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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仇视他,反而心存佩服。
我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他们温情,而寂寞的风总是围绕在我身边。
日里啊,真是我单相思么?你不曾信任过我们吗?为什么关于你的事情你都没说明白?为什么一句话、一个笑容也吝于给我了?我思念你的心、我满怀赤色火焰的心,几乎要碎裂了。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
我,深爱你,已有九年时光。
3
终究,九年的等待没成了一片过眼烟云,而化为了他动人的嘤咛。
在我爱上一位赤衣少年九年之后,我得到了我的爱人。他的吻若樱花花瓣般清香,他的眼似秋日水波般清弭,他的肌肤像蓝天白云般白净。我膜拜着他的身体宛如膜拜我的神灵。在异国的带着毛榉子树淡淡味道的微风中,他依偎在我怀里。我们肌肤相贴,温暖而甜蜜。风渐起,我以柔和的目光望着他缓缓抬手,赤色樱花花瓣,如雪般飘落,在白色的被褥上消逝。
为什么不使用粉色樱花?要幻化出别色花都要耗费不少精神。我心疼的吻着他柔软的发丝,对上他如月光碎片样的眸。
粉色,不是属于我的樱花。他眯着眼,扬着傲然的微笑回答,相形之下,脸却显得苍白。
是啊。我也知道。赤就是你的颜色。独一无二的……。我贴紧他的额,小心的试试他的体温。他的脸,白得不太正常。
津川,你不会恨我吗?我疏远你七年了,你不恨我?不怨我?他举手抓住我正在测探他体温的手掌,有些急切的问,仿佛要求得的答案是如此重要,重要得他都有些紧张,细细密密的汗从额角渗出,滑下。
就是忍术大会上,一人面对十人挑战也没见他这样紧张过呢。我怜惜的擦着他的汗:我怎么会恨你?唉,我看起来像有那么多多余的感情去恨的人么?
却见他更是紧张了,冷汗频频冒出,我擦也来不及——
“……。你这回一定要恨我了……。”话未竟,他脸色惨白如雪樱,挣扎着要脱开我的怀抱。我怎么能容许他这样又离开我?从此又行同陌路?因而我越发紧的搂住他不放,生怕下一秒我们又回到从前的黯然场面。日里不久就放弃了挣扎,低垂着头,手捏着鼻子。在他身下,朵朵赤色樱花绽放在被褥上,凄凉却艳美。
我怔住,突然疯狂的抱紧他的腰,使劲的,仿佛要折断那细细的、瘦弱的腰肢才甘心。他松开手,转身也搂着我,而他鲜红的血,顺着我的胸前往下流着,将我的痛苦拉伸到每根细小的神经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却再度令我绝望?!
“遗传的。本来四年前就要死了。料不到拖到现在……。所以我自出来后就要避着你,为的就是不让你看到我这样啊!”断断续续的,他可是在哭泣?
“日里……。”松开锁紧他的双臂,小心翼翼为他在我怀里调整个最好的位置,我此刻只能麻木动作,不能也不愿思考,不能也不愿想象——没有他的日子。
“我——现在只告诉你。津川。”
血还在流,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是要流尽了才罢休吗?开了一床的赤樱,是在悼念你们的精灵要陨落了?我雾眼朦胧。记事以来从未掉过半滴眼泪的我们,痛哭似刚出生的婴儿。
“我,不能就这样衰弱下去。你也别拦我。记着,不准随意寻仇。”
“你是在说……,说遗言吗?”喉咙酸涩得已经不能成调,心里的苦痛也越发深不见底。
“是。我以甲贺流宗主和你爱人的双重身份,告诫也是请求你:请你在按意愿行动的时刻,记得替我多看一眼这大千世界……。”他笑了,灿烂得刺眼。
日里,被我们逼到悬崖飞瀑前,浑身是大小的伤痕,汩汩流血,染红了他赤色的衣裳。他如秋日水波般清弭的眸中充满了绝望和企求。我哀哀的望着他,提着武士刀的手颤抖得几乎要握不紧它。日里啊,我的爱人!你怎能如此残忍!你难道会不知我的心早已被撕得四分五裂?你难道会不知我手中的刀会随时捅向那些逼迫你的人们?!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请求我杀了你?!
我怎能下得了手?我的爱人!我的唯一!
我怎么能……亲手杀你……。
你已无路可退,我又何尝还有退路?!
正在我们双双绝望的时刻,那个漂亮的男子,前来解救了我们。他虚弱的身体奇迹般的翩飞,在没有月光的夜里像轻盈的云朵降临。他手中墨黑的刀无声无息的没如我爱人的心脏。瞬间喷洒出来的血,染红了他的、我的和服,怒放如樱。
日里,虚幻般绽出绝美的笑容,手中的血迹斑斑的刀掉落。他们紧紧的拥抱,用尽浑身力量的拥抱,双双坠落。
我,只能目送他们落在黑暗中,理智早已散去,魂魄早就飞离。
日里,我是真的很爱你啊……,所以。请你稍等片刻,请耐心些等待我。就像你曾经在赤樱林中教我忍术那样……,耐心的微笑着,等待我。
4
日里的身体,顺着水流的方向,已去到远方。
他逝后,雾与齐藤寸步不离的守在我身边,仿佛是怕我会怎样。我无奈之下也只有受着他们关爱的监视,强打起精神,依然看似忠心耿耿的随在槐木身边。偶尔,我会注视着那似笑非笑、算来应当是夺去我爱人性命的罪魁的男人,就这样注视着,没有一丝杀气。
水上也时不时的用冷淡的目光关照我,我只有暗自苦笑的份。若要对他们说,我根本没有半点复仇的意思,恐怕不单他们不信,连我自己也不信。可是心中就是那样的平静,平静得我甚至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过去,日里他会成为我永远深埋在心底的痛,伴随着我找个好的时刻,追上他的脚步离开。
日里关心的好友龙腾,身体虚弱的原因已经查明了,槐木不知是在想什么,居然打算让他去用伊贺流的药剂治疗。在临行之前,龙腾他居然一步一步的挪来看望我。
见他喘不过气来,我扶着他在床上坐下,两人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对视。该来的总会来,谁也阻挡不了的——就像人的生离死别,我们深知其中道理。
就在龙腾被送去治疗那日,槐木便命令我、齐藤、雾在琵琶湖北面一个小山谷中等待对手。我们知道就是伊贺、甲贺决战的时候到了,没有任何犹豫的,分别立在山谷三处地势稍崎岖的坡上,等待与槐木身边四大伊贺流高手的较量。
人至,战惨,斗烈。
从华丽的花瓣忍术相残,到实战刀剑相向,高手之间的争斗往往都可以持续十几天。只是这回四对三,全是拼命一争,才令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性命攸关的比试仅仅成了一天定胜负。
在凌乱翻飞的粉色、白色的花瓣中,我稍稍分神望望雾和齐藤——黑衣已经被血染得暗红,僵硬,倔强的脸上却还是无比的淡漠;白衣更是鲜红如赤色花,微微蹙起的眉头也没折杀了他冷冰的气势。他们,是我的伙伴、友人;也是日里的。怎么能让他们这样死掉?
高手对阵容不得半点疏忽,下一刻我便被对方的刀砍中了右肩膀,血肉撕裂的疼痛令我的意志飘离了几秒——多像日里死时,我心里所受的苦痛啊。奋力格档住对手的下一刀,眼角瞅见我肩上的血喷出来,像道水帘。帘中突然出现两位十二三岁的少年,挥刀加入。粉色的樱花又重新焕发了生机,顿时盖过了白色槐花。
小师弟?那就更不能令小孩子也伤着了。
于是我使出日里曾经教过的宗主忍术,忍痛极尽全身的力量斩杀!斩杀!我不知道我的蓝衣是否在风中也梦样的蹁跹,也不知道我用的可是日里辛苦费时教的正确招式。只知道斩杀斩杀!!一个,两个……。
日里,日里。我曾经满怀希望的说过要找伊贺流的绝顶高手缠斗一番,你没忘了吧。现在愿望实现了,而且……还杀了两个呢!待我好好的说给你听啊……。呵呵,你不要失落,不要不甘嘛。这是我,和你一起与他们斗的……。
右手已经麻木了……僵直了……,“铛”,这是刀掉落在地的声响。我的刀??
低头想找到刀再战,背上一凉——
眼前粉色和白色突然都被下了浓墨重彩似的加深,刹间,我好象又看到了火与雪交融的画面。我明明是不会操控赤樱的啊……,为什么有漫天的赤樱雪樱飞舞?
赤樱、雪樱,怎么还缺了你呢?我的爱人!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我听说,人在临死之际见到的人必定是自己最爱的人儿啊!可,日里!此刻你在哪里?
我的眼,再也转动不了,再也不能四处追随你的身影,再也不能看见你蹁跹在赤樱、雪樱中微笑动人的模样。日里,你,在哪里?
啊……,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了。在火和雪中,那有着灿烂笑容的赤衣少年,张开了双臂……。你来了啊,津川——
在他笑着的、月光碎片似的眼中,我看见我自己……。我看见一颗泪珠,从我已放大的瞳眸中落下,反射出动人的赤色。
番外二
抉择
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抉择,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没必要知道了。
那一年,我首次见到进入我沉静无波生命里的人,他十六岁,我十五岁。
1
水上真是个木头人呢。师兄弟、姐妹们私下议论的时候都这样说,一脸难以置信。我走过察觉我欺近而噤声的他们身边,面无表情。一直与我接受同样的训练与我并列我们伊贺最强忍者之一的稻闻言呵呵笑了,压低声音学着大家的腔调说:“木……头~~~~人……。”我缓缓的看他一眼,丝毫不在意。
师傅也曾经盯着我看了三天三夜,发现我连眼皮也不曾掀动过,他叹气同时也带着赞赏的望着我冷漠的模样说:“你会是主子最好的侍卫。”是的,我就是要成为主子最好的侍卫。我,早便被培养成为下一代槐木家家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