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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师圆脸有点发僵,这学生忒以狂妄了,什么叫有办法也没办法?他笑容转冷:“李海同学,你毕竟还是在校学生,难道对母校就没有感情吗?你别忘了,到了大四你要考司法考试的话,还是需要校方给你开证明的。”
威胁我?你居然威胁我?!最近一直顺风顺水,走南闯北大杀四方的李海,骤听这话颇有点不能适应,自己居然在这小河沟里被人威胁了?!
可稍微定下心来一想,这还真是个很现实的威胁,自己当然可以不当一回事,可那就要再多等一年,出了学校才能参加司法考试,对于他来说,就有点蛋疼了。这还不止,要真是和校方闹僵了,他说不定连毕业证书都被人扣住,那就更加糟糕,连司法考试都不能参加,得去找司法局跑关系。
权衡一下,李海决定先探探这边的底:“胡老师,我对母校当然是有感情的,但是一,这个事情的压力,为什么压在我身上?要是这么针对我,我不服气,我也不是任凭人搓圆捏扁的,基金会是什么角色,有心人不妨出去打听打听;二,退一万步说,我帮校方办成了,我有什么好处?别说不针对我就是我的好处,要这么玩的话,信不信我豁出去不念这个书了,把你们所有有关老师的底都给掀开?”
胡老师脸色更加发僵,尼玛有这么牛气的学生吗?也不怪胡老师,他是坐班的,一门心思还放在巴结院长校长,以及大搞基建从中捞钱上面,不在外面当律师,根本不了解自己治下个一个大三学生李海,到底在社会上是什么样的狠角色。受命于人来给李海施加压力,他本来以为稍稍敲打一下,李海就该俯首听命,老实说他都没指望李海什么,就希望他撤销证词,就能帮林绮脱罪了。
但是,胡老师毕竟是当老师的,不是出来混的。老师在遇到这类激烈冲突的时候,有一个本能的反应,就是先往回缩,看清楚情况。胡老师虽然算是老师中间比较四海的角色,但是根子还是老师,见李海说得这么牛这么狠,他心里也犯嘀咕,这个学生听说很能打,还和朱莎老师关系很好,似乎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
他也决定再试探一下:“报案是你报的,证词是你做的,想给林绮销案的话,不找你找谁?那你要什么好处,不妨说出来,我们研究研究。”
研究研究?难道这还真是院方,甚至是校方作出的捞人决定?李海只觉得匪夷所思,区区一个林绮,怎么会牵动到校方的敏感神经?第三百二十六章完
第三百二十七章事出有因
李海了解林绮吗?同学两年多,一个学院一个年级,上课的时候每天都要碰到,能说不了解吗?
可话说回来,林绮这女孩子虽然挺漂亮的,但是自从进了学校不久,她就脱去了青涩女学生的外衣,穿上华丽的衣服,画着各种妆容开始,她就被各种流言包围,在李海这种安分守己当了两年吊丝的男同学心目中,她的真实面目越来越模糊,以至于闭上眼睛回想,李海竟发觉自己都想不起她到底是什么样子——尽管才刚刚近距离接触过一次。
然后,当他因为林绮的所作所为,引出一桩大案,目光都放到了本市警界老大,以及还有可能跳出来的各种牛鬼蛇神身上的时候,蓦然回首,却发现林绮在自己的脚下,居然也引出了一些障碍!
这会不会是某些人釜底抽薪的计策?原本李海并不会朝这方面去想,但是这个案子既然涉及面很广,他又下定了不管多大压力,也要坚持到底的大决心,如果还是稀里糊涂当二愣子,那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的问题了,还有可能连累到真正支持他做事的人,比如林沐晨。所以,是现实逼得他遇事一定要多想想。
基本上,学校确实是有种息事宁人的倾向,有什么事情都要捂盖子,因为对于教书育人的高等学府来说,出现任何恶性案件,都会影响到学校的声誉和形象。而在高等教育产业化的大环境下,这种声誉和形象基本上直接就和经济利益挂钩了。校方怎么能不过问?
落实到这个案子上,林绮身为在校学生,在外面出卖身体这都是小事了,居然威逼同学卖婬,而且还有男生帮凶!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出来,可想而知校方的狼狈和恼火,哪个家长还敢把自己的女儿送到这样的学校里?从这方面来说,学校态度强硬一点,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李海总觉得有些不对,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么事发以后,校方保卫处什么的一直不见人影,自己也没有接到任何校方的电话,直到现在好几天过去,不但正式立案了,就连深入的侦查和抓捕都已经开始,校方才找到自己,试图为林绮开脱,这反应也未免太迟钝了一些吧?正月十五贴门神,晚了半个月啊!
必须承认,李海在外面社会上混了这么一圈,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靠着钱神给他的各种逆天神术和神通,在拳打脚踢蛮不讲理地做事,但毕竟历练有功,他想事情的构想能力也是大有提升了。既然觉得这里面味道不对,那就要设法挖出来。
“胡老师,”其实胡老师更愿意别人叫他胡院长,因为他是院长助理,主要管些行政事务,很少上教学一线,据说教学水平很次,听过他课的同学们都大呼上当,砸了口碑,从此再也没人愿意选他的课,所以叫他胡老师的话,他会不高兴,那也算是个疮疤。可李海不在乎,就叫你胡老师,最好是让这位胡老师的注意力被分散,不知不觉透了底,那才合他的心意。
“胡老师,案情的进展,不知道你们了解过没有?现在把林绮从这案子里摘出来,有用吗?”对于案情的发展,李海当然是胸有成竹,不过暂且装傻再说。
胡老师运了一回气,决定先不跟李海计较这个称呼的问题:“我们当然了解过,市局已经为此成立了专案小组,案件的侦查正在向深入发展,正因为这样林绮同学的重要性才逐渐下降。李海同学——”
居然能知道市局为此成立了专案小组?李海有点惊讶,也不晓得是关心的人身份足够高,还是市局的保密条例形同虚设,胡老师竟然也能得到这样的最新进展!诡异的是,既然知道市局的事情,怎么胡老师却又不知道自己的真正影响力呢?或者——
“或者他根本就是被人派来试探我对此案的决心的?”李海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随即觉得自己或许是找到了真相,看来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本案背后牵涉到的各种人物全都跳出来了!
回过神来,胡老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给自己做思想工作,李海故作踌躇,暗中打开钱眼,想要看看胡老师心目中,林绮这件事到底价值多少。
一看之下,大吃一惊,竟然高达千万,而且还在向上浮动!这是什么路数?林绮到底掌握了什么,她身上牵涉到了怎样的事情?李海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搞不好这位胡老师也牵涉到了相关的xing交易案中,而且林绮就掌握着他的证据。要是这样的话,那么用胡老师的身家还有他可能被判的刑期来衡量,这么多钱倒也不算多。
要是用“财迷心窍”神通让胡老师说出真相的话,这神力可就是十几万了,李海哪里舍得?说不得要诈上一诈:“胡老师,我怎么听说,林绮在里面供认她给咱们学校的老师也拉过皮条呢?要是有这事的话,那我可没法子了。”
胡老师脸色骤变!一张脸本来是圆圆的,笑容可掬,忽然一下子变得铁青又僵硬,说得顺溜无比的各种套话也卡了壳,半天都没醒过神来。
李海马上笃定,这家伙屁股上肯定不干净!他作势转身要走,胡老师如梦方醒,把桌子猛地一拍,满脸不悦地道:“李海同学!你别忘了你的学生身份,母校蒙羞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李海暗骂一声,不逼你是不说实话啊!“胡老师,不是我不帮忙,你不跟我说实话,光拿这些空话来糊弄我,当我什么?你要知道,万一案情重大,我不明不白跑去帮林绮脱罪,警方给我扣一个做伪证的罪名,我找谁说理去?你能担保我不引火上身么!”
胡老师额头冒汗,显然是在天人交战中,他也知道,李海毕竟没什么把柄,真要是横下心来不搭理他们,大不了就是辍学而已,还能把他怎样?犹豫了一会,见李海不耐烦又要走人,只好拉住,再度换上笑脸,不过这次的笑脸比较谄媚讨好,跟刚才那故作亲切和蔼不是一个调调了。
“李海同学,其实是这样的,林绮同学,还有其他几位同学,曾经参加过一些和社会上联谊的活动,要是她在里面乱说话,可能会引起一些人士对学校的不满,这个——”
联谊活动?你忒么直说是卖婬不就得了!李海心中雪亮,联想到胡老师负责的工作中有基建在内,搞不好这家伙出去搞业务的时候,林绮也搅合在里面了,那可真就是大件事了,这案子从强迫卖婬要转向经济案件,就应了那句话,反腐三大利器之首,就是女人反腐!
摸清了胡老师的底细,李海再也懒得和他多话,冷笑道:“胡老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绮怎么说也就是个在校学生,你指望她到了里面还能咬紧牙关当个坚强战士吗?而且警方办案,我能干涉什么,我也就是个学生,胡老师你太高看我了。”手一抖,直接开门走人。
胡老师一个没拉住,李海已经窜了出去,他气急败坏地在屋子里转了好几个圈,连抽了七八根烟,一张圆圆肉脸愁的,都皱成了小笼包了,全是褶子!最终把烟头在烟灰缸里狠狠捻灭,骂道:“混蛋,要死一起死!”
他拎起包匆匆下楼,开了车直冲出去,没留意到在树荫底下站着的李海。而李海看到他跑出去,也是一笑,自己的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着胡老师了,之后的事情有音箱的统计局接手,还怕胡老师飞上天去?倒不是为了多管闲事,李海是想看看,胡老师为什么会跑到自己这里来游说,背后牵连到了什么人物。这,或许是这件大案的一个变数。
李海想了想,又给林沐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