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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们小星星还有你那寸步不离的护卫‘糊涂蛋’到哪去了呢?‘你是猪’小弟弟?”
小豹子决不笨,他也细道当有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后仍然敢赏巴掌的人,不是疯子就是仇家。
这两个人既然连一点发疯的迹象也没有,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仔细的记下了这两人身上的共同点——黄绸钢刀,小豹子傲然道:“不知道。”
他是不知道,可是别人可不知道他说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于是三记耳光,二正一反,连闪躲的念头还没来得及有,小豹子又狠狠地捱了三下。
恐怕这一生加起来,他也没有这两天所挂的巴掌多。
愤怒之火明显的在他的眼中燃起,他不知道这淮中一带竟然还有人敢与“四疯堂”作对,他更不明白这两个像是属于同一组织的人怎么会缀上了自己。
“小鬼,你要再不说的话,我们会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那人说话了,声音也同样刺耳。
小豹子突然再也忍不住了,他发动了攻击,不!是“尼克森”发动了攻击,在他用拇指与中指“波”的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后。
毫无预备动作;虽然这两个人一直防范着那条凶恶的狼狗,可是当他们看到“尼克森”突然发难,猛扑而上,也不觉弄了个手忙脚乱。
很少人会明白一只狗居然会被人训练得那么精良,甚至它的攻扑已俱备了一流高手的架势。
突发的状况往往较难控制。
就算两个人打一条狗,这两个人一时之间都被狗逼得团闭乱转。
五、六个回合后,人抽出了钢刀,同时已扳回了主动。
渐渐地,“尼克森已被那两柄钢刀围困一隅,开始低吠。”
“老梁,用暗青子招呼它,小心它的困兽之斗——”有着毛茸茸大手的那人一面招呼同伴,一面伸手入怀。
“好,我圈住它,你出手吧!”叫老梁的挥舞着钢刀缩小了包围的圈子。
人急了悬梁,狗急了当然是跳墙。
这两个“黄绸钢刀会”的人暗器尚未出手呢?尼克森巴一跃上了它后头的围墙,再一跃消失在这一户人家的后园里。
目标既不是狗,这两个人当然不可能去追。
可是当他们回过身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小豹子的影子?
兀自气得跳脚,再看看己有人在远处驻足观望这里,叫老梁的汉子一拉另一人的衣袖后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小豹子一口气奔回了客栈,就发现“尼克森”仲着殷红的舌头,也喘吁吁的蹲在自己的门口。
“妈的,两条腿还是没你这四条腿管用。”推开门,把“尼克森”带到房里,小豹子张望了一下就把门紧紧关上,同时插上了栓。
“我的儿,过来,让老爹瞧瞧你受伤了没有?”喝了一口茶,小豹子对“尼克森”招了招手说。
摇着尾巴,“尼克森”一付“忠犬救主”表功似的靠了过来。
轻轻抚着黄褐色的背脊,小豹子仔细的端详:“嘿,咱就知道那两个老小子奈何不了你,乖乖,咱现在穷得很,等‘糊涂蛋’回来后,咱一定掏干他的口袋,买几斤上好牛排犒赏你护主有功可好?”
窗户倏开即合,说曹操曹操到。
“糊涂蛋”一双鼠目泛了红,脸上写满了惊惧、惶恐,一比唇阻止了小豹子正欲大声的责骂。
“你一夜没回,该不会老毛病又犯了吧?”虽然有些惊异对方的神态,小豹子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责问。
“少……少主,大……大事……不……不好了。”
相处久了,小豹子明白一定有重大的事情发生,要不然“糊涂蛋”决不可能说话如此结巴。
憋了一肚子气,可是一见“糊涂蛋”这付德行,小豹子心里一跳,紧张的抓住他双臂,也开始结巴起来:“什……什么事?
该……该不……不会小星星……她……她死了吧?”
“不……不是,小……小星星她很……很好,也……也很安……安全……”
松了一口气,落下了心中一块石头,小豹子微怒说:“妈的,她既然很好,你结结巴巴干什么?”
“她……她很好,可……可是有人不……不好了……”糊涂蛋的声音已变得有些哽噻。
“那干我屁事,这年头每天都有人不好,早上我出去吃豆浆的时候还碰到了个疯子”
不敢隐瞒,也无从隐瞒,“糊涂蛋”说出了“四疯堂”夜来的巨变。
“你……你……你说什么?”小豹子魂都快没的说。
“我……说大当家的生……生死未明,‘四疯四衙’无…无一生还……”
小豹子刁钻、顽劣,虽然有时候他常令赵威武头大如斗,然而他却颇为孝顺,骤闻巨变他那颗小小的心灵又怎堪承受?
“哇”的一声,他哭了出声,也可慌了“糊涂蛋”,毕竟“糊涂蛋”明白这令许多人头疼的“豹子”,从记事以来就没再见他哭过。
“少……少主,你……你先不要难过,事情可……可能没有那么糟……”
像是突然长大了许多,小豹子擦干了眼泪,默不作声眼睛一直盯着某处动也不动。
“少……主。”一声。
“少……主。”又一声。
“糊涂蛋”再也忍不住,在喊了两声后走到他的身边,伸出鸡爪也似的手,在小豹子的眼前轻轻晃动。
“你干什么?”小豹子的声音十分阴沉。
“我……我……我以为你中……中了邪……”糊涂蛋嗫嚅的说。
不再有一丝一毫的不正经,小豹子的态度十分严肃:“‘糊涂蛋’,不只是总舵我爹遭遇到凶险,我己发现有人对我也开始了追杀。”
“你……你怎么知道?”糊涂蛋一下子还不能适应对方像换了个人似的严肃态度。
接着小豹子便把早上发生的事颇为详细的说了一遍,直听得糊涂蛋连连皱眉冷汗直冒。
对“四疯堂”二当家东方起云,“糊涂蛋”可说是知之甚深,就连小豹子也知道这位东方伯伯平日里是如何把小星星拱若珍宝。
既然“四疯堂”现在是由他主事,在没救出小星星以前,这两上人谁也不敢回去,尤其糊涂蛋更明白现在回去只有一条路好走——死路。
所以事情有了唯一的决定,那就是先救出小星星。
据糊涂蛋夜来的探听,他查出了“辣手”贾裕祖多年前即与“四疯堂”有过磨擦,虽然只是微小不足道的事情,然而他是一个睚眦必报,心胸极为狭窄之人,所以当他发现他手中握着的是“四疯堂”二当家的千金后,一方面为泄恨,一方面抱着狠敲一笔的想法,所以开出了苛刻的赎金。
坐在渡江的船上,小豹子一直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红衣女孩。
这女孩也三八合分的拿着她那对大小不一的眼睛,直瞅着小豹子,并不时露齿一笑,笑得样子就像捡到了一个大元宝似的那么高兴。
“糊涂蛋”轻轻用肘顶了一下小豹子,然后小声的说:“少主,对面那女的好像对你颇为友善哩。”
小豹子侧过脸看到糊涂蛋似笑非笑,以及贼头贼脑的模样,不觉有气的说:“怎么?你有意思?要不要我过去帮你‘哈拉’两句?”(哈拉:搭讪的意思。)
本想说两句玩笑话,冲淡一下小豹子一直阴霾的情绪,没想到小豹子用认真的口气和自己说,糊涂蛋可就慌了。
“少……少主,小……小祖宗,这……这种事可开不得玩笑,人家可是朵带刺的玫瑰,你没瞧见她背上还背着剑,何况……何况这种节骨眼,咱们……咱们还是莫惹闲事的好。”
“怎么?你不是一向喜欢多刺的玫瑰吗?”
“可是她……她怎么能称得上玫瑰呢?你瞧瞧她那付模样,连鬼看到她恐怕也会让她吓跑……”
用眼一瞄,小豹子发现那女的确长得不敢恭维,袖子脸,一只眼大,一只眼小,再加上略塌的鼻子,配上颇厚的嘴唇。
乖乖,现在她冲着自己这边露齿一笑,可还真有些吓人。赶紧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心里真怕人家会错意,万一起了误会可就应了一句俗话“飞来横祸”。
“小……小弟,我们好像在哪见过是不?”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你愈怕它来得还愈快。
一阵香风冲鼻而入,再加上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小豹子已然明白真正的“误会”开始了。
仍然眼观鼻,鼻观心,小豹子老僧人定般动也不动,竟然也不作声。
“哟,干嘛,人家看你面熟,好心过来打个招呼,何必摆出一付不理人的样子?”
“人家”的手已经推向了自己的肩膀,小豹子再能装死,也不得不睁开了眼睛。
望着她脸上的雀斑,不觉想起了早上的芝麻烧饼,故意的“啊”了一声,小豹子说:“你……你说什么?”
笑了,那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该是这女孩身上唯一还算美的地方。
“我说我们好像面熟的很,你贵姓呀?”
“我……我姓赵,我想你认错人了,我可是从来就没见过你……”小豹子有些“难过”的说。
“赵?……让我想想……噢,我记起来了,去年、去年我们曾在‘莲花集’的‘春风楼’见过面对不?”
见你个大头鬼,你还真会瞎说。
心里暗骂了一声,小豹子说:“我去年一整年都待在京里,至于你说的‘春风楼’,我这位大叔常常去,我想你可能弄错了,你见到的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用手指了指身旁伪睡的“糊涂蛋”,“糊涂蛋”一个呼吸不畅,开始呛咳了起来。
“大……大叔,这位小姐说她见过你也。”小豹子轻拍着“糊涂蛋”的背,挺会做人的说。
“是……是吗?咳……咳……”“糊涂蛋”翻着白眼,恨不得把小豹子丢入江里。
红衣女孩的年纪看来只有十六、七岁,十六、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