才走的。”
他静静地望着她,知道她仍有话要说。
“阿爹给我取名叫蜀儿,是因为他和娘亲都是四川人,为了记住这一点,才给我取了‘蜀’这个字,你知道吗?我写得最好看的就是这两个字。娘亲在我两岁的时候就病死了,我阿爹既要当爹又要当娘地将我养大成人,你知道有多难吗?可我以前很调皮的,成天闯祸让阿爹收拾烂摊子……那时候,若不是我和小白争强好胜,也不会让人拿砖头棍子追着打,我被打得双腿都断了,瘫在地上时,阿爹突然出现挡在了我面前,然后头就被……若不是我,就不会……是我的错!”她哽咽地闭上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心却很痛。
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她努力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平复下来,然后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灿烂得令他心疼,道:“所以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因为这是阿爹临走前唯一的心愿!当年做错事害了阿爹,我发过毒誓不会再错下去,即使受苦,我反而开心,被别人误解我也不觉得是委屈,真的!”
他深深凝视着她的脸,轻叹道:“你是在以这种方式赎罪。这么小的身子,却隐藏着这么倔强,真是个痴傻鼠儿!”
她红着眼眶咧了咧嘴,摇着他握着自己的双手,像孩子般的不安:“如意,昨晚我好像梦到阿爹来向我祝贺了,你说,他现在在天上过得好吗?开心吗?”
这么傻的问题。唐清晓在心中暗叹了一声,伸手将她牢牢搂进了怀中,轻拍着,声音温柔地在她耳边似蛊惑般:“当然开心,你阿爹看到你终于有人陪着,呵护着,终于可以放心地在天上做个逍遥神仙了,怎么会不好、不开心?”
闻言,她释怀地笑了起来,眼底的最后一滴眼泪也彻底蒸发了。
“我说得没错,如意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谢谢你愿意娶我为妻,以后你就是我所有的依靠,所有的期盼和守望,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唐清晓的心微微一窒,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承诺的分量该有多重,他们能守得住吗?
苏蜀在铺子里的时候听到有客人在聊天:“哎,你听说了吗?今日酉时,李一眼会在聚贤楼里说书,讲那些江湖上的事儿,好像是跟武林排名前十位风云人物有关的一个什么榜,好多人都跑去占位子等着听他说了,我们要不也去看看吧?”
“你听李一眼瞎吹!他老到处吹嘘自己当年在江湖上行走多风光,是武林第五十大高手什么的鬼话,真好笑!哪有排名排到第五十的?还说为了亲眼目睹什么傲书生唐清晓的风采,故意假扮引来了真的傲书生,这才从此没了一只眼!一听就是胡扯的啦,有什么好看!”
傲书生唐清晓?苏蜀心里狠狠一跳,是她家里那位任性傲慢、懒散兼狡猾的唐清晓吗?还是同名同姓而已。
她浑浑噩噩地给客人包好了衣裳递给人家,又发了好一阵子的呆,心里不知怎的感觉怪怪的。她突然想去聚贤楼听听那李一眼究竟是怎么说的了。
晚上临睡觉前,唐清晓递给了苏蜀一个做工颇精致的小盒子,她打开一看,里面摆满了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圆形丸子,香味扑鼻,又十分好看。
她不解地抬起头,唐清晓笑道:“你不是很喜欢吃甜食吗?这是特地制给你的七彩糖球,以后每天吃一颗,不仅好吃还可以止饿,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在店里忙忘了吃饭而饿着了。”
她低头久久端详着盒子里的七彩糖球,半晌才微微笑道:“原来是这样,好精致的糖球!我会一直放在身上,饿的时候就吃一颗,如意,是每天吃一粒吗?”说最后那句话时,她抬起了头直直望着他。
唐清晓的眼眸深处迅速闪过一丝光芒,随即转身脱去外袍,边看似开玩笑道:“是啊,吃多可会撑坏你的肚子的。”
“哦。”她低声应了句,眼神复杂犹豫地注视着他的背影,嘴巴几次张开却又合上了,最终,当他一身白色单衣朝她走过来时,她还是什么都没问出口。
唐清晓走过来搂着她,依恋地在她脸颊轻轻磨蹭着,声音温柔而亲昵:“蜀儿,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蛊?”
闻言,她微微一愣,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心底向四肢全身缓缓流动,原本困扰了她整日的不安竟因这一句话而烟消云散,本来想问的,疑惑的,都在这一瞬间通通丢开。她笑了,笑容扩散,抬起手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如意,我、我爱你!”
这回轮到他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笑意,突然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赶紧环住他的脖子,失声道:“你干什么?”
他愉悦地大笑,将她压在床上,温热的唇在她细腻柔滑的颈处流连不去,喃喃低语着:“鼠儿,我的小鼠儿,你就这样一直陪着我吧……”
红色纱帐被人一把扯了下,一室的旖旎逐渐荡漾开来。
就在唐清晓快活地享受温柔乡之时,江湖上出现了两件目前看来不大不小的事情。
一件是,西域炎教的云护法莫名其妙死在了侍妾的床榻之上,此事不甚光彩,又加上炎教离中原较远,消息并没有被流传出去。四大护法之一的云护法之位由他的大儿子云之容继任,而那名侍妾也在事后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教中其余护法皆怀疑是那名侍妾下手毒害了云老护法,可人已经离奇失踪,只得派人暗中追杀此人,却一直苦寻未果。
另外一件也是门派内部的事务,但因地处中原,相较之下就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山西第一镖局的正英镖局最近接了百毒门的一趟镖,护送大小姐邢天华以及五大车的金银珠宝前往西域炎教与“傲书生”唐清晓成婚。
此消息一经传出,众人皆哗然。百毒门与炎教关系本就匪浅,如今再加上一层联姻的关系,那就更是亲上加亲了!
对此,中原五大派掌门尤其坐立不安,魔教近年来对中原虎视眈眈,已渐渐不安于只屈居在荒芜沙漠的西域之地,原本他们计划今年年底联手铲除魔教,如今百毒门与之联姻,计划就不得不产生变化,怎不叫人感到懊恼?
一些小变数在看不到的黑暗之中慢慢产生,其中更隐藏了野心、阴谋以及残酷,这些黑暗势力一点点汇聚,酝酿,直至掀起惊涛骇浪——
长心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快步穿过正英镖局后面的小树林,星月暗淡,而他的步法如行云流水般一闪而过,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着,几乎看不出树林里有人影的出现。
他来到树林深处的一处石壁面前,伸手在石壁左下方摸了摸,然后一转,那片石壁竟如一道门般“轰”一声缓缓移开,他看了看左右,便快步走了进去。
石壁在他身后又悄悄地合上了,让人看不出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里面竟是一条长长的密道。
长心从怀中掏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原本黑暗的密道顿时变得清晰起来,长长的密道尽头隐隐有一丝光亮透了过来,还有水流流动的潺潺声。密道里竟有一条小溪。
他扬眉笑了笑,快速飞跃在纵横交错的石子路上,朝那前面一点光亮飞去。
越往里走,渐渐出现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景象,密道的尽头竟是一大片小桥流水的阁楼花园,园中是一大片的桃花林,在星子明月的照射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显然这里是被高人以奇门遁甲之术设计出的一片机关花园。
长心站在桃花林的外面,也懒得去闯,直接就朝里面小阁楼那边高声喊道:“我来了,快出来接客!”
空中传来一道“扑哧”笑声,那声音略显老迈喑哑,却带着明显自得的笑意:“我这儿可不是怡红院,没有红牌姑娘出去接客,长心公子本事非凡,何不借此机会闯一闯我这桃花林?”
长心在心底暗骂了句娘,面上却仍是笑盈盈的:“小爷我今天累得慌,闯不动你这花里胡哨的桃花林,你再不开门迎客我可真走了,那事儿我们也别谈了!”
那阁楼中人叹了一声:“傲书生身边的人果然都是这副脾气,老夫今日算是扫兴了。”
话音越显清晰,只见那片桃花林渐渐移动开来,一条空荡荡的小路出现在长心面前,他抬眼望去,那边赫然立着一名青衣老人,双眉雪白,眉宇间有股硬朗的威严,正是正英镖局的老镖主白震英。
长心笑容可掬地问道:“这么走过去不会有铁锤利箭飞过来吧?”
白老镖主鄙夷道:“那都是最粗略的小把戏,怎能与我的桃花林相提并论?有老夫在,长心公子尽管走过来便是了。”
长心挑了挑眉,便迈步走了过去。
其实不能怪长心疑神疑鬼、小心翼翼,他知道这老头子深谙奇门遁甲之术,自己的轻功又不如曲墨那么好,当然要小心为上,他还要完好无缺地回去向公子复命呢。
他敛了笑意,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令牌以及一封书信递给白老镖主,白老镖主接过一看,那金色令牌上刻有一只仿佛浴于火焰之中的红麒麟,正是炎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