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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他告诉自己,今晚太乱了,紫衣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应该快点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紫衣,忘记你刚才说过的话!我会给你解释的,但不是现在。我们离开,好吗?”
离开?
看着罗伊伸出的手掌,紫衣迟疑了。她的脑子现在一团乱,她该怎么办?
一旁的查尔斯看出了紫衣的迟疑,他挡在罗伊面前。
“我想,紫衣并不想随你回去。她已经是我们爱德华兹家族的人了!你——请回吧!”
她已经是爱德华兹家族的人了?她不想跟罗伊回去?不!不!不!她没有!她只是心里难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不是的!
急切的想说明自己的心意,却看见罗伊又擎起了拳头,她反射性的插进两人之间,护住了身后的查尔斯。
“不!不要打他!”
罗伊的拳头静止了,两眼不可思议的盯着紫衣,她——竟然护着查尔斯?!
良久,他放下拳头,僵硬的挺直脊背,受伤的眼神让紫衣忍不住伸手抚向他的脸,可是却被他出口的话冻住了心。
“我想,我明白了——爱、德、华、兹、小、姐,”他一字一顿的说道,“打扰了,告辞!”
夸张的深鞠一躬,他转身大步走向房门。
紫衣僵在原地,她想喊住罗伊,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喉中像是梗了一个硬块,让她呼吸都显得困难,她只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罗伊离去。
要失去他了吗?真的失去罗伊了吗?
看着罗伊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感觉,她的心——已经死了——
第十五章
一夕之间,她有了父亲,有了哥哥,可是——她却失去了丈夫。
罗伊离去时的情景,如同一根锋利的针,深深的扎进心底,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清晰的锥痛着,提醒着自己犯下的错。
爱德华兹小姐——罗伊这样称呼她,而现在她也的确名副其实了。在罗伊走出爱德华兹家的大门时,她的意识也被无尽的黑暗吞没,这已经是她在一天当中第几次昏倒了?
记忆中自己的身体从没有这么差过,隐约的她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而医生的诊断证实了她的猜测——她,已经有了罗伊的骨肉了!
乔治的反应是又惊又喜,感叹着上天赐给了她女儿的同时,也让他一并迎接着外孙的到来。查尔斯则是安慰着她要注意多休息,安心的在爱德华兹庄园待产。他们谁也没有提到孩子的父亲,一方面是怕她伤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两家之间目前的状况。
是的,她留下来了。在罗伊那样决绝的离去之后,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由不得她愿不愿意,她只能留了下来。
说不上对于父亲和哥哥,她心里的感受。他们对她很好,真的很好,乔治似乎要把积攒了一辈子的父爱,在这几天之内倾巢而出,那样的小心翼翼,又那样的唯唯诺诺,只盼她能展颜一笑。这样的付出说她无动于衷是假的,但毕竟是十九年的隔阂,即使明白了他对娘亲的爱,也知道了这二十年来他也时刻活在懊悔与痛苦中,可是那份怨不是短时间就能消弭的。
而相对的查尔斯,这种困扰就少了很多。他对于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妹妹,并没有什么排斥,而是真心的欢迎与呵护。这份真诚让她感动,也打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兄长。
可是,心一直是空的。少了罗伊,仿佛生活在瞬间失去了意义。
她伤了他,她知道。
这几天,细细的回想以前的点点滴滴,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罗伊一切不合理的行为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虽然生气他的隐瞒,可是她相信罗伊肯定有这么做的理由。那样炽狂的爱恋,她怎么能怀疑?怀疑他的真心?
忽然,她想起了新婚之夜罗伊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即使有些时候,我不得不伤害你,让你痛苦,你要明白,那也是因为爱你而不得已为之的缘故。”
那时她只觉得他的话里有话,可如今想起来,她赫然明白了罗伊的良苦用心。他在保护她,一直都是!
罗伊在知道了她的生父就是自己的宿敌时,立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保护之下,因为她不可能以朋友的身份一辈子留在英国。而那时,她也不能确定如果有一天见到了生父,他是不是会承认、欢迎她这个私生女的出现。
为什么当时她就不能理智一点?其实,在那些话说出口之后,她就后悔了!而下意识的阻挡在查尔斯的身前,也并非是完全为了怕他受伤,事实上她更担心的是罗伊。
“为什么你那么绝情?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委屈的低喃,她也怨他。如果当时他能回过头看她一眼,他就会知道她的懊悔,就会知道那些伤人的话语,根本不是她真正的心意。
而且——她低头轻抚自己的小腹——她已经有了两个人的结晶了!你知道吗?罗伊——
瞧瞧她把自己置于了什么样的境地?
罗伊,你在哪里?难道真的一点情分也没有了吗?
无声的呐喊着,透过窗户的玻璃,她看见自己满颊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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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将空酒瓶摔向墙壁,伴随着清脆的破碎声,罗伊的心中有一种发泄过后的痛快,以及更多的空虚。
重新开启一瓶威士忌,仰首畅饮,辛辣的酒液烧灼着他的喉咙,可是却烧不掉那始终如鲠在喉的感觉。
该死的!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酒,他仍然这么清醒?清醒的记着紫衣那天的一言一行?
她竟然跟那个杀千刀的查尔斯一样的质疑他娶她的动机?她竟然在他的拳头抡向查尔斯时,挺身相护?
哥哥?他嗤笑!这么多日子的倾心相待,竟比不上刚见面不到几小时的哥哥?
“敬伟大的亲情!”他对空举杯,再次将手中的酒一仰而尽。然后,仿佛浑身虚脱似的跌在沙发椅上。
多可笑!他这辈子最爱的人,竟然是他最恨的人的女儿!她不知道,在确认这个事实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立即迎娶她,让她成为他的人。
因为,他并不确定乔治父子俩会不会认她,毕竟这对于上流社会拥有贵族身份的人而言,是个见不得人的丑闻!到时,紫衣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不言而喻;而万一,爱德华兹家的人承认了紫衣,那么他就有可能一辈子也别想得到她!
不管是哪种可能性,他都不愿乐见。早在认清了自己对紫衣的心意时,他就已经决定,这辈子再也不会放开她了!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都改变不了他要她的决心。
他爱她!他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爱过一个人!可是,她却怀疑他!
他承认,自己对她的隐瞒的确是自私了一点,可那都是缘于害怕失去她!而可悲的是,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否则她不会在那天任他独自离去。
天知道,他当时费了多大的劲,才忍住没有转头看她。直到走出大门,他才懊恼的发现,她——竟然一声也没唤他!
“紫衣——紫衣——”轻唤着她的名,空气中似乎仍然飘浮着她的甜香,可是空寂的房间,却再也寻不到她娇美的身影。
他错了!他不该负气离开她,他应该不由分说先带她离开那个鬼地方,至于其他的一切,他相信会得到紫衣的谅解。而现在,爱德华兹父子俩,恐怕不会那么好心的让他见紫衣吧!
她这些天过得怎么样?他们对她好吗?她可知道他此刻正为了她借酒浇愁?
不行!他不能这样坐困愁城!他得想点办法,她是他的妻子,他一定要让她回到他的身边!
任何人也别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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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我吗?”
当听到查尔斯这样问着自己时,紫衣惊讶的抬起了头。
“你的心里是不是正在埋怨我那天的多事?”查尔斯微笑着看着她,她这些天过得并不开心,他知道。
“没有,你别这么说,我从没怪过你,真的!”
其实,上天待她还是不薄的。虽然有些晚,但她仍感受到了亲情的温暖,查尔斯是个好哥哥。只是——
想起了罗伊,她的眼眸又蒙上了淡淡的哀愁。
“你很想见罗伊吧?”
紫衣没回答,借着匆忙转头,眨掉了眼角的泪花。
“说真的,我现在仍然生气罗伊那家伙竟然隐瞒了我们这么久!”
“不!他不是故意隐瞒的!——他只是,只是怕我受伤害——”可惜,意识到的太迟了,她悲哀的想,罗伊怕是一辈子也不想再看到她了吧?
查尔斯深深的看着紫衣,罗伊那个该死的家伙,这么美好的女人,他竟不懂得珍惜!
“总得想办法解决这种状况,你总不想独自抚养这个孩子,而永远不让罗伊知道吧?”虽然他们家绝对养得起,可他不愿见紫衣这样神伤。
她当然想让罗伊知道,不能第一个与他分享这个喜讯,她心里好难过。可是,现在她连见罗伊都见不到。
“那后天父亲正式将你引荐给女王,在社交界公布你的身世,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女王?社交界?曾经罗伊也想要带她去的,可是——
“我反不反对,与见罗伊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查尔斯眨眨眼,“这么重要的场合,罗伊肯定会到场的。”哎,山不来就我,我来就山。罗伊那个死脑筋的家伙,要想让他登门简直比登天还难!两家的恩怨已经拖延太久了,是时候解决一下了。
后天,绝对会非同一般的!他相信!
第十六章
维多利亚女王自十八岁登基加冕,至今统治英国已经四年有余了。这个外表柔弱的女人,短短时日即显示出了她与生俱来的政治天赋,正是她将英国带入了一个空前繁荣的时代,而也正是她,主张发起了鸦片殖民战争,使得遥远东方的一个泱泱大国从此积弱不振,民不聊生,从此沦为英国的殖民地。
紫衣曾见过吸食鸦片上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