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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冥冥之中,阿爹的魂魄一定在天上保护着自己。
正怔忡间,薄薄的木板门被“砰”一声推开,如意一身白色里衣走了进来,皱眉望着她:“做噩梦了?”
她抬起头,眼睛里映入他微微皱眉的神情,他靠过来迎面扑来的温暖气息,心像一下子被填满了一般,没有空洞,也没有惶恐。她微微笑了起来,他是在担心自己,真好!
头一次主动靠近他,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略带撒娇地低声喃喃道:“如意,有你在真好!”
他微微一愣,低下头来看她,看她如同雏鸟见了娘亲一般依赖着自己,一股略带甜蜜的满足感涌了上来,他笑着环抱住她:“别怕,我会陪着你。”
苏蜀没有说话,只是更深地倚进他的怀抱之中,渴望得到更多的温暖与保护……
苏蜀第二天去白家面馆帮忙时,白玉堂并不在店里,白大婶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偷偷看她,那眼神似乎略带责备又透着早已猜到会是这样的轻视,苏蜀不明白,也无意去明白,只是埋头干活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聚贤楼的二楼上也有两个人在偷偷观察着自己。那一黑一白两位俊秀出众风度翩翩的少年郎,一个冷若冰霜,一个却笑脸盈盈。
此二人正是那日与如意在寺院的后山中相见的长心和曲墨。
长心将一块芙蓉糕放入口中,略带深思地望着对面说:“我见过这个小妹妹,看来她就是这次公子看中的猎物,没想到公子会对这等小家碧玉感兴趣,她看起来好像很好骗……”
不理他的自言自语,曲墨自饮自酌得颇为开怀,他抬眼望了望那边,淡淡道:“清秀之姿。”
“是啊是啊。”长心猛点头,又道,“所以说公子的口味转变得很厉害!放着教中群龙无首的情形不管,也要留在这东京城里陪小美人,公子这次似乎颇为上心。”
对于他的八卦与啰唆,曲墨冷冷地提醒他:“别忘了教训。”
长心悻悻地瞪他一眼,这话他当然也只敢在这里说说罢了,在公子面前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
曲墨不为所动地说:“你我效忠的对象只有公子一人,公子若不愿坐上那位子,我们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看看你这语气多冷血!”长心不满地嘟囔道,“我知道你铁血死忠,我对公子也是一片丹心可昭日月的嘛,只不过人家比较热心一些……”
曲墨沉默着给他的酒杯里倒满酒,然后静静地看向他。
他嗤笑,举起酒杯与曲墨在空中碰杯,笑道:“喝完再说!你留在这里守护公子,我去一趟峨眉山将人宰了,把圣物送回教中再回来。”
曲墨淡淡道:“随便你。”
一晃眼,如意在苏蜀家已经住了半个月,这段时间左邻右舍从指指点点、好奇窥视到逐渐的习以为常,大家都笑说小蜀儿家来一位相貌俊俏、气质出众的表哥,说不定很快就会由“如意表哥”变成了“如意郎君”,也许好事近了呢。只有一个人很郁闷,这个人就是从小与苏蜀一块长大的白玉堂。
他几次想去苏蜀家正面看看那个“表哥”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直觉认为那个人不会是普通商人那么简单,肯定是在利用善良单纯的蜀儿为他做什么事情!可是每次刚到门口就被反应奇快的苏蜀拦出了门外,要不然那位“表哥”刚好不在家中,至今未能与那人打上个照面,一探其虚实。
刚好京城的好友出了点事,他只好匆匆赶回京去,决定等事情解决好了再回来,到时他要做一件事,一件关乎他一辈子的大事!
苏蜀没空为好友的离开而感到惆怅,正如当初如意所言,两个人生活确实不同于她一个人过随便,更何况如意还是一个这么挑剔的主儿,靠她四处打杂赚的银两根本就不够用!她开始认真琢磨着做些什么小买卖来养家糊口的好。
是的,苏蜀小姑娘在心里已经认为自己需要养家糊口了!那一口就是风姿卓越、俊美不凡的如意大少爷是也!
为什么她没有考虑过让如意也出去赚钱帮补家用呢?一是在苏蜀的认知里压根已将如意当做不能怠慢的一尊佛供了起来,那么如仙人般出色的男子,让他去到市井之内扯开嗓门大声吆喝叫卖,那场面苏蜀一想到就全身发软,心脏衰弱;二是她确是出自真心地想对如意好。苏蜀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小姑娘,一旦想对一个人好,就会掏心掏肺使尽浑身力气地去对他好,喜欢一个人,也是认认真真捧上自己的一颗心端到对方面前,却不曾想过要对方回报几分。
正如此时——
如意吃着苏蜀做的晚饭,平时珍馐百味吃惯了的他如今倒也挺喜欢苏蜀做的家常小菜,她做菜喜欢别出心裁,总会在普通的田园菜色里加上一些别样的烹调,使得向来挑嘴的如意一时也感到新鲜。此时吃着苏蜀做的虾酱炒地瓜叶,他突然灵犀一动,想起过往某时吃过的一些美味,感叹道:“以前我曾在山中待过一段时间,那时抓不到野兔,一时又饿得厉害,随手拔了洞前的一株火红色的紫贝藤根,烤了来吃,味道十分清甜爽口,可惜如今却没再吃过了……”
那时,十五岁的如意被父亲丢在山崖边的洞里闭关苦修,体内几大处玄关未冲破而无法随意动身,这才无法出洞去抓活物,只好扯了山崖边生长的极其罕有的紫贝藤来果腹。如今却被他摘摘减减地说得身世极为可怜似的,惹得同情心本就丰富的苏蜀大为心疼怜惜,又根据他所描述的形状想起,似乎两三年前随阿爹进城西的仙女峰一带时,曾经见过相似的一种藤生植物——
于是她低头想了想,便皱着眉问道:“如意,你很想吃这紫贝藤根吗?”
“那是自然。”如意放下碗筷,挑眉笑了笑,随意答道。
“哦。”苏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开始收拾碗筷进厨房,一直没再说话。
而如意说完也就忘了,本就一时兴起,他根本没想到有人会因此记住了他的一句戏言,几乎赔上了一条小命。
作者有话要说:
☆、献殷勤
这两天如意看着苏蜀甚是奇怪,一回家就躲在自己的屋里不知鼓捣些什么,昨日还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问她是什么她也不肯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见她对自己有所隐瞒,他的心里也不怎么高兴,索性就不管了。
就在今日一大早,苏蜀那小丫头又出门去了。
如意刚练完内功出来,给自己泡上了一壶好茶准备继续偷得浮生半日闲时,有人来敲门了。
苏蜀回来了?不可能。他半躺在竹藤摇椅之上挑了挑眉,起身。会是谁呢?他有些好奇。
走到门边打开一看,门外站着一个没见过的英挺少年,身材高挑,尤其是肩膀很宽厚,眉目俊朗,双目精光闪烁,应是习武之人。
这少年一见开门的是他也显得有些吃惊,随即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敌意,全身迅速绷直了起来,如意斜靠着破破烂烂的门板,感到有趣地笑了起来:“找小鼠儿?她不在。”
“她不在也好,你就是蜀儿的所谓表哥唐如意吧?我有话跟你说。”
如意的笑意开始扩大,他当是谁,原来是那日在门外吃了小鼠儿闭门羹的那个跳脚少年。上门挑衅?这个有意思。
他笑着转身走进去,也不多招呼一下,白玉堂自动走了进来,一坐下就开门见山道:“你真的是蜀儿的表哥?还是另有企图?”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他面前兴师问罪,他居然也听之任之,看来舒服的日子果真是会让人的戾气随之锐减。他淡淡地扫了白玉堂一眼,似笑非笑:“玉堂小弟是吧?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呢?”
白玉堂微微皱起了眉:“你已知道了我?定是蜀儿跟你说的。我与蜀儿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若是有人凭借一张脸皮就想欺骗玩弄蜀儿的话,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如意笑了,悠哉游哉地递给他一杯茶,挑眉问道:“你要如何不袖手旁观?或者说用什么方法赶我走?”
白玉堂毕竟年轻,被他这么直接一问得有些语塞,脸上微微泛红,他挺直了背直视如意正色道:“我若向蜀儿提亲,以我们之间多年的感情,她肯定会答应我!”
“玉堂小弟如此自信?”如意轻笑,眼里却无一丝笑意,白玉堂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冷冽刺骨的杀气笼罩住自己,他惊讶地抬眼一看,眼前笑意懒懒的男子依然一副随性的态度,可身上那气势与散发出来的压迫感却令人感到窒息,有如千斤贯顶。
他心中一凛,这人到底有何来历?苏蜀怎么招惹上这种深不可测的角色?
“你——”
“小白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回京城里去了吗?”门口突然传来苏蜀惊诧的声音,白玉堂回头一看,感觉身上那股压迫而来的杀意瞬间消失,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额前不自觉浮现出薄薄一层冷汗。
苏蜀手中又拎着一大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走过来,纳闷道:“天气已渐渐转凉,你怎么还流汗?不舒服吗?”
白玉堂对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露怯而感到有些羞愧,又有些生气,沉声道:“我没事。你这时候怎么会回来了?如今家里多了一个人要吃饭,你以为你有金山银山够人家吃穿吗?”话里话外暗讽如意吃软饭,如意一脸的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摆出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下棋。
苏蜀紧张地看了一眼如意,然后又狠狠瞪了一眼白玉堂,硬是揪着他往门外走,走到家门外才压低嗓音道:“你乱说什么?如意有给我银子添置物件的,你这样说多伤人!”
白玉堂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道:“你就是太好心了,小心被人骗!我总觉得这个唐如意有些古古怪怪的,不像个好人,你还是把人赶走——”
“好了不要说了!”她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不乐意听到诋毁如意的话语,“我不傻,好坏对错我分得清,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儿一样看待!没什么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