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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美琴安顿好了佐助重新出现在走廊里。卡卡西正拽着鼬的一只胳膊企图帮助他站起来,美琴带着复杂不安的神情望着眼前的场景。卡卡西的动作僵住,同时抬起脸面无表情地望美琴,实在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鼬的妈妈。
僵持一阵,美琴嘴唇微微颤动,但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卡卡西严肃地点了两下头,就像接受了重要而机密的任务那样的点头。
卡卡西虽然不能完全会意,但基本上可以感到美琴的默许。默许什么?自己可以带走她的儿子,她允许她的儿子和自己在一起。脑子一时间还不能从刚才的场面中反应过来,完全是直觉在操纵自己的行为,直觉告诉自己,“带他走!必须带他走!不要犹豫!”
将鼬的胳膊架在自己脖子上,干脆直接将他横抱起来。转身的一瞬间,美琴在他身后深深地鞠躬,这是在表示感谢或者感激?大概她是知道鼬在家里的处境,尽管担忧却无可奈何无从干预丈夫,这种心情是绝对可以理解的。现在把鼬交给自己她可以放心了,自己不会虐待他,而且最主要的这是鼬自己的选择。
外面丝毫没有雪花漫天飘舞的浪漫,狂风吹卷着暴雪冷得飞扬跋扈。被风吹乱的白色灯笼已不再像是柳絮而俨然一道道白骨帆。白骨帆,白骨帆,白骨帆……一道道的白骨帆。
“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宿舍!“此时卡卡西唯一的想法,怀里的人瑟瑟发抖,偶尔咳嗽两下,从出门以后鼬就没开过口,大概是没有力气了,他看起来很虚弱,不,就是很虚弱。
确认已经在自己的宿舍里,长长呼了一口寒气。大脑这时似乎才重新恢复运转,在鼬家发生的一切……真的发生过了么?真的不是自己无聊而真实的白日梦?发生了,确实是发生过了,自己确实把鼬抱回来了,喏,他现在还在自己怀里呼吸,双手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分量,实实在在的。这会儿,自己站在自己宿舍的地板上,属于自己的空间,刚刚冒着风雪赶回来的,没有错,鼬身上还残留着雪花的痕迹,自己的头发上,衣褶里也有……那么这样推算回去,富岳的声音富岳的话还在耳边回响,一切都是事实,对,都是发生过的历史。
现在,现在……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轻轻掸落鼬身上的落雪和冰渣,由于一路淋雪的缘故身上的衣服也是潮的。切身体会到手忙脚乱的定义了,由于焦急不是被地板上的水瓢绊一下就是腿磕到哪里,浴室邋遢的弊病!为什么有空就是不收拾一下?!明明手到擒来的活……匆匆忙忙放好了热水,用手指试探下温度,不烫,皮肤可以适应的温度。
温水从龙头里“哗啦哗啦”流进浴缸,卡卡西开始动手去脱鼬身上的衣服,那潮湿冰冷的衣服好象粘在他身上的一层皮,是组成他身体的一部分,褪下的同时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和在硬生生剥下自己的皮肤一样,疼痛感在脸上显露无疑。是的,绝对是痛感的表情。
左脸上的一片红肿和他苍白中透着青灰的脸色形成极大的对比。皮外伤,如果不及时处理明天会更肿。手里的动作轻缓下来,尽量避免触碰他被扇过巴掌的脸颊,小心翼翼把他的右胳膊褪出衣袖,接着是左胳膊,然后双手撑着领口缓慢将整件上衣从头顶拉下。
鼬始终闭着眼睛,任由卡卡西摆弄,只是表情不时发生些变化。
湿冷的上衣扔在地板瓷砖上,“啪”,沉闷的一声。卡卡西顾不得自己的衣服也是潮湿冰冷的,急急卷起袖子,脱下他的长裤。呼……心里一块石头轰然落地。鼬洁白的皮肤上除了肩膀上一排牙印以及隐约几处不明显的吻痕外……自己前一天晚上留下的,丝毫没有其他痕迹,没有自己料想中的那些……应该出现的……淤伤。那么他应该没有被……可是为何他这样虚脱?只是挨了一巴掌不至于这样无力啊……
赤裸的手臂碰到鼬的后背时,他好象被什么给蛰了,仿佛卡卡西那只手上有刺一样,不禁拧起眉毛,反射似的躲避一下。
怎么回事?背上有什么?
……天呐!!!
这才赫然发现鼬的后背,整个背上都是红道子,有的地方还渗着血迹,像是被鞭子抽的又像是荆条打的……惊措万分!
'家法。',鼬冻得发紫的双唇中吐出这两个字。
浴缸里的水几乎灌满了。卡卡西什么也没说,依旧把他从小凳子上抱进浴缸里。自己转身离开卫生间。紧接着,屋内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估计不外乎什么物品掉到地上,圆形的物件在地板上滚动。
卡卡西再次感叹,邋遢真是坏毛病!找出以前用过的旧的电热毯,整个人趴进床铺底下掏出已被灰尘覆盖快辨不出原本面貌的电热炉。这东西……或许没有火炉那么暖和,不过比没有强啊,插上电源,里面成螺旋形的电热丝变红发热,在上面烧个水什么的也可以,发热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得小心离被子床单远些,不然很容易引发火灾。记忆里这东西自己只用过一次,应该没坏。
差不多准备齐全了,卡卡西重新返回浴室,鼬的脸颊已带着红润,左边更红一些。卡卡西仍然没说话,把他从浴缸里抱出来,裹在浴衣里尽量细致地替他擦拭干净身上的水。
鼬趴在铺着电热毯的床上,下半身盖着被子,伤口被药膏刺激的疼痛造成身体本能地轻颤。
卡卡西一手端着药膏,一手机械地在他背上涂抹,一味机械重复这一动作,手指蘸上药膏之后抹在他背上……涂了一阵,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走出卧室,隔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进来,身上带着外面的寒气。
'把这个敷在脸上。',将一个冰袋递到鼬手里。
鼬接过来照做了。
红通通的电炉丝好象眼镜蛇那样微微发出“咝咝“的声音。卡卡西在那附近搭着地铺,刚才散落在地上的物品由于没有收拾起来,自己又几次险些被绊到。总之……邋遢的弊病!
鼬看着他,笑了,像是在看小丑表演一样。嘴角明显上扬,但由于左脸的伤笑容明显不自然,不过那笑容中却透着一股轻松的释然。'你今天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我想你不会有其他目的了吧,来我家?'
'说实话,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反倒觉得很沉重。',卡卡西蹲在地板上铺平褥子。
'你这样的感觉,我多少可以理解些。'
'你干吗不……',想说你干吗不编个瞎话说自己住在集体宿舍呢?挨打的原因卡卡西也是猜得到,鼬住在自己家所以要受到家法处治,合情合理,是,是,合情合理……'知道了我和你的事?'
'瞒不住的吧?我确实没有住在宿舍里早晚会露馅,所以父亲问到的时候我坦白了。'
'然后就被打成这样了?'
鼬没说话,歪过脑袋看着哈气氤氲的窗子。
'真的不懂回避伤害啊?这样的时候起码应该妥一妥,别的孩子犯了错也会说点小谎话,没什么的……'
'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常说谎?'
'偶尔,不是经常。'
'我不觉得这是错事,我指和你在一起。'
卡卡西楞了楞,这孩子有的时候直白得傻气,忠于自己的想法,的确,这又何错之有?'但是……你父亲不会这么想啊,一直没和你说过你父亲曾经警告我不要和你接触,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他蛮反感我的。'
'即使父母的想法和做法不对,我也要无条件支持么?你觉得呢,我和你在一起是错事?'
有些被鼬问得哑口无言,'我是想说……恩,没必要一定要和父母对着干嘛。',表达不好,换个话题吧,纠结下去会扩大矛盾,'其实我觉得你妈妈人蛮不错的。'
鼬噘起嘴,似乎表示同意吧,略略思索下,'就是太听父亲的话了,没什么主见。父亲让她不要再接任务她就真的安分呆在家里。女人结了婚都那样。家里的所有决定无论大小对错都要听从父亲的,任何人都不能反对。'
'不过,你妈妈那样没什么不好啊。村里的大部分女人都如此嘛。',咳,似乎这不是个该和12岁孩子讨论的话题,'你也别用一副大人的口气说话了!这些事等过几年你自己有体会了再评论吧。'
'那你呢?要怎么办?随便娶个女人,然后过一辈子?'
'肯嫁给我的一定是倒霉鬼!呵,话说回来,也真要有人肯嫁才行啊。',又忘记了对方的年龄,和小孩子说这些?'把睡衣穿上吧,尽量别碰伤口,这药很管用,虽然不会神奇到睡一觉转天变全部康复,不过转天基本应该不会肿了。'
鼬又笑了,狡黠地笑了。
“小鬼,你真觉得这样很好?“也罢,也罢,他在自己身边,自己就莫名地放心,不管对与错,感情没有对错。真的很想喊一句:决裂吧!干脆和你的家庭你的什么家族断绝关系吧!但是,可是……不能啊。自己怎能教唆他这样的事……
'明天的任务怎么样?'
'当然照旧了。',外面的暴雪依旧在下,风在窗外凄冷地呜咽。'好在不是在山里啊,不然这样的雪……起码会下上几天不会停。',地铺已经搭好,在电炉旁边,卡卡西站起来拿上睡衣准备去洗个澡,这才想起自己一直都穿着湿衣服。
'睡上来吧。',鼬的声音较刚才显得疲惫了。
'没事的。要照顾伤者。',卡卡西离开卧室前,揉了揉鼬的头发,'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再想了。对了,记得啊,明天请假,不方便的话我去找人捎口信给你的队长。'
鼬略微点了下头,便阖上眼睛了。太累太倦了,发生的事太多了,琢磨不过来不想也罢,不想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已经发生过了想也没用不是么?
……
雪势渐渐减小,没有刚开始的暴虐转而平缓地从空中飘落,但依然没有停住的趋势。黑暗的天空没有转亮的迹象,仿佛除了时间的推移能证明白昼在降临之外,其他任何都看不天快亮了。
卡卡西走得很急,甚